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也是对着傻柱点点头,苦涩的笑了一下。
一个人什么样的表情,在不同人眼里表达的意思是不同的。
比如秦淮茹现在的苦涩,如果易中海看到,他就会想着贾家是不是又想从他身上骗钱了。
要是换成院子里其他人看到,说不定就是以为贾张氏又给秦淮茹脸色看了。
都在一个院子里,水龙头又在中院秦淮茹家门口,贾张氏偶尔责骂秦淮茹,大家自然知道。
大家也都知道贾张氏是什么人,那是一个没理也要争三分,欺软怕硬的一个玩意。
所以大家对贾张氏是各种看不惯,但对秦淮茹印象却是很好。
可这苦涩在傻柱眼里,感觉就是完全不同了。
傻柱已经脑补出秦淮茹的哀怨,恨不相逢未嫁时……
如此类似的想法,折磨的傻柱恨不得转身直接搂住秦淮茹……
有一个词语很好的形容了傻柱同志现在的状态~痴男怨女。
这个不是为了不绕口才会如此形容,而是很好的形容了男女之间的某个状态。
男人大多在恋爱前的单相思阶段,总归把这个痴字形容的贴贴切切。
对方的各种情绪,总认为是因为自己。
现在的傻柱同志就是如此。
但看了看家中昏黄的灯光,也就叹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家里走去。走到一半,摸了摸口袋,又掏出一把零碎票子,返身塞给了秦淮茹。对着秦淮茹点点头,又往家里走去。
秦淮茹有点懵,她没想到,只是苦笑一下,还能有这好处?
秦淮茹没有想到,她只因日子难过而显露出的苦涩,已经在傻柱同志的脑海里脑补了一场戏。
她只知道,路很长,肚子很重,她很累。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今年某些形势的发生。鸽子市上的粮食很贵很贵。贵到她拿得这个五块钱,真的买不了什么。
别说贾张氏想吃白面,想吃肉。就是全部换粗粮,都换不到多少。
原来的细粮不过以毛计,白面不过三毛多钱一斤(粮店一毛多,但需要粮票。)而到现在,已经以块计了(这个价格也就一年左右)。
秦淮茹问了一下价格,咂咂舌,又在鸽子市的胡同里来回徘徊了两圈。
等下定决心要去买的时候,被告知已经没货了。
这个人家倒是没骗她,也正是因为少,所以价格才那么贵。
再回头,除了点红薯之类的粗粮,其他全没有了。
等到秦淮茹通过眼泪,哭泣什么的,把红薯的价格以便宜一分的价格全部打包以后。
背着小十斤的红薯,步履蹒跚的往家中走去。
回家自然又是一通骂,让疲惫的秦淮茹更加绝望。
她这个时候,多想着贾东旭能出现在身边,搂抱住她,告诉她~她只需要好好养胎,家里一切都有他来承担。
不论贾东旭的技术如何,为人如何,至少他待秦淮茹肯定是不错的。
秦淮茹听够了贾张氏的喋喋不休,茫然的向着屋外走去。
贾张氏喝道:“站住,你去干嘛?”
秦淮茹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去外面洗洗。”
秦淮茹的话语无悲无喜,但贾张氏却从儿媳妇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决然。
贾张氏立马住了嘴,她虽然想要拿捏秦淮茹,却不想着把她逼死,也不想着把秦淮茹逼得离开贾家。
贾张氏暗暗思量,最近是不是对秦淮茹太过分了。
再说秦淮茹,走到了院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于是只能走到墙角边,蹲了下去,“呜呜呜”的哭了出来。
这时的易中海躺在床上,听到了外面的哭声,起身开门往外看去。
今天的月色很好,很明亮,所以易中海很清晰的就认出了在墙角哭的是秦淮茹。
贾家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他自然是清楚,易中海甚至知道贾张氏那种性格,他给出去的那些钱,一分钱都到不了秦淮茹手中。
本身这种事他是不想管的,但看着秦淮茹哭了一会,艰难的爬起身,在那背着自己抹眼泪的模样。
不知道怎地,易中海突然心软了。
返身走进厨房,拎出自己家的粗粮袋,手里掂了掂,大概五六斤棒子面。
想了想,又从另一个细粮袋里挖了两小碗白面放在里面。
拎着粮袋,走到了秦淮茹身后。
看着肩膀还在一抽一抽的秦淮茹,易中海想伸出手拍拍秦淮茹肩膀安慰一下。伸到半途,却又顿住了。
易中海面露挣扎,最后还是把手放了下来,低声喊道:“淮茹。”
秦淮茹听到动静,慌忙伸胳膊在脸上胡乱擦拭了几下。转过身来,才发现是易中海。慌忙喊道:“易大爷,我吵着你了么?”
这话就让易中海听的很舒服了,没说“你怎么在这?”,也没说“伱想干啥?”
而是担心是不是因为她的哭打扰到了易中海。
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管易中海对别人是怎样。但至少他也想有个人能真正的关心他什么的。
于是,易中海笑得越发和善,把手中的粮袋递过去说道:“刚才睡不着,起来听到你在哭,这是又被你婆婆骂了吧?”
秦淮茹眼巴巴的看着易中海手里的粮袋,她非常的想伸手去接。
却因为前几天傻柱的事情,又搞得有点患得患失。
看着秦淮茹面色的挣扎,易中海不由失笑说道:“怕什么?我是东旭师父,你还怕你师娘不同意啊?”
现在的秦淮茹还没成白莲花,但隐隐约约感觉到,只要她在男人面前哭,就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
踌躇着接过了易中海手里的粮袋,秦淮茹还在低头思索着,她的哭跟男人的同情心,有什么样必然的联系。
没有人天生就会某些事情,所有的本领,都是被生活折磨过后,或者说为了更好的生活,或被动,或主动着学会的。
而现在的秦淮茹就处于这样的一个关口。
她的漂亮,她一直是知道的。
难过时偶尔哭泣,她也是管不住自己。
但这种漂亮,这种哭,能换到好处,却是从来没有想过。
易中海见秦淮茹低头不语,还以为她在害羞,或者还没从难过中走出来。
易中海不由又安慰了几句,这才各自告别回家。
秦淮茹拎着粮袋走回家,等候已久的贾张氏又是冷冷的问道:“淮茹,这是谁给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