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衡怎么会是这等小人?”
箫玉儿满脸不可置信,她眉头越皱越深:“既然他能出卖林清芷,将来肯定就会出卖我,看来将一切压在赵衡身上,绝非理智之举。”
宇文墨的眼神也尽是气愤:“如果他真是这样的小人,本宫也会与他分道扬镳,再无瓜葛!”
现场的林府丫鬟仆人,甚至巡城司的卫士,京兆府的捕快,纷纷向赵衡投以鄙夷目光。
“沽名钓誉的伪君子!”
“哼,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时,便毫不犹豫的六亲不认?我还真当他是个英雄呢。”
“英雄?狗熊还差不多,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以前没吃过亏,如今败局已定,不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众人压着嗓子,不敢明目张胆的指责,但窃窃私语却是一刻不停。
赵衡也不在意众人的看法,当即冲蛊医问道:“现在能把解药给我了吗?”
蛊医瞥了金独异一眼,忌惮道:“呵呵,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识时务,老夫又岂能出尔反尔?”
赵衡不再迟疑,当即迈步上去,一把握住蛊医的手。
蛊医先是一愣,见赵衡心急如焚的把解药夺了过去,心中的诧异便被鄙夷所取代。
什么狗屁无双太子,想不到竟然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这个蠢材,恐怕到死都不会知道,老夫手里这可解药,才是天底下最毒的毒药!
你想活?老夫就偏让你死!
林清芷有情有义,宁死也要护你?老夫就偏偏让林清芷活。
就在蛊医洋洋得意,笃信自己已经将赵衡玩弄于股掌之间时,却一脸疑惑的发现,赵衡拿到药丸,却并未急着吞服。
“太子还在等什么?难道就不怕毒发身亡?呵呵,赶紧服下吧,老夫会信守诺言,告诉你药引。”
蛊医冷笑催促道。
赵衡却不理他,而是用两根手指捏着药丸,仔细观察,然后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你这解药的原理,难道是以毒攻毒?”
赵衡判断出药丸的成分,笑着反问。
蛊医心头暗惊,难道这厮,已经发现手中并非解药,而是毒药?
他故作镇定道:“此乃老夫独家秘传,岂能随意告知?你若想活命就吞服,否则就扔掉,老夫不强求。”
见蛊医如此自信,王捕头和刘将军等人,深信不疑,连连催促。
“殿下,您还等什么?赶紧服下啊!”
“若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属下们万死难辞其咎!”
只要能保住赵衡的性命,他们俩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至于林清芷被毒死?那也好过太子死啊!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赵衡必定无视林清芷的死活,霸占解药时……
赵衡却随手把药丸丢进一个小布袋里,扔给了金独异。
“挖个坑埋了,这药丸里散发着一股断肠草的气味,必是剧毒之物,别说毒死人,就算是被猫猫狗狗误食了,那也不好啊。”
赵衡云淡风轻的说道。
金独异愣了一下:“殿下,您说什么?这不是解药,而是毒药?”
金独异接过布袋,扭头看向蛊医,厉喝道:“好一个诡计多端的杀人医!还不把真正的解药交出来!”
赵衡抬手拦住金独异,漫不经心道:“本太子和林夫人,压根就没中毒,吃的哪门子解药啊?”
“啊?太子您刚才说什么?”
金独异顿感措手不及。
赵衡嘴角上扬,上下打量着蛊医,语气尽是嘲讽:“自作聪明的老糊涂,我乃储君,林清芷乃是未来太子妃,大炎国夫人,你想下毒就下毒?”
“我们衣食住行之前,层层防毒环节,难道是摆着看的不成?”
“别说你个老杂种下不了毒,就算你买通近侍,想把毒药喂进我们嘴里,也是痴人说梦。”
赵衡只觉得,这狗屁蛊医,纯粹就是个跳梁小丑。
“不对啊!太子殿下,刚才他明明说中了,林夫人的症状。”
金独异满脸严肃,他比任何人都关心此事,作为元武帝的近侍,这可是他学习这些歪门邪道,积累经验的好机会。
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注视下,赵衡漫不经心道:“这还不简单?”
“提前一天下药即可,当然了,这药不能是毒药,否则根本过不了试毒的那关。”
“所以这老杂碎,专门挑林府的昂贵食材下药,傻子都知道,这些食材,只有清芷才会吃,而所谓的药,充其量是巴豆汁,量很少,以便蒙混过关。”
听了赵衡的一番解释,金独异不由眼睛睁大。
他错愕道:“也就是说……蛊医根本就没有下毒,而是纯粹在虚张声势?”
赵衡一脸理所当然:“呵,他这一系列布局,确实很难看穿,只可惜这个老蠢驴不知道,本太子也精通医理。”
“一个时辰内,就能让我们七窍流血?必是剧毒,而剧毒发作,必有头晕脑胀,浑身虚汗,意识不清等征兆。”
说到这,赵衡笑眯眯的看着蛊医:“七窍流血?你特么是小说看多了吧?真有这种毒药,老子先用你身上!”
林清芷目瞪口呆,攥着剑柄的小手都有些颤抖:“也就是说……我差点被他骗的举剑自刎?”
赵衡轻声安慰:“放心吧清芷,你顶多是有点肠胃不适罢了,连拉肚子都算不上。”
“好一个诡计多端的老贼!”
林清芷又羞又怒,但更多地却是后怕,她举剑指着蛊医,不由娇喝一声。
要不是赵衡回来的快,自己可就真被这老混蛋忽悠死了。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过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咒骂。
“亏我还害怕了半天,结果居然是个骗子?”
“这老杂毛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差点把林夫人给忽悠死,幸亏太子看穿了他的诡计。”
“呼……也就是说,殿下早就心知肚明?我就说嘛,殿下怎么可能辜负林夫人。”
无论是丫鬟仆人,还是护卫,都被气的不轻,恨不得将这老杂碎生吞活剥。
宇文墨和箫玉儿,双双松了口气。
“看来,连咱们俩都被蛊医给骗了……”
箫玉儿苦笑起来,随即又松了口气:“幸亏赵衡不知道,不然他肯定对咱们失望透顶。”
宇文墨脸颊通红:“什么叫咱们?我可是北狄公主,巴不得这个渣男七窍流血,当场暴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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