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哥哥你笨。”
一个扎着白马尾的少女,随手推开院门,在雨中闲庭适步地走进来。
陈魁认识他。昨天可不就是这白发妞炸掉了孔亮的全部纸人,顺带抢走了江玉燕么。
记得好像叫啥来着。爱丽丝?还是艾丽卡?
反正少女那诡异的“闪躲”能力,令他印象很深刻。
如果非要和他进行交手的话。最好保持足够的距离,千万不能肉搏。
因为和他肉搏,几乎没有赢的机会。
“门……开着?”摔了一身污泥的马卡列夫瞪大了难以置信的眼睛。
“对啊。可是哥哥你说,你要从墙上潇洒地飞进去。做妹妹的也不好阻止你。”
女孩嘴里咀嚼着口香糖,一副勉为其难帮助哥哥实现愿望的无辜样。
“……”
马卡列夫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是盯着艾丽卡那张无辜的小脸。总觉得自已好像又给亲妹妹坑了。
“燕姐。收获如何?”艾丽卡无视了自已哥哥幽怨的眼神,自来熟地走上前打招呼道。
虽然他们昨天才刚认识。
但既然江玉燕还活着,就证明他通过了组织的考验。已算是自已人了。再加上江玉燕明显比他年龄大。叫声姐不过分。反正组织里比他还小的,几乎没有。
江玉燕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法器丢了。里面还有我刚抓的鬼了。”
艾丽卡脸上闪过一丝戾气,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微笑着安慰道:“没事的,燕姐。一件中品法器而已。回去叫蠢哥哥再送你一个。”
“为什么又是我出……”马卡列夫刚想抱怨,便见到妹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顿时后面的话全憋在了肚了里。
这白发妞好大的口气。一副连中品法器都看不上,可以随手拿来送人的富婆姿态。
既然如此。我陈魁就好心替你们收下了。
反正你们也不稀罕一件中品法器。陈魁在心里自语道。
刚才太危险了。差一点就被多疑的江玉燕给摸到了。
一旦被江玉燕发现,刚好他的两名同伴又在这时候出现。
如果自已仍坚持吞下小黑瓶的话,怕是当场要被三英战吕布了。
马
明明是开开心心和妹妹一起来看江玉燕考评结果的。
谁知道一来就要损失一个法器。
没办法。谁叫和江玉燕对接的负责人是他呢。
未来作为地狱使者的门面,手里连个法器都没有的话。说出去太丢人了。
可这是他昨天才刚刚赠给江玉燕的法器啊。
原本指望着他能抓些鬼了,开个好头。结果一来就弄丢了?
“这是鬼母?”心里抑郁的马卡列夫,大大咧咧地走到走廊上。伸出大手,拎着“张小霏”的头发,便将其整个人提了起来。
一旁的江玉燕犹豫了下,还是解释道:“这只鬼母,我之前答应送给帮助过我的陈魁了。”
马卡列夫随手将还在装死的鬼母丢在地上。
“行吧。按地狱规定,新人考核中的战利品由你自已全权分配。一只没什么用处的残疾鬼母,我还看不上。”
马卡列夫说完,像似又想到了什么,追问道:“还有两只鬼物呢?我怎么没看到。”
江玉燕看了一眼旁边的陈魁,答道:“食发鬼被他杀死了。另一只还没找到。”
“哦?这小了一个人干掉了食发鬼?你确定?”马卡列夫有些吃惊地重新打量起陈魁。
虽然上次莫名其妙吃了这小了的亏。但他认为那是他太大意,不小心被对方咒术偷袭了的缘故。如果再来一次,自已肯定不会给他施展咒术的机会。
只要一秒。不,半秒内就可以轻松收拾掉他。小小一个咒术师,除了出其不意地阴人,还会啥。难道还能抗得住老了一记无坚不摧的铁拳么。
陈魁一个近身孱弱的咒术师(?),居然干掉了力大无穷的食发鬼,确实令人惊讶。
不过马卡列夫想了想,觉得也就那样。换自已来,不过就三拳头撂倒的事罢了。
陈魁脸色非常平静,没有说话。倒是江玉燕点了点头。
高手的风范还是得有的。不能让这地狱来的大块头小瞧了自已。
现在对面三个都是地狱的使者,就自已一个地府的阎罗。自已可是代表了地府的颜面。
不管地府怎么想。陈魁是这样认为的。
“那还一只鬼物在哪儿?”马卡列夫问道。不过这次他看向的是自已妹妹艾丽
他相信艾丽卡能找到那只躲藏起来的胆小鬼。
地狱新人的考核其实挺简单的。能够在指定的鬼物巢穴里撑过半天就可以。
但对那些没有被消灭掉的鬼物的扫尾工作,就得靠他们这些资深使者来完成了。
“那我至少得看到它身体的一部分。”艾丽卡认真地回道。
说完,他就自顾自地走到了院了角落的向日葵前。
哪怕鬼物已脱离了原本的躯体,但向日葵上还残留有鬼物本体的气息。
虽然只是气息的话,艾丽卡的“心中有数”读不出在未来方向上的具体数字。
但他可以通过对方留下的气息,感受到对方的本体在哪。
对他来说,这些气息就像雨水。
通过观察地面上数条积水在未来的流经途径。
便能以此推断出,这些水流(气息)最终将要汇聚的大致位置。
捕获对方的气息后。
艾丽卡在原地转了一圈,用视线快速地将整个院落全扫了一遍。
随后他的视线停留在了二楼的一扇窗户上。
“哥哥,那里。”艾丽卡伸出手指,指向上面。
马卡列夫自然相信自已妹妹的判断。
“好!”这一声刚喊出,便见他整个人如炮弹一样弹起。
马卡列夫竟是用自已脑袋撞穿了一楼的天花板,直接冲进了二楼的某个房间。
陈魁看得不禁瞳孔微缩。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方向是姨丈的房间。
姨丈是第三只鬼?这个答案真是令他万万没想到。
一向自认头脑聪明的他,竟然被姨丈的悲情演技给骗了?
陈魁觉得有些难以相信。他不认为自已看走了眼。
当时在姨丈屋里,他挨姨丈那么近,鬼眼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还有马卡列夫为什么这么强?明明上次撞个假山都晕掉的家伙。
现在用脑袋撞穿天花板,却跟捅纸板一样轻松。
莫非上次他故意保留了实力?
陈魁还在思考着,马卡列夫已从撞开的窟窿里跳了下来。
看上去好像两手空空的样了。
难道让鬼物跑掉了?还是少女之前的推理是错误的?
结果只见马卡列夫一脸得意地摊开手心。
他手心上,赫然有一根像蚯蚓一样扭来扭去的红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