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魁的手指尖刚触碰到血色的门把手。
瞬间触电般缩回。
而那门把手竟是刹那间变成了一只红色的手掌。
虚空一握!
可惜守株待兔那么久,依旧没能抓到陈魁的右手。
谁能想到陈魁居然只是轻触了一下门把,便快速地抽回了手。
一旁的刘园园脸色一变,随即便从胸领里掏出一青色的龙盘,准备向那只血手砸去。
却见陈魁竟是伸出左手,反握住了血手。
刺眼的红光从指缝中乍现。
嘎!
一声怪叫从门后传来。
红光吞噬了血手仍嫌不够,从门把的窟窿里蔓延了过去。
不用去看门后的结果,陈魁知道这只原本打算阴人的鬼物死定了。
倒挺稀奇的。
这还是陈魁第一次遇到附身在物体上的鬼物。
不过它选择在鬼眼前现身的那一刻,便是它的死期。
胆大的刘园园抬起雪白的长腿,一脚踹开铁门。
手里拿着的龙盘随时准备向前方砸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她警惕地张望四周。
然而没有手电筒的照明,里面黑不隆冬地根本看不真切。
“别找了。那鬼物已经被我干掉了。”陈魁解释道。
“队长真厉害!”刘园园真心夸赞道。
她只见到一道红光闪烁了下,那只鬼物便人间蒸发了。连个残肢都没留下。
陈魁其实也很无语。
他连对方的样子都没看到,便被鬼眼打包了。
如果看到模样的话,或许还能得到什么讯息。比如如果鬼物身穿工作服什么的,可能便是屠宰场里的“土著鬼”。便于他区分这里的鬼物来源。
偏偏那鬼好死不死地要把自己手,伪装成门把手来骗他。
这不得让它跟左手的鬼眼来个亲密接触?
可惜对方太弱,整个都被鬼眼吞没了。陈魁原本打算先弄断它一只手在盘问的。
这便是鬼眼的不可控之处。
“走吧。这里得不到什么信息了。”陈魁往里面走去。心里已经将警惕度提高了几分。遇到的第一只鬼物就这么狡猾。想必后面的家伙肯定不会简单。
“队长,刚才那只鬼手摸着是什么感觉?”刘园园好奇地问道。
“僵硬,冰凉。跟死人手差不多。嗯,……刚摸着的时候有股寒气想侵入我身体。应该比较凶吧?”陈魁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刘园园翻了个白眼。
那鬼物再凶还不是被队长你秒了?
“那应该是死了很久的。估计是外来鬼。”刘园园补充道。
“所以我们得找到那个,故意将外来鬼带到这里的家伙。”陈魁说道。
随即想起什么,转头问道:“刘园园,你在地府兼职吗?”
他想起一个问题。好像还没在地府里见过活着的人类女性。
确实从古代神话里,一直就没有女性阎罗。
想想一个女人坐在阎罗位置上,给人感觉肯定怪怪的。
(郭小小:……你想说啥?)
“没有。但我知道一些地府的情况。”刘园园回答的时候眼睛闪了闪。
“怎么说?你怎么知道的。”陈魁好奇地问道。
“我前男友告诉我的啊。他也是被龙华公司招收的人。靠龙华公司提供的鬼符保存住了在地府中的记忆。”刘园园解释道。
前男友?这还是一对情侣一起加盟龙华的?
“你那前男友是谁?”陈魁问道。
“别提了。已经死在地府了。魂飞魄散的那种哦~”刘园园微笑着说道。
陈魁却觉得她心里,肯定没有表现得那么平静。
怕是因为男友的彻底死亡,内心里记恨地府也很可能。
陈魁不好问她男友怎么死的。
一个代理阎罗魂飞魄散,肯定不是什么好死法。
多半是在地府中做了什么越矩严重的事。比如刺探地府某些关键的情报之类。然后被某大能发现,直接一巴掌灰飞烟灭。也不是不可能。
“抱歉。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陈魁绅士的致歉道。
“没事,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刘园园笑道,随即眨了眨眼,“所以人家都空窗很久了。陈队长要不要考虑下?”
我特么~怕是你包容不下的体量。
陈魁脸皮抽搐地回过头,懒得再理这骚狐狸。
门后的房间并不大。
看布局像是一个办公室。桌椅上全身灰扑扑的蜘蛛网。
黑黑的小蜘蛛在上面爬来爬去。
陈魁拿着手电筒很快就将整间屋子扫了一遍。
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这屋子应该没东西了。”陈魁叹道。
毕竟刚才那只被鬼眼吞噬的鬼物,就藏在这扇门后面的办公室里。
很多野生鬼物之间并不存在合作精神,集体行动的比较少。
“那我们就出去吧?”刘园园提议道。
按他们之前走过的距离来看,这一间办公室已在左侧厂房的最尾部。
从这里出去,便只剩下和王治他们预定汇合的中间厂房了。
说着女人就走向对面的另一道小门。
正打算伸手握向门把,小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要不还是队长你来开门?人家有点怕。”刘园园假装害怕地回头说道。
你特么是怕摸到跟刚才一样的鬼手吧。
陈魁无语地看着站在门前畏畏缩缩的女人。
不知道自己带着这个,只会勾引调戏自己的累赘有什么用。
“那你让开。”陈魁走上前,用左手握住门把。
铁质的门把有些凉。却没有刚才的鬼手凉。
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生。陈魁轻易地打开了房门。
外面正下着暴雨。
豌豆大的雨滴,密密麻麻地挡住了视线。
连三米外都模糊地看不清楚。
地上的积水都快高过鞋底,蔓延了进来。
“雨这么大了啊!”刘园园惊叹道。
刚才在屋里,窗户密闭,注意力又在厂房内。
他们两人都没注意到屋外的雨已经下得如此之大。
“这怎么办啊?我们可没带伞。”刘园园望着外面的大雨皱眉苦恼道。
这间厂房离中间的大厂房,至少也有三四十米的距离。
这等强度的雨量,足以在她刚跨出门的时候,就将她浇成落汤鸡。
那种浑身湿透到内裤的感觉,肯定糟糕透了。
“是你得考虑自己怎么办。不是我。”陈魁神色淡然地提醒道。
他当然不会选择淋着大雨奔跑过去。
那种方式,看起来狼狈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