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登门做客,虽是未承主人相邀,却也不曾轻易伤人!”
除却声音太过嘶哑尖锐,赤焰护法倒也算彬彬有礼。
被他回应之人皆是面露怀疑。
他哈哈一笑,脸上未曾动怒,却是骤然一道暴虐凶辣的掌风拍过最先对他呵斥的人。
对方当下还手,却直被震出数步,倒在身后弟子身上,撑起再行想上前出手,却见胸膛蠕动,哇出一口血来。
“本护法与正道五大门派言谈甚欢,还望众位莫要出言打搅,否则别怪我掌下不容情!”
赤焰护法咧起嘴角,赤红的嘴角如刀片般阴冷。
“魔道畜牲好胆!敢在我等面前伤害同道中人!”明掌派掌门怒极而骂。
赤焰护法大声道:“各位稍安勿躁,请听在下道来再行出手却也不迟。”
在众人回以防备的目光下,他继续道:“正道武林与我自北圣教定有一战不可免却不想双方损伤过多。
故来此一趟便想约定个时间只用我等主事之人相依较量,届时是生是死皆由天定,就不用损伤各自门下。
只是商议何时何地,需要让天下之人尽皆以为这是最好的法子,便需要我等先来文斗一二!”
此话一出,便是对他最疾言厉色、厌恶至极的明掌派掌门也都一时沉默,陷入沉吟。
“我圣教并非倾巢而出,也不想扰乱各位门下,故此除却山下接应门众,来此只有我三个护法,故此只用相斗三次。
无论哪一门派哪一豪杰高手出手,我等自当领教!”
赤焰护法见此又道。
五大门派掌门人目光相会,眼看静夜师太,明掌派掌门和稍显沉默的五岳剑派掌门显露跃跃欲试。
法严寺和华阳教暂时收起阵仗,眼见对比流程便要出来,这时一道清冷如凝冰的清音喝叱道:
“区区旮旯之地邪教岂配如此受抬举,何须三位前辈动手,只需我一人,尔等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众人心下一惊,无论魔教还是正道都是朝声音来处看去。
唐安稳坐在椅,秋霜横放于膝,迎着大家的的目光,稳若磐石。
赤焰护法余光一扫,一直未曾出言的赤暗护法走出一步。
当下手臂一抬,袖中乌光一闪,已是一道黝黑袖箭出其不意之时直冲唐面门激射而去。
赤焰护法这才冷斥道:“我等虽是虚心讨教,不忍双方损伤过度却不能哪里来的小辈都在这大放厥词!
圣教威严不容侵犯,还望各位谨以为戒——”
他话声未及落,脸色便是一变。
只见赤暗护法突然偷袭和引以为傲的暗器疾射被唐安只点出两根手指便轻轻一夹,随即便从中断裂。
她再敛袖的修长手臂轻轻一挥,两截断裂袖箭似化作锋利短刃左右而去。
两位护法同时出手欲挥开。
却是“铮铮”似铁筝乍鸣,肃杀之音响彻于当场。
魔教护法两人只觉掌中一麻,便是掌心破皮见血。
唐安依旧稳坐,“既是如此往自己脸上贴金,口口声声远道而来是为客,那这便吃下我一杯敬茶!”
泠泠语声一落,一掌轻拍于身畔小案,所放茶盏便即凌空飞去,直向方才出手偷袭的赤暗护法。
两人甫一出手就反被己方所发暗器划伤,掌心虽是只一点皮外伤却已是输了一筹。
同时可见方才已是被他们说服的三大掌门人都同时收回出手之意。
而此时更需正眼看向对方所发来的一招,不敢大意。
却在茶盏飞速逼近之前,他们凝神应付之际,唐安又是曲指连下双弹。
两道劲力携浑厚内力直击他二人身前要穴。
二人心中一惊,忙出手回挡,另一手同时打向近身的茶盏。
唐安出手,便是他全力以赴也拦截不下,何况一心二用。
只挡过第一道劲力,却挡不过第二道,刹那赤暗护法身上只觉一股奇痛纵横全身。
当即一闷声,齿缝微分,茶盏更是直磕在他的下颚,张开的口更大些。
茶杯顺着那股劲力,茶杯盖飞开正打在他额头,瞬间乌青一片。
滚滚茶水自他口中快速灌入,夹带着他痛哼声,瞬间狼狈朝后踉跄,血色长袍被热水冲着几片茶叶流淌在身上。
赤焰护法伸手连拍他臂膀打过,茶盏就似黏在他下颚。
砸在地上后,一抹湿漉漉磕出血来的下颚。
赤暗惊骇地望向唐安,此时觉得口中一片激动,当即以为中毒,一掌拍在自己胸前吐出一口血水,口中连起几个血泡。
唐安挑眉而道:“此茶配血,味道如何?”
“好好好!本护法竟不知武林几时出了这么个后起之秀!
这便来领教一二——”
唐安顺手拿过身后弟子手中所捧刑鞭,一鞭甩去,祝家下首的正是江湖也算威名远震的一流门派。
掌门及长老眼看一道藤鞭夹带劲风呼啸,心头又惊又怒,竟是魔教来临还对他们出手!何时结下如此大仇?
却紧接着只见鞭锋未曾误伤任何一个门下弟子,却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弟子周身一圈。
然后那弟子在他们看来都难以相挡的鞭势下,竟是足掌一点,身姿矫健的腾跃在半空,已是飞出鞭子所圈。
随即两手一掷,在空中连连打出,迅猛至极,期间还手妄图夺过唐安所控鞭子。
如今已被唐安用作武器的藤鞭那可是在用上好的料子,更是长达一丈之多,伸展在空中抖簌不止,令人胆寒。
伪装成正派弟子的魔教护法朝着一队队排列的正派势力趁机落去。
唐安不屑冷哼,手腕一抖,空中鞭子犹如海中浪涛,掀起万均之力,劈头盖脸往他脸上击去,犹似流星坠,去势不可挡。
大片青石爆裂,凌厉鞭响不绝于耳。
许多小桌案上的茶盏竟是在那劲风未曾触碰到已是爆裂开。
众人惊呼声起,便是五大掌门人也是各在心中喝彩,暗道好功夫!
而那本是关键时刻再行出手的伪装本事为得意技的护法就大大不好,衣裳褴褛,跪伏于地。
眼看似乎已受重伤,鞭子如同银蛇蜿蜒凶利,待要一击毙命之时,他在地上脑袋一歪,便似蛇蜕去蛇皮一般。
外面那层被血染红的衣袍失去人身支撑掉落在地,而在侧边是突兀的闪出一道人影。
一身血袍上更被染得猩红,已是来到另两位护法之旁,却见身上依旧有鞭伤,血痕累累。
“我一力败你魔教两局,认还是不认?”唐安傲慢喝问道。
“祝家主好功夫!更是我正道家族,若是尔等魔教贼子不认,那今日也别想再行离开!
你们魔教所定规矩何时厉害到让我们正道诸门各派听从?”
当下静夜师太高声附和。
“确是我等出言文斗三局,现打出火气失了和气却是有违本意。
那不如这一局,由小女子来搏大家一笑?”
却是一直不曾出面的第四护法,是身穿层叠而轻薄粉纱的妙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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