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苦力和女工(1 / 1)

等到眼睁睁的看着一群自称宁远军的大兵带走了盛府中人,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的盛老太太却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盛家的几个小娃娃们都是畏惧的躲在盛老太太的身后,即将临盆的大肚婆卫姨娘却是满脸担忧的看向老太太,“母亲,这可如何是好?”

“无妨!既然肯留下我们这些老弱妇孺,那就说明这个所谓的宁远军是想要收服我盛家,想必通判和长柏他们应该没有性命之忧。”盛老太太的心里自然是非常慌乱的,看着一旁的大肚婆和被吓得低声抽噎的几个孩子,她也只能是强装着镇定自若的宽慰说道。

“太好了!只要能活下来就好。”此时的卫姨娘听到大家都没有性命之忧,自然是喜极而泣的哭了起来。

“哎!只是可惜了我可怜的华儿......”虽然认为盛泓和盛长柏没有太大的性命之忧,但是被抓走的女眷和盛华兰可就很难说了。

“母亲,华兰只是去做那个指挥使大人的侍女,想必也应该没什么危险。”擦了擦自己脸上不争气的眼泪,卫姨娘反过来宽慰起了盛老太太,当然知道盛老太太最为疼爱这个长孙女。

“哎......希望吧!”盛老太太强忍着心里的悲痛目视着空落落的大门,心里大概已经能猜到自己的宝贝长孙女会遭遇什么。

“老太太,想开点。”一旁的房妈妈明白了盛老太太的担忧,只是在大家面前强装镇定而已。

“房妈妈,祁妈妈,往后盛家紧闭大门,所有人全部去往寿安堂待着,无急事任何人不得外出。”接着盛老太太郑重其事的看向身边仅存的两个老婆子,然后吩咐起了接下来家里的安排。

“是!老太太。”

“另外,查一下家里的库房还有多少食物,计算一下还能撑上几天,然后集中到一起严加看管。”

“是!老太太。”

其实盛老太太从“宁远军”的“宁远”二字就是已经猜到了很多东西,只是她却没有告知身边的任何人,就是想要凭借着装作稀里糊涂的从这次危难中度过,毕竟表现得太精明了不光没有意义,同时也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事情。

可是让盛老太太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苏宁为何会用如此偏激的用鱼死网破来报复顾家,明明知道注定会失败的造反无疑是一种不自量力的以卵击石,但是这个小小的苏宁就是真的这样做下了,意识到宁远侯府顾家一定是对苏宁做下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要知道造反可是会被官家抄家灭族的。

想通关节的盛老太太不由得联系到自己的身上,因为盛泓不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为了不讨盛泓这个便宜儿子的嫌弃,早早地就主动的放弃了管理家务和过问家里的琐事,一个人安静的躲在寿安堂里吃斋念佛,可是盛泓却是做出了宠妾灭妻的混账事,宁远军的事情让盛老太太意识到她自己不能继续躲避下去了,要不然他们盛家一样会从内部开始崩塌的。

......

扬州可是位于运河上的一座大城,城内所居住的人口还是非常庞大的,另外也是大宋商贾云集之地,宁远军光是抄没这些富贵之家都是忙了三天时间,很快就是让宁远军筹集到了庞大的初始资金。

厚安盐庄,此时的顾家人都已经彻底的老实了下来,在这里如果不想挨打就必须老老实实的干活,很快这帮细皮嫩肉的达官显贵们就是已经变得面黄肌瘦,手上和身上都是布满了新旧伤口,每天都在承受着生不如死的重体力劳动。

顾廷炳打小就是蜜罐里长大的一个花花公子,何曾经历过这样惨绝人寰的高强度劳动和磨难,立刻就是吃不消的直接趴在了盐池里,可是把顾廷炳的父亲顾老四给紧张坏了,只见顾老四立刻扑向已经晕倒的儿子喊道,“廷炳?廷炳?你快醒醒啊!”

“怎么回事?你们想偷懒吗?”不远处的监工立刻察觉了这边的情况,立刻跑过来一鞭子狠狠地抽在顾老四的身上。

“啊......不是的!官爷,我儿子累的晕过去了,麻烦赶快带他下去医治啊!”生生的承受了盐庄监工的一鞭子,顾老四连忙龇牙咧嘴的看向凶神恶煞的监工解释说道。

“哼!麻烦!要不是指挥使大人已经吩咐了盐庄不能死人,老子早就把你们直接挖坑埋了。”此时的盐庄监工自然是注意到了已经昏迷的顾廷炳,然后不情不愿的抱怨了一句。

“官爷,你们宁远军指挥使当真是叫顾廷烨?”再次听到盐庄监工提到了指挥使,贼心不死的顾老四又是想要攀关系。

“大胆!我们指挥使大人的名讳也是你可以叫的?”凶神恶煞的盐庄监工立刻想要挥动手里的鞭子,感觉这帮汴京来的蠢货根本不长记性。

“官爷,我可是你们指挥使大人的亲叔叔,晕倒的的这位可是你们指挥使大人的堂兄,你可不能这样的对待我们啊!”看着即将再次落下的鞭子,顾老四再次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哈哈,竟然试图和我们指挥使大人乱攀关系,真是一件天大的笑话。”此时的盐庄监工立刻就是被顾老四的说法逗的哈哈大笑,感觉这帮人真的可能是脑子坏掉了。

“官爷,我是说真的。”

“哼!我看你是找死。”监工立刻愤怒的挥动着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了顾老四的身上,嘴里也是不停的在那里大声责骂着,“不知死活的东西!我让你乱攀关系!”

“啊......官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是你们指挥使的叔叔了......”

“哼!腌臜泼才!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乱攀关系,小心老子打断你们的狗腿。”

“是!官爷,小的再也不敢了。”

“快去干活!”监工这才恶狠狠的警告了顾老四一句,然后对着一旁的几个盐丁说道,“来几个人!把这个家伙抬到医务室。”

“是!监工老爷。”

等到盐庄监工得意洋洋的转身离开了这里之后,正在角落处晒盐的两人若有所思的对视了一眼,而他们正是被宁远军带来做苦力的盛泓和盛长柏,只见盛泓满脸奇怪的看向盛长柏说道,“长柏,这里怎么会有顾家的人?那这个神秘的指挥使大人难道并不是是顾廷烨了?”

“父亲,正是因为这里有顾家的人做苦力,我才确信就是顾廷烨反叛了朝廷,因为他和顾家的关系真的很恶劣。”此时的盛长柏反倒是确信了苏宁的身份,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苏宁是多么的恨顾家。

“啊?可是他才十五岁啊!哪里来的这么大实力,一夜之间就控制了整个扬州城?”盛泓看到盛长柏确信了反贼就是苏宁,反倒是忍不住提出了最大的疑惑。

“父亲,你忘记了三大盐商的事情了?”盛长柏苦笑连连的摇了摇头,再次提前了前不久的扬州血案。

“什么?你是说三大盐商也是顾廷烨干的?”很容易就是明白了盛长柏的意思,然后就是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要知道白家可是苏宁的母族。

“哼!八九不离十。”盛长柏非常确定的看向盛泓点了点头,然后就是满脸奇怪的自言自语说道,“可是让我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顾廷烨已经决定要去投军了,何必又要突然闹这一出反叛的戏码,要知道这可是会被官家抄家灭族的大罪。”

“长柏,我想兴许那帮顾家人知道原因。”此时的盛泓也是一通百通的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突然看向了一旁苦逼的顾老四和顾老五。

“有道理!待会我们就过去偷偷的问一问。”

“好!”盛泓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是愁云满布的担忧了起来,“哎!现在也不知道,你母亲和林姨娘她们现在如何了?还有不知华兰是不是已经被顾廷烨所害?”

“父亲,你也不需要太过于担心,既然宁远军已经让我祖母和卫小娘他们留在了盛家,那就说明他们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如果这个指挥使真的就是顾廷烨的话,应该也不会伤害母亲和林姨娘她们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华兰可能已经......”

“啊?这可如何是好!”虽然盛长柏吞吞吐吐的没有说清楚,盛泓依旧是能够明白盛长柏的意思。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盛家真的是遭了霉运了,倒霉的事情竟然是一件接着一件。”

盛泓和盛长柏因为担心自己的家人,所以迫切的想要知道真实的原因和信息,然后慢慢的靠近了乖巧干活的顾家人问道,“各位,你们当真是宁远侯府顾家的人?”

“啊?不是!不是!我们不是。”已经被彻底打怕的顾家子弟们立刻就是拼命地摇头摆手。

“你们别怕!这位是家父盛泓,正是现任的扬州通判。”一旁的盛长柏突然强忍笑意的指着盛泓介绍说道。

“什么?你们就是忠勤伯爵府的亲家?”果然听到了盛泓和盛长柏的真是身份,顾家子弟这才放下了心里的恐惧。

“正是!你们为何会出现在扬州?还出现在了这个厚安盐庄?”盛泓和盛长柏自然是没有闲情逸致和顾家子弟闲扯,然后直奔主题的看向眼前的这些顾家子弟问道。

“哎!也合该着我们顾家倒霉,本来是在汴京听说扬州的白家全家被灭,我们担心顾廷烨操持不了如此大的家业,所以不辞辛苦的前来扬州帮助顾廷烨一把,没想到刚刚从扬州码头下船就被抓到了这里。”

“噢?”此时的盛泓和盛长柏都是若有所思的对视了一眼,当然不会被顾家子弟加工的言辞所迷惑,终于是知道了顾廷烨发疯的真正原因。

原来竟然会是顾家想要谋夺白家的家产,这才让没有退路的顾廷烨直接狗急跳墙了,只是这样一来可就是一种鱼死网破行为了,宁远侯府顾家这一次可谓是彻底的完蛋了,要知道他们可不认为这个宁远军能抗衡大宋天军,到时候整个顾家全族一定会被愤怒的官家杀个干净的。

“父亲,等到朝廷的大军杀回来的时候,你认为顾廷烨的宁远军能撑多久?”知道了真正原因就远离了这帮贪婪的顾家子弟,然后盛长柏疑惑的看向一旁的盛泓问道。

“哼!顾廷烨也就是借助这些什么都不懂的盐丁们,趁着扬州没有任何的防备之下偷袭得手,等到朝廷大军前来剿灭他们的时候,这些所谓的宁远军一定会很快土崩瓦解的。”这一次的袭击毕竟是趁着凌晨熟睡之际,盛泓自然是认为苏宁和宁远军胜之不武。

“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华兰她......”盛长柏自然也不认为苏宁仓促的疯狂之举能有什么实力,只是想到被带走放了苏宁侍女的盛华兰,再次露出了担忧和惆怅的表情。

“哎!等到朝廷平叛成功,就对外宣称华兰已经自缢,同忠勤伯爵府直接退亲也就是了。”盛泓自然是一直都在考虑这件事情,仅仅是叹了口气就说出了无奈的安排。

“是啊!接下来也只能如此了。”此时的盛长柏自然也是没有了其他的好主意,只能无可奈何的采用盛泓的方法。

在盛长柏的眼里苏宁的行为是疯狂和偏激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不智,不论顾家子弟是多么的贪婪无度,都不是苏宁可以靠造反来让整个顾家陪葬的理由,所以盛长柏依旧是很难理解苏宁的荒唐行为,也对当初视苏宁为自己的知己而感到羞愧。

......

此时的林檎霜和王若弗等人被带到了一处大宅院里,很明显这里以前是属于某个扬州富商的,只是很可惜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很大的手工工坊,很多和她们一样的富家千金和官眷们绣制着什么,还有很多人在那里忙碌着做着鞋子,听说这些成品都是需要拿出去卖钱的。

至于她们何时才能够真正的获得自由回家,那就需要她们的官人真正的臣服于宁远军的统治,只要她们的家人们选择为宁远军效力,那么她们的家人就可以前来这里把她们领回家,所以她们都是盼望着她们的父亲兄弟们能够快一点臣服,这样她们也就可以少受一些活罪了。

“大娘子,我们还能回去吗?”此时的林檎霜彻底的懵逼了起来,失去了盛泓庇护的林小娘,自然是没有了兴风作浪的本钱。

“贱人!你问我,我又问谁去?”一看到坐在对面我见犹怜的林檎霜,王若弗就是感到气不打一处来。

“大娘子,以前我们俩虽然不对付,但是现在已经是这样的情况了,还是应该做到同气连枝才好。”面对此时朝不保夕的悲惨境地,林檎霜自然是聪明的想要和王若弗缓和关系,就算是要斗也要等到脱离了危险。

“大娘子,林姨娘说的很有道理,这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呢?”这时王若弗的贴身女使刘妈妈也是出声劝说着王若弗要认清现实。

“哼!这些乱臣贼子很快就会被朝廷的大军剿灭的,到时候我自然是回到盛家当我的大娘子。”王若弗自然是心慌意乱的,但是面对林檎霜的时候依然不想露怯。

“大娘子,可是老爷和柏哥儿还不知什么情况。”林檎霜自然是最为了解王若弗的色厉内荏,立刻满满坏意的提醒了王若弗一句,毕竟他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还小都是留在了盛家。

“啊?我可怜的官人哪啊!我可怜的长柏啊!”此时的王若弗突然悲痛的嚎叫了起来,就好像天已经塌下来了一样。

“嚎丧呢?想死就继续嚎!看老娘不打死你们。”一旁不远处的监工婆子立刻厉声呵止的说道,手里的鞭子同样虎虎生风的挥动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抽在王若弗的脸上。

“呃?”果然看到眼前满脸横肉的监工婆子,在那里嚎叫着的王若弗立刻就是老实了下来。

“大娘子,今时不同往日,我们还是要多多忍耐啊!”一旁的刘妈妈再次安抚起了悲痛欲绝的王若弗,不知不觉的早就已经把王若弗当成了一个孩子。

“呜呜......我的长柏啊......我的官人啊......”此时悲痛的大娘子王若弗只能是低声的抽噎着,那委屈可怜的模样可谓是闻着伤心见着流泪。

这个工坊里的女工们全部都是扬州城大家族家里的女眷们,自然是被王若弗的这种我见犹怜的哭声和表情给感染了,纷纷想起她们家自己的父亲兄弟的在那里嘤嘤的哭了起来,此时负责监工的婆子们当然是留着到了这里的异样,立刻愤怒的四周寻找着什么,很快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盛家女眷的身上。

接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几个监工婆子气势汹汹的来到盛家女眷这边,然后在众人震惊和错愕的目光下全部给拖了出去,“哼!你们这帮盛家出来的腌臜货,总是属麻烦事最多的,给我拖出去狠狠地打!”

“啊?不要啊!是大娘子王若弗遭了天瘟,与我们其他人何干啊?”这时同样一起被拖走的林檎霜感到郁闷和委屈了起来,立刻在那里表演起了宋版窦娥冤。

“哼!林檎霜,再和我叽叽歪歪的,信不信把你拉到戏院卖唱去?”膀大腰圆的监工婆子可不吃林檎霜这一套,她们又不是盛泓那个没底线的软蛋,立刻就是恶狠狠的看向林檎霜斥责说道。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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