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铁爪的传送道具失灵了。
他还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对面的矮小男人已经开始发抖。
“空间封锁……这是他的能力！”矮小男人双手抓着头顶：“他来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怕什么？”凯尔铁爪冷哼一声：“我可是十一祭坛的坛主，当年傲炎金瞳也不过是我的手下，区区一个申族，我根本不放在眼中。”
“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强大！”矮小的男人涕泪横流：“除了神怒铁颚，没人能挡住他，没人！”
“你们太夸大了！”凯尔铁爪慢慢的走下了王座，冷哼道：“你放心在这，我今天，就在这挡住他给你看！”
话音未落，凯尔铁爪的大半边身躯突然炸开，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在他身后站定，仿佛凭空出现一般。
“你刚刚说，要挡住谁？”章朗冷哼一声，甩了甩手上的龙血。
这个不可一世的辰族坛主，瞪大一双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栽倒在地。
“啊啊啊啊！”矮小的男人几乎崩溃，拔腿就跑。但没跑出两步，身体就开始腾空，只剩一双腿还在疯狂倒腾。
利用崩劲把男人拉到面前，章朗仔细看了看他的脸，面皮抽动：“是你吗？”
“你……在说什么？”矮小男人恐惧与疑惑并存。
章朗眯起眼睛：“是你！”
当年，在餐馆中释放红雾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傲炎金瞳，另一个，则是个矮小的申族。
当时两人都蒙着面，章朗看不清面容，但是他记得那个人的声音！
进入英雄级后，他也曾打探过关于这个人的信息，但是没有任何符合的英雄。他一度认为，这些年过去，那个人可能已经死掉了，或者干脆叛出了申族，转投了辰族。
毕竟祭坛这么大，各种强化千奇百怪，说不定就有能叛变祭坛的火之强化。
本来已经不抱希望的章朗，没想到，在今天，追踪冒牌宁义的过程中，居然听到了那个无数次出现在他噩梦中的声音！
就是这个混蛋！
傲炎金瞳本就是异族，灭绝申族的世界是他的使命，章朗虽然和他有仇，但要论起来，章朗更恨这个申族叛徒！
没有叛徒，辰族怎么能找到他的故乡！
章朗眼中燃起了怒火，其中还包含了那么一丝欣喜。
终于能手刃仇人的欣喜！
而他手中的叛徒，已经吓得小便失禁。
“杀你之前，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这决定了，你是能痛快的死，还是要先受尽折磨。”章朗咬着牙，释放出威压：“不要和我耍花招。你应该知道，我的感知属性有多高，我虽然不能读心，但能感觉到你不自然的情绪！”
叛徒忙不迭的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假扮宁义的？”
叛徒颤抖着回答：“大约四……四年前……”
四年前？章朗瞳孔骤缩，换句话说，他从一开始遇到的宁义，就是这个叛徒？
不……不止如此，他故乡遭到入侵，就大概是四年前的事！
“当年你们在一个申族的世界释放红雾，那时候的你……”
“你是说……强制进化病毒？”叛徒思考了几秒才想起这个事，似乎有些意外他为什么问起这个，“那时候，宁义已经死了……”
显然，和傲炎金瞳不同，这个叛徒，对章朗根本没有什么印象。
章朗骇然，继续问道：“你是怎么开始替代宁义的？”
“我……我叫宁忠……是宁义的堂哥，当年和宁义一起因为意外进入祭坛，成长为英雄之后，一起加入了第三祭坛。”
“后来，宁义脱颖而出，成为了坛主，我的天赋，实力都不如他，但因为亲戚关系，一直做他的副手……”
“后来四年前，我们第三祭坛遭遇了辰族的十一祭坛，就是那次，宁义死了，而我怕死，向辰族求饶，最后被发展成了他们的线人。”
“因为我和宁义从小一起长大，对他的行为举止很熟悉，所以只要能改变外貌，就能假扮他。因此那次我们对外称死的是我宁忠，由我假扮宁义回去。”
“不过当时，因为没有坛主的权限，我好几次险些暴露，直到后来，辰族给了我神蜕……”
“辰族给的？”章朗怒道：“你撒谎！神蜕是空前绝后级别的奖励，无法交易！”
“我说的是真的！”宁忠急忙辩解：“已经成型的空前绝后奖励自然交易不了，但是根据获得空前绝后奖励的机制，可以一定程度的实现伪交易！”
“比如，先给一件有升级潜力的独一无二奖励，再帮对方达成升级的条件……之前我伪装靠的就是神蜕的下位强化……”
章朗看着宁忠，过了几秒，才点了点头：“然后你就一直以宁义的身份活了下来？”
“是的……”宁忠点头道：“神蜕让我完全变成了宁义，四年来，我一边假扮宁义，一边做辰族的线人，每天都怕被识破，今天是我第一次脱下这张皮……”
“刚刚提到的，在申族世界释放强制进化病毒的那次……”章朗追问道。“那次也是你带的路吗？”
“我们之前……见过么？”见章朗再次提起这件往事，宁忠感觉他知道些什么，甚至怀疑两人以前有过接触。可是当看到章朗那要杀人的眼神，宁忠便不敢再多问。
“你说那次……带路的话，其实是……也不是……”
“少跟我卖关子！”
宁忠一哆嗦，急忙道：“其实发现那个世界的不是我，是辰族！”
“你应该接触过神怒铁颚了吧？知道他在搜集无限结晶……”宁忠说道：“现在他已经获得了水，火，土三个属性的无限结晶，木属性的无限结晶也有了确切的消息，估计下个任务周期就会去取得。”
“只有金属性的无限结晶，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到。”宁忠摇了摇头。“不过四年前他得到了一个消息，说那个世界有那块结晶，因此辰族计划入侵那里。我只是起到了一个向导的作用。”
说着，宁忠有些害怕的看了章朗一眼，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那么关心这个事。
“就……就算我不带路，他们也会用其他方法找到那里，只是早些晚些的区别罢了……”
果然是这个！章朗心中有数，那金属性的结晶肯定在自己身上。只不过那次自己被轻易“打死”，没有惹人怀疑罢了。
至于后来，他出现在祭坛中，也可以解释为因为死亡被祭坛征召。
当初傲炎金瞳那一拳打得他断片了十分钟，在那之前章朗从未受过那么重的伤，便以为自己是濒死还生。现在想来，有金属性的无限结晶在身，就算再怎么重的伤，也不至于失去意识那么久才对……毕竟在那之后，章朗也不止一次被爆头，哪怕大脑残缺，也依然保留意识，能够思考。
会不会，当初自己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身体没有立刻复原，而是处于一种假死状态，目的，就是瞒过来寻找结晶的辰族？
想到这点，章朗顿时觉得有些惊悚，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岂不是说明，自己体内的金属性结晶，是有自我意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