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当场识破
舒云澜见舒文婧言辞闪烁，问：“你说了和离的事？”
“说了。”舒文婧这点没撒谎，“说完后，祖母知道我见过你，就说要见你。”
祖母？
舒云澜对这个祖母几乎没有印象，只记得母亲还活着时，曾抱着她去拜见过两回。
闻朝露和挽月没见过舒文婧，此时不由得疑惑。
舒云澜介绍后，两人才知道她是谁。
挽月道：“舒氏一族跟我们小姐已经没关系了，这什么祖母的，早怎么不出现。”
舒文婧见这丫鬟嘴厉害，自恃身份，懒得和她争辩。
挽月气。
闻朝露隐隐闻到舒文婧身上有股异香，她习医的人，对气味格外敏感，觉得很像哥哥在查的那种香。闻朝露打着手势示意舒云澜到旁边说话，她不想在外人面前开口。
等两人走到一旁，着急的舒文婧还问挽月，“云澜身边怎么跟了个哑巴？这可得赶紧走。”
挽月不满道：“她是府里的朝露小姐，可不是什么哑巴。你的事要紧，朝露小姐的事对我们小姐来说更要紧！”
舒文婧这才讪讪闭嘴。
舒云澜听完闻朝露所说，心上一凛，面无异色回来。
“可以走了吗？”舒文婧问。
舒云澜道：“走吧。挽月，你带朝露先回去，有事就让玄一知会我。”
“是。”挽月虽然担心舒云澜，但今日有黄一在，轻易出不了事。
马车远远离去，闻朝露却是忧心忡忡。
挽月宽慰道：“朝露小姐，放心吧，小姐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嗯。”
闻朝露轻轻应了一声，脸上露出笑容，酒窝浅浅。
裴正垂头丧气地当街而过，想着孙贵妃逼他的事，忽然余光看到了什么，他不由得后退两步，随后脸上咧嘴笑开了花。
“小露露！”裴正欣喜地拨开人群，快步走到闻朝露面前。
闻朝露没料到他在喊自己，一时有些懵懵的，双眸像小鹿懵懂。
裴正以为她听不见，是猛然看见自己才发懵的，见着闻朝露的酒窝，心都快化了。
“小露露，你怎么在这里？”
闻朝露心道：瞎喊什么。
闻朝露听舒云澜的话，不搭理他，低着头带着挽月就要走，谁知裴正居然幼稚地张开双手拦住她。
挽月护着闻朝露道：“裴公子，你这么做，与那等图浪荡子何异？莫不是想坏了朝露小姐名声。”
裴正这才觉得不妥，当即收回手，挠头，“我没那意思，我就是想跟小露露说会儿话。”
闻朝露心里翻白眼：自己是哑巴，怎么说话。
裴正却自顾手舞足蹈起来，离奇的事，闻朝露竟然看懂了。他的意思是，最近自己逮到了一只叽叽喳喳的鸟儿，羽毛翠绿翠绿的，说话很好听，问她要不要。
朝露眨了眨眼睛，眸里充满好奇。
裴正得意，又手舞足蹈起来：那鸟儿我再训练两天，送给你，让它唱歌给你听。
闻朝露掩嘴笑，拉着挽月快步走了。
裴正看着闻朝露离去的身影，乐呵呵地傻笑，等抬头，就看到人群中双眸喷火的孙娇娇！
造孽啊！
裴正怒火冲天，“孙娇娇！你要我说多少次，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
“裴正，我就偏偏喜欢你！你只能娶我！”
“苍天啊！”
裴正拔腿就跑，孙娇娇早准备好了，让人就去追裴正，最后是强押着他去的奚国公府赏花。裴正的遭遇淮安王自然知道，可如今他是闲职，空有财富，又如何能跟奚国公和孙贵妃相斗，况且，若是婚事能成，也不是坏事。
……
青松寺。
舒云澜站在门口，想不到舒氏祖母竟然要在这里见她，这座寺庙是舒氏的家庙。不过是舒氏鼎盛时的了，这些年，无力支援下，青松寺对外开放，甚至用来给路人住宿，勉强维持罢了。
“云澜，祖母就在里头了。”
舒云澜淡淡点头，迈步进入青松寺。
一进入寺庙，就听到三个僧人在经堂诵经，听着靡靡之音，是小型慰灵法会。
正中一个年迈的老妇人跪着，正虔诚叩拜。
舒云澜走近了，才发现正当中，竟然供着她母亲——舒静池的牌位！
舒云澜眸中的沉色一闪而过。
“祖母，云澜来了。”舒文婧出声打断诵经声。
舒氏祖母高氏转头，是个慈眉善目的白净老妇人，身材矮小清瘦，手里拿着佛珠，目光慈爱。
“你是云澜吧？已经长这么大了。”
“祖母。”
“你还肯叫我一声祖母，总算全了你母亲的情分。”高氏转头看着牌位叹息一声。
舒云澜上前，插了一炷香，转头问高氏。
“您为我母亲做法会，我自是感激，只是不知您特地叫我来此，有何用意？”
舒云澜心中一片沉冷，无事献殷勤，偏叫她不能不受，好老辣的手段。
“你们先下去。”
旁边的三位僧人念着佛号退下，从外头关上门，但没多久又听到一些脚步声，像是来了人，只是之后就没了动静。
只听噗通一声。
舒文婧猛地跪下，“云澜，祖母，这次你们一定要帮我，不然我真的没有活路了！”
又跪！
舒云澜脸色顿沉。
“你这是做什么？”
舒文婧含泪颤声道：“今晨我回娘家，半路被人带走，见到了那个小公爷。他说、他说，他说只要你肯见他，他就出面作保，让学政帮我跟相公和离！”
事实上，是舒文婧沿路打听“小公爷是谁”，主动去找的孙世珏，孙世珏自然也不是说的要见舒云澜那么简单，承诺的更不止是和离，还包括帮助舒家，给舒家人一个好差事。
这庞大的诱惑后面，牺牲一个舒云澜算得了什么。
“祖母已经同意了，云澜，就差你点头了！”舒文婧声泪俱下，楚楚可怜。
高氏念了声“阿弥陀佛”，又是长叹，等于默认。
两人看起来像是孤苦无依的孤儿寡母。
世上便是有这样的人，以弱做屠刀，吃人不见血。
舒云澜眸中闪过森寒冷意，“真是孙世珏要见你的？”
舒文婧哭声一噎。
“一、你身上沾染了少女香，少女香比黄金还贵重，只有孙世珏身上可能有。”
舒文婧连忙闻自己，可什么都没闻出来。
高氏则沉了脸瞪舒文婧，这不知廉耻的！
“二、你不说，孙世珏怎么会知道你要和离的事？恐怕是你先动了心，有心攀结，所以毫不犹豫推我出去！”
“不、不，我……我是被逼的！”
“三、孙世珏定然是许了你们什么天大的好处，否则今日不会在这舒家佛寺，更请不动从未露面的舒家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