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校场之上传来一声巨大震动!
一个个被点了名的各营营帅,面容各异。
而他们手下的那些个原本猖狂放肆,发疯的犯兵们,此刻却绝望死寂的看着那苍蓝的天!
只因只这是一场,有死无生惨绝人寰的大战!
“散!”
李泗留下一道背影。
方盛带着冰冷目光,转身跟在其后。
符昊好似置身事外一般,自在从容。
原本汇聚如一团巨大沙盘的犯兵各营。
在此刻轰然崩散!
“回营!”
丁字三号营营帅莫阳一声厉喝!
数千犯兵在各级军官粗暴的训斥中,老老实实跟着回营。
……
“杀!!!”
天古关外,喊杀声震天响地!
无数蛮兵骑兵冲到天古关前,大肆拉弓放箭!
文明还处于一个相对落后地步的蛮兵,并没有什么强行攻关的大型攻城器械。
然而对于叩关入关这件事,蛮兵也自有他们的策略。
此番十数万蛮兵聚集在天古关外,一支又一支的骑兵不断冲上前向着城头攒射。
一旦被城头守军击退,他们便会立即再换上一支骑兵上前来,如此反复。
如此攻杀,与其说是攻关,不如说是在发泄蛮兵部落的怒火与欲望!
“轰!”
天古关的大门轰然大开!
“杀!!”
一支擎着黑龙旗帜浩浩飘扬,约千人的虎豹营精锐骑兵从关内冲出!
这一支骑兵个个身着黑甲,迎着那些正在朝城头搭弓射箭的蛮骑便是一阵绞杀!
这群精锐骑兵甲坚器利,在成功击溃前列的蛮兵后也并没有出现多大的损伤。
然而,他们也仅仅只是在天古关前冲杀突袭了几阵。
等到蛮兵骑兵发生一阵混乱之后,这支骑兵带走不少尸首,转身打马便走!
天古关中有骑兵。
但有且只有虎豹营这一支不过千余的骑兵!
这些都是虎豹营的老本,必不可能放在天古关外的战场上与蛮兵进行无谓的消耗。
毕竟这些精锐死上一个,那这支本就不多的骑兵便会结结实实的少上一人!
大乾训练骑兵,需要十数年如一日,才勉强能训斥一支较为老熟的骑兵。
且不论养骑兵的巨大消耗,还有那从外部购买优良马匹所消耗的大笔财粮。
而蛮兵?
这群疯子人人皆兵,自幼便是马背上生活的好手,甚至老弱妇孺都能上马拉弓,跟这样的对手兑掉性命,哪怕是一比三,甚至一比五,血亏的也只有大乾。
因而,那群跟在骑兵后头的一营营死囚营犯兵便成了绝佳的兑子。
甲七营,甲十四营,乙六,七,十一营,丁五,七,十九营。
一共八营刚刚在校场之上被主将点名的犯兵,在各自营帅的带领下,身上披着破烂不堪的布条,手里拿着各种兵器,便被迫朝着那面前如人墙一般密密麻麻的蛮人骑兵队列冲去!
在他们的身后天古关内,自有一队披甲执锐的精锐虎豹营将士搭弓死死盯着他们。
此站,退则死,进亦死!
十死无生的境地之下,万余犯兵疯狂的大叫!怪叫!呐喊!
一双双的血眸带着疯狂,一往无前的朝着那群蛮兵骑兵厚墙冲杀而去!
都要死!
都要死!
死则死矣,都来给他们陪葬!
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血赚!
在这种氛围之中。
已经没有犯兵还能意识到死是什么东西。
他们身处绝境之中,大概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终于能解脱了吧!
“呜呼!”
“轰轰!”
蛮兵骑兵蓦然踏动,朝着他们眼中这群不知死活的猎物发动绞杀!
战场是一面倒的。
那些只维持薄弱军阵的犯兵被蛮兵轻而易举的撕碎可怜的防线。
骑在马上的骑兵放肆的收割着猎物的头颅。
哪怕偶有蛮兵坠马,也根本影响不了大局。
天古关上。
李泗坐镇城头,眼眸漠然的注视着这一场惨烈的厮杀场。
看着那一个个被轻易绞杀死去的犯兵,就好像在看一只只被碾死的蝼蚁一般,眼中生不出半点的涟漪波澜。
“方盛。”
惨烈的厮杀声中,一道淡淡然的声音响起。
方盛此时显得无比恭敬,默默走到李泗身侧。
李泗笑着看了他一眼,抬手微不足道的指了指关下那尸横遍野的战场,笑道:“你说,直接将那废太子扔进这里面,他还能活着回来吗?”
方盛抬眸看了一眼。
低头道:“那未免太便宜他了。”
“哈哈哈!”
李泗笑着,眼眸看着宛如炼狱般充满了血气的战场。
“好啊,真是太好了,我现在都有些期待了。”
“兀骨突不是想要见到杀了他儿子的真凶么?”
“送他去吧,兴许人家真知道些什么呢?”
方盛平静的眉眼下微微颤跳。
抱拳应声:“是。”
……
丁字三号营。
一阵阵肉香酒香少见的飘满整个营帅大账。
一个个路过大账的犯兵都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扭头看着那账帘,却也只能隐隐看到其中的两道身影。
大账之内。
一道宽厚的身影坐在上首的案几之前。
案上的几盘肉食阵阵飘香,一壶沁人心脾的酒香更是馋人。
而在下首右侧。
另有一道身影坐着,看着身前的美食美酒,默然不语。
“记得我上次答应过你,若你能回来,便邀你在我帐内摆酒吃喝。”
丁字三号营营帅莫阳笑着。
伸手拿起一旁的酒壶,滋滋往酒盏内倒上满满一盏。
而在下首的。
也不是旁人。
正是入天古关不过半月的废太子,李沐。
李沐抬眸望了对方一眼。
同样取起酒壶倒上一盏。
举起酒盏平静道了一句:“莫帅,多谢。”
随后,一饮而尽!
清醇的液体缓缓在喉咙间流淌,像极了世间最美妙的甘泉。
最终散发出阵阵火辣,在人的五脏六腑中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余力。
这是一壶好酒。
一壶对武者都大有裨益的好酒。
身为一个死囚,一个连基本生存权利都被剥夺的犯兵,还能在死囚营中吃上酒肉。
这等生活,放在外界可能稀松平常,可放在死囚营中,却极其罕见。
当然,李沐说谢,也只是谢这一顿酒肉罢了。
不管眼前这位营帅是谁的人。
于他而言,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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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