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很多事都是凑巧,就像小当的婚礼,本来是一直忙,大家都没空结婚。
但恰好碰到抓坏人,秀水街那些做生意的也是人心惶惶。
毕竟这两年做小生意的,别的不说,打架是肯定有的。
没有了小商小贩,也就没有了顾客。
也就趁着这个空闲机会,小当想着把自己的婚事给办一下。
说实话,不论是易中海还是棒梗,对小当的婚事还是挺重视的。
像是易中海哪怕现在已经没收入了,还是拿着老本买了一辆自行车给小当当嫁妆。
身为亲哥哥的棒梗自然也不会落后,特意花钱买了一台十七寸的电视机,给自己妹妹当陪嫁。
虽然都不是最顶尖的,但在贾家这样一个破碎的家庭来说,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所以院里邻居们也是纷纷凑热闹,这家一个热水瓶,那家一个洗脸盆,
就连何家,王芳也是特意送了一床鸳鸯戏水的被面。毕竟跟何家关系不好的是易中海跟贾家婆媳,跟小孩子没太大关系。
这就是国人的人情世故,只要不是血海深仇,都会在晚辈大喜的日子给她们一个面子。
众人齐心合力,硬是替小当凑出了一板车的嫁妆出来。
当小当看着众人的捧场,也不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小当抱着易中海哭,感谢他的养育之恩。
小当抱着槐花哭,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小当抱着棒梗哭,让他早日给自己娶个嫂嫂,生个小侄儿。
哭了一圈,除了对棒梗有几分真感情,其他都是光打雷不下雨。
小当是真担心棒梗,别的不说,只要棒梗在一天,她男人就不敢太欺负她。
她是真希望棒梗能正儿八经的找份工作,成家立业,结婚生子。
但小当也知道自己想的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别的不说,棒梗买电视机的钱,小当就知道不干净。
但这种事,小当也是没办法啊。
当有喜娘说道,吉时已到,男方迎亲的已经催了的时候。小当擦擦眼泪,披上红盖头,等着棒梗把她背出四合院。
从今天起,她,贾当,就真正脱离四合院了。
以后这个院子的肮脏过往,跟她再无关系。
未来的生活,总归是幸福人生。
这两年随着改开,婚礼上面的旧习俗又是恢复了一些。
都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事,稍微出点格也没人说什么。
只是凑巧的事就是那么多。
当棒梗背着小当走到前院的时候,小当也在棒梗的背上计算着自己还有几步路就会告别四合院。
只是这个时候,从院门口突然冒出几个大盖帽,为首一人对着棒梗大喊道:“贾梗,这次你还往哪逃?”
棒梗提心吊胆了半天,刹那间就腿一软,跌坐在院子当中。
小当也是“哎呦”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
这玩意,几个大盖帽虎步龙行,直接冲了上来,把棒梗按在了地上。
小当看到这个情况,直接“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只是还不待小当一嗓子哭完,又冲进几个大盖帽,并且是有人催促着说道:“快快快,里面还有个易中海。不要让他跑了。”
易中海被逮的时候也是一脸懵逼,他正安排着几桌宴席,准备大家热闹一下呢。
易中海倒不是真的多在乎小当出嫁,他只是在这件事上盖下他的印记。
等到以后要是小当不管他,那么他便能拿出今天的事情说话。
毕竟小当是从易家被背出去的,而易中海也为此办了酒席,来吃酒席的街坊邻居,都是他的证人。
当易中海被所里同志控制住的时候,易中海哪怕双腿颤抖,却还是颤抖着对着所里同志们说道:“同志,同志,今天是孩子出嫁的大好日子,能不能等这个事办完了我再跟你们走?”
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冷笑道:“你办喜事就要别人给你方便?那当年你帮别人办坏事的时候怎么不多想想?带走。”
同一天之间,虎爷,棒梗师父,还有公社维修点那个很四海的领导,全部被所里带走了。
说实话,这回相关部门抓这批人,是有点无奈的,毕竟准备放长线钓大鱼的事,放了几年大鱼都没上钩。
这回大势如此,不得不抓。
谁能想到,在问话的时候,竟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虎爷听着那些同志说出了他干的那个事情,知道事情大到他抗不下去了。
虎爷干脆自爆,说他的上线就是那个维修点领导。
上回那个东西,就是那个维修点领导花钱跟他买的。
这话一出,本来失魂落魄的那些同志,一个个又喜笑颜开了起来。
特么的,谁能想到啊。
那个维修点领导,不是低调,而是太高调。基本上在当地公社,就没他帮不了的忙。
按照相关部门以前的战斗经验来说,像这种人本来是最不可能的。
可世事无绝对,他们寻找已久的大鱼,就是如此奇葩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关键那条大鱼也是干脆,把自己联系的渠道跟着那些同志说了出来。
并且问那些同志,他都交待了,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上班。
问他犯的什么事,大鱼不好意思的说道:“帮朋友,帮朋友。朋友托我找东西,我也就找朋友帮他找了。”
后面的事情,自然有他的发展。
只能说,以最戏剧化的结局,为着这件事画上了句号。
这事,若干年后,都还是南锣鼓巷整个街道的热门八卦。
再说院子里,男方看着贾家发生了这种大事,连倒在地上哭泣的媳妇都不要了,新郎带同伴一个个都溜走了。
小当一番哭过后,也管不了别的了,直接走着去了男方家里。
肯定是一番折腾的,但当小当把皮带解了下来,挂在男方大门上,准备把脖子往里面套的时候,男方还是屈服了。
表示只要过几天,真不关小当事情的话,他就补办婚礼。
其实拒绝也拒绝不了,双方已经领过结婚证了。
那男人也是离过婚吃过肉的,天天跟小当在一起,也不可能当和尚。
这种事要是小当真要追究,那男人也要倒霉。
那说不定小当提前就当上了寡妇富婆。
这个里面,大家都遗忘了一个人。
槐花,没人关注上这个小丫头。
慌忙之下,吃酒席的人纷纷回避。
小当忙着挽回她的婚姻。
而易家的大门已经封上了。
槐花懵逼的跑到所里询问,她该去哪里?谁知道所里同志查了半天说道,槐花跟易中海没关系,这个事跟她无关,所里自然也不用对她负责了。
所里同志让槐花去找街道,槐花倒是听话的去了,只是街道让槐花去贾梗住的地方,说里面东西搬空,就可以让槐花住进去。
或者槐花可以直接去小当那里。
总归是乱七八糟的事情,街道办事人员这段时间也忙,特别是被相关部门打了个突袭,一下爆出这么大的事情,大家肯定都不高兴。
这个时候,要是槐花才几岁,那街道这边肯定要安排一下。
但槐花也成年了,具体去哪里吃住,是槐花自己的自由。
槐花还是没去小当那里,小当跟她说过,让她少接触她那个姐夫,说那个人不是好人。
再者,槐花也看到了今天那番场景,她那个便宜姐夫,对倒地痛哭的小当,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对她姐都如此,何况对她。
一时之间,槐花竟然没地方去了。
到夜幕降临,槐花还是回到了四合院。
蹲在院门口,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咪。
这个时候的槐花又饿又累,真不知道该如何了。
闫埠贵走出来关门,看到槐花如此模样。还是心软了下,对着槐花说道:“小槐花,要不你到大爷家喝杯热水。”
槐花两行泪就如此不经意间滑落。
在孤独绝望之时,一杯热水,都可以给予一个人全部的温暖。
闫埠贵自然不会只让槐花喝杯热水,还给她拿了两馒头。
槐花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闫家因为堆积破烂而产生的怪味了。
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饱喝足,槐花却是双手抱杯,又是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只是闫埠贵夫妇,现在自身难保。
他家几个孩子因为他的连累,到现在都没有单位肯接收他们。
没单位接收,自然就不能回来。
自己家里这副破烂不堪的样子,让闫埠贵哪有闲心再关心别人家的事情?
这一世跟前世不同,这一世的闫埠贵是进去过的。以他这样的家庭关系,他几个子女考试的资格肯定没有。连接收的单位也是没有。
所以也就没发生大雨天,儿女跑过来拆棚子的事情。
苦难反而让闫家没有心思各种算计。
上几个月还是闫埠贵求上了闫解成,让他求老丈人,这才在他厂里开了张招工单,给了闫家最小的闫解娣。
到现在事还没办成,所以闫埠贵谁都不敢说。
院子里有善心的人家不是没有,但大家的居住环境都不宽裕。
还是那句话,要是槐花只有几岁,那么就算大院里邻居再没良心,也会给她安置一个地方睡觉,给她一口饱饭。
但槐花已经成年了,还长得这么漂亮,谁家敢惹这破烂事啊?
要是贾张氏出来,直接找上门,说谁家欺负了槐花,那好心帮人的邻居,哭都没地方哭去。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大家就算见槐花可怜,但只有闫埠贵敢给她一口吃食,一杯热水。
闫埠贵咂咂舌,他是想到谁家能帮槐花了,但他却说不出口。
院子里现在谁家房子最多?
自然是何家。
可要是槐花只是借助一两天,闫埠贵能厚着脸找上门,让何家看在槐花可怜的份上帮她安排下。
比如把何家的耳房借给槐花住一下。
但槐花是长时间住,而贾张氏只有几年,那个坑货在,闫埠贵也不敢去替槐花做这个保证。
想到何家,闫埠贵突然眼神一亮。
闫埠贵对着槐花笑道:“槐花,其实你不是没地方去。你还有长辈在四九城呢。”
“长辈?我哪有?呜呜…”槐花只知道哭泣,闻言根本就没细想。
闫埠贵说道:“你忘了,你有个小姨秦京茹。”
“啊?”槐花呆住了。
她还真没想过秦京茹跟她家的关系。
上次秦京茹跟秦淮茹翻脸过后,就跟贾家没了来往。
秦淮茹跟贾张氏出事,秦京茹都没过来安慰一下贾家三个小的。
可见秦京茹是真心想跟秦淮茹断了。
这玩意也不能说秦京茹绝情,她本来在何家就不受待见。结果秦淮茹好的时候还想着为难傻柱,想着收拾她跟何大清(王石头进去以后说出来的)。
再好的姐妹感情,也是得断了。
槐花停止了抽泣,却是嗫嚅的说道:“我小姨恨死了我家,她愿意收留我么?”
闫埠贵摇摇头苦笑道:“槐花,你也这么大了。该懂的事也该懂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今天蹲在院门口这么久,却没一个人肯出面帮你么?
是大家冷血?是大家没良心?
那你姐结婚,大家为什么还送礼呢?”
闫埠贵说到这儿顿了顿,见槐花专注的听着他讲话,闫埠贵稍感安慰,又对着槐花说道:“都不是,大家都是普通人。
像闫爷爷我也是看着你们兄妹长大的,自然想你们好。
今天大家给你姐送嫁妆,也是这个意思。大家又不指望你们姐妹报答,就是想着给你们讨个顺境。
要是你只有一天两天没地方住,大家都会帮你。
可你想想,你是一天两天的事么?
要是长时间帮你,你在谁家出点意外,你奶奶或者你妈出来,谁敢担这个责任?
说句不好听的,你奶奶,你妈,把你们贾家在院子里的路人缘全败光了。”
“可这也不关我事啊!我跟我姐没干过坏事。呜呜呜”槐花听懂了,但却是没想通,反而又哭了起来。
闫埠贵见槐花这样,直接把她奶奶跟她妈一推二五六,一点承担责任的想法都没有,也对她没有了再教导下去的欲望。
说白了,还是自私。
闫埠贵摇摇头说道:“槐花,你现在有四个选择,去棒梗的窝棚那,去小当那,或者找找你小姨秦京茹,或者直接去你外婆家。
你选择哪一个?”(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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