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霍刀,冲着赵乾一抱拳,轻声补充:“十三皇子有所不知,这些三教九流的贼人,之所以敢在这里扎堆,只因此地正好位于两军必经之地外。”
“而且此地都是匪患,且人数庞大,最关键的是周围都是丘陵,不便重装军队推进,而轻甲部队又会平添伤亡,因此没人会主动来这里剿匪。”
听到介绍,赵乾点了点头。
可是看向赵衡时,眼神却变得更加疑惑了:“皇兄,咱们不在飞雁关待着,等宇文靖回信,为何要跑到这里来?”
“此地情况复杂,万一出了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
赵乾显得有些担忧。
闻言,赵衡嘴角上扬,自信非凡道:“本太子派出的十万火急传令兵,远远比押送宇文墨的队伍快。”
“如果宇文靖收到了本太子的信,就不会再急着把宇文墨带回国,而此地无疑是暂扣宇文墨的绝佳之地。”
毕竟宇文墨可是一张用来谈判的好牌。
倘若宇文靖真像传闻中一样手段了得,就绝不会放着宇文墨这张牌不用。
金独异好奇追问:“为何要扣押在这?直接带回北狄大营,岂不是更稳妥?”
金独异这番话,倒是给赵乾提了醒。
“皇兄!难道你是担心,会有人杀宇文墨灭口?”
赵乾吃惊道。
“呵呵,我就说嘛,你小子聪明着呢,岂会连这点内幕都看不破?”
赵衡笑着调侃了一句,顺势点了下头。
赵乾更加吃惊了:“也就是说,北狄人不希望皇兄和宇文靖接触,而只要杀了宇文墨,那么这场和谈自然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而这些北狄人,十有八九是箫何年一党!”
赵乾无比认真的分析道。
结果下一秒就被赵衡无情打脸。
“小伙子,你就别脑补了,哪有你说的那么阴暗?”
“单纯是宇文墨以前树敌太多,如今失势,有人想要打击报复她罢了。”
赵衡轻描淡写的笑道。
赵乾愣了一下:“啊?当真如此简单?”
他还不信邪,继续分析:“就算如此,那么幕后黑手肯定是宇文靖错不了!毕竟这厮以前是太子时,就跟宇文墨是死对头。”
站在旁边的金独异和霍刀等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毕竟宇文靖可是出了名的心胸狭隘。
如今执掌天下,自然是要狠狠的收拾宇文墨一顿。
然而赵衡却再次摇头:“未必。”
“宇文靖当太子时,宇文墨确实是他的眼中钉,然而现在宇文靖已经是一国之君,依我看,根本犯不上跟一个没有威胁的女人过不去,况且这个女人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赵衡身为太子,自然最明白宇文靖的心思。
执掌大权后,就用不着再干一些落人口实的事。
对妹妹下黑手,就是最典型的多此一举。
为了避免赵乾乱猜一通,赵衡当即解释起来:“别的人就不说了,北狄方面的先锋主将,就肯定想要杀宇文墨。”
“毕竟若不是宇文墨碍事,先锋主将早就已经建功立业了。”
闻听此言,赵乾恍然大悟:“看来是臣弟想多了。”
“那按照皇兄的意思,宇文靖非但没打算杀宇文墨,反倒在保护她?”
“这个宇文靖,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话刚说出口,赵乾就感觉不对劲。
等他看向众人时,发现金独异等人的眼神都透着心照不宣。
见赵乾支支吾吾,赵衡直截了当的揭穿:“你们是不是觉得,本太子跟宇文靖很像?”
赵乾连连摇头:“哈哈哈,臣弟可没这么说。”
“好了,别啰嗦了,赶紧进去找人吧。”
赵衡可没时间在这打哈哈。
毕竟来的路上,就已经听绣衣司的人说,宇文墨这一路上可不好受啊。
在金独异和韩貂寺这两大高手,以及几十个乔装打扮的太子卫和殿前武士保护下。
赵衡一行人,迈步进入留马亭范围。
与此同时,位于留马亭深处,一个破落宅院戒备相当森严。
上百名北狄士兵,横刀立马的拱卫在宅院周围。
周围熙熙攘攘的贼匪逃兵,对着宅院指指点点,议论个不停。
“这些北狄人莫不是押送了什么宝贝?”
“若说宝贝,还真是宝贝,嘿嘿,我这么问你吧,北狄公主算不算宝贝?”
“卧槽?!北狄公主?真的假的?”
在场众人无不眼睛冒光。
毕竟像他们这种亡命之徒,别说这辈子,就算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无缘见到公主。
而现在,他们居然距离北狄公主如此之近,仿佛伸手就能摸到……
见现场人群涌动,守门的北狄士兵当即厉声呵斥:“都给我老子摆清楚点!”
“谁若是胆敢觊觎公主殿下,格杀勿论!”
现场瞬间一静。
众人打心眼里畏惧北狄士兵,毕竟国力摆在那,又岂是他们敢轻易招惹的?
可偏偏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阵喊声:“既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为何带到我们留马亭来了?”
“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此言一出,本来已经被镇住的人群,不由得再次兴奋起来。
北狄士兵怒目而视:“谁在胡说八道?有本事给老子站出来!”
隐藏在人群中的黑手,心里暗暗冷笑。
“萧大人忙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要开战了,结果赵衡又搞出什么和谈戏码?那萧大人建功立业的机会,岂不是又要推迟了?”
“呵呵呵!既然绣衣司那帮混蛋盯得太近,在大炎境内杀不了宇文墨,那在这法外之地,总没问题了吧?”
“碍事的臭婊子,你活的已经够久了,去死吧!”
黑手表情愈发狰狞!
他暗中继续大声挑拨:“北狄公主不是出使大炎吗?就算是无功而返,也应当由大炎护送,再由北狄交接才是。”
“为何要故意绕路来到留马亭?哦,我明白了!北狄公主该不会是戴罪之身吧?怕被人半路宰了,所以才借道此地,以求掩人耳目?”
此言一出,在场的亡命之徒,无不面露贪婪之色。
连北狄人都要杀掉这位公主,那岂不是跟送到嘴边的羔羊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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