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凌如意的问话，顾郢耘轻柔地将人抱到怀中。
“自然是为了未来的孩子准备。”
“福儿年纪还小，我还……唔！”
知道对方不准备给她说话的机会，只能艰难地看向布帘，确定孩子还在熟睡，也就顺从地闭上了眼。
次日。
凌如意睁开眼，发现顾郢耘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也没有觉得意外，而是起身想要去找福儿。
只不过双腿才刚刚落地，还没来得及起身腰部就传来酸涩感，发出一声闷哼。
外面的周阿婆听到房中声音，连忙叫周铃铛去里面看看。
若是往日，周铃铛应该会欢快回应，但这个时候只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就站到门前敲响门板。
“铃铛吗？直接进来就好。”
“婶婶，饭已经准备好了，一起出来吃饭，还是我给你送进来？”
凌如意看到周铃铛脸上失去的笑容，对着孩子招了招手，福儿就先一步冲了过去。
而她只是站原地，小心翼翼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察觉到她的模样，凌如意也一点也没有犹豫，艰难地站起身将人也给抱到怀中。
“不拍，这都不是铃铛的错，是坏人的错。”
“对不起，吓到了福儿。”
凌如意听到孩子话语中的哭腔，只是又摸了摸两个只有巴掌大的后背。
若是平日她肯定要将人抱起来安慰，只可惜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等孩子不再颤抖一手一个走出去吃饭。
虽然说能够强装镇定，但身子不舒服就是不舒服，周阿婆轻而易举就看了出来，立即给人煮了些红糖鸡蛋。
等到人吃完，就哄着两个孩子和凌如意再次睡了一觉。
“下午，带着福儿和铃铛出去看大夫如何？”
“我没事，倒是福儿，今日说话说少还磕磕巴巴，连先前的数字都数不清楚，只怕是吓得丢了魂。”
周铃铛确定自己只是被略微吓到，但睡在中间的福儿就不一样，总是低垂着脑袋不敢出声。
凌如意自然也是察觉到这一点，直接将手放到福儿的胸口，让人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还没有睡熟的孩子睁开眼，满眼迷惑地看着她，想要得到对方的回应。
“福儿不要怕，我和你爹会一直陪着你。”
“困。”
突然扔下的一个字，让凌如意有些呆愣，随即就将人抱到怀中。
当然她不会忘记周铃铛，闲着的手也一下又一下地拍在小肚子上面。
轻柔的力道很快就让两个孩子睡去，她也打了个哈欠闭眼再次睡去。
“哇！”
突然传到耳边的哭泣声，这让凌如意猛然睁开眼，习惯性地将人抱到怀中。
小家伙更是用力地抓住那纤细的脖颈，不断将眼泪擦在她的衣领之上。
周铃铛看到这种情况，也忍不住地流下眼泪，只是在看到凌如意那紧张的模样，完全不敢出声只是用袖子擦拭泪水。
好不容易将人安抚好，凌如意蹲下身用帕子给周铃铛擦去脸上的泪水。
“只怕是惊到，我带福儿去看大夫，铃铛照顾好你奶奶，谁来都不要开门。”
“好，我会保护好奶奶。”
周铃铛知道自己还有要做的事情，立即挺了挺那胸膛，快步跑到了周阿婆的身边。
二人说了两句，周阿婆就将准备好的汤水送到凌如意手边。
“这个是我们从小到大喝的鸡蛋水，吓到，被骂都会喝一点，对身子好。”
“谢谢您，但福儿现在只怕是吃不下，不如这个先给铃铛吃，晚上再给福儿做一份？”
“行，你赶紧带人去看看大夫，说不定……”
周阿婆看着已经不愿意说话，甚至还想要缩到凌如意怀着福儿没有继续说下去。
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她更是轻柔地摸了摸怀中孩子的脑袋，就拿着钱快步走了出去。
“福儿想不想要糖葫芦？那边还有爷爷在捏糖人，要不我们买一个？”
孩子听到了这话，还是对那些事情有些好奇，忍不住地想要凑上前。
但就在准备动作的时候，凌如意突然将人抱着往后退了两步。
“福儿想要就要说话，糖人想要什么模样的，我们让老爷爷给你捏。”
“要，我，我想要吃糖，糖人，要娘模样。”
明明是一段简单的话，但福儿艰难地说了好一阵子，最后也觉得自己说得不好，眼眸就低垂下来。
看到孩子这副模样，凌如意更是心疼，连忙将人抱到怀中按照他的要求让人捏了个自己模样的糖人。
福儿看着糖人，好一阵子才像是反应过来，张开双手不断讨要着糖人。
凌如意见他不愿意说话，眉头皱得愈发厉害，但也没有再强迫孩子继续说话，而是加快脚步，迅速跑入医馆。
大夫略微给孩子检查了一番，脸色就有了点变化，直接将视线落到了凌如意的身上。
感觉到对方投来的视线，她扯了扯嘴角，却因为忍不住直白问了起孩子的情况。
“福儿如何，可是被人吓得厉害，这才让他说话磕巴？”
“这孩子天生就有些……”知道做母亲的女子都不愿意被人说得这么直白，大夫只能顿了顿，让人自己明白其中含义，良久才说道：“他比较迟钝，和普通孩子相比这样已经很不错。”
“这样怎么能叫不错！”
这都是被吓的，福儿很聪明。
凌如意瞪了眼还想要说什么的大夫，抱着福儿就快步跑了出去。
认为那人是学艺不精，她重新找了家医馆，不断和大夫说这福儿往日的模样。
但对方还是摇晃了一下脑袋，说出了和对方一样的话。
一个是假，两个是假，等到凌如意抱着福儿找了五个，她总算是放弃了挣扎。
失魂落魄地走回家中，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的顾郢耘。
“福儿，福儿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了。”
“不哭，我们进去再说。”
顾郢耘一直都知道福儿的情况，甚至也猜测过这次会让人情况愈发严重，手下愈发轻柔地将人拉入院中轻声安慰。
但越是安慰，凌如意就愈发难过，眼泪不要钱地落在怀中孩子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