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心中多了几分酸涩。
江初晚这般说,无非就是不想耽误她们工作,不想让自己成为拖累。
但她没有戳穿这点,只是点头应下。
“好,那嫂子就先去工作,晚晚在家等我们回来。”
林霜出去和江秋枫说了这回事,两人一起出门上班。
兴许是晚晚这两天生病的缘故,江秋枫上班时总是惦记着。
其他人看出他有些不对劲,走到他身边问道:“你这两天怎么老是出神?发生什么事了?”
“你刚才做什么去了?保温桶里装着什么?”江秋枫压低声音询问。
江初晚还记得上回毛线事件他也是这么说的,怕他生气,于是立即否认。
“是海叔做的药膳很好吃。”江初晚努力地想要为自己争辩。
江初晚笑得更加开怀。
“没有,但他一直没有放弃,或许有一天能找到的。”
江初晚有些饱了,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
秦鹤轩望着空了的保温桶,眼中带着几分浅淡笑意:“看来晚晚很喜欢吃海叔做的药膳,等明天我再让人送来。”
江初晚有些不赞同:“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就算是生病两天,外头也没人知道,幺幺即便是小孩,也清楚这事不能说出去。
江秋枫这才回过神来,笑着摇头:“没什么大事。”
就算是不想吃,江初晚也没有拒绝。
江初晚愣了片刻,笑道:“你过来些。”
放了一上午的药膳还是温热的,趁现在吃刚好。
只是一口,江初晚的眼神微微亮了。
“不清楚,你可以去问问他的警卫员。”
这两天给江初晚喂的饭菜都极其清淡,江初晚吃着也有些厌倦,闻见香味也还是有些提不起神来。
想到那个笑起来和蔼的中年人,江初晚就有些不是滋味。
她很快就注意到了对方手中的保温桶:“这是什么?”
她似乎又找回了当时喝海叔药膳的感觉,没多久就喝了个干净。
江秋枫往外走去,还没等他找着小周,就瞧见迎面走来的秦鹤轩。
“不破费,我只是想要给你更好的。”秦鹤轩不假思索地接上她的话。
江初晚好奇问道:“为何?”
秦鹤轩和江初晚谈恋爱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秦鹤轩去找江初晚,也从来没有什么避讳,所以大家也见怪不怪。
年轻人心浮气躁,药膳又是一门苦功夫,有心钻研的人并不多,海叔找不到人继承这门手艺。
“原来如此,那海叔现在有没有找到他的家人?”
最后在他的唇边落下香甜轻吻。
“蹲下来。”
“药膳,”秦鹤轩解释两句,“昨天听说晚晚生病,我就打电话给朋友,让他去和海叔说一声,做些药膳送过来,之后几天都会有,吃了对晚晚身体没有坏处。”
他把保温桶打开,药膳的香气散发出来。
江初晚坐在床上,门被推开,她转头望去,笑了笑:“秦团长,你又来看我了。”
海叔做出来的药膳和其他药膳不太一样,其中并没有很重的中药味,哪怕是不喜欢中药的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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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海叔做的药膳,我问过何老,喝这个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平时江初晚本来就不怎么出门,就算是她生病,独自一人待在家中,也没多少人觉得奇怪。
秦鹤轩不会在这件事上有半分疏忽,即便是海叔在搭配药膳方面很擅长,他依旧询问过何老,哪怕最后还是被何老给调侃一番。
“嗯,海叔做的药膳确实很好,他祖上是御厨,拿手绝活就是药膳,后来传到他的手中,”秦鹤轩叹气,“只可惜,这门手艺快要传承不下去了。”
中午下班后,两人一起朝着江家的方向走去。
“是花了点钱让别人送的,他能赚到这笔钱也开心,不麻烦。”秦鹤轩像是明白她担心什么似得,开口解释了两句。
“县城距离驻地这么远,让海叔送药膳过来,是不是有些太难为他了?”
两人一触即开。
秦鹤轩打断她的话:“晚晚这是不想让我花钱吗?还是说把我当做是外人。”
让其他人送,难免会欠别人人情,人情债最是难还,江初晚不希望为这点小事麻烦。
“可是……”这样花费的钱就更多了。
他四下看了一周,转移话题:“秦鹤轩怎么还没来?”
海叔从生下来起,就和各种药材打交道,他爷爷把自己会的,全部都教给海叔,海叔从小聪明伶俐,药膳这门功夫,他学的很好。
秦鹤轩坐在床边,再一次给江初晚喂食。
“没有,我与你在一起,是出于喜欢你,从来没想过要在你身上得到什么,只是觉得你赚钱也不容易,不需要这么破费。”
能够被人放在心头,无疑是让人欣喜的。
秦鹤轩淡淡开口:“没有让海叔送过来,我托了其他人做这件事。”
“别动。”
江秋枫哑然。
他说的句句出自真心,江初晚不想要是一回事,但他是真心想给。
秦鹤轩不解,但还是走了过去。
只是好景不长,后来战乱动荡,海叔和家人分开,独自一人讨生活,连自身的安全都难以保证,他也没有想过娶个媳妇,直到现在也没有孩子。
江初晚点头,没有多说,只是有些惋惜。
秦鹤轩这才说起来海叔的过往。
很快,江初晚就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他的手上还提着个保温桶。
到底是和晚晚生病有关,江秋枫不愿意多说。
他往前走几步,在她的身边坐下,点头:“嗯,我之后几天都会来陪你。”
即便是放在后世,想要找回丢失的孩子也是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交通不发达的现在,或许海叔这辈子都找不到家人也说不定。
江初晚指导着他,在他和自己距离极近的时候,探出身子去将人抱住。
江初晚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也想给你更好的。”
在她抱上来的那一刻,秦鹤轩就用手环抱住了她的腰。
他的手收紧,又很快松开,生怕让她感受到半分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