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夏满头黑线:“滚蛋!”
张金贵此时见到了门外的祁景川,惊讶道:“大胜?这大清早的,你怎么在这儿啊?你娘呢?”
祁景川说:“金贵叔,我娘在家,她让我去趟卫生所,找宫大夫。”
他这话是说给李泽夏听的,宫乾在卫生所,让李泽夏找机会过去。
张金贵讪讪道:“行,那你赶紧去吧,别耽误事儿了。”
家丑不可外扬,张金贵“嘭”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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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川越想越高兴,他本来以为自己叫张大胜已经够难听的了,没想到还有个张大根,比他还难听。
一路小跑到了卫生所,所里已经开门了,一个大娘正在里边看病。
祁景川在门外看到宫乾,不知怎么的,忽然松了一口气。
感觉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卸下来了,好像看到了宫乾,就觉得安心。
宫乾穿着一袭发黄的白大褂,坐在诊桌后面给大娘把脉。
整个人就是一个文质彬彬温文尔雅。
祁景川撇嘴,这家伙挺能演。
他敲了敲门:“哎,我妈让我来找你。”
宫乾闻声转头,眉梢轻轻一抬,眼底有祁景川熟悉的戏谑笑意。
大娘说:“大胜来啦?”
宫乾接着说:“大胜啊,先进来。”
祁景川摸摸鼻子,被宫乾叫“大胜”这个名字,总觉得挺羞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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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川进了卫生所,找了张椅子坐下,打量这里头的环境。
村里就这一个卫生所,条件简陋,药柜占了一面墙,一张破旧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处方单,还摆着一台老式的听诊器——这是这间卫生所里唯一的医疗器械。
大娘问:“宫大夫,怎么样啊?”
宫乾有模有样地给大娘把着脉,说道:“气血有些虚,不是什么大事。”
大娘发愁道:“我最近总是头疼,眼睛发昏。”
宫乾说:“多喝热水。”
祁景川“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大娘很是忧心:“宫大夫,你看我要不要吃点药啊?”
宫乾看了眼身后的药柜,取出一版药片,用剪刀剪了三片给大娘:“饭后吃,每次吃半粒。”
大娘接过药片:“好好好。”
她离开卫生所前问祁景川:“大胜,你妈在家不?我有双鞋坏了,我寻思着让她补补。”
祁景川说:“在家的,您直接上门就成。”
大娘揣着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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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帘一合上,宫乾原形毕露,身上温文儒雅的气质瞬间消散,换上了满身的痞气。
他伸了个懒腰,靠着椅背翘起腿:“哥哥,你总算来保护我了。”
祁景川说:“你给那大娘开的什么药?”
宫乾耸耸肩:“不知道,随便拿的。”
祁景川“啧”一声:“庸医,真有你的,你也不怕给人家吃死了。”
宫乾说:“哥哥,她可不是什么普通大娘,她是梦境生物,还能被几片药给吃死了?”
祁景川一想也是,时间紧张,他开门见山:“这个梦境有点奇怪。”
“奇怪?”宫乾挑眉,“你觉得哪里奇怪?”
祁景川说:“我到现在都没有拿到剧本。”
他对于怎么扮演“张大胜”完全没有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宫乾勾起唇角:“哥哥,你不觉得这样玩游戏才刺激吗?”
祁景川捏了捏眉心:“你之前经历了那么多梦境,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宫乾说:“遇到过,但那是在一个b级游戏副本里。”
“b级?”祁景川皱眉,“可这里只是一个e级副本。”
宫乾:“只要是游戏,就会有赢的办法。不用想那么多,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祁景川轻呼一口气,宫乾说得有道理,随机应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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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这一点,祁景川心里轻松不少,他说:“我昨晚遇到怪物了。”
宫乾挑眉:“怪物?”
“嗯,”祁景川眉心紧皱,“那个怪物和张大胜的妈妈一模一样。”
宫乾点点头,居然一点也不诧异。
祁景川问:“你不惊讶?”
宫乾:“为什么要惊讶?”
祁景川:“为什么不惊讶?”
“刚刚出去那个大娘,”宫乾问,“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
祁景川说:“记得。”
宫乾微微一笑:“有个和大娘一模一样的女人,就在里间的床底下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