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乌鸦,都是一般的黑。
那些隐世势力,虽然不想当年下山的那些激进派一样,一个个将自己的私欲都展露出来。
但他们实际上更加黑暗,为了自身能够延续,甚至可以做出更肮脏的勾当来。
顾闲很大可能就是来自于隐世势力,而他的目标是占据整个江北,甚至不惜生灵涂炭。
那名刺客,同样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将沈笙歌置于死地。
“二师姐,那刺客和顾闲,是否是同一个势力出来的?”叶尘拳头微微攥紧,杀意开始弥漫开来:“他们是宗门,还是家族?”
后半句话看似是补充,实际上也是对敌人的实力进行最基本的判断。
隐世宗门和隐世家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前者比之后者,实力上简直碾压。
沈笙歌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一方隐世势力。那刺客我感觉像是受人所托,显然是因为某种交易才来对我下手的。至于顾闲么……”
沉默了片刻,她才缓缓开口:“很大概率是某个宗门出来的。因为他的想法和手段,不是某个隐世家族的眼界能够达到的。而且一般的隐世家族,也没有这份胆量。”
“我明白了,不管他们背后依靠的是什么,敢对你出手我必杀之!”
这个仇,叶尘必须要报。每一个字,都说的格外的重。
对此,沈笙歌心中那一抹柔软被触动,一瞬间连眼眶都红润了。
她再怎么坚强,沈氏集团再怎么厉害,
终究是一个女儿身在抗。
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头,无数个日日夜夜,无数个艰难险阻,沈笙歌除了靠自己,几乎没有任何依仗。
虽然这造就了她女强人的标签,实际上内心深处才是最为脆弱的。
如今有人替她出头,替她去报仇,能够给她一个依靠,这何尝不是那日思夜想的温暖?
“小十一,你不需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只需要稳固局面就好了!”
沈笙歌深吸一口气,悄然擦去泪水:“等我实力恢复的那一天,不光是顾闲,就连他背后的隐世宗门,我也一并拔除。”
如果顾闲没有对她下手,仅仅只是想吞下沈氏集团的话,或许也就得过且过了。
毕竟沈笙歌已经有了退出的念头,自然也不愿意招惹更多的是非。
可现如今情况不同了,顾闲不光要成就自己的王图霸业,他更是要将敌对者斩尽杀绝。
沈笙歌可以退,那是因为她本就孤身一人。但对方既然下死手,这口气绝对不能这么轻易咽下去了。
另外,叶尘也已经跟着陷进来了,她更不能袖手旁观。
等突破了金丹之日,便要将这些毒瘤全部连根拔起,绝不手软。
“二师姐,你是要回宗门休养,还是……”
叶尘舍不得,这么久了终于看到了一位亲人,而且是肌肤之亲,更让他魂牵梦绕。
若是沈笙歌离开了,去了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心中像是被人割了一刀那样难受。
“怎么了
,露出如此伤感的表情?”
沈笙歌愣了一下,随后轻轻在叶尘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放心吧,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以前你是我的师弟,现在你是我的男人,完全不一样了。”
“二师姐……”
叶尘知觉鼻子一酸,那种敢动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当年在山门之中,最疼爱的就是二师姐。因为大师姐辈分最高,执掌宗门期间,多数时间虽然对他有所照料,却也不能偏心。
唯独沈笙歌,几乎是将他捧在手心里一样。
如今一场巧合之后,二人的关系更近一步,让叶尘的心都被对方夺走了。
“此处的隐世势力,我看也算通情达理,倒是可以收拢一下。”
柔情之后,沈笙歌的面容逐渐严肃了起来。
回想起老者之前的所作所为,她先前甚至想将这里的人全部灭了,送去地下团聚。
然而沈笙歌发现这些人并没有一味的徇私,即便老者是他们的族长,是他们的父亲或爷爷。
办错了事情,认错的态度极为诚恳。
这样的人,如果可以谈妥的话,完全可以成为一大助力。
不光沈笙歌有这样的想法,其实叶尘也是这么打算的。
隐世势力所想要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回归于太阳之下的机会。
当年一次错误的决定没有下山,导致他们连最基本的生存环境都被剥夺了。
如果说老者的死,这里的人不恨叶尘的话,完全说不过去的。因为这是杀人的血
仇,即便有错在先也不能抹掉。
但如果能够给他们一个自由,一个成为正常人生活的环境,那这么点仇怨就算不得什么了。
甚至于让他们付出更大的代价,他们也愿意。
况且,这帮人对于叶尘的实力更加忌惮,就算有小心思,也绝不敢暴露出来。
眼下要对付顾闲,稳定江北的局势,最差的就是人手。
当然这不是普通人,而是具有实力的一群修炼者或是修仙者。
真是瞌睡了来枕头,雪来了有炭火。
叶尘当即下定决心道:“二师姐,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去跟这些人谈,只要他们愿意归顺,正好你在这里休养期间,好好训一训他们。”
能有如此结果,何乐而不为?
沈笙歌如今失踪的消息整个江北都知道,如果她换地方休养的话,一旦被发现可就麻烦了。
此处身为隐世势力,本就很隐蔽,隐藏的效果绝佳。
“不用谈了,其实我早上已经谈过了。让人家跪了一整夜,你也真够绝的。”
沈笙歌风情万种的白了一眼,看似是在生气,实际上是打趣。
很快,壮汉和男子就来到了门口,恭恭敬敬俯身:“叶宗师,如若不嫌弃,我等愿意归顺。”
“很好!”叶尘点了点头:“不管你们是诚心实意,还是想忍辱负重,我都接下了。但你们要记住,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想造反,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我叔侄二人绝对不敢!”
壮汉赶忙解释
:“我父亲着实死有余辜,这不能怪您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