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朗的笑声在山谷回荡，落在韩旭耳中，宛如大道之音，令他心神激荡。
盖世至尊一举一动尽皆暗含大道，当真威能无穷，难怪至尊之下皆蝼蚁，即便是造化天境巅峰的强者，在盖世至尊面前，也要受到大道压制。
或许是心里积郁太久太深，近半柱香的时间，楚钰才发泄完毕。
他从半空中缓缓落到地上，韩旭看着此时的楚钰，发现他和之前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之前的楚钰气息全无，将自身融入天地大道之中，而此时的楚钰，仿佛自身便是天地大道的中心。
从楚钰体内的毒素拔出干净之后，韩旭甚至感到这片天地之中多出了一种虚无飘渺的气息，他绞尽脑汁也找不到一个适合的词汇来描述这种气息。
但在这股气息出现之后，隐门所在的这方小世界明显更具生机和活力，天地间的各种道韵也越发清晰，和外界的连通也更加紧密和稳定。
“或许是因为盖世至尊的恢复，给这方小世界带来了更强的气运吧。”韩旭心想，虽然气运一说本就虚无缥缈，可当他的修为越发精深，就越能感觉到气运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
气运之力，小到影响个人修炼，大到可以影响一方天地的兴衰。
在楚钰放声大笑的这段时间，韩旭也没有闲着，他将收集了三人体内剧毒的灵宝玉瓶封口，为了稳妥起见，顺便还在玉瓶上施加了数十道禁制，这才放心地将玉瓶收入储物戒指之中。
楚钰落地的时候，正好看见韩旭将玉瓶收起的一幕，不过他没有多问什么，既然知道韩旭修炼了黄帝内经，那么他自然有能力处理好瓶中的剧毒。
“天豪！小芸！”
楚钰话音刚落，楚天豪和楚芸便已经出现在眼前，在韩旭替楚钰拔毒的这段时间里，两人一方面关注着楚钰的情况，一方面也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将自己的状态恢复到了巅峰。
果然和韩旭预料的一样，楚天豪和楚芸都是和昆仑五仙一个层次的强者，造化天境巅峰，道意之力领悟到了通窍境界。
楚钰说道：“老夫已经没事了，你们去通知子言，顺便助他将隐门上下的力量彻底整合，三日之后，老夫会召集高层议事，到时候我希望看到的隐门是铁板一块，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明白。”
两人应了一声，下一刻，身影便已经消失，韩旭不由得感叹隐门的速度当真是天下一绝，刚才就连他都没有完全看清楚两人是如何离开的。
“韩旭，感谢的话，老夫就不再多说了。”两人离开后，楚钰对韩旭说道。
“前辈客气了。”韩旭心想楚钰或许需要休息，便说，“若无其他要事，晚辈就先不打搅前辈休息了。”
正打算告辞，便听楚钰说道：“来，留下陪老夫说说话吧，老夫已经很多年没看见过你这般出色的晚辈了。”
“前辈谬赞了。”韩旭自谦了一手，随即跟在楚钰身后，一老一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山间漫步。
一路上，楚钰问了一些关于韩旭的情况，韩旭也是毫无隐瞒，将自己的经历以及和楚子言相识的过程都一五一十地介绍了一番，楚钰似乎对韩旭的经历非常感兴趣，脸上数次流露出惊叹之色。
“你如今刚满二十岁，便能有如此成就，当真令人难以置信，想当年，老夫于你这般年岁之时，还在苦苦思索踏入造化之道。”听完韩旭的故事，楚钰也是感叹道，“你的天资，当得起一句前无古人。”
“前辈可别夸晚辈了，晚辈会骄傲的。”韩旭也是笑着说道，一路接触之后，韩旭感觉楚钰虽然身为盖世至尊，却并没有架子，反倒更像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
“你不必自谦。”楚钰说道，“剑魔传人，慕容龙城的天宫继承人，妖皇血脉，黄帝内经传承，还有你未来会得到的道藏传承，甚至你要是愿意，隐门的传承也可以给你，这些任何一项，都足以支撑修炼到盖世至尊境界，而你竟然可以集如此多机缘于一身，简直是匪夷所思，你还有什么可谦虚的。”
韩旭听完也只能苦笑，没想到到上界短短两年，竟然就有了如此丰厚的家底，这也是他曾经没有想到的。
突然，楚钰却是话锋一转，说道：“可是，这也是你的问题所在。”
韩旭一愣，说道：“还请前辈解惑。”
“你必须在众多修炼的方向中作出选择。”楚钰说道，“因为，你只能选择一部功法，成就该是至尊。”
“这是何故？”
“因为天道不允许。”楚钰平静地说道，“要想成就盖世至尊，就是将某一条道修炼到天道允许的极致，并且得到天道认可，说通俗一点，天道不会允许某个修士脚踏两条船。”
“换而言之，大道相生相克，天道自有平衡，若某一个修士将两种甚至两种以上的道修炼到盖世至尊境界，便能天下无敌，这样便是有违天道平衡。”
“那如果成功了又会如何？”
“将会被天道直接抹杀。”
韩旭心里一惊，这些都是他从未听说过的消息，天道平衡，不允许出现至强者，那他这种情况怎么办，只要系统还在，他便迟早有一天会将两部至尊功法下载完，那他岂不是要被天道抹杀。
除非不下载，但这样一来，岂不是浪费了系统这个大好资源，韩旭又觉得不甘心。
“难道就没有解决办法？”
“有，去神界。”楚钰说道，“神界的天道更加完善，也更加强大，可以承载更多的大道强者，这也是所有强者前仆后继也想要成就神位的原因。
奈何当年一战，神桥被毁，断绝了众生成神之路。”
“而且当年的一战，对我们这一界的影响远远不止于此。”
“那一战，损耗了这一界的天道之力，如今的天道之下，只能允许十位盖世至尊共存于世。”
韩旭这是彻底傻眼了，盖世至尊，只能十位？
从之前的话也能分析出来，盖世至尊的力量是能影响到这一方世界的天道运转，如果盖世至尊太多，天道便会不堪重负。
只是韩旭没想到，天道已经赢弱到这般地步。
“那如今已有几位盖世至尊？”
“不多不少，正好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