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而起的金色光华久久不散,摄天凛地的威压弥漫在空气中,一干修为不足的小妖在赫赫威势下直被压得直不起身子,只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肥遗、英招等大妖不至于如此,但是在能够号令万妖的妖皇令面前也不由心头微颤。一时间,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昔日那个掌握妖皇令的坚毅身影。
肥遗心头升起一阵心虚,然而,只是一瞬过后,他便甩头将之驱逐出脑海——帝俊已经死了,以后,妖族之主将是他肥遗!
夺目的光华约莫持续了半个时辰有余方才散去,整个昆仑遗脉复归于平静。片刻过后,守在四周的一干人等,再也按捺不住,开始有了动作。
在妖皇令面前,原本松散的大妖联盟,此刻已经再也顾不上表面的和平。肥遗一马当先,挥起长刀,化作一阵光华,冲入昆仑山脉之中。
紧接着是酸与、象蛇和蜚,英招落后,迟疑了一下,目光望着昆仑遗脉光华消失的地方,心中有所担忧,但是,思及帝俊之前的吩咐,不再多想,同样一闪身,消失在原地,追了上去。
诸位大妖离开之后,分散在四周的围观人群也都纷纷有了动作。天庭此次派来的人,以李靖和二郎神为首,千里眼和顺风耳也在其中,时刻将所见所闻回报天庭让天帝知晓。
正当所有人将目光聚焦于昆仑山遗脉光华消失之处的时候。一道幽暗的身影,悄然一闪,也消失在了昆仑山深处。天空之上一道暗红色的影子随之飘过,一同消失不见。
肥遗求得妖皇令的心情十分急切,然而,当他进入昆仑一脉之后,却忽然间发现了不对劲。视线所及是重重迷雾,这迷雾并非普通的雾气,人在其中根本,五感顿失,功体术法也隐约受到了克制,一时之间竟然辨不清方向。
“这是怎么回事?”肥遗心下生出疑惑之感,这等情形,分明是被人提前布下了阵法。妖皇令下落不明,失踪之后,竟然是被人主动封印了吗?若是如此,封印妖皇令的人是谁?是帝俊还是其他人?
然而,不等他仔细思考,阵法中忽然传来一道风声,脑后升起一股寒意。凭借多年练出来的警觉性,肥遗下意识的向左侧闪避,一支冰箭已然擦耳而过。若非他方才闪避的及时,这支冰箭必然会插入他的脑袋。
不给他丝毫反应的时间,第一支冰箭过后,紧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然后便是多箭齐发。无数支冰箭从四面八方涌来,封锁肥遗周身的气机,饶是肥遗身经百战,实力强横,也在这冰箭的攻势下挂了彩。见了血之后,肥遗的血性更加被激发出来,他怒吼一声,全身灵气暴起一股强大的战意,一举将环绕周身的冰箭全部震碎。
不只是肥遗,其他闯进昆仑遗脉的大妖也遭遇了相同的情形,这阵法不知道是何人所设极为霸道,竟然能将他们伤及。当下所有人都收起了轻视,行动间不免小心翼翼起来。
昆仑山上的阵法复杂难解,一环扣一环,肥遗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将阵法全部解开。然而等到他们克服重重困难,到达昆仑一脉光华散发之地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到达。
那人全身裹在一袭黑色披风之中,头戴兜帽,真面目被掩盖在衣衫之下看不清楚。山间清风吹拂,披风在风的吹拂下飘动。只能隐约看出,此人身材瘦弱,似乎瘦得只剩了骨头架子。而他身边还站着一名女子,红衣红发,五官艳丽,眼尾高挑,容貌十分惹眼。
这两人别人不认识,但是肥遗却是熟悉无比。
“是你?!”那一瞬间,肥遗心中陡然划过一道什么,心思渐渐清明起来。此时此刻,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中了别人的奸计。
其他在场的大妖却并不认识垂天和孟青,只是有人先他们一步到达,而周围又不见妖皇令的踪影,心中自然生出许多怀疑。又看到肥遗似乎与他们相识的样子,象蛇问道:“肥遗,这两人是什么人?你认识他们?”
英招不说话,只是冷眼旁观。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的是,他在看到垂天和孟青的时候,眼中并没有其他人眼中的惊讶,而是有一种了然于胸果然如此的意味。
肥遗冷笑着,恶狠狠地盯着垂天,开口说道:“什么人?还能是什么人?诸位不妨仔细看看,是否觉得这两人颇为眼熟?”
一句话说得在场诸位大妖满是疑惑,却都下意识的仔细盯着垂天和孟青两人看。然而,垂天此时藏头遮面,孟青在远古时候又不算是什么出名的人物,这些大妖看了半天,实在看不出结果。
蜚催促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你别卖关子了,快说!”
却在此时,一直没有动静的垂天上前一步,哑着声音说道:“许久不见诸位,没想到众人已经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如今竟然是对面不相识了。”语气中颇带着几分自我嘲讽。
其他人仍旧带着疑惑,肥遗开口说道:“此人昔日乃是我妖族天庭一大人物,出谋划策运筹帷幄,堪称妖族智囊,如今名叫垂天。”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话到此处,在场众位大妖都是活了几十万年的老怪物,哪还有不明白的。
昔日妖族最负盛名的军师,鲲鹏,人称妖师。
妖皇帝俊座下立有十大妖将。然而妖师却只有这么一位,其地位之特殊,足见一斑。
但是妖师鲲鹏,早在当年巫妖大战之中时,受到重创。大战之后下落不明,几十万年不曾出现在世间,众人都以为他已经陨落了,谁知此时此刻,却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在昆仑山脉。并且还是在妖皇令现世的时候,肥遗对待他又是如此一种状态,令人不得不满心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