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任务,呵呵,呵呵,呵呵呵……”
沈平安望着更像是被一群人押走的李沐。
直到李沐彻底消失在浓浓夜色中后。
他眼中那最后一抹希望轰然破灭。
整个人脸上带着癫狂的笑容,在无数犯兵面前,望着那长长夜色又哭又笑。
“哈哈哈!好浓的黑幕,好浓的黑幕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平安看着那无边无际的黑幕,哈哈哈大笑着。
笑着笑着……一滴滴滚烫的泪水滴滴滑落。
“砰……”
沈平安无力的跪在地上,低着头,任由眼泪不断滴下。
“爹啊!富满一国又如何!?又如何!”
“爹,孩儿不孝,恐怕是不能为你报仇了。”
“娘,小妹,你们受苦了,你们受苦了……”
“孩儿不孝,孩儿不孝。”
干燥的土地不断融入一颗又一颗的泪珠。
沈平安缓缓抬起头,麻木的看着无风无月的夜空,咧开了嘴,痴傻一般笑着。
笑着……
周遭一群犯兵沉默的看着。
不少人纷纷动容。
在这寂寥森然的夜色中。
这或许是唯一能让他们共情之处。
偌大的死囚营中,有多少人是被官府,被皇帝,给逼的家破人亡的呢!?
可面对这庞大的国家机器,他们又能如何?
不要说面对朝廷大军。
哪怕是小小的一个天古关,一个小小的死囚营,都能让他们无从反抗!
……
月黑风高,杀人夜……
方盛站在大营外的一处角落之中。
身后跟着两人,默默注视着一行十一人气氛诡异的向着营外走去。
“安排好了吧?”
方盛垂眸淡淡道。
“都安排好了。”
身后一人微微上前回禀。
“一个八品中境,两个八品初境,都是军中好手。”
“呵。”
方盛笑着,蓦然回转身,离开了此地。
“有人要这位死,我能怎么办?”
“太子啊,就好好的死在蛮兵手中吧,免得让弟兄们亲自动手。”
“走,回去喝酒。”
“踏踏……”
方盛的身影在火把的照映下,拉的很长,很长,像极了那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
……
虎豹营。
相比死囚营主将那堪称奢华的将军府。
虎豹营的将军府是早三十年前修建的,不但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奢华,反而看起来还有几分老旧。
就在这当中的一间小院中。
留着长白胡须的老将正在自饮自酌。
正值此时。
一道平平无奇的人影走进了小院,无比恭敬的半跪抱拳。
“将军。”
老将头也不回,只拿起酒盏抬头饮了一口。
一双眼眸望着天上那浓到化不开的漆黑夜空。
“好了,你如今也是一营之帅,起来说话。”
“是,将军。”
来人渐渐出现在了火光之下。
一张普通无华的脸,被渐渐照明。
“莫阳,你跟了我,也有十几年了吧。”
老将突然的感慨了一声。
“将军,我从十七岁参军,十八岁跟在您身边,到如今,已有一十八年零九个月。”
那男子抱拳凝声道。
“十八年啊。”
老将平静的回过眸子看向他。
“人生又能有多少个十八年呢。”
男子忽而一笑。
“将军,您可从来都不是会感怀的人啊,我跟着您,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别说一个十八年,就算三个,四个,五个又如何?”
“你啊你。”
老将笑着摇摇头。
“怎么,这次来找我又有何事?”
男子犹豫了片刻。
“将军您让我关注的废太子李沐,就在刚刚,被派了斥候任务。”
“哦?”
老将微微点点头。
而后一笑道:“你们死囚营也是,杀人就杀人,非要多此一举,弄个什么斥候任务掩人耳目。”
男子闻声应道:“我也奇怪,这是方盛下的令,不过我想,站在背后的应当是李泗,和三皇子李泰,他们派了三名八品境的武者跟随,好像是……不便在死囚营中光明正大的下手?”
按理来说。
死囚营中死人,死了也就死了,没谁会在乎这等稀疏平常的事,哪怕你是废太子,也是如此。
可偏偏有人不想光明正大的杀废太子。
这不是在忌惮什么么?
所以站在后面的李泗,亦或者三皇子李泰,在忌惮什么?
男子的想法都存疑憋在心中。
可老将却是直接说了出来。
“哦?你的意思是,废太子身上还有什么需要三皇子忌惮的东西?不明目张胆的杀人,是怕某些人看到?”
男子缓缓点了点头。
“可废太子身边从来没有任何党派下注,来死囚营更是文皇亲自下旨,三皇子有需要忌惮什么?”
“哈哈哈,我们这三皇子啊,狡猾。”
老将爽朗的笑声响起。
“废太子看来,也没有外人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可惜啊。”
老将蓦然放下了手中的酒盏。
夜极静……
也不知他说的可惜,是在可惜什么?
……
李沐随着一队人走了很远很远。
先是在死囚营中领到了自己的第一件兵器。
一把粗狂的刀。
刀剑相同,李沐随意使了两下,倒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而后,便在那三名武者的紧紧跟随下,一行人默默穿过一座座大营,在经过层层关卡之后,最终来到了天古关前。
一列长长的宏伟的城墙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城头之上,火把如长蛇一般根根林立,一将军模样的人正坐镇城头,默默向下俯瞰着他们这一行人。
“站住!”
下方城门后,大批士卒设卡警戒。
一虎豹营的百长带兵拦住了李沐一行人的去路。
“干什么的!?”
“死囚营丁字三号营,出关执行斥候任务。”
在李沐身后,三名八品武者其一,掏出了一腰牌。
那百长接到手中仔细检查了一遍,而后抬头看向李沐。
像是认识他一般,短暂沉默片刻,挥挥手道:“开关,牵马。”
天古关的城门缓缓打开。
一行骑士,从中冲出,所有人都紧紧的贴着一人。
在这天古关,死囚营不单单无甲,连战马,都被虎豹营牢牢管控。
此时的天古关城头上。
死囚营的另外一位副将就坐镇在此。
有一小将在旁看着人逐渐远去,低声道:“将军,杀一个废太子,也许这般费尽吗?还要搭上十几匹战马。”
那将军淡淡看了一眼。
“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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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