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阳光明媚。
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
兰香园内喜气洋洋,个个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江逸仙一大早就被叫醒了,虽然不受江云天待见,但是毕竟是丞相的嫡长女,若甚至什么都不管,还不知道会这么编排。
故而,赵婉儿早就为江逸仙准备好了全福太太,全福太太为江逸仙净了面,梳了头,看着她漂亮而精致的容颜,笑得格外慈祥,“大小姐真是老身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新娘子啊。”
江逸仙唇角微微扬起,轻轻抬眸,眼波流转,熠熠生辉,宛若琉璃,水光潋滟,美得不可方物。
全福太太微微一怔,这江逸仙美得如此妖娆,嫁了人以后平南王能够保护好她么?
那平南王可不是一个好人,这般精致的姑娘嫁了过去也不知道要受到多少磋磨。
当然,全福太太可不会这么说,毕竟看江家这么冷漠的样子,似乎对于江逸仙也是毫不在意的。
而此刻的楼千山终于取下他的那些金银珠宝,身穿大红色新郎服,胸前带着一朵红花,骑在马背上,在好友司徒羽的陪同下,一路吹吹打打来到了丞相府。
江云天好面子,哪怕心里对平南王和江逸仙都非常厌恶,却并不会因此将此事置之不理,而是一直在招呼着客人,见到楼千山来接新娘子,带着江家的众人将楼千山拦在外面。
“王爷。”江云天微微弯了弯腰,目光深沉地盯着楼千山。
“岳父,请您不要折煞小婿。”楼千山立刻回了一礼,俊逸非凡的脸上,剑眉飞扬,黑眸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微含笑,哪儿还有平时那痞子一般的模样?
此刻看上去竟是翩翩少年郎,令不少女子为之倾倒。
“平南王真的好俊啊,真是我们京城最俊的一个少年郎了。”人群之中有人窃窃私语,楼千山听了笑得越开怀。
而江云天将场面留给了专门找来的一些年轻人,让他们出难题对付楼千山,自己则回到兰香园内。
“相爷。”见到江云天,赵婉儿和全福太太纷纷行了礼。
“你们先下去吧,我和逸仙谈一谈。”江云天挥了挥手,面色含笑,一副慈父的模样。
全福太太不明所以,只以为江云天这是舍不得女儿,故而退出了屋子。
赵婉儿眉眼闪烁,看着江云天眼眸中的冷意,心里很清楚事情没那么简单。
然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眼眸深深地看着江逸仙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父亲。”江逸仙打扮得精致而绝美,宛如天仙一般,眉目如画。
“逸仙啊,为父知道这些年来没有好好对过你,但是也希望你能明白,为父对你其实是好的。”江云天一脸慈父的样子,说着这些话,他觉得自己似乎都被子所感动了。
江逸仙微微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嘲讽和愤怒,唇角微微扬起,这个时候自己都要出嫁了,却忽然来找最忌打亲情派,未免太可笑了吧。
“父亲对女儿的好,女儿都记得,父亲您放心,女儿即便是出嫁了,也一直是您的女儿。”江逸仙唇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地看着江云天,目露讥诮。
江云天面色一沉,江逸仙的眼眸太过于令人厌恶,只需要看一眼,他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想法,索性不再假装慈父,反而是面色一沉,目露凶光,“过一会儿楼千山既要进来了,为父可以让你将所有嫁妆和他当时送来的聘礼带走,但是你必须交出秦家玉牌。”
赵姨娘总是信誓旦旦地说能够将秦家玉牌要走,甚至收买了卢掌柜,却没想到那卢掌柜竟然被秦家现了,如今秦家的小辈秦安尹就在昨天将当铺关了,将卢掌柜关了起来。
江云天暗自气恼赵姨娘办事不利,但现在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收拾她,只能先顾着江逸仙这里了。
“父亲,玉牌可以送给你。”江逸仙目光凌冽地盯着江云天,描画精致的红唇勾着唇,冷冷笑着,“但是,您必须答应女儿一件事。”
“好,你说。”一听可以有秦家玉牌,江云天立刻激动了起来,但他却知道接下来这个条件才是最重要的。
“请父亲在这个协议下签字。”江逸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份协议,摆在桌面上让江云天看。
江云天低头一看,这竟然是三份绝交书,只要江逸仙将玉牌给了江云天,两人之间的父女关系就此断绝。
他猛然抬头看向江逸仙,却见江逸仙眼眸透着冷冽的寒意,森森然盯着他,咬着牙恶狠狠说道,“父亲,您对我怎么样,您心里太清楚了,我们也不说其他虚假的话了,我一直在等着今天能够离开江家,和江家彻底断绝关系。”
江云天浑身一怔,他对江逸仙的这番话十分生气,他的确看不上自己这个女儿,甚至是觉得特别讨厌,但换做江逸仙反了过来说这番话就让他十分厌烦。
江逸仙嫁给楼千山,对江云天和丞相府没有一点好处,甚至于说不准多久皇上就会对付她们,故而能够断绝关系是最好不过的。
但是,这件事被江逸仙主动提出,怎么就那么令人不爽?
江云天眸色阴沉地看着江逸仙,眼眸阴鸷,不断思索着这种可能性,半晌后轻轻笑了起来,“好,可以,这份协议我会签了,但是你必须先将玉牌拿出来,让我看看真假。”
江逸仙点了点头,转过身让紫鸢将盒子里的玉牌拿出来,随即摆在自己掌心给江云天看。
这个玉牌与当初江逸仙找人做的假玉牌十分相似,但通体更加透亮清澈,仿佛有水在其中流动着,只消一眼,江云天就知道这绝对是真的玉牌。
“父亲,签字吧,签了字玉牌就给你。”江逸仙看着江云天目光中的贪婪,唇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地说道。
江云天拿起笔就想签字,却又猛地抬头看向江逸仙,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父亲也别觉得奇怪,我今天要出嫁了,所以实在是不希望将事情闹出来让人觉得难看,也希望父亲能够将我的那些嫁妆全部放行。”江逸仙目光冰冷地盯着江云天。
江云天算是明白了江逸仙的意思,她这是害怕自己的东西被办法被带走,所以才会迫不得已将玉牌给自己。
至于断绝父女关系,可以说这完全是因为江逸仙觉得自己成了王妃,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不想再和江家扯上关系。
江云天点了点头,立刻派人去安排将江逸仙的嫁妆放行,而自己则是在协议书上签下名字。
江逸仙看着他签了名字,并不觉得满意,反而轻轻笑了笑,“父亲的印章带着的吧,盖上吧,将来也不会其他事。”
这竟然是担心他将来说话不算数了。
江云天眼眸透着冷冽的笑意,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将印章盖下了。”
江云天正有此意,他还担心江逸仙将来不承认呢。
“这份断绝书父亲和我各执一份,最后一份我会给平南王,希望父亲能够记住今天的事,今天出了丞相府,我们就再也不是父女了。”江逸仙将一份断绝书交给江云天,剩下两份放在盒子里,目光深深地盯着江云天许久。
“玉牌拿来。”然而,江云天哪儿会在乎这些?
此刻,他满心满眼都是秦家玉牌,才不管江逸仙的行为。
江逸仙唇角微微扬起,一把将秦家玉牌交给了江云天,眸色深沉地盯着江云天,“父亲,从此以后我们两人就是陌路了,回门……”
“你就不必再回来了。”江云天立刻打断江逸仙的话,语气强硬而冷漠,“就像是你说的,出了这道门,你就不再是我们江家的女儿,你就不比再出现了。”
江逸仙描画精致的眼眸透着淡淡的诡谲,轻轻笑了笑,随后朝着门外看去,“那么,父亲,请您出去吧,我也准备出门了。”
门外,楼千山已经带着人闯了进来,正在外面笑着闹着。
江云天轻咳一声,立刻将断绝书收好,手中摩挲着秦家玉牌,心里十分高兴。
然而接亲的人就来了,他立刻露出一副难过的样子,出门迎接楼千山去了。
紫鸢慌忙将江逸仙的盖头盖上,悄然地退至一旁,免得自己脸上的伤疤被人看见。
楼千山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坐在床头的江逸仙,唇角微微扬起,高兴地喊道,“王妃,本王来接你了。”
说着,他缓缓走近房间之中,窗外的阳光异常灿烂,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光束之中轻尘飞扬,映照在他俊逸邪魅的脸上,让人看得异常分明。
江逸仙明明不紧张的,但在这种郑重其事的时刻,竟然有些紧张,她双手微微捏着新娘服的裙摆,轻轻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她的心里竟然有些开心,好像一件很大的事就此完成了一般。
蓦地,她的脑海忽然浮现出在心愿树下,她的牌子撞在了楼千山的名字上。
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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