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些神像其实就是神王嘛。
赵牧不经想起了第一次遇到神像时，上面留的那段话。
仙道昌，神道亡……
若这句话出自神界之主神王的手笔，可以看出神界究竟衰败到了何种境地。
作为昔日神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神界的破灭，最终孤注一掷，带领神族降临仙武大陆苟且偷生。
他可能护住了其他神裔的性命，但终究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英雄末路的故事，总是伤感的。
赵牧也不想去深究神王的过去，他拍了拍怒娜的肩膀安慰一番。
“放心吧主人，我不会想不开的，而且神王并未彻底死去，他留下遗骨传承，就是想将自己的意志火种传递下来，只要薪火相传，神族就不会灭亡。”
怒娜很快就振作起来，她目光眺望远方，那是虚无宫的方向。
“主人，怒娜已经做好战斗准备，请您下达旨意！”
“去吧，会一会那位虚无之神！”
赵牧眸光似剑，走出了湖心岛。
虚无宫。
正殿。
殿门半掩着，有一阵阵腥风透过门缝钻出。
“血腥味，看来已经有人死了。”
殿门外，赵牧负手而立，浑身流淌着神性的光辉。
在吸收了四大至高法则后，赵牧的神格已经进阶到了六星巅峰。
这已经是普通神灵可以修炼到了极限了。
再往上一步，迈入七星门槛，就有机会成为上位神灵。
即便在神界鼎盛时期，上位神的数量也是极少的存在。
怒娜过去是九星上位神，但如今她的实力百不存一，勉强维持在七星等级，但因为神体受损，加上诡道结界和仙武地脉的双重压制，实力未必能够比得上现在的赵牧。
按照怒娜的解释，赵牧现在的实力，放在如今的神族幸存者里，那也是第一梯队的存在。
即便不依靠封神法典，凭赵牧现在的实力，寻常神骸也都是一招秒。
若非如此，赵牧还真不敢硬闯虚无宫。
毕竟那虚元曾经可是十星级的上位神。
冰神莫拉巅峰时期也只是九星巅峰而已，实力与怒娜旗鼓相当。
“神位等阶最高有多少？”赵牧问道。
“这个不确定，我只知道神王大人巅峰时期拥是十五星，但据说在神族过去，还出现过十六星级，甚至十七星级的主神，甚至还有超过二十星的至高神的传说。”
看来神族也有一段辉煌的过去啊。
“对了，你知道月神的神格等级嘛？”
“月神？”怒娜表情微微变化：“主人您说的难道是月之女神【莉莉丝】？”
“原来她叫莉莉丝嘛……”赵牧莞尔一笑。
“莉莉丝……月神，她是神族中的一个另类，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可能并不真正属于神族，我对她的了解不多，只是听说她的血统非常古老，根本无法追溯源头，而且传闻她家祖上出过至高神，甚至有不止一位至高神！”
我擦，我这个靠山原来这个硬气嘛。
看来以后得把她伺候好了，小皮鞭不能停。
“月神也降临仙武大陆了嘛？我以为仙族应该不敢对她出手的，毕竟她的体质太过特殊，胆敢伤害她的人放眼整个大千世界估计都不存在。”怒娜言语间对月神似乎格外崇敬。
“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认识。”赵牧说道。
随后便大步流星的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怒娜还想追问，但见状也识趣了闭上嘴，紧跟上赵牧的步伐。
这是她第一次踏足虚无宫。
一想到接下来有可能会和虚元交手，怒娜的心情不由有些紧张和兴奋起来。
啪。
怒娜突然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赵牧：“？？”
怒娜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脸，解释道：“愤怒女神的力量源于愤怒的情绪，而制造疼痛是最容易带来愤怒的方式，主人要不你来试试，尽管打，我扛得住。”
“你跟月神或许能成为不错的朋友。”赵牧忍不住点评道。
怒娜一头雾水，很是茫然。
就在赵牧准备抽搐小皮鞭先演练一番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是一名渡劫境的猪妖。
那猪妖长相凶恶丑陋，但此刻却满脸煞白，一路跌跌撞撞慌不择路，仿佛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杀他一样。
看到赵牧二人，那猪妖明显也是一愣，旋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扑了上来对着赵牧就是纳头一拜。
“救……救救我！”
赵牧往那猪妖身后看去，目力洞穿时空，却并未察觉到任何危险的痕迹。
“你在恐惧什么？”赵牧质问道。
猪妖的拱嘴上下打着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他……他来了……”
“谁？”
猪妖再次张口，但这次却没能说出话来，而是笔挺的倒在地上，直接没了气息。
赵牧眉头微皱，将猪妖翻了个身，见他胸口竟破了一个大洞，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不是内脏被掏空了。
是真的什么也看不见，宛如一片黑暗虚空。
“是虚无的力量，看来虚元已经苏醒。”怒娜警惕道。
这就是虚无的法则嘛，当真是诡异至极。
它与空间法则有所不同，并非将空间直接撕开一片空缺，而是将空间转化为一片虚无。
结果相同，但本质上有很大的差异。
赵牧一时半会还摸不出什么头绪来。
怒娜对于虚无法则的了解也很少，但以过往经验看待，怒娜认为虚无法则的层级很高，并不亚于空间法则，甚至超越空间法则之上。
法则不仅有等级高低的区分，还有克制和契合的关系，复杂多变，这是神族无数年来都在研究的课题，但进度并不乐观。
神族能够运用法则的力量，很大程度依赖于传承，传承教会了他们运用法则的方法，给予他们契合法则的身体，但并不能帮助他们真正成为法则的一部分。
普通人眼中的神灵无所不能，但本质上神灵和普通人没有太大区别。
在赵牧看来，神族或许真的比不上仙族，会落到今日局面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毕竟仙人的力量是一步步积累起来的，不像神族这样通过法则一蹴而就。
神族的起点很高，但修仙的上限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