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顾锦程脸色大变“你说什么!那孽障的眼睛就要好起来了,你没听错吗?是不是那孽障故意让人放出来的消息?”
那孽障看不见,他才有机会把七煞阁弄过来,如果她眼睛好了,他不是更没有机会了!
“我也是听潇雨院的人闲聊的时候提到一星半点,或许是我听错了。”沈芷青并没有急于肯定什么。
她有时候到顾飞雪那里表示关切,两人也只是简简单单说几句话,重要的事情顾飞雪是不可能告诉她的,就算她着人去打听,也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她越来越发现,顾飞雪很排外,除非是跟她一条心的人,她才会什么都不瞒着,真心实意跟别人相处,否则什么都别想问出来。
其实顾飞雪的眼睛是否好起来,对她的影响不大,但她知道顾锦程肯定很在意,也是担心以后顾锦程知道她没有把顾飞雪能看见了这件事告诉他,会对她心生芥蒂,所以才提前跟顾锦程打个招呼,好让他心中有数。
“那个孽障,就会坏我的事!”顾锦程气地下床,来回踱了几圈,越想越不放心,转头就往门外走,“本王去看看!”
如果那孽障的眼睛真的要好起来了,他就要早做打算才行。
沈芷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了上去。
万一顾飞雪跟顾锦程一言不合打起来了——当然顾飞雪是不可能会吃亏的,可她总要看着点,别让他真的把顾锦程打出个什么好歹来。
结果这夫妻俩过去的时候,潇雨院里已经闹起来了。
说是闹,其实是顾云烟在那里疯疯癫癫,大呼小叫,顾飞雪则表情淡然地坐着喝茶,如同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顾云烟。
顾云烟身上的衣服皱巴巴乱糟糟,衣领上还扯掉了一个扣子,脸上也有些抓痕,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跟人动过手了。
她的头发也歪歪扭扭,头上戴的首饰要掉不掉的,脸色苍白如雪,眼眶深陷,眼睛大睁,跟鬼一样。
“你要杀我,你要杀我是不是?我知道你就是要杀我!你这个凶手,你这个刽子手,你这个恶魔!”顾云烟指着顾飞雪,一边摇摇晃晃,一边哑着嗓子叫,她明明吓的浑身瑟瑟发抖,满眼惊恐,嘴上却不服输,“你有本事就来杀我,你过来杀我呀,你有本事能杀了我,你来呀!”
许灵薇和夏墨言一左一右站在顾飞雪身后,根本不把顾云烟放在眼里,也不用做什么防备。
像顾云烟这样的渣渣,即使在她全盛的时期,也根本就不从她们眼里过,更何况她现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半截身子都入了土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顾云烟现在的样子是有点惨,但是她们根本就不同情她,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不是任何人的错,苦果也只能她自己尝。
夏墨言在之前顾飞雪遭人行刺的时候受了伤,当时伤的还是挺重的,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不过有顾飞雪和薛倾羽在,她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保住这条小命。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之后,她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不需要别人贴身照顾了,不过要想完全恢复,还需要再休养一段时间。
问题是她实在憋不住了,自从认识了顾飞雪,她就一直跟在这个真心认定的主子身边,不管任何事,不必顾飞雪吩咐,她就办的妥妥当当的。
这一个来月,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整天躺在床上,都快把她给憋疯了!
她身体稍微恢复之后,就忍不住要跟在顾飞雪身边,要不是被主子摁在床上,又强行让她休养了七八天,她早就替主子办事去了。
尤其是知道顾飞雪眼睛看不见了之后,她更是又气又急,每天都叫着要把明珠郡主和顾云烟他们几个锉骨扬灰,要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也让他们尝一尝看不见的滋味。
类似这样的狠话,她每天不知道要说多少遍,许灵薇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尤其到了要解决魔尊的时候,她以为顾飞雪要以身为祭启动玲珑塔,急的马上又吐了血,伤势有了一个大的反复,差点没有挺过来,要不然她会好的更快。
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不但魔尊的事情解决了,不用拉仇恨地除掉了萧辞远这个对手,顾飞雪的眼睛也找到救治的办法,她这一高兴,病情一下子就好了三分,越发躺不住了。
夏墨言昂首挺胸,一脸得意哎呀,再次站在主子身边的感觉就是好啊!
“你不敢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敢!你根本就没有那个胆子,你杀了我试试?你——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顾云烟虽然叫嚣,却不敢靠顾飞雪太近,试探地往前迈了两步,看到顾飞雪一动,吓得又赶紧缩回去。
然而顾飞雪只是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坐着而已,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二小姐何必在这里丢人现眼,郡主现在没想杀你,要不然你根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夏墨言嘲讽地说道。
顾飞雪挑了挑眉,一个字儿都懒的说。
墨言说的不错,她现在根本就没有打算动顾云烟,现在这个二妹在她眼里连一只蝼蚁都不如,顾云烟是死是活,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以前留着顾云烟,只不过是要用她玩萧辞远罢了,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终究是件令人很愉快的事。
现在萧辞远已经死了,顾云烟对她更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就现在这情况,让顾云烟活着,比让她死了还要痛苦,自己又何必多费那一丝丝的力气杀她呢。
“你、你大胆!你个贱婢!”顾云烟恼羞成怒,指着夏墨言怒骂,“你敢这样说我,你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我是王府的二小姐,不,我才是郡主!王府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谁敢跟我抢谁就得死!”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嚎出来的,嗓子都要喊破了。
别看她现在经常脑子不清楚,但在清醒的时候,还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她可以拥有的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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