企鹅人死了。
这可是哥谭市的大新闻，大到足足两个月后，都在哥谭市的报纸上占有一席之地。
当然，并不是媒体傻到拿着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去世的消息翻来覆去的讲，而是企鹅人作为哥谭市地下黑恶势力与明面上的富商身份所代表的一系列产业被其他势力慢慢瓜分。
火拼，买凶杀人，那些垂涎已久的黑暗野兽为了瓜分巨大的企鹅尸体无所不用其极，所以每天报纸上的那些流血事件都基本会提一句。
苍白的病房，苍白的病服，苍白的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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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弧炸弹与蝙蝠镖，深深的烙印进了他的瞳孔之中。
“嗯。”
但仅仅只在第一年。
二者在那对夫妻的面前碰撞，接着就是剧烈的白光和冲击。
尽管一夜没睡，还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但布鲁斯仍旧站的笔挺。
戈登皱起眉头，这个他当然知道，作为黑夜骑士相对最信任的人之一，他甚至知道泰瑞的身世。
“他伪造了身份，冒充黑面具罗曼的势力勾引企鹅人出来交易军火。”
不过蝙蝠侠还是撵上了企鹅人，并通过投掷的绊锁将其放倒。
那曾经是科波特的财产。
可泰瑞并没有杀死警察，警车也没受损，按照戈登个人的情感，他不觉得泰瑞应该进疯人院。
摘去头盔，布鲁斯拿起了管家手中托盘里的咖啡，啜饮了一口，朝着蝙蝠洞深处隐藏的电梯走去。
那时候的企鹅人才刚发福没多久，同样作为这座城市长大的一份子，企鹅人对于那些复杂的道路比刚外出游历回来的蝙蝠侠要熟练的多。
企鹅人当然不愿意被这么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怪胎捕获，喘着气从怀里摸出一枚电弧圆盘炸弹就作势要丢。
不知不觉间，布鲁斯停下了回忆，此刻他已经站在了无菌病房的外面，通过单面的观察窗，沉默的注视着里面穿着病号服，脸上裹满绷带，盘腿坐在地上的瘦俏青年。
跳进车里，布鲁斯发动了跑车，等候着大厅前端的升降门慢慢抬起。
“不！”
布鲁斯静静的说道。
当然，礼物实体已经被那颗电弧炸弹损坏了，只是布鲁斯有个细心的管家，照着监控查出来的电玩商店和事后调取的购买记录，一模一样的送了一套给小泰瑞。
戈登似乎有些震惊。
炸弹和蝙蝠镖同时越过了小孩的头顶，这一切仿佛在呆滞仰头的孩子眼中变成了慢动作。
是的，那场爆炸并没有给武装到牙齿的他带来什么特别的伤势，实际上，如果不是企鹅人失血过多，也不会死在爆炸里。
又是一夜过后，蝙蝠侠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了阴暗的蝙蝠洞，正在摘去沾满碎骨与鲜血的拳套时，站在一旁的阿尔弗雷德轻声说道。
本来那玩意儿的杀伤力主要就集中在爆发前的巨伏电流上。
跑车发动，径直离开了地下车库。
小巷子、一家三口，还有即将扑面而来的危险——真的是要素齐全。
刚出道的蝙蝠侠慌了，丢出蝙蝠镖想要将那枚炸弹弹开。
那是他父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堆像素游戏的卡带，以及一套游戏机。
“认真的？我觉得疗养院更适合他。”
“那就联系一下阿卡姆那边吧。”
布鲁斯皱起眉头，虽然管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知道，另外半截没说出来的内容代表着情况并不乐观。
可就在这时候，边上的一处狭窄通道的拐角里却忽然走出来三个人。
双重身份与哥谭市越来越多的奇葩罪犯让布鲁斯的精力在每一天都被压榨的干干净净，第二年开始，布鲁斯就没再去了。
跑车在哥谭市的道路上飞驰，此时天色尚早，路上很空旷，所以布鲁斯基本是压着道路管理法所允许的最高速度在开。
幸运的是，那孩子跟蝙蝠侠当年一样，并没有在这起突发事件中受伤。
“那儿设施齐全，足够照顾他。”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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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泰瑞这么做的原因，他才刚刚醒过来……”
巨大的无主财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吸引力，使得蝙蝠侠的黑夜威慑被降到罕见的冰点，这两个月他都不得不疲于奔命在这些事上。
一个中年亚裔男性，一只手提着一个购物袋，带着他的妻子和孩子，其中那孩子率先看到倒地的企鹅人，蹦蹦跳跳的过去准备搀扶他。
“全身百分之八十的烧伤，头部受创，纳威里克医生说能够苏醒已经是奇迹了。”
他从未见过蝙蝠侠，一时之间被那古怪的装扮骇了一跳，愣在原地不知该不该继续过去。
企鹅人灵机一动，怪笑了一声，按下按钮后，将电弧炸弹朝着那无辜的一家人丢了过去。
泰瑞·皮克斯，这是那个孩子的名字。
他被哥谭市有名的慈善家布鲁斯送进了一家孤儿院中。
不幸的是，那孩子受到了与他当年近乎完全一样的心理创伤。
生疏的应对着那些烦人的道具，折断企鹅人改装的黑色雨伞，脚踏实地的追逐战。
“根据调查，两个月前，为了能够确保企鹅人必然踏上那条路，他当晚盗窃了哥谭警局两辆警车，袭击了一个警员，通过投毒毒晕了三个冰山酒吧的打手，佯装警察开车堵死了企鹅人可能选择的另外两条路线。”
“去看看那个孩子吧，车已经准备好了。”
“但是他犯罪了，他谋杀了一个人——即便是企鹅人。”
把喝了一半的咖啡杯随手放在一边，卸去全身的装甲，电梯也恰到好处的开门，里面伫立着一副衣架，上面挂着一套熨烫妥帖的西服。
布鲁斯扭过头来看着戈登：“他可不仅仅只是杀了企鹅人。”
这让布鲁斯想起了八年前的那个清晨。
“泰瑞醒了。”
阿尔弗雷德沉默的站在原地，半响后，终究还是拨通了电话。
布鲁斯沉默了半响，终于将目光从观察窗上移开。
“他的大脑受到了创伤，精神失常，今早醒来以后就是这幅模样，通过脑电波和虹膜检测，目前泰瑞皮克斯似乎丧失了绝大部分对外界的反馈——他已经无法自主生活了。”
电梯打开，明亮宽敞的大厅中央停着一辆敞篷跑车，这里已经不是蝙蝠洞了，而是独属于韦恩庄园的地下车库。
那时候他以蝙蝠侠的身份刚出道没有多久。
可随后孩子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高大的奇装异服者。
布鲁斯没有理会戈登的反应，而是继续平静的说出了戈登并不知晓的更震撼的消息。
但在那个黑夜里，还有一个人直面了最多的杀伤力。
听着纳威里克医生的汇报，一旁的戈登局长耸了耸肩膀：“监狱里可不具备收容他的条件。”
“为了延迟蝙蝠侠的追击，他在一整条街区的楼顶安装了起爆装置，其中七个是假炸弹，但还有两个是真家伙。”
而泰瑞则是表现出了与布鲁斯当年完全不同的情况，尽管韦恩集团不声不响的聘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帮忙疏导，可泰瑞总是一个人默默的不与任何人交流，只是缩在房间里，用手柄打着像素游戏。
当跑车的轮胎行驶在前往韦恩医院的哥谭大桥上时，清晨的露水伴随着寒风拍打在他的脸上。
那时候的蝙蝠侠并没有收养罗宾的心思，否则这个孩子当真完美符合条件，或许这起事件要是再晚几年发生，泰瑞·皮克斯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第一任罗宾。
管家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嘴唇嚅嗫了一下，盯着布鲁斯脸上的表情。
布鲁斯借着慈善的名头去看望泰瑞好几次。
“情况怎么样？”
唯一的色彩，就是青年手中抓着的东西。
“联系一下戈登，通知他去一趟韦恩医院。”
左手是个游戏卡带，右手是个手柄，只是病房里没有游戏机，所以他只是默默的抓着这两个东西发呆。
布鲁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神情平淡的在电梯里就地更换衣着，顺便听着管家的汇报。
这孩子几乎拒绝与任何人交流，但却非常乖巧，在韦恩集团的慈善机构运作下，甚至还上了几年学。
“虽然还没有足够详细的监控，但根据推测，他为了那一天，至少足足准备了一年零七个月！”
“如果他继续昏迷当个植物人还好，可现在他醒了，黑面具不会放过他的，只有送到阿卡姆……那里反而才能保护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