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撞倒脑袋,你想要吃鸡蛋,我们去煮两个等会吃一个再睡,然后明天我们再吃一个?”
福儿听到自己能够有两个鸡蛋,那里还有困意,那双混沌的眼眸更为明亮。
凌如意看到这种情况,脸上的笑容更是明媚,直接将视线落到旁边人身上的伤口上。
“你以后注意一点,若是上面有伤口,你自己一定要注意,若是受伤了就回来我给你包扎。”
看来后面还要准备一些伤药,毕竟这人在书中也不算安分。
倒不是说什么揭竿起义,而是因为怀中的孩子。
凌如意知道福儿也无辜,但他的身份注定不可能平安,只能用更多办法隐藏这个孩子。
“福儿,还需要你照顾,可不能因小失大。”
“我知道,日后一定会多多注意。”
凌如意得到满意的答案,看了眼那已经吃光的面碗,担心人还没有吃饱,拿着碗就要出去再弄一碗。
但顾郢耘摇了摇头,拒绝了她再加一碗的想法。
“你的手艺很好,我吃得很饱。”
“那就好,明日再给你做些,你要好好养身子。”
林如意看着人躺在床上,这才拉起福儿的小手走出房间。
但小家伙身上穿得有些单薄,这让她忍不住地缩了缩身子,不断回头去看房间。
“福儿不是想要吃鸡蛋吗?还是说福儿想要配着爹?”
“冷。”
“抱着就不冷,倒是我有些孤单,一个人在黑夜之中好害怕。”
福儿听到凌如意说害怕,立即伸手紧紧将人抱住,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她的后背。
感觉到轻柔的触感,她总觉得那里有些熟悉,等到拨开鸡蛋放到他手中,才想起这到底是什么动作。
“福儿是学着的我的模样,安慰得我对吗?”
“不怕,福儿在。”
听到孩子的话,凌如意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但也没有让人继续在外面吹凉风,抱着人就走去另一间房休息。
而顾郢耘一直到隔壁没了声响,嘴角才勾起弧度。
看来这次的决定没有错,这人娶回来这里成了家。
感觉到困意,忍不住地打了个哈欠,他闭上眼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只不过不到一个时辰,隔壁就传来声响。
张春花将门打开,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干脆地扭过身扯着有些拖来的顾郢丰朝外走去。
“你们要做什么?!”
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惊呼声,顾氏的脸色更是难看,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手臂就被一只手紧紧拉住。
顾郢丰被人这样扯着,实在不敢去挣扎,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对上了张春花那幽怨的眼神。
察觉到这一点,他想起昨日自己妻子那小声啜泣的模样,连忙将手从其中抽出。
“娘,我们家是真的过不去,若是不能要到一星半点的钱财,那就只能是被饿死,你让我们老顾家怎么办?”
“我知道您觉得苏元宝是您后面能够依靠的人,但我们才是您的儿子儿媳。”
顾郢丰的脸色更是难看,发现顾氏没有后悔的神情,干脆地伸手将张春花拉到旁边。
她怎么能够没有察觉到夫妻俩的情况,脸色更是阴沉,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要弄成这副模样?”
“我为什么这么做,你是真的不知道?”
张春花忍不住地轻呼一声,随即就要拉着有些犹豫的顾郢丰快步朝外跑了几步。
可就在二人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院子里面突然传来一声高呼。
对这声音过于熟悉,顾郢丰迅速扭过头,就看到顾氏额头一片鲜红,甚至鲜血还在不断溢出。
“怎,怎么就撞墙了?”
“这样放着不管,娘一定会出事,我现在先送人去找那大夫。”
张春花虽然生气,但是在想到一个问题,伸手猛然拉住顾郢丰的手臂,轻声说道:“你身上有没有钱,若是没有我们……”
“先赊账,后面再说,不然娘可能会撑不住。”
听到顾郢丰那焦急的语气,对着人缓慢地点了点头,这才收回手,满眼小心地看着人离开。
直到看不见那道身影,这才将视线落到了刚才被撞的柱子上面。
星星点点的血迹,让张春花不敢动作,满眼紧张地看向隔壁院子,似乎是希望站在那里的凌如意能够帮忙。
但让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对方昨日为了照顾受伤的顾郢耘现在还没有睡醒。
无奈之下,张春花还是找另一边借了些粮食,给人煮了补血的东西。
等到顾郢丰将人背了回来,人脑袋上已经包上白色的纱布。
但就算这样,依旧不太能够止住血,上面还浸染上点点刺眼的红色。
张春花看到这一幕,就只得到撞得不轻,忍不住地叹了口气,直接将放在锅里的东西送到房中。
“娘醒了没?我们家是真的没有能吃的东西,这红糖碴子粥还是我找隔壁人借的。”
“暂时没事,让她好好睡吧,睡醒再说其他,不然别人也要说我们将人逼死。”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去借这个粮食。”
张春花知道这件事情可能就这样结束,心中还有些不满,但张嘴好一阵子,最后还是拉着顾郢丰的手离开。
等到顾氏再次清醒过来,看着桌边早就凉掉的稀稀拉拉的粥水脸色更是难看,直接一把扫到了桌上。
顾郢丰听到声响走入房中,看到地上的脏乱,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娘,你可知道这是我们借来的粮食?”
“借都借了,怎么就不知道借好一点的粮食?”
顾氏是一点都不客气,恶狠狠地看着顾郢丰,似乎是想到什么再次说道:“你赶紧去找元宝道歉,不然我就……”
“你就什么,闹得还不够,若不是看着您受了伤,现在苏元宝就应该在那官府之中!”
顾郢丰扔下这么一句话,又看了眼坐在床上的顾氏,最后是一摆衣袖转身离开。
没有想到对方就这么离开,顾氏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却没有任何歉意。
低垂着脑袋思考了好一阵子,这才抬起头看向没有闭合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