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是记得桌面上少了半瓶白酒的,但也不能确定。
十来个老爷们,又是难得有好菜,喝酒肯定不是一瓶两瓶。
拉拉扯扯,你来我往,偶尔少掉个半瓶,谁都不清楚怎么回事。
等帮着把厂里这一桌陪好,回到了家里,娄小娥早已给他泡好了浓茶。
大茶缸子坐在了火炉上,倒也温热。
娄小娥一手掩着口鼻,带着嫌弃,嘴里含糊的说道:“大茂哥,你赶紧去洗洗,这股酒味太臭了。”
许大茂嘿嘿嘿直笑。
自己打了盆热水,先是擦拭了下脸,这才当着娄小娥的面从胸口抽出了两条毛巾,一拧,一股酒水成线型全部滴落在脸盆里。
娄小娥是被惊呆了,惊诧道:“大茂哥,你作弊?”
许大茂赶紧把手指放在嘴边作嘘状,许大茂说道:“嘘,小点声。伱这么大肚子,我要真喝多了,咋照顾你?”
娄小娥倒是很感兴趣这个,这时也顾不得许大茂身上的酒臭味了,上前在许大茂胸口上下扒拉。
口中好奇的问道:“大茂哥,你这是怎么藏的?又是怎么作弊的?”
许大茂边搓洗着毛巾,边得意的说道:“这个还是我跟老许同志特意讨教的。
一般是藏在胸口,藏在袖口,借着低头,或者拿袖管擦嘴的时候,把酒水吐出来。
以前还有人在手边放块毛巾,不过那个太明显了。
再有就是借着中间上厕所的时候,抠嗓子吐出来。
总归啊,是各有各的法子。”
娄小娥听完撇撇嘴说道:“那就不能不喝?”
许大茂把搓洗干净的毛巾搭在了火炉子上笑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哦?有钱有势的人为了拉关系办事喝酒。穷人辛苦一天靠酒打发疲劳,省的胡思乱想。都是身在尘世间,逼不得已的事情。
像是今天,刘家的喜事,要大家光吃饭吃菜。傻柱准备了半天的东西,我们五分钟吃完,那还热闹个什么劲?
那刘海中脸上能好看?”
娄小娥又嘟着嘴撒娇道:“你们大吃大喝,我就只能在这边闻味,太不公平了。”
许大茂这时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了,身上酒气肯定还有,但总归没那么浓而已。
许大茂见媳妇撒娇,好笑的的过去刮了个鼻子,又扶着娄小娥走到了火炉边。
这天才是微冷,其实生不生炉子都是无所谓。
但娄小娥毕竟有孕在身,在家里穿多麻烦,穿少容易冻着,所以许大茂早早把火炉准备上了。
拿过边上的汤婆子,摸了一下温度,感觉不太热了,就把壶口拧开,换了壶热水,然后塞在了娄小娥手里。
汤婆子这玩意一般家里有老人跟女人孩子的都会备几个。
汤婆子也叫汤炉,锡夫人,铜皮或者锡皮制作成扁圆形的壶。上方一般是带螺纹的口子,灌入热水后,专门有个棉布做的袋,防止烫伤。
这玩意怎么说呢,跟后世的热水袋是一个类型的东西。
稍微生活的精致一点的女性,到冬天就离不开这东西。
白天暖手,晚上放在被窝暖脚,都是很用的玩意。
像娄小娥现在怀孕,手脚经常冰凉,许大茂一下子会给她充两个。
手脚暖了,人就冷不到哪去。
安置好娄小娥,许大茂才笑道:“你以为院里这些酒席像你平时吃的那些?一个个都你谦我让的。跟你说,像院子里这种事,讲究就是一个眼明手快,抢字为先。男人那桌还好,大家还讲个脸面,要是男女混桌,再遇上一两个贾家闫家那样的,什么样的恶心事都能见到。刚才听到院子里贾张氏跟人吵架没?”
娄小娥点点头,还是一脸不高兴。
许大茂笑道:“你也别委屈,你要真去了。说不定反而觉得还不如不去好。菜是好菜,傻柱的手艺也没得说。但院子里几个人太恶心人了。只要菜一上来,抢不说,打喷嚏的,吐口水的都有。要不是易中海坐在那桌上面,今天还不知道会怎样呢。你要想吃什么,下回我买了,请傻柱特意为你做一个。”
娄小娥听不得这个,打了许大茂一下,就有点稍微的干呕。
许大茂赶忙上前,拿着痰盂接着,又轻轻的给娄小娥拍着背。
许大茂笑道:“你看看,你听都受不了了,何况去现场。反正咱家不缺你这口,想吃什么啊,跟我说,我出去想办法给你寻摸。”
娄小娥趁机提要求说道:“我要吃那个红烧狮子头,刚才闻着味,太香了。”
“行,明天我就去买肉。”许大茂许诺道。
不说许家的你侬我侬。
再说刘家,本来乐乐呵呵开场,搞到最后,却是大家都不高兴。
刘光齐跟媳妇都没怎么睡熟,隔一会就看看时间。就等着明天一大早就走。
而刘光天刘光福不用说,今天刘海中喝了酒,动手力度重了点。这时正趴在床上哎呦哎呀的。
刘海中也气的不轻,在刘海中看来,两个小的按理来说也是不小了,却是一点人事都不会。
包括闫家,今天闫埠贵也没睡熟,翻来覆去的,就等着明天刘海中丢脸的场景。
贾张氏今天更生闷气,明明她没有多拿多占,可邻居全都认定是她偷了桌上的菜。这个委屈让贾张氏怎么忍。
倒是何家,王芳惊讶着傻柱的改变,惊讶的问道:“当家的,你不是说两桌五块么?你收五块,又随礼五块,这不是等于白忙么?”
傻柱靠在床头,端着大茶缸抿了一口笑道:“钱还是要收的,收钱归收钱,随礼归随礼,两码事儿。今天刘海中给我敬酒的时候,跟我为了当年的事赔礼道歉了。”
这话一出,王芳就明白了。
四合院的繁嚣归于安静,清晨三点多的时候,闫解成就爬了起来,穿着件棉衣站在门口搓着手。
这点不得不说闫家人,收了钱就会办事。
不一会,后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朦胧的月光下,两人一前一后牵着手往院门处走来。
走到闫解成面前,互相一点头,三个人都没吱声。
闫解成看了一眼,刘光齐的脸色很是不好。
闫解成倒不废话,直接开了门,催促着他们快走。
刘光齐跨出院门前,突然转身,对着后院方向直愣愣的就跪了下来。“崩崩崩”的就是三个响头磕了下去。
再站起来,眼睛通红,额头上也有着通红的印记,盯着后院看了将近一分钟。
在闫解成连续不断的催促声中,刘光齐抹了一下眼睛,转身拉着媳妇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