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川和宫乾虽然拿到了需要的档案册,但却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中。
一群尸体做成的傀儡随时会对他们发起进攻,只是忌惮他们手中的那根树枝;
而树枝正在一点点地缩短长度,他们必须在树枝消失前,找到离开的办法。
否则,一旦树枝完全消失,他们便相当于触犯了梦境禁忌,到时候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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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里的气氛陷入了焦灼,庙外的玩家同样身处危急当中。
时间进入了下半夜,村里的适龄少女们刚刚接受完洗礼,她们赤裸着身体被送进一间院子,供黑袍人们享用。
主教所入住的屋中,两个黑袍人走了出来,两个人推着一辆板车,边费着力气边窃窃私语着。
其中一个黑袍人抱怨:“凭什么那帮臭傻逼能在隔壁草|女人,咱哥俩就要去干苦力?”
另一个黑袍人开解道:“这都是轮着来的,过两个月主教再来,咱们不就能享福了?”
第一个黑袍人好奇地问:“你跟着主教时间久,你说主教是不是挺奇怪,他让手底下的人玩女人,自己不上,他还是不是男人啊?”
另一人骂道:“瞎说八道什么!主教是神!”
第一个黑袍人说:“也是,主教是神,你瞅瞅车上躺着的,全都是那些不听话的女人。到了明天,这些女人就会变得服服帖帖,和小绵羊似的听话。”
“这就是主教的神力,他代表神惩罚那些不听话的女人,把那些女人变成听话的样子。”
两个黑袍人对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深夜的村落中,还是被放大得十分清晰。
“别说这些废话了,新的傀儡马上就做好了,咱们得快点去宗庙,把户籍册子修订了。”
“跟着主教办事有钱赚、有女人睡,还图啥!”
“还是快点儿走吧,早点办完事早点休息,冻死了......”
两个黑袍人没有注意到,在路边的荒草地里,埋伏着两个黑影。
在他们走近时,两个黑影飞速窜了出来,一人操着一根木棍,往这两个黑袍人后脑上狠狠砸了一下。
两个黑袍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放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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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天第一次干这种偷袭伤人的事情,心有余悸地说:“我们这么干违法了吧?”
李泽夏扔掉木棍:“是违法了,那你去自首吧。”
张秋天:“......违法就违法了吧,反正这里是法外之地。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
李泽夏说:“死奸商叮嘱我,他们晚上去取档案,但梦境一定不会让他们那么顺利就完成任务。主教这边今夜对那座庙也一定会有行动,所以我们要盯紧主教这头,阻止主教的人到庙里去。”
张秋天松了一口气:“那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李泽夏眉心微蹙,眼神中有轻微的迷茫:“不,还没有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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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夏想起宫乾白的话。
“你要做的,就是为我们争取时间。至于那个张秋天,这是你景川哥特意交代的,他是个可用之才,你带上他,对你有帮助。”
李泽夏当时也问宫乾:“我要做的就这么简单吗?”
宫乾一只手按着李泽夏的肩膀,嗓音里没有戏谑,而是认真地说:“小夏,我无法预知今夜到底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不能准确地指明你的每一步行动。我和祁景川把命交给你了,你是全球最年轻的b级玩家,是同舟会的首领,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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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为他指明每一步行动,他不能习惯性地去依赖别人,要靠自己,一定要靠自己......
李泽夏轻轻闭了闭双眼,再次睁开双眼时,他目光中的迷茫一扫而空,只有满满的坚定。
他大步走到板车前,一把掀开上面盖着的深黑色塑料油布——
“哗!”
一声脆响,油布揭开,板车里被掩盖着的东西终于浮出水面。
张秋天捂住嘴,短促地“啊”了一声。
板车里堆积着的,不是别的,而是女人的尸体,一共八具。
这八具尸体,有的面目青紫肿胀,瞳孔缩小,是窒息而死;有的只穿着胸罩和内裤,是被冻死的;还有的尸体面目全非,是被利器砍死的。
张秋天害怕得跌坐在地,想喊又不敢喊出声音。
李泽夏面色平静,大脑飞速运转——
八具尸体?为什么是八具?
洗礼会的最后一个环节,黑袍人问村里还有哪些女人正在洗礼期,主教将前往这些人家里,对这些女人进行一对一的洗礼。
当时有八个男人举起了手。
那么......这八具尸体,就是这八个男人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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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有被烧死的大根妈、被冻死的大胜妈、被砍死的李琳琳......
她们和这些板车上的尸体一样,在当年死于非命,却又重新出现在了村子里,成为了羔羊般温顺听话的女人。
刚才黑衣人说了“傀儡”、“修订册子”......
纷乱的信息如同鞭炮一般在李泽夏脑中炸开,他在杂乱无章的线索里抓住了一个最关键的点——
没有什么死而复生,这一切都是主教的阴谋,所有死去的女人尸体,都会被送进庙里!
也就是说,整个张家村最邪门、最有攻击性的鬼怪本体都在那座庙里了。
祁景川和宫乾有危险!
李泽夏呼吸一顿,对张秋:“别傻愣着了,找!”
说着,他在其中一个黑袍人身上翻找了起来。
张秋天脸色苍白,嗓音颤抖:“找、找什么?”
李泽夏没有时间和他解释,言简意赅地说:“树枝。”
只有获得主教赐予的特殊的树枝,才能够安全进入庙宇,那么这两个黑袍人身上,一定有树枝!
找出树枝送到庙里,说不定能够帮到他们。
张秋天第一次见到尸体,双腿发软,根本无法站起身来。
李泽夏手中动作不停,说道:“你现在站起来,不是帮别人,而是帮你自己。梦境游戏永远没有镜头,你不能指望每个梦境里,都会出现一个祁景川来救你。”
张秋天咬了咬嘴唇,眼中浮现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决,手脚并用地爬到另一个黑袍人旁边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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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不远处屋中的主教倏然睁开双眼。
他掀起自己手臂上的白袍,上面是一条条干枯的裂纹,而裂纹渐渐变深,像是树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他的养料为什么还没送到!
主教一声令下,其余黑袍人一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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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张秋天低声喊道,“有人过来了!”
李泽夏蹙眉:“别慌。”
他们在荒草地里,荒草很高,足以暂时遮盖住他们的行踪。
黑袍人顺着车辙往这边来,李泽夏心跳到了嗓子眼。
千钧一发之际,一簇火光倏然亮起。
“啊啊啊着火啦!着火啦!火啊!好大的火!”
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喊声响起。
主教的屋子起火了!
黑袍人脚步一顿,齐齐调转方向往回跑。
李泽夏不露声色地松了一口气:“快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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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的破庙中,祁景川和宫乾手里的树枝已经缩短到仅有一根大拇指的长度。
他们两个人紧紧攥着树枝,手心沁出冷汗。
宫乾试过很多次暴力破坏,但都无法将这扇看起来十分脆弱的木门踹开。
“梦境游戏不会有死局,”祁景川闭上双眼,喃喃道,“一定有能出去的方法,一定有。”
他再度睁开双眼,看着面前这几百个女性傀儡。
每具傀儡都是伤痕累累,有被冻死的、被烧死的、被砍死的、被吊死的......
她们全都是这么久以来,张家村惨死的女人们。
手中的树枝又缩短了一小截,祁景川和宫乾在握住树枝的同时,也紧紧握住了彼此的手。
他们二人十指紧扣,将仅剩的那一小段树枝扣在掌心。
门一定有办法可以打开,既然他们无法打开,那么能打开这扇门的......
宫乾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空出来的左手抓过一具傀儡,操控着傀儡的手去推门,但木门依旧纹丝不动。
“要让傀儡主动开门。”宫乾说。
祁景川抿了抿嘴唇,忽然放声大喊道:“妈,我是大胜啊,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要我了吗?我是你的儿子大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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