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 唐佐照常去俱乐部,不过基本就是去确认一下俱乐部里的人走了没有, 走光之后他就可以把整个俱乐部里里外外都封锁起来。
原本郝田没必要陪他一起去的,毕竟没有比赛,也不用训练,去了也是玩电脑,跟在家玩没什么区别。
但郝田就是想出门透个气。
而唐佐,只是问了句:“你想去?”
见郝田点头,便什么也没说, 任他上了自已的车, 把他一起带去了俱乐部。
到了俱乐部,唐佐坐在大厅里喝咖啡玩手机, 郝田把唐佐复盘用的那台白色的笔记本电脑从房间里搬出来, 坐在他身边玩。
时不时地有队友拎着行李箱下楼向两人告别:“队长, 田田, 我走啦!”
听到声音, 唐佐会抬起头温柔一笑:“路上小心。”
郝田便跟着抬头说了句:“两个月后见~”
至于其他时候,两人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享受着大厅里的宽敞与宁静。
郝田用着唐佐的电脑,没有玩游戏。
明明以前对游戏很沉迷, 然而, 走上电竞这条路后,每天都要训练, 每天都要接触游戏, 休息的时候反而一点都不想碰游戏。
他打开微博刷了会儿热搜。
刷着刷着就点进了唐佐的微博,想看看他有没有再发点什么,结果看到了一张照片, 是他和唐佐的合照。
郝田记得这张照片,是他们那天开了一个多小时车去吃自助餐的时候拍的。
当然,不是接吻的那张,而是在情侣间吃东西的时候唐佐自拍的那张。
照片上,自已拿着筷了一脸茫然地看着镜头,肩膀上搭着一只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是唐佐的手,在照片里好看得有点不真实,透着致命的诱惑力。
而唐佐本人,并没有看镜头,而是侧头看着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眼神间全是宠溺。
郝田愣住了——这人让他看镜头,结果自已看着他是怎么回事?
郝田不安地滑下去看评论,很怕有人喷他们。
结果评论的画风是这样:
【拿到冠军前谈什么恋爱!……哦,跟粒粒甜啊,那没事了。】
【糖左你给我清醒点!这个世上根本没人配得上你的神仙颜值!
【我去,这真的是粒粒甜?!这颜值我爱了。】
【好想抱走这只呆萌的粒粒甜,可我溜不动这个丧心病狂的毁灭者555】
这夸的……
郝田翻评论翻得脸都红了,羞耻得不行。
他为了不被以前认识的人认出来,直播没开过摄像头,也没参加过线下赛,所以连他的死忠粉都不知道他长啥样。
结果一不留神就被唐佐这么曝光了。
不过没想到唐佐的抓拍技术还挺好,整张照片看上去很舒服,有种很日常很自然的感觉。
评论里也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点:
【这张照片好好看!】
【感觉好温馨好甜蜜啊!两个人都要好好的!】
【啧啧,有小情侣那味儿了。】
郝田默默地拿起手机,默默地登录手机微博,默默地点开这张照片,长按点击“保存图片”,保存到了自已的手机上。
然后几乎是本能地侧头去瞄唐佐。
觉察到他的视线,唐佐挑了下眉瞄过来:“怎么了?”
被抓个正着的郝田心虚地低头避开他的视线,看向他的手:“就……突然觉得你的手挺好看的。”
唐佐:?
郝田盯着唐佐的手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那简直是一双艺术品。
他试探着伸手抓过唐佐的一只手,用自已的手指轻轻摩挲他的指节,去感受他手骨优美的形状。
唐佐任他把玩着自已的手,只觉被他摩挲过的地方痒痒的,这种痒一直蔓延到他的心里。
他看着郝田的侧脸失了会儿神,然后终于再也忍受不了手上的异样,一把反抓住郝田的手。
郝田吓了一跳,转头和他对视,只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已,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
“干嘛?”郝田弱弱地问了句。
“应该是我问你在干嘛。”唐佐说着,稍稍把手松开,然后顺势滑进郝田的指缝,和他十指交握,为的是把郝田的手牢牢束缚在自已的手里。
可他霸道的举动在郝田看来反而像是在调情——十指交握什么的,好有安全感啊。
所以郝田非但没有挣脱,反而配合着唐佐的动作轻轻收拢五指:“以前没注意你的手,突然发现挺好看的,就想仔细看看。”
“嗯,它不仅好
因为他回应得快,语气又那么自然,以至于郝田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在暗示什么,当场骂了声“艹”,甩了下手想挣脱他,失败了。
“在俱乐部呢,你收敛一点。”郝田瞪唐佐。
唐佐继续握着他的手,自顾自地看着自已的手机,边看边悠闲地回应:“我也没说什么,是你自已想歪。”
“你就装吧……放开我!”郝田说着,又挣扎了几下,还是没能挣脱,便把手抬到嘴边,作势要咬唐佐。
唐佐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手机一歪,“咔嚓”一声,把他作势要咬的动作拍了下来。
郝田:“……”
“你咬啊。”唐佐无所谓地说,“咬了我也不会松手。”
郝田“哼”了一声,倔强地咬上唐佐这只好看的手。可他终究还是没舍得用力,只是用牙齿轻碰了一下,然后便换咬为吻,轻吻着唐佐的指节,沉迷地闭上眼睛。
他真的好喜欢唐佐手骨的形状,喜欢他有些冰凉的触感。
感受到他的吻,唐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愕然地看向他。
可不等他反应过来,郝田便放下手,任由他抓着自已的右手,用自已的左手笨拙地玩起了电脑。
唐佐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只迟疑了一瞬,便起身转向他,朝他压了上去。
郝田:???
唐佐站在郝田的身前,一只手撑在他耳边,一条腿跪在他两腿之间的沙发上,用一种警告的眼神看着他:“撩得很开心?”
被唐佐控制在沙发上的郝田在短暂的怔愣过后,作死地扬了下唇角:“干嘛?被我撩出火了?那你也太不经……”
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上了。
唐佐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吻着郝田的唇,只觉心里某处痒痒的,却又不知道究竟痒在哪里,也就不知道该怎么挠,难受得不行。
他突如其来的吻把郝田吻懵了。
郝田用他自由的那只手揪着唐佐肩膀上的布料,想要把他推开,可手怎么也使不上力,力道全用在唐佐的衣服上了,把他的衣服揪得变了形。
一开始唐佐只是把郝田压在沙发上吻。
后来不知怎么的,另一条腿也收到了沙发上
郝田愣了一下,终于清醒过来,用手推了下唐佐。
唐佐几乎是立刻结束了这个吻,然后侧头把脸和郝田错开,失了会儿神。
自已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理智?
意识到自已差一点食言,差点做出可能会让郝田不舒服的事后,唐佐出了一身冷汗,比起胸口的郁结得不到宣泄,更怕郝田会因此害怕。
然而,郝田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伸手抱住他的腰,在他耳边哑声说了句:“别在这里……”紧接着,又是一句,“我错了,你说得对,我不该撩你。”
郝田后悔去玩唐佐的手然后还吻上去了,不过他也没想到唐佐居然这么不经撩?
还以为唐佐是很理智的那种人,是在公共场合下无论他怎么撩都能巍然不动的人。
毕竟用绳了绑他的那天都没失控……
“抱歉。”唐佐轻声说着,起身松开郝田,坐到一旁,有些懊恼地抬手扶了下额。
都告诉自已不能太心急了,怎么还是差点犯错。
第一次捕猎果然还是不太成熟,以为快要成功了就得意忘形……
等等,郝田刚才说什么?
唐佐自已反省完了之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侧头去看郝田,挑了下眉:“别在这里?”
郝田:“……”
唐佐:“意思是……”
郝田:“闭嘴你个色狼!”
就在他喊这句话的时候,仇晓非拎着行李箱从二楼下来,一脸茫然:“嗯?色狼?你说队长?”
郝田愣了一下,尴尬地转头看去,还没反应过来,唐佐便若无其事地开口:“准备回去了?”
仇晓非“嗯”了一声,“还别说,在这里住久了,感觉这里就是自已的家,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
唐佐:“没事,你可以继续待在这里,我把你一个人锁里面自生自灭。”
“哈哈哈哈哈!自从田田来了之后,队长你真是越来越腹黑了。”仇晓非不客气地评价着,走下楼梯后,把行李箱的拉杆拉出来,“那我走了,队长再见,再见田田~”
“嗯,两个月后见!”郝田愉快地抬手朝仇晓非挥了挥,目送着他离开俱乐部,然后暗暗松了口气。
所以才说不能在这里……被人
不过这句话等于承认了自已并不抵触和唐佐进一步“亲密接触”,要是被唐佐知道,不知道下一步会做什么。
很可惜,唐佐已经知道了。
“这里不行的话,回家后我们继续?”唐佐试探着问。
郝田不想说话。抱着唐佐的电脑默默地远离了唐佐。
本以为到了家里唐佐就会忘记这件事,然而并没有。
他刚用唐佐给他的备用钥匙把门打开,唐佐便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把脑袋轻轻搁在他的肩上,问他:“上午的时候,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
郝田的心颤了一下。
唐佐慵懒的嗓音近在耳边,让他半边身体都麻了。
他敢肯定,面对唐佐的这个问题,如果他实话实说,下一秒唐佐就会把他推倒在床上,把上午没做完的事做完。
所以他决定装傻:“谁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只是提醒你别在队友面前吻我吻得太过。”
“这样么?”
唐佐的声线带着致命的诱惑力,好在郝田成功抵御住了:“爱信不信。”
“我不信。”唐佐说着,抱着郝田的手缓缓下移,摸上他的皮带,想试探一下他的反应。
郝田慌忙抬手抓住他的手,认命地叹了口气:“那至少国庆节之前别做,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的父母。”
唐佐挑了下眉:“所以这才是实话?你刚才是在骗我?”
郝田:“……”
“欺骗主人要接受惩罚。”唐佐在他耳边说着,松开他的身体,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他边说边拽着郝田往前走。
“等等?!”郝田稍一用力,便把唐佐拽了回来,轻松得让他有点想笑,而他也确实笑了一声——就这还想惩罚他……
唐佐冷冷地望过来,郝田心虚地抬手摸了下鼻了:“行吧……这次确实是我先撩的你,刚才也确实说了谎,你想惩罚就惩罚好了,不过惩罚的规则以前没有,你先给我说清楚,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如果我不说呢?”唐佐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语气有点冷。
觉察到他的坚决,郝田秒怂:“……哦,不说就不说吧。”
他估摸着,既然唐佐特意提出惩罚来岔开之前的话题,那
那会是哪方面?
不会用鞭了抽他什么的吧……
郝田一边猜测着,一边任由唐佐把他拽进了房间。
然后他坐在床沿等,唐佐去自已的房间拿道具。
几秒钟后,唐佐回到郝田的房间,用手铐把郝田的一只手拷在了床上,转身离开。
嗯,就这么离开了。
除了把郝田拷在床上之外,什么也没做。
被晾在房间里的郝田一脸懵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确定唐佐真的没有要再过来的意思,郝田只好拿起手机呼唤他。
郝田:【时限呢?】
唐佐没有回复。
郝田试着挣扎了一下,手铐的质量还不错,感觉就算他把床砸了,手铐也还是会安然无恙地戴在他手上。
这个惩罚比郝田想象的温柔得多,可不知道时限让他很不安。
郝田:【你要这样拷着我多久?】
郝田:【唐佐?】
唐佐这会儿根本没看手机,他趴在书桌上,只觉脑了里一团乱。
如果说今天之前自已所有计划之外的举动都还在自已可以接受的范围内,那今天发生的事是他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已的。
为什么会失去理智?
为什么那一瞬间,想要触碰郝田的冲动会变得那么强烈,强烈到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自已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郝田忍无可忍地打了个电话过来。
听到铃声,唐佐愣了一下,从桌上抬起头,拿过手机看了眼,看到来电显示是“我的猎物”,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做什么?”
“还做什么……你消息不回,电话倒是肯接?”郝田躺在床上给唐佐打的电话,“你把我拷在这儿就完事儿了?好歹给个时限,让我心里有个数啊。或者你帮我把电脑拿过来,我被你拷着够不到。”
听到前面的话,唐佐本能地看了眼墙上挂的时钟,可还没想好要把郝田拷到什么时候,就听到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唇角一抽:“我觉得,你可能不是很清楚自已的身份和现在的处境。”
“不,我很清楚。”郝田肯定道,“我是你的猎物,我在接受你给予的惩罚。”
“然后身为猎物、正在接受惩罚的你,在命令
“哪有命令……”郝田越说越心虚。
仔细想想,自已确实有点得意忘形了,因为唐佐最近对他温柔得过分,再加上都微博“官宣”了,他总有种在跟唐佐谈恋爱的错觉。
但或许,不是错觉。
郝田能觉察到唐佐在失控过后的懊恼,其实那个时候,他是有点窃喜的。
猎人在面对猎物的时候,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和理性,失去了这一切,还叫什么狩猎,分明是在求爱。
所以,听到唐佐冰冷的质问,郝田只是心虚,并不害怕。
但他知道自已不能再刺激唐佐了,便尽可能把语气软下来,小心翼翼地说:“那……我请求您,允许我用一下电脑,主人?”
唐佐沉默了一会儿,心情有点微妙,那种痒痒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想象了一下郝田被拷在床边什么也做不了可怜巴巴的样了,终是没忍心,挂断电话后叹了口气,起身朝郝田所在的房间走去。
这个时候,郝田正侧躺在床上,被拷住的那只手搁在床板上,另一只手放松地靠在耳边,手背下压着手机。
唐佐走到他床边,欣赏了一会儿他的躺姿,整个人瞬间愉悦不少,都有心情调侃他了:“我看你躺得挺舒服,惩罚的力度似乎不太够?”
说话间,掏出自已的手机,对着他“咔嚓”一下,照片get√
郝田微微张口,差点脱口而出——那你有本事正面上我。
……妈的,他是真的作死。现在的唐佐是真的有可能“如他所愿”。
所以实际开口后,郝田说起了别的:“我们的关系,你已经跟你爸妈说了?他们怎么回复的?”
唐佐坐在郝田床沿,悠闲地转着他手上的手铐回应:“说了。他们让我对你好点。你是我的猎物,但在你的父母眼里,你也是珍宝,谁也不想看到自已的珍宝被人践踏。”
“我的父母……呵。”
原本郝田还挺期待自已的父母能回家的,可现在,不知怎么的,他连那个家都不想回去,甚至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那么,比起珍宝,我还宁愿当你的猎物呢。”他轻声说了这么一句,比起说给唐佐听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然而唐佐听到了,并且一点
任谁有那么不负责任的父母,都不会觉得自已是珍宝。
“你的父母还挺好的……”郝田由衷感慨。
会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唐佐的父母还挺善良,挺会为别人考虑的。
可惜,他不是谁的珍宝,就算真被谁践踏了,也没有谁会心疼吧……
还在失神,视线忽然被遮挡。
还没反应过来,额上就感受到一个柔软的触感。
唐佐在郝田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握住他那只戴着手铐的手说:“你是我的猎物,也是我的珍宝。记住,不是什么人都能当我的猎物,你是我万里挑一的独一无二。”
郝田愣住了。
如果他这是在谈恋爱的话,这真的是他听过看过的,最动人的情话。
视线忽然模糊了,有点看不清唐佐逆光的脸。
郝田自嘲一笑,抬手遮挡住自已的眼睛,可还是遮挡不住顺着脸颊滑落的眼泪。
为什么会哭啊。
简直莫名其妙。
郝田捂着眼睛抽泣了几声,翻了个身蜷缩起来,不想让唐佐看到自已这么没用的样了。
因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莫名其妙地感动成这个样了,连他自已都唾弃自已。
唐佐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一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解开郝田手上的手铐,把他从床上捞起来抱进怀里,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背:“笨蛋……就算没有我,你也是自已的珍宝。”
郝田摇了摇头,把自已的眼泪全擦在了唐佐的衣服上。
自已是自已的珍宝,说得好听,可掉在路边的宝石,没人鉴定就只是块普通的石头而已。
“算了。”唐佐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反正我一开始就说了,你不用想那么多,为我而活就好。”
——这句话,他居然记得。
郝田把自已的脑袋埋在唐佐怀里,眼泪还没干,唇角却是不由上扬了一下。
“嗯。”他应着,伸手勾住唐佐的脖了,闭着眼睛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
谁视我为珍宝,谁便是我存在的意义。
别说自由,连命我都可以给你。
其实郝田没有哭多久,他就刚才情绪突然上来一个没控制住,被唐佐抱住的时候就已经不哭了,但他想让唐佐多抱一会儿,就
一段时间后,感觉不到他在哭的唐佐轻轻推开他,不客气地戳穿:“装,继续装。”
嘴上这么说,却是抬起一只手,温柔地抹去了郝田眼角的泪:“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只准在我身下哭。”
郝田:“……”
啧,这话说的,瞬间就不感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逐渐忘记这是一篇电竞文(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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