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一声闷响,捕快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是被这枯枝一般的手抓在胸口豁出了一个大洞。刚一交上手,这捕快便是损失了将近大半。
盛崖余心中一阵抽痛,这些年轻的捕快拜到她门下不过数月的功夫,好不容易像一点样子了,却又是遭此一劫。
盛怒之下,一掌推出,瞬间数百根银针朝着魔翳飞了过去。行尸之快,让盛崖余有些始料未及,自己以天人初期境界催发的暗器,竟是快不过这行尸的身法。
数百根银针,竟是打在其中一个行尸的胸口,这胸口被灌的满满当当。
盛崖余反应何等之快,不做迟疑,又是一掌,朝着方才的位置推出,这原本灌在胸口的银针竟是被这后来的银针尽数推了出去,这力道虽然差了些,但是要人性命,还是从绰绰有余。
“小娃娃好手段。”魔翳眸子一睁,显然也是被这一击吓了一跳,手指微微一勾,另一具行尸便是挡在了面前。
盛崖余虽是愤怒不已,但这性子终究不是鲁莽之辈,眼下强敌,可不是可不是靠着一腔的怒气便可以胜过的。
盛崖余连忙让自己的手下退了回来,轻声说道:“你们快走,我断后,去皇宫请救兵。”
“先生,我们留下来帮你!”这几个年轻的捕快并不惧死,面色之上满是决绝之意。
“糊涂,若是救兵来的及时,我便无事,眼下拖他个一时半刻并无大碍,绝对不能让此人再往里半步。”盛崖余厉声说道。
众捕快心中一凛,自然知道盛崖余的意思,若是再往前,便是一片民居,这魔翳来势汹汹若是伤了寻常百姓的性命,便算是莫大的失职。
“先生小心,我等去去便来。”众捕快一拱手,朝着皇宫火速赶去。
“还想走!”
魔翳一眼便看穿了盛崖余的意图,几具行尸瞬间到了跟前,想要拦住捕快的去路。
盛崖余吃了一惊,断然没想到这行尸来的如此之快,想要救人,已是来不及了。
几个捕快却是不闪不避,冲了上去将这行尸抱住,行尸的力道大的骇人,一抬手便贯穿了这几个捕快的胸口。
只是这几个捕快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冲上来之前,手中已是握着玄铁铸成的铁索,原本是用来拘犯人的,如今却是裹在了行尸的身上。
行尸行动受阻,几个捕快得以逃脱,心中满是悲愤的朝着南齐皇宫火速赶去。
此时盛崖余的眼中,早已满是杀意。
“哼,跑的倒挺快。也罢,该来的早晚要来。”
魔翳幽幽的说道,此时的眼神,却是死死的落在盛崖余的身上。
“女娃娃,你怎么不跑?难道你不怕死?”
“职责所在,今天我若是退了半步,便配不上天下第一神捕的名号。”盛崖余虽是女儿1身,心中的豪气却是丝毫不逊色于男子,此时这魔翳心中也是一顿,对眼前这脸若凝霜般的女子,起了几分敬意。
“好,不错,老夫欣赏你,给你留个全尸吧。”
言罢,魔翳手中的木杖又是一顿,从这木杖的底部又是生出几根血红的锁链,这几根锁链朝着那几个捕快的尸体飞了过去。
锁链一下子便是钻到了几个捕快的脊椎之处,只见这捕快眼眸一红,竟是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盛崖余见了眼前的情形,恨不得将这满口的银牙咬的粉碎,昔日爱徒的尸身,竟是被拿来当做兵器,这是何等的亵渎。
早就听高浩说过这一方世界诸多阴阳逆转的稀罕功法,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便是让自己碰上了,还是以这种方式。
“你这个孽畜!”
一声怒喝,盛崖余终究还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看到自己的门徒被这般亵渎,乱了方寸也是人之常情。
盛崖余手掌一翻,一把泛着寒光的飞刀已是握在手中,按照高浩教的法门,将真气尽数灌在飞刀之上,在用真气从手腕催发,虽然出手慢了些,但威力却是比从前要大上许多。
这一半耀着寒光的飞刀,如一道坠星划过,嗖的一声便是照着魔翳的燕窝扎了过来,这迅雷一般的气势,让魔翳不自觉的倒吸一口凉气。
盛崖余的全力一击,这行尸也是未能赶上,一连越过了两具行尸,到了第三具之时,才被接住,只是这飞刀一下子便是将行尸扎了个透心凉,只是势头稍稍减缓,朝着魔翳的燕窝飞了过去。
借着这稍稍减缓的势头,魔翳勉强将头一歪,将将的避了过去。只是这面颊之上,还是被豁开了一道一寸的口子。
魔翳惊魂未定,便又是两道银光射了过来,盛崖余暗器的功夫,分明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若不是这诸多行尸高接抵挡,这魔翳早就被扎成了筛子。
“女娃娃,有点手段,看来老夫方才小瞧你了。”
魔翳渐渐的习惯了盛崖余的套路,此时却是稍稍有了喘息的机会。
盛崖余此时已是耗去了不少的真气,只是出了那脸上的一道口子之外,其他的飞刀皆是被那行尸挡了去。
原本十几具行尸已是异常的难缠,如今却又多了几具。然而,此时盛崖余却是稍稍的冷静了下来,自己要做的,并不是和这老毒物争个高下,而是只要缠住他,等到救兵便好。
盛崖余心中笃定无比,高浩定是能给自己的一众门徒报仇雪恨,若是这世间还有高浩奈何不了的邪恶的话,这世道也便算是完了。
“老孽畜,你用这么缺德的阵法,也不怕遭报应。”盛崖余竟是开口搭起话来。
“报应?你家衙内不一样将亡者唤醒归为己用?”魔翳满是不屑的说道。
“我家衙内虽然唤醒了诸多的亡者,但从未拘禁他们的意愿,还给他们一个了却心愿的机会,岂是你这种伤天害理的阵法可以比的?”盛崖余说道。
“我这可不是什么阵法,而是锁魂术。”魔翳面色得意,还没明白,盛崖余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