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徐妙清,却并无多言。
“喝茶!喝茶!”
此行京师,想必风云变幻是少不了的。韩阳心里琢磨,无论如何也要让自己这段时间过得舒坦一些。
一桌人喝着清茶,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徐妙清嘴里嚼着从韩阳口袋里抢来的口香糖,反而对文雅人最欣赏的茶水不闻不问。
韩阳忽然想起了小胖子从自己这里拿走的五十文钱,一直不见动静,心里琢磨着,这小子是不是把自己的钱贪走了,为何不见动静。
从窗口探向窗外,小家伙正掰着手指头,默默的算计着什么。
还时不时的扬一下手里的布条,让人大为不解。
正准备起身出去问一下,不远处人群忽然出了一阵莫名的骚动。
“金姑娘来了。”
“在哪儿呢?我看看。”
“哪儿!哪儿!”
韩阳微微一笑,在中国,可不仅仅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就连外来的姑娘都格外的招人喜欢。
当然有个前提,那就是姑娘必须好看。
呼声越来越大,韩阳也端着茶杯,不自觉的将实现转移过去,却见一个女子款款的走上了高台。
高丽虽然为北元控制,但是随着中原鼎力新朝,高丽也逐渐开始学习大明的服饰,可见其对北元的异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当然更主要的也是中原文化的号召力,番邦外国学校中原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那小女子一袭襦裙,纤纤细足,翩翩若莲,头上的饰品不多,扎着头,随风而动,参差披拂,若杨柳扶风,带着高丽女子独有的媚态。
皮肤赛雪,虽然只看了一眼,便让人感觉口中清茶寡淡,不如引一壶烈酒来的爽快。
眉心处贴一朵桃红色的花瓣,将她的媚态突然的淋漓尽致。
若是清风浮起,吹起皓腕上的衣衫,更能显出手腕上凝脂一般的雪白。
“好美!”站立在桌子一旁的几个小宦官率先忍不住喃喃自语。
韩阳暗暗摇头,毕竟年轻。
跟看过五洲四海女人的我,你们比起来还差太多啊。
客舱之内,一时间,便是她吐气如兰,船舱众人的呼吸都比之前要重上一些。
高台上的那个金姑娘妩媚一笑,众人吞咽口水的声音都忍不住将出来。
“小女子身为高丽使者,身份卑微,却幸与诸位大明的大人们同船,实乃三生有幸,今日特为诸位大人奏上一曲,别无他求,只求在朝堂之上,诸位能为我那沦落于北元铁蹄之下的国土,美言几句。”
言罢,美人垂泪,让人心中酸楚。
“姑娘何须言此,那北元残暴,我们大明世人皆知。况且高丽既然有心臣服与我大明,那么我们自然有义务帮助高丽恢复国土。”
“就是,姑娘一弱女子都知道为国土奔走,我们大明的儿郎,又岂能无情无义。”
“哈哈。”
“姑娘放心演奏便是,为高丽陈情,我们自当不会吝啬。”
堂下的宾客确实有不少朝堂大臣,一时间竟然也为美色所俘,说了一堆本不该说的话。
韩阳撇撇嘴,暗中嘲弄的看着那些朝臣,像极了被人控制的玩偶。
至于那女子虽然外表看起来楚楚可怜,却总是给人一种言不由心的感觉。
“谢谢诸位大人,小女子不仅为高丽使臣,也爱慕大明的文人,今日若是有人能够坐上一好诗,让小女子仰慕,小女子愿意从此委身相随,为奴为婢。”
说完不顾众人震惊的神色,那金姑娘继续说道:“我高丽女子爱慕中原男子者甚多,在我之后,我高丽国主也会派更多的女子来大明,以示通好。”
说完,那金姑娘盈盈一拜,抚琴而奏。
徐妙清呸了一声,骂道:“臭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那德行,就委身为奴为婢。”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只大手死死的按住了自己的嘴巴。
徐妙清狠狠的咬了一口韩阳的手,怒道:“三哥,你这是做什么?”
韩阳疼的只皱眉头,“别乱说话,小心惹了众怒。”
在看在场众人,忽然像是那沸腾的开火,越来越喧腾。
“金姑娘,算我一个。”
“还有我,还有我。”说这话的韩阳认识,是户部的一个郎中,尽然已经五十五岁,平时走路都不稳当,竟然还想这等好事。
就连那穷岁书生都忍不住激动的说道:“在下自问还有有些才华,金姑娘,算在下一个。”
报名的声音此起彼伏,那船长却笑吟吟的说道:“诸位,切莫激动,这诗也不是白做的,高丽如今为北元占据,民不聊生,这作一诗要付纹银一百两,筹来的银子呢,要运回高丽为高家招募军队,至于谁若是能得到金姑娘的垂爱呢,更是要献出纹银一千两。”
韩阳瞪大了眼睛,“这都行,这高丽女子为了国家也是够拼的啊。”
徐妙清冷冷的说道:“这高丽女子疯了吧?我大明官员俸禄少那是出了名的,谁舍得花一百两银子作诗给他,又有谁舍得花一千两银子买他的身。”
韩阳也觉得不可思议,微不可察的摇摇头。
只是结果让人有些难以置信,只听旁边桌子呐喊声此起彼伏,更有甚者,当场拿出银票或者银子摆放在做上。
一旁老太监手中的小笔记录的度越的快捷,别人都当他在作诗,都暗自嘲笑这老东西也想一枝梨花压海棠,根本没往心上去。
韩阳看着高台上正在抚琴的金姑娘,声音确实如滴水落入玉盘之中一样动听。
而且也着实让人佩服,为了国家连身子都愿意出卖,这样的国家确实不当亡国。只是为什么。总是给人一种不情愿的感觉呢?
算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可不值得自己浪费心思。
默默的喝完手里的茶水,准备离去。
却不料手被人抓住,接着桌子上出现了一摞银票。
“韩兄弟,你与我临舱,每日里我都能听到你吟唱些诗文,问与先生,先生说诗乃是好使,却并不是当下流行的诗歌,想必是韩兄弟所做,我沈云是商人,也有个爱好那就是收藏美女,所以不知道韩兄弟能不能帮这个忙?”沈大老板突然问道。
入手的粗糙让韩大老板微微一愣。
他一直以为韩阳是落魄的豪门公子,因为他身边虽然有不少人相随,但是穿衣并不考究,而且吃饭也不似钟鸣鼎食之家那么奢华。
就连下人的衣服和性格也不跋扈,属于那种你不欺负到我头上来,我绝对不会惹事儿的那种。
甚至有几次,那些小年轻为了几文钱还和船上的活计吵了起来。
所以沈大老板断定,韩阳应该是个落魄的世家公子。
而落魄的公子虽然也是公子,但是有个特点,那就是缺钱。
只是让沈云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公子的手粗糙至极,哪里像是个豪门公子,分明就是个武夫。
武夫哪里会做什么诗词,当下有些后悔,就想把钱收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