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语,没想到他会突然将话题跳回到原点,一时间语塞住,他这次学聪明了,没再询问其他的,而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看来,今天是无论怎么躲都躲不了了,可十年前岩家的事,不该是我告诉他。
微微抽了口气,看着他,我道,“是,狄煜确实一直用东西威胁我,而我也顾忌着,并且这事确实和你有关,但岩韫,有些事,你不该从我口中知晓,或许你应该回岩家老宅问问奶奶,十年前的岩家到底做了什么?”
他蹙眉,眉心拧成了川字,看着我疑惑道,“十年前?”
我点头。
他整个人有些不好,声音有些急促道,“又是十年前……。”
我不知道老太太会不会和他说,可我想,有些事,无论如何,他始终会有知道的那天的,与其让他被动接受那些罪孽,不如,提前知晓。
他的电话再次响起,或许是心中有太多疑惑,他接了电话后,简单的交代我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看着被再次关上的门,我有些头疼了,明明和他扯半天的目的是想说服他让我离开的,没想到我还是被动被他软禁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这段时间段悲催了,不是被狄煜看着,就是被岩韫关着,明明都二十一世纪了,我这日子过得倒是和囚犯没什么两样,怎么都躲不掉被关。
属实憋屈。
没了行动自由,我也只能在岩韫这房子里走动,好在这人倒是有钱,虽是大平层,但也不比别墅寒颤,看了一圈,瞥见昨天我从拍卖会场上带回来的盒子。
里面装的是佛珠。
我拿了出来,仔细把玩着,不由得想起之前的看的那本《鸠摩罗什传》,一个出生于王族的高僧。
当时在沈知城的书房里看到,只是觉得好奇,所以便想着翻着看看,但不想越看越觉得有意思,鸠摩罗什出生王族,七岁随母处家,少年聪慧,早早便博读经纶,智慧非凡。
少年早慧,早早便看见了世间疾苦,十四五岁便有了普通众生的宏愿,对于我这样没有信仰的人,属实理解不了所谓的普渡众生。
佛说众生皆苦,需要普渡,可什么是渡?
摩挲着手中光滑的佛珠,我不由想到了岩家老太太,她吃斋念佛,一心求佛宽恕,所以,这就是渡吗?
在佛前忏悔,求得原谅,可错了就是错了,这样忏悔有用吗?
岩韫是半夜回来的,我已经躺下睡着了,隐约察觉到身上有人,我忍着困意睁开眼看去,看到面前放大的俊脸,一时忍不住蹙眉,抬手推了推他。
大约是没用力的关系,他不为所动,而是趴在我身上,靠着我,声音嘶哑道,“把你吵醒了?”
我困的睁不开眼,含糊的嗯了一声,脑子里是想着问他外面什么情况,可太困了,话没说,我便又沉沉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
次日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睁开眼,我便和一旁的岩韫四目相对,想来他是醒来许久了,一直躺着没动。
见我醒来,他看着我好看的唇角上扬,“醒了?饿了么?”
我摇头,打了个哈欠,看着他道,“你这样想关我多久?”
见我一醒来就问这个问题,他微微蹙眉,看着我道,“宋玉恩,和我待在一起不开心吗?”
我摇头,可能是刚睡醒的关系,嗓子有些哑道,“我这么关着我,若是狄煜不走,你就打算一直关着我么?”
他抬手刮了刮我的鼻子,起身套上了睡衣道,“他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