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她打算静观其变,裴庆唯恐出事,不敢轻易答应:“属下怕万一出事……”
姜时晚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冷静分析:“今天严查不一定能查到什么,却会惊动幕后主使者,下次他换个花样加害,更加难以防范。”
聿风一听,猛地拍掌:“我觉得姜姑娘说的有道理。”
裴庆再三思量也觉得说得对,便再三嘱咐梅大夫仔细检查姜时晚近身入口的一切物品。
姜时晚看了看大家认为有毒被扔着满地的橘子:“先收拾好这里,就说我很喜欢吃这个橘子,默默的查,细细的查,看看能探到点什么。”
“还有,让那位傅大人想办法弄正在疟疾之人使用过的小物件,包裹严实与橘子分开运来,越快越好。”
见她如此冷静沉着,聿风撇了撇嘴:“姜姑娘,你之前就是这么静观其变想法子从我眼皮子底下逃出去的吗?”
姜时晚微微红了脸:“没有,从你眼皮子底下走并不是那么难。”
“噗哧”,在场知晓内情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家似乎都没有被动过手的橘子影响心情。
因为放出消息说姜时晚很喜欢吃这个橘子,紧接着第二波便如期而至,每一个橘子外边照旧都仔细涂抹了奎宁。
裴庆这事办的仔细,才三天过去就有了消息。
“姜姑娘,打探到消息了,是贵妃娘娘的兄长林念燊。”
他现在对姜时晚不再是之前的陌生疏离,而是将她逐渐当成了都督府的主子。
“林念燊。”姜时晚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了,自问与这个人从无交集,遂睨了一眼裴庆,“可是为了贵妃小产之事?”
裴庆随即垂头:“属下已经派人告知都督此事。”
姜时晚皱了一下眉头:“隔得那么远,只怕你家都督远水救不了近火。”
“姜姑娘有所不知,上次都督返回边关的路上生擒了突厥的二王子,正在押解回京的路上。”
“不是大王子带兵的吗?”
“是,突厥王尤宠二王子,冲锋陷阵的事都交给大王子来做,这一次都督阴差阳错抓到了二王子,想必突厥不敢再袭。”
姜时晚“哦”了一声:“大军回京,没有十天半个月到不了,这段时日你能确保不会出事?”
裴庆拧了拧眉,迟疑再三:“属下定当竭尽所能。”
“有劳了,那你去吧。”
裴庆转身走了出去,复又折返。
姜时晚淡淡然:“还有事?”
“姜姑娘是不是有对付的办法?属下可以代劳。”
林念燊见都督府的这个女人甚爱这蜜橘,以为自己的计策成功了大半,相信过不了几日就会滑胎。
连带着心情也舒畅了不少,数次留宿醉月楼,直至察觉身上不利落才意兴阑珊打道回府。
“你呀你呀!”林母对这个儿子没辙,“偏偏要虚脱了才回来,怎么不作死在外面?”
林念燊有些混热,却仍嬉皮笑脸:“母亲,我是办成了一件大事,心里高兴。”
随即在林母那边低语几句。
林母瞪大眼睛:“真的?”
林念燊了然于胸:“儿子问过大夫,不出十日就会滑胎,算算日子差不多了。”
“好!好!”
林母只觉得堵在心口的那口恶气总算出了,“她不顾两家情分对你妹妹下手,我们林家也不是吃素。”
林念燊搀扶着小厮的手,有些站不稳:“母亲,儿子先回房睡一大觉。”
看他脚步虚浮,林母有些担心:“要不,我还是给你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林母随即吩咐下人去找大夫。
耳边只觉得外边声势浩大,不耐烦地问:“今日可是有什么大事?”
“夫人,左都督生擒突厥二王子,正经由街市直往宫里去呢。”
林母更觉心烦意乱,这孟廷舟这些年是越发得意了!
不过……她想到儿子说都督府那个女人腹中胎儿估计也保不住,不由浮现一丝冷笑。
在梅大夫的调理下,姜时晚的孕吐慢慢有所好转,每日用过午膳就十分嗜睡,有时候竟要睡两个时辰。
温热的风拂起帏帐,她仅仅在小腹上搭了一张薄毯,睡容恣意,似有好梦。
好像有手掌覆在她的小腹轻轻摩挲。
因是怀孕之人,她十分警惕,却困得睁不开眼,以为是做梦。
忿忿甩开那只手:“不要。”
这似嗔似怨的声调,一下子让孟廷舟滚动喉结。
他侧躺下来轻轻依偎着她,又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她的耳垂、眉眼。
感受到痒痒的动静,姜时晚懒洋洋睁开眼:“唔……”
还不待清醒,对方已经含住了她微微干涩的唇。
一番索尝之后,孟廷舟才恋恋不舍松开,单手支着头凝视她:“清醒了吗?”
姜时晚咽了咽口水:“裴庆说你先进宫觐见圣上,晚些回。”
“为了让孩子听到我的声音,知道父亲在他身边,我自然会尽早回来。”
姜时晚没想到他会说这么没羞没臊地话,略有些尴尬:“来日方长。”
“听说有人要加害我们的孩子,我怎么放心的下。”
l孟廷舟看着她丝毫不显怀的肚子,面色陈静入睡,眼神却锐利如鹰,“我定要护你和孩子周全。”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姜时晚感觉脸有些微烫。
她侧过身掩去自己的不自在。
孟廷舟却很自然地从身后抱住她:“不过你也挺狠的,据说让那林念燊染上了疟疾?”
“我不过是效仿他罢了,奎宁能治疗疟疾也能导致滑胎。他给我的橘子抹奎宁,我就让他感染疟疾。”
孟廷舟捋了捋她的头发:“京城鲜少有奎宁,林家求药无门到时候只希望你送他们一些橘子皮。”
“都督猜对了。”
难得听到她夸自己。孟廷舟勾了勾嘴角:“是你聪明,能想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么都督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吗?”“嗯?”
姜时晚覆住他在自己小腹上的手:“关于姜家的事。”
孟廷舟一顿,随即目光停留在她的发簪上:“你做好准备了吗?”
嘟嘟:老婆孩子热炕头,我无心恋战。
肚子里的崽:你是谁?为什么摸我脑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