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周霆被这样的宋戈吓了一跳。
周霆瞬时上前查看宋戈满是血的手,硬扯着他进来处理,忍不住道,“你疯了,为了一个女人真的要变残废。”
宋戈被周霆按压在椅子上后,就一把甩开他的手,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对,我TM的就是疯了。”
“你以为只有她爱了8年吗?”
“我也爱了她8年,到今年要9年了。”
宋戈说着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年,殷震真的做到了。”
“她不再爱我了,这次是真的不爱了。”
“就在刚才,她就那样护着盛权,你TM看到了吗?”
“明知道要放她幸福的,可是我该死的就是犯贱的放不开
周霆拿着药箱回来就看到了宋戈这副模样,顿了顿脚步,拧了拧眉心。
将药箱递给他爸,随即走到他的面前,执起他的手,让周良方便为他冲洗伤口,整个过程宋戈一动不动,就像已经没有痛觉的人一样。
周霆见状,终是不忍心道了句,“殷震不会将她的外孙女嫁给你和盛权任何一个人的。”
宋戈愣了下,随即不顾疼痛,反手抓住周霆的手,“你什么意思。”
周霆慢慢拿开他的手,将他的手送回去,继续让周良为他挑玻璃,边道,“就是字面意思,你自己体味。”
宋戈盯着弯腰为他处理伤口的周良,忽地明白了什么。
他和盛权似乎都在殷震的算计中。
宋戈想着想着,竟然不觉弯起了唇角。
周霆见状,无语地推了推还能笑得出来的男人,“喂宋董,我说殷震在利用你,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真是爱疯了吧。
说着对上宋戈微凉的瞥向他的眸,“没傻呀,眼神还是一样的凉薄。”
宋戈智商回线,仰头看向周霆,“这是不是你一年前就知道的。”
“殷震到底在做什么?”
“让苏也亲自做诱饵引蛇出洞?”
宋戈问完,也不待周霆回答,自问自答,气愤道,“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让自己的亲外孙女就这样只身犯险。”
说罢还想问周霆什么,周霆立即逃走。
他怎么不知道宋戈这男人在苏也这,就是妥妥的恋爱脑呢。
而且还变得这么话痨。
他真的受不了了,他就不该心软多嘴这么一句。
他就知道,宋戈这么聪明的男人一句话足以让他参透整个计划。
苏也跟着盛权上车后,其实一直看着倒车镜中紧盯着她越行越远的宋戈。
盛权见状,忍不住伸手握住苏也放在腿上的手,轻唤她一声,“苏也。”
苏也猛地被盛权握住,似乎意识到什么,下意识地抽回手,扭头看向他,“盛权,你,”
‘喜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她的手就被盛权重新攥在掌心。
苏也抬眸望过去就见盛权牵起唇角,满眼宠溺地看了她一眼,接上她的话,“对,我喜欢你,苏也。”
“无关任何附加条件,不是演戏是真的喜欢你。”
刚开始确实只是因为殷震给他的5%的股份,还有她是殷震外孙女这个头衔利用她。
可是在看着她在复健右腿时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倔强,无论跌倒多少次她都不会掉一地眼泪地爬起来重新来过。
殷震要求她必须克服心理恐惧,不再害怕闪光灯,在心理师的带领下,她一步步突破心理障碍,走出来的不服输的态度。
让盛权彻底动了心。
盛权说罢,就感觉到被他捏着掌心的手瞬时握成了拳头,抵触地抽了出去。
盛权牵起的唇角瞬时收了两分,但是还是徐徐解释,“我已经和妈说了我们的事情了。”
“她说她会帮我们在老头子面前,”
苏也打断盛权的话,倒没多急,只是强调,“盛权,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是假的。”
顿一下,还是真实表达自己对他的感受,“我对你只是感恩,盛权。”
盛权纠正她,“苏也,你知道该感恩的不是我,是你外公还有你自己。”
其实不是他帮了她,而是她自己一步步走了过来。
他只是给了他一个安全的环境而已。
盛权打转方向盘,将车靠边停下,抓住她的手,认真问,“那你现在还喜欢宋戈是吗?”
苏也拧了拧眉心,没有隐瞒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就算是两个月前,她或许也会坚定地说她已经不喜欢他了,可是现在经过这两天的和他相处,她看着他对她隐忍又克制,还有那卑微又自责的模样。
她的心下意识地就动摇了。
不待盛权说话,苏也望着他认真道了句,“盛权,你知道的,现在是因为我失去了部分记忆,才会这样想。”
“如果有一天我全都想起来,或许就不会这样想了呢。”
苏也慢慢将手抽出来,扯出一抹浅笑,“盛权,我是一个离过婚,流过产,甚至都可能不能再生育的女人,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盛权立即拧眉反驳她,“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
苏也看着盛权这般模样,心中不暖是假话,所以她更不能将感动和感恩混淆成喜欢来假装。
苏也笑着道,“我没有贬低自己,这是事实。”
“你知道的,你的父亲肯定不会同意你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
在盛权张嘴时,继续笑着道,“还有,我可不希望你又来宋戈这一出,让我为难。”
盛权看着苏也难得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又恢复了吊儿郎当模样,脚踩油门重新启动车子,勾唇道,“放心,我还没到爱你的地步。”
“还不至于为你放弃我的盛世年华。”
苏也轻笑着看他一眼,“那就好。”
话音刚落,就听见盛权道,“但是现在你最起码是我的未婚妻,我近水楼台先得月,在你还没说喜欢别人前,我是不会放弃追你的。”
苏也没再说话,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开玩笑道,“那我也看看小盛总的喜欢能不能撑过三个月。”
听见苏也提那个赌约,盛权难得不好意思,“你现在既然知道那个赌约是我故意的,为什么还要承认。”
苏也眉眼弯起扭头看向他,“因为无论结果是什么,那块地都是你的。”
盛权不觉惊讶,“苏也你,”
苏也认真道,“盛权,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帮了我,我必须都要感谢你。”
苏也说完,在盛权开口调侃她前,勾唇,“唉,别说以身相许什么的,我是我自己的,谁都不许给你们。”
这一年来,她最大的感受就是她不应该成为任何人的依附。
她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
这一生她最该取悦的人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