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无尽的痛苦,撕心裂肺,绝望至极的痛苦!
寒冷,彻骨的寒冷,遍布全身,难以散去的寒冷!
黑雾弥漫的空间内,邪恶凯撒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不断消沉,童年的过往和种种的记忆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凯撒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看到在实验室里窃窃私语的长老,看到自己的父亲。
同样他也看到那些家族长老,用贪婪觊觎的眼神打量着年幼的自己和母亲。
凯撒三岁那年的雨夜,那是他对这座世界的第一次清晰记忆,经过一重又一重的噩梦之后,他终于到达了最初的噩梦。
此时的他还是那位三岁的男孩,在那里哭泣着颤抖着,看周围那些穿着黑衣的家伙望着他昏迷的母亲窃窃私语。
“需要安排医生吗?她可是庞贝那家伙最喜欢的女人啊……”
“别浪费资源了,她只是胎盘,只是虫茧是孕育完美子嗣的工具。”
“喂……你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话,这真的没问题吗?”
“凯撒还在看着我们的,真像只小野兽感觉随时会扑过来似的。”
“野兽?奶猫而已。他能记得什么?而且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好!”
黑衣的男人们在风雨中说话,完全在那里忽略了角落里的奶猫,奶猫抱着自己的毯子流泪,连哭声都没有发出……
然而谁也不知道,在床毯子下面,他的手里握着一柄锋利的小刀。
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抱着妈妈赶快离开这里!快跑!快跑!
那从未有过的强烈意志,在男孩的大脑中回荡仿佛隆隆的丧钟。
那一夜他第一次睁开眼睛看世界,然而他看到的却是地狱……
画面轮转在意大利罗马一个乡村,略显破败的教堂里,正在举行着一场略微简陋的传统葬礼。
那昏暗的教堂里,只有一位白发苍苍的年迈的老牧师,在为一位美丽的女子的突然逝世而感到悲伤。
而教堂里面的奥古斯都家的众人,全然没有显示出什么悲伤的神情,仿佛就只是来参加公司内部的例行早会一般。
画面切换到教堂角落里,就见一位沉默的少年漠然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那少年的名字叫做凯撒·奥古斯都,如果从血统层面上来讲的话,这间教堂里面所有姓奥古斯都的家伙都是他的长辈。
此时的凯撒充满了愤怒的情绪,他的周身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可名状的恐怖气息。没有人告诉男孩,他们在这里举行这场简陋的葬礼,可男孩却像是对所有的这一切都了解的无比清晰。
是的,没错……
男孩他是自己跑过来,参加自己母亲的这场葬礼的……
然而他就算愤怒又能怎么样?他所有的吃穿用度血缘身份都来自于家族,纵然男孩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在他们眼里他同样只是位孩子罢了!
“凯撒?他怎么会在这里?”
“毕竟是他母亲的葬礼,他终究会想尽所有办法来参加的……”
“虽然还非常的稚嫩弱小,可那站姿真是庞贝的血脉。”
“唉~真是位眼神可恶的孩子啊。”
“是啊,还戴着佩剑呢……”
“呵呵……他是在愤怒吗?”
“那也算是愤怒?小猫呲牙罢了……”
………
那窃窃的私语很快就低落下去,毕竟那只是一位孩子,大人没必要花太多的心思在他的身上。很快他们就把注意力,转回到了各自原本的交谈上,周围仍是那番典雅祥和的气氛。
闻听着周围那些大人的交谈,年幼的凯撒大概猜到了家族里的所有人,对母亲的死都满怀喜悦。
其实那死去的女人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他的儿子名叫凯撒,那是一位伟大君王的名字是家族未来的希望。
可是什么样的君王会去放过,让自己的母亲蒙受痛苦的家伙呢?
然而尽管此时凯撒的怒火,想要将这些所有姓奥古斯都的人通通撕成碎片,但是他因为太过弱小却还是无能为力。
此时的凯撒唯一能做的,无外乎也就是用近乎恶作剧的方式修改演讲稿,在家族要他上台为母亲致辞时,使用古尔薇格的姓氏自我介绍,狠狠恶心那些老东西。
闻听完凯撒的演讲后,现场所有奥古斯都家的家老都在那里呆滞住了。
“凯撒·古尔薇格!”
“凯撒,他居然用母姓,这是要否认他是奥古斯都家的孩子吗?”
“我们在庆祝古尔薇格姓氏的消失,但是看起来一切还远未结束!”
“我们难道要让这样的孩子,来继承家族引领我们?”
“我们必须驯服他,不惜一切代价,谁能继承家族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是由他的血统是他万中选一的血统!”
眼神交换之后,这些来自奥古斯都家族的元老们为了家族的未来妥协了,在家族传承面前,所谓的面子不值一提。
最终,凯撒虽然被惩治了,可他叛逆的内心却从未屈服!
凯撒一遍遍地跟自己说,别认输千万别认输别认输,流泪就是认输了,不能在那些弹冠相庆的男男女女,面前暴露自己的懦弱和无能。
那些家伙想看你流下眼泪的时候,你就偏要用摩托的轰鸣声把他们轰醒,狠狠的碾压着他们精美的古瓷餐具,挥舞燃烧的帷幕恶狠狠地跟他们示威。
因为那才够拽,才像你内心深处期待的凶狠的自己。
可每当想起那些柔软的时光,还有和自己母亲相处的画面时,所有的骄傲一切的狂妄都不复存在,他的心底深处还是有隐隐的那么一点点想哭的冲动。
因为她死了啊,无论你怎么冷硬,甚至再怎么张扬……
最爱的母亲,她都不会再活过来了。
就在凯撒痛苦迷茫之际,就见一位如同神祇般的男子捧着一束康乃馨,缓缓走到凯撒的身旁,以那摧枯拉朽之势,把周围所有奥古斯都家的家老杀死,并将花束放到了灵柩之前。
跟着他走到凯撒耳畔,轻声低语道。
“你渴望力量吗?你想要复仇吗?”
随着一阵蛊惑的声音响起,邪恶凯撒异常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便看到了那位,毁灭了他家族的男子坐在床边满脸戏谑的打量着他。
“呦……小子,你这么快就醒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被虎符咒的分裂成了两个人的邪恶凯撒,满脸慌乱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没有受伤后对身旁的男子疑惑的表示。
“伱没有杀我?为什么?”
顾随风笑道:“因为我需要让你,亲手向你的父亲奥丁复仇。”
“我刚刚在你的梦境里,已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了。”
“简单来说,就是你和你母亲,是奥古斯都家也就是奥丁的实验品。”
“虽然我消灭了奥古斯都家,可是真正的奥丁也就是被你称作父亲的庞贝,还有其他一些奥古斯都家的外围杂鱼,此刻仍然还在逍遥法外。”
“我打算给予你力量,培养你,然后让你亲手去向奥丁复仇。”
“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凯撒满脸警觉的望向顾随风。
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凯撒着实搞不懂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能值得面前的家伙惦记?
顾随风笑道:“因为我是你外公啊~”
“嗯?外公?”凯撒一脸疑惑的,打量起了面前的年轻男子。
虽说他对母亲古尔薇格的家族,并不是特别的了解。
可是他凭直觉觉得,自己就算真的有所谓的外公存在,自己的外公也绝对没可能会如此的年轻的。
“是的,没错。我就是你外公,你母亲古尔薇格之所以能生下你,是因为你母亲是诺伦巫女蕴含着圣杯的血脉。”
“我曾经从圣宫医学会手里,解救出大量像你母亲一样的诺伦巫女,曾几何时世间所有诺伦巫女全都是我的养女。后来我因为种种原因沉睡了一段时间,在沉睡期间奥古斯都家偷偷拐走了你的母亲,然后就生下了你。”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确实是你的亲外公没错。”
顾随风对邪恶凯撒这样说,倒也不算是在欺骗年幼无知的小凯撒。古尔薇格确实是奥古斯都家,偷偷从秘党守护的那些圣杯女孩里面拐走的。
而且以黑王的角度来讲,诺伦巫女倒是也确实算是黑王的女儿。
“所以,凯撒你想要复仇吗?”
面对顾随风的蛊惑,凯撒想起了母亲跟自己那位让人感到恶心的父亲!
回想起童年的种种,回想起自己母亲的那场简陋葬礼!
凯撒他想要去复仇!他想要让天空与风之王奥丁付出足够的代价!他想要用天空与风之王的血,祭奠自己的母亲!
“我要复仇!我要杀了奥丁!”凯撒稍显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意。
顾随风对于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你那强烈的复仇恨意让我很满意,从今日起你就改名叫西泽尔·乔斯达好了!
“我会培养你!让你向奥丁复仇的!”
“你以后就叫我圣主好了,如果你想叫我外公我也不介意~”
凯撒闻言连忙翻身下床,单膝跪地对顾随风宣誓道。
“是圣主外公,我必不会辜负您对于的那份期望与寄托,西泽尔将会成为你手中刺向奥丁的那把最锋利的剑刃……”
“嗯,不错。”
顾随风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把西木的魔气分出一小部分,赐予西泽尔将其转化成了魔人,随后西泽尔的眼眸瞬间由蓝色变成了红色,他的头发也由金色瞬间变成了黑色。
望着改名换色后的邪恶凯撒,顾随风突然觉得自己要不要搞一套用红水银驱动的蒸汽屠龙战甲什么的,等他长大成人以后直接开着代号“红龙”的炽天使战甲,挥舞着霜之哀伤和信号斧跟奥丁死磕。
毕竟,西泽尔和凯撒,只是一个词的两种不同音译而已,四舍五入也没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