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担心我?
舒玉莲垂眸,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开始哭,边哭还边跳她最擅长的红袖西曌舞。
西曌舞癫狂发软,内虚无力,却像是莫大的讽刺。
周清叙冷着脸道:“把她带下去!严刑逼问,本官就不信她能一直装下去。”
“是!”
侍卫当即将舒玉莲拖走,被拖走的时候,舒玉莲看着舒云澜却狰狞地笑了起来,那声音扭曲得意,却又藏着莫大的仇恨,俨然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姐姐,我西曌舞跳得比你好,我会一直跟着你的,哈哈哈,修仪……是我的……”
舒云澜皱眉。
上一世的舒玉莲一直躲在闻修仪和生母蒋氏身后的,如今两人都出事了,她又能将松哥儿藏哪里去?
周清叙以为她担心舒玉莲报复,温声开口道:“放心,她不会有机会的。”
舒云澜眼眸微敛,知道自己一定有忽略的地方,“周公子,我先带朝露回去。有劳。”
周清叙点头。
裴正忧心忡忡,依依不舍地看着闻朝露离开。
周清叙转头问裴正,“找得怎么样?”
“都哭了。”裴正好心疼。
“嗯?”
“哦,我是说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一个哑巴丫头能问出什么,你那边怎么样?”
周清叙像看傻子一样看裴正,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走了。
“喂!你这什么意思!”
……
闻朝露跟着舒云澜走出忠勇侯府后,等到了无人看到的地方,当即紧张地拉住舒云澜。
“他们在找跟哥哥有关的线索。”
舒云澜从周清叙问她的话里也听出来了,虽然周清叙很巧妙地将真正的问题藏在看似无关的问题里,但最终都汇集向一个结果——
闻君衍的真实身份。
舒云澜道:“既然闻君衍敢让他们进府搜,应该有所准备。这里人多眼杂,回去再说。”
闻朝露点头,跟着舒云澜先回将军府。
她们身后不远处,一道阴鸷的目光看着,她手里牵着一个孩子,很快隐藏入人群中。
舒云澜回到将军府,一进门,就看到连人带东西一起打包过来的小王爷。
小王爷笑呵呵的,“母妃让我来跟写意一起读书。”
舒云澜:“……好。”好一个算盘!
闻写意小脸上也是难得的灿烂笑容,“还有先生也来了,每天跟小王爷一起来回。”
闻写意说完,就见小王爷的七位先生红着脸出现,其中自然包括五贤士之一的蔡书文。
舒云澜咬牙:行吧,这是不收也得收了。
蔡书文拱手,却有些倨傲拿乔道:“按理说,夫人独身一人,我们上门于礼不和。为了避嫌,往后小王爷上课的时候,还请夫人离府,等小王爷上完课再回来。”
舒云澜冷笑睨了蔡书文一眼,垂眸看向小王爷,“这是你母亲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小王爷当即朗声道:“母亲说全凭写意的娘做主,只要读好书就行。”
舒云澜点头,看向蔡书文,“那就是你有意见了?谁有意见谁走,你们余下六位呢?”
这六位分明是礼、乐、射、御、书、数的老师,都是京城的名士,拿着丰厚的束脩,又只教东镶王府小王爷,最多再带个闻写意,可谓钱多事少离家近。
六人对视一眼,非常懂事,“我们听凭夫人做主。”
蔡书文顿时气得吹胡子,“岂有此理!你们还懂不懂礼节!”
舒云澜满意点头,“那你们六位就跟着小王爷留下吧,至于这位蔡先生,府外请自便。”
那六位先生当即拿起东西,非常利落跟着小王爷浩浩荡荡进入内院。
至于蔡书文,钟叔很不客气地将他推出门,又当着他面把门关上。
蔡书文气得指着将军府的大门道:“圣人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老夫绝不会跟你同一个屋檐下!哼!”
蔡书文甩袖走了。
舒云澜是知道蔡书文的才学的,更何况,这人在读书人中有些名声,对日后推荐闻写意考学十分有帮助。但靠尊重是没用的,得彻底磨掉他迂腐的想法才行。
舒云澜敛着眸子,手轻轻敲击着桌面,凝神细思。
“又在算计谁?”
这家伙!
“胡说,我什么时候算计过人。”下意识的反驳后,舒云澜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
闻君衍一身飞鹤服,不知道从哪里进府的,自顾坐下,连喝了两杯茶。
舒云澜这才注意到天已经黑了。
闻君衍连续忙了一天一夜,“闻修仪已经承认和闻宝珠一起谋划杀妻的事,平南王妃也交出了闻宝珠。”
舒云澜浅笑,眸底赫赫冷意,“我猜猜,闻修仪一定会说主谋是闻宝珠?”
“不算笨。”
这么一来,闻宝珠就会成为两方共同的牺牲品,“潘氏一向宝贝她女儿,能同意这么做?”
“宝贝?”闻君衍嘲讽,真宝贝就不会有这些事,不过是口中的疼爱怜惜罢了,真触及到利益就会成为牺牲品。
舒云澜了然,“这么说来,闻宝珠是被潘氏和闻修仪母子,以及平南王妃一同牺牲掉了。”
至于闻修仪和潘氏,闻君衍则打算让他们在牢中不见天日,这一招,毒辣非常。
舒云澜看他一身红色飞鹤服,更显风流肆意,却是眉梢见冷,赫赫杀意。
舒云澜言不由衷道:“这身衣服还挺丑的。”这么乍眼,可不得无数人扑上去啃咬。
闻君衍挑眉看了她一眼,嗤声,“没你丑。”
王八蛋。
舒云澜心里暗骂了一声,想了想,还是没把周清叙查他身份的事说了,而是道:“你打算帮太子?”啸天长弓那事,闻君衍可是用自己的性命在替太子摆脱嫌疑。
闻君衍掀眸看了看舒云澜,淡淡“嗯”了一声。
舒云澜叹息,京城的风云,正如太后说的,单单是稍稍触碰她都觉得烫手。
上一世,太子是最先落败的,仁慈无锋的后果。这一世,闻君衍成了缇捷厂都督,太子有了最锋利的一把刀,会如何,却也未可知。
闻君衍见她皱眉盯着自己却不说话,忽然凑近,玩味问了一句,“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