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在于生死符!”
辛稹心中一震。
两次同样的事情发生,两次事情之中的共同点,这意味着这事情不是偶然。
“生死符……生死符,由生至死,又死而复生,这就是生死符的奥义么?”
辛稹心中这般想道,随即决定了,有机会还是要再尝试一遍,当然,不可以随意尝试,比如说找一头猪来实验什么的,到时候若是将周芷若给召唤来了,那可咋整。
所以,下一次要用生死符,还是得寻找一些天赋卓越的妖兽才行,不然很容易酿成大错,总得需要谨慎一些才行。
萧峰道:“贤弟,我大概是明白了当下的处境,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不就是龙族么,以前我们对抗金人,多难的仗都打过,龙族是厉害,但也算不得什么,这天下终究是人族的天下嘛。”
辛稹笑了笑道:“原本我信心不是很足,但萧大哥来了,我就有信心了。”
萧峰闻言大笑了起来,指着辛稹笑道:“贤弟还是这么会说话,这天下之事,哪有难得住你的,不过,为兄既然来了,自然要给你出大力的,还是以前的那句话,谁想动你,须得先踏过为兄的尸体!”
辛稹感动点点头,前世的萧峰的确是做到了这一点,他们兄弟两个,也的确无须说太多。
辛稹道:“大哥,在西湖上方,你用的可是降龙十八掌?”
听到辛稹问起此事,萧峰脸色有些怪异,道:“是啊,这降龙十八掌竟是与这龙躯十分般配,我用起来竟是比原本人身使用时候还要顺手,这降龙十八掌,倒不像是降龙,而本该是龙族来使用才是。”
辛稹揣摩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道:“我有个猜测,这降龙十八掌的降并非是降服之意。
降伏的降龙是佛教概念,是以佛法御有大德,伏虎是以佛性度化外门。
而降龙十八掌尽皆源自易经,易经是道家经典,怎么会用佛家的降服之意。
因此这降龙不是降服之意,而是是生而现的意思,只有这种解释才能与易经对接,是对人生势态过程的解读。
见龙在田、飞龙在天,亢龙有悔、龙战于野,履霜冰至、或跃在渊、潜龙勿用这些都是人在模范龙,因此,降龙十八掌本就是最适合龙族的功法。”
辛稹这般一说,萧峰恍然大悟起来,大笑道:“以前我初学降龙十八掌的时候,亦有这个疑问,明明是降龙,为何偏偏都是以龙为主角,原来全是我理解错啦……”
忽而他皱起了眉头,道:“……若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我之前的理解是错的呢?”
辛稹笑道:“换个角度,的确是大有不同,尤其萧大哥现在的本体乃是龙身,要使用这降龙十八掌,自是要再行揣摩一番。
萧大哥,你估计还没有仔细体悟这個世界的神奇,待你仔细修炼以及与人交手,你才能真正理解。
这降龙十八掌配合上你的龙身,估计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是敖璋的十倍不止!”
萧峰哈哈一笑,点头道:“龙身的确是更适合施展降龙十八掌,待我将揣摩明白了,我觉得这威力还能继续提升,应该是能帮上贤弟大忙的。”
辛稹微笑点头,萧峰的过来,的确是让他松了一口气,不仅仅是因为萧峰的战力,而且是因为两人对彼此的信任。
——辛稹是可以放心的将后背交给萧峰的。
杭州百姓并不明白西湖上空的一人一龙是怎么回事,他们也不会在意,只是多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然则对于诸多大势力来说,辛稹展现出来的战力是十分恐怖的。
敖璋虽然不是龙族之中最为强大的那一批真龙,但绝对也算是龙族中不可忽视的高手。
这是肯定的,毕竟大化朝数得上的大江大河也没有几条,钱塘江可不算小了,敖璋能够在众多龙族中脱颖而出,来掌管钱塘江,这实际上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了。
但敖璋在与辛稹这个年轻人的交手中,竟是被击败了,不过这甚至不是最令人震惊的地方。
敖璋可以被击败,可以被斩首,可以被抽龙筋,但就是不可以投降。
大家都知道龙虎山与龙族的龃龉,老天师打杀龙族,龙族亦是睚眦相报,已经是纠缠将近三十年,龙虎山损失了诸多优秀的弟子,而龙族亦是被击杀了大批龙子龙孙,双方仇深似海,可以死,但不可以投降。
但敖璋却是降了,在西湖上被击败之后,竟然跟在了那个名为辛稹的状元郎身边,回吴江县去了。
辛稹、萧峰以及梅庄四友六人乘坐的飞舟降落吴江县,萧峰下了飞舟,感慨道:“不愧是神魔显世的世界,这飞舟也实在是太神奇了。”
辛稹笑道:“再神奇能有伱化作一条巨龙神奇?”
萧峰闻言情不自禁笑出声来,他当年因为自己不是汉人而是契丹人而茫然过,今日却不会再为自己是人还是妖而茫然了,他早就明白了,身体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是什么。
如今的萧峰不仅不会因为自己是妖身而感觉悲伤,反而因为拥有龙身,而让自己有更多的可能性而感觉开心。
萧峰看了一下吴江县,与辛稹笑道:“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姑苏,命运真是奇妙极了。”
辛稹笑道:“是,不过这还不是我们的姑苏。”
萧峰目光看向太湖方向,笑道:“我少了一个居住的地方,今日去收拾一下?”
辛稹亦是看向太湖,笑道:“不先去家里看看?”
萧峰笑道:“手上空空,不好意思上门,太湖里的巢里估计有好东西,去看看有什么适合做礼物的,手上有礼物,才不会失了礼气嘛。”
辛稹拊掌笑道:“是这个道理,萧大哥现在是龙身,住哪里都不如住在湖里舒服,正该先去把下榻处给搞定了,其余慢慢再说。”
萧峰笑道:“那就走?”
辛稹道:“走!”
梅庄四友站在旁边都听傻了,丹青生见二人立马要化虹而去,赶紧道:“我们现在便要去驱逐那太湖龙王么?”
辛稹点点头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既然回来了,自然要将它赶出去。”
丹青生急道:“那我们岂不是立马便要跟龙族开战了?”
辛稹冷笑一声道:“已经开战了,击毙敖璋后,龙族很快便来了,现在不抓紧将太湖龙王给宰了,他还会成为对付我们的主力。”
黄钟公迟疑道:“会不会太急了,现在跟龙族开战,我们的实力还是薄弱了些。”
萧峰道:“怕什么,现在不怕把事情闹大,反而我们就是要把事情给闹大了,摆明车马,我们就是要将龙族赶出去,其余大势力若是不想卷进来,最好是袖手旁观,还得站远些,免得血溅他们身上!”
辛稹笑道:“萧大哥的意思是,事情闹大了,龙虎山便不能置身事外了,否则必将损毁龙虎山的权威,因此,这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一旦龙虎山的目光投射过来,其他的大势力便不敢轻易下手,若是他们胆敢冒头,龙虎山必定会出手的,这是必然的。
至于龙族会不会大举来袭,或许会,但必定是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龙族毕竟是水族,没有办法实际占有江南东道,这对他们来说只是恩怨,但不涉及根本利益,如今天地大乱,龙族想来亦有诸多的野心,他们不可能为了恩怨,而置龙族的未来而不顾。
因此,只要将事情闹大,我们的压力反而会减轻,而且还有别的好处,大旗一旦竖了起来,便有无数想要建功立业的人过来投靠,这会大大增加我们的实力。
若是我们藏头露尾,畏畏缩缩的,反而起不到效果,不仅实力没有办法增强,反而会被人看低,若是这样,咱们离败亡也就不远了。”
萧峰与辛稹相视一笑。
他们二人可是在宋辽夏金的大争之世搏杀出来的,在对大势上的眼光,岂是梅庄四友这等小家雀能够比拟的。
梅庄四友颇有些瞠目结舌,但也被二人的气魄所感染。
“走!”
辛稹化作一道清光拔地而起,朝太湖上空掠去,萧峰一笑,一声龙吟,天空中顿时乌云如涌,片刻间吴江县便有大雨欲来之势,一条神龙隐入云中,乌云快速抵达太湖上空。
梅庄四友相视一笑,化作四道虹光朝太湖而去。
五人一人卓立云端俯视太湖,辛稹笑道:“我将那太湖龙王给赶出来。”
萧峰化作的巨龙咧嘴一笑,嗡嗡道:“还是我来吧,我想看看我的降龙十八掌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辛稹自是没有什么意见,点点头。
萧峰俯视太湖,随后龙躯盘旋,龙爪虚握,轻轻吐声道:“双龙取水。”
此话一出,乌云忽而化作两道龙卷风,龙卷风底处快速触及太湖,顿时有大量的湖水被卷着升上了天空,太湖顿时出现了两个巨大的旋涡,海量的湖水被卷入空中。
梅庄四友见状大惊失色,他们是看过敖璋的龙卷风吸水的,那副景象已经是极为壮观,但这萧峰的双龙取水化出来的龙卷风,规模上岂止是敖璋使出来的龙卷风的十倍,其吸水的效率,更是令人瞠目结舌,不过转瞬之间,便有一个西湖的水被升腾上了空中。
当然,太湖之大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一个西湖的水于太湖来说不过微末,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住太湖龙王。
一个响彻天地的怒吼响起,道:“敖璋!你不呆在你的钱塘江里,跑我这里来胡闹什么,你是不是想死,想死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黄钟公怕辛稹与萧峰不知道这太湖龙王的厉害,赶紧道:“太湖龙王名为敖胜,是龙族中极为有名的高手,非常厉害!”
辛稹道:“有多厉害?”
丹青生抢着道:“他在瑶光真人的手下逃得了性命!”
“嗯?”
辛稹愣了愣道:“崂山的瑶光真人?他这么厉害?”
辛稹的意思是瑶光真人那么厉害么,听在丹青生的耳里却是:敖胜那么厉害?
黄钟公点头道:“是啊,这敖胜的确是厉害,须得小心一些。”
此时听得萧峰道:“敖胜,太湖景色优美,水温又十分舒服,我打算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那敖胜闻言大怒道:“滚回你的钱塘江去!我不习惯与其他的龙泡在一湖水之中!”
萧峰笑道:“我的意思是,太湖归我了,你滚出去,否则……”
萧峰住口不言,敖胜怒极而笑,道:“否则便如何?”
萧峰慢悠悠道:“……否则我亲手将你的脑袋给拧下来。”
梅庄四友面面相觑,只觉得辛稹的这位朋友实在是太狂妄了,要知道,这位敖胜除了在瑶光真人手下逃得性命,龙虎山的几任祭酒,基本上都是他给搞死搞残赶出去的。
此言一出,太湖之中一条黄金巨龙腾空而起,辛稹看得真切,这黄金巨龙的体型比萧峰要大得多,萧峰甚至没有没有这敖胜的一半大。
于龙族来说,体型便是战斗力,据说四海龙王的身体侧卧下来便是一条山脉,正是有那样的实力,才能够威伏四海。
丹青生见状大惊失色,低声道:“公子,这敖胜实力比萧公子要胜出太多了,我们须得做好准备,免得出了意外!”
辛稹点头道:“我会盯着的。”
丹青生急道:“公子,我的意思是,咱们一起上未必能够奈何得了这敖胜,咱们得准备好退路!”
辛稹摇摇头道:“那倒是未必,萧大哥比较擅长战斗,体型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我们先看着就是。”
丹青生还是要说话,却被黑白子扯了一下。
黄钟公与丹青生打了个眼色,丹青生叹了一口气,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辛稹笑道:“真的,萧大哥打架是很厉害的,你们看看便知道了。”
梅庄四友尽皆点头,但脸上却是写着:我不太敢相信。
辛稹无奈笑了笑,也不再多说,看着便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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