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47 荣府二房、初见贾母
当天上午十点多，荣国府，贾政内书房，梦坡斋。
“卫贤侄声名鹊起，我也与有荣焉啊！”第一次正式见到了贾政，卫旭原本就看不上的态度，如今更加强烈了。
先是一些礼节性交谈，紧接着就是说些生活琐事，再接下来竟然是谈起了诗书文章，卫旭对此相当无语。
更无语的是，这位贾政贾存周简直就是死读书的样板、书呆子的典范、“百无一用是书生”的现实教材。
除了类似于“你出上句我对下句”的纯粹背书式交流外，这位荣国府二老爷连四书五经的各类集注都没掌握，包括最基本的《朱子集注》。
更别说接下来的时文、八股，这位的水平完全可以称为“狗屁不通”，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整天以读书人自居。
怪不得一辈子连个秀才都考不上，这样的水平要是都能考上，考官得是瞎子才行，但凡是有点视力的都看不上。
终于，在经过了将近一小时贾政自认为很是相得、卫旭简直尴尬想要自杀的交流之后，贾政总算是说出了目的。
“贤侄啊，自从你第一次跟着链儿来府上，家中老祖宗一直想要看看，如今既然得空，你我两家又是多年通家之好，不如见见如何？”贾政连邀请人都这么酸腐。
这事儿要是换成贾赦，基本上一句话就办了，“老祖宗想见你，就在会芳园，我让XX带你过去”。
“能拜望老寿星，是小侄的荣幸。”不论心里意见再大，卫旭还是得老老实实过去拜见。
正如贾政所说，整个四王八公阵营各家之间，那都是几十年的老交情，理论上都是通家之好。
当然，这话得略过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交情也是分等级的，哪怕是卫家巅峰时期，跟现在的贾府都没得比，所谓“交情”也就停留在逢年过节的“节礼”一级。
卫旭自从第一次来到贾府至今，加起来已经小半年了，特别是连着住了将近一个月，无论如何也该拜见一下贾府的长辈。
以前还可以说是要事在身，不方便拜访，如今原本的事情已经彻底完结，再不去就真的不像话了。
也就是卫旭真的不太懂封建社会的规矩，贾赦与贾母的关系又是在太差，要不然换个懂事的，怕是早就拜见了。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尬聊），经过外院墙边的过道，绕过内院位置，最终到达花园时，贾母正带着几个女眷丫鬟在凉亭中说笑。
当然，里面肯定少不了一个“心理性姑娘”贾宝玉。
“母亲，卫家的旭哥儿来了。”贾政上前报告，卫旭则在不远处隔着花丛等待，贾政一说完，几个姑娘媳妇全都准备避开。
“好了，卫家也是通家之好，旭哥儿又是个能为的，你们也不用避讳，这里见见罢。”贾母明显另有安排。
花园这里安排好，贾政才转身把卫旭叫了过来，随后就在贾母的试一下离开了。
甫一见面，女眷们看着眼前的身形全都眼睛一亮，但随后又意识到什么，全都红着脸低下头。
此时的卫旭，虽然年不过十五，却因为现代人一贯的风格，加上多年的习武，气质上根本不是贾府一帮大院长大、妇人教养的公子哥能够比拟的。
超过一米七的身高，英挺的身材，帅气的面容，加上区别于一帮文弱公子哥的英武气势，却又不带一丝的武夫之风。
更别说卫旭此时一身藏青色书生服，穿在他身上却偏偏毫无文弱之感，让人想到的第一个形容词，就是“公子如玉”。
“早就听闻旭哥风采非凡，今日老婆子才知道，他们还是说的不够详细。”贾母温和一笑，开口就是夸赞。
“老夫人谬赞了，晚辈与链二哥也是经常一起玩闹，他可不比晚辈差，公侯出身的气质，更不是我能相比的。”卫旭不软不硬的顶了一句。
既然没准备和她交流什么，自然没必要搞得太复杂，贾赦与贾母的关系整个京城都知道，偏偏卫旭交往的对象是贾赦。
那就直接点，把问题放在明面上，不论贾母有什么想法，全都说出来就好，反正卫旭一点也不担心这位的算计。
所以，他开口就表明了自己的站位，剩下的如何处理，就看贾母是什么态度了。
果然，听到卫旭的回答，老太太叹了口气，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继续介绍。
“都是一家人，今日里也见见家中姐妹。可惜府里人丁不旺，姑娘不少，小子却没几个。
这是你宝兄弟，想必前些日子也见过了。”贾母拉出一个帅气小正太，笑着继续说道。
可惜，这位《红楼》世界原本的绝对主角，卫旭一点都看不上，光是他这一身花花绿绿的装扮，都让稍微正常一点的男性倒胃口。
“见过宝兄弟！”以前见过不假，今日却是长辈介绍的正式场合，该走的礼节少不了。
“见过卫大哥！”贾宝玉第一次看到卫旭，就是当时比武集训的时候，一身武艺让他知道大家不是一类人，因此打招呼方式也是标准的礼节性回复。
“这是你的几个妹妹，老大家的迎丫头、老二家的探丫头，还有东府的惜丫头，这个是你珠大嫂子。”贾母也是老成精了，怎么会看不出两人的隔阂？
但现在形势比人强，她也只能暗暗一叹转换了话题。
“见过三位妹妹！”卫旭笑着抱拳行礼。
“迎春（探春、惜春）见过卫家哥哥！”三个标准的万福礼。
“见过大嫂子！”这个算是身份高点，卫旭单独见礼。
“卫兄弟客气了。”李纨的回礼明显随意多了。
看着眼前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妇，卫旭心中一叹，不论是原著也好，还是封建社会的传统也罢，她都注定了孤苦一生。
所以，原本花朵一样的年纪，如今看着竟如死灰朽木，毫无一丝欢快之气。
再有，今天这种算是正式介绍的场合，连家里的姑娘都出来了，偏偏没有荣国府二房的嫡长孙贾兰，贾母的态度可见一斑。
“都是一家人，旭哥儿本也不是家中长子，宝玉也一样，自该好好亲近。”贾母很明显听出了卫旭的立场，开始强调共同点。
“老夫人不用担心，有链二哥在，宝兄弟自有前程，晚辈该伸手的时候肯定不会推辞。”卫旭继续装傻。
接下来自然是毫无营养的礼节性交谈，短短不过盏茶功夫，贾母三次向把话题引到外事方面，总体就是希望卫旭能与贾政、贾宝玉多多交流。
可惜，卫旭实在看不上这对废物父子，贾母一提这方面话题，他就把话题转向贾赦与贾琏。
这一方面是站位，另一方面也是向贾母表明态度，那就是他的交往对象是荣国府长房，不是二房。
在场的人也都是原著主要角色，虽然年龄都不大，却也没一个傻子，很快意识到不对后，现场就剩下两个声音了。
最终，贾母意识到自己的目的完全达不成，无奈向一众内眷摆了摆手，凉亭中只留下她和卫旭，再加上一个鸳鸯。
“旭哥儿，老婆子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如今的形势，天家摆明了态度，自然应该小心谨慎。
可是你们却只想着硬顶，需知雷霆雨露皆为君恩，我们勋贵本就与国同休，何必要如此呢？”没想到的是，贾母一开口，内容就明显不对！
“皇后？”考虑到贾母超品侯夫人的诰命，卫旭立刻意识到，这是有人传话了，“老夫人是不是误会了？
晚辈至今也不过是白身，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贾伯父不是更合适？”
贾母的表情却更加严肃，因为卫旭一开口就抓住了核心，偏偏语气上完全没当回事，显然是不好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