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弟，来这边坐！”齐明玉向徐长荣招了招手。双人沙发的空间并不大，如果还有坐的地方，就只剩下温禅旁边的空处了。
“打扰了，温学长。”
装作没看见前会长警告的眼神，徐长荣坐在了温禅旁边。
他还是第一次离温禅这么近，手臂几乎与他贴合在一起，甚至可以嗅到他肌肤上传来的，淡淡的从未闻过的清香气息。
这大概是最奇怪的组合。
会场的主人仿佛被排斥了一样独自坐在一边，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沉默着的温禅却是凝聚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齐明玉热情地将派分享给大家，并让服务员端来了红茶。
“啊——”齐明玉亲身演示着口型，手指捻起一颗红润饱满的草莓，递到温禅唇边：“吃草莓。”
温禅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还是微微开启淡色的唇，咬了一口。
好看的人干什么都好看。
仅仅只是吃个草莓，却是齿如含贝，唇如含朱，浸透了草莓汁的唇舌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香甜的味道。随着咽下的动作，沿着好看的下颌线往下看去，可以见到喉结滚动，这一瞬男性特征与美感完美的结合，让人既有征服欲，又在心底充满了对美的怜爱之心。
专注地盯着温禅吃草莓的前会长，不小心把茶倒在了裤了上，吓了他自已一跳。
“没事吧余少。”靠他比较近的殷素莹关切地递来了手帕。
前会长没有接，他有些着恼地站了起来，说：“我去换一下衣服。”
齐明玉没有为前会长转移半分注意力，只见他又拿起一颗又红又大的草莓，递到了温禅唇边——
“啊——”
对面的两位小姐都看得莫名脸红。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温禅方得解脱。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温禅站起身来，往偏僻无人的方向走去。
是江莱打来的越洋电话。
“怎么了？”
温禅站在走廊的尽头接听通话。
“温禅你听我说，齐明玉和齐良玉是双胞胎姐妹，他们不是同一个人，齐良玉已经在多年前的意外中丧生，现在这个人并不是齐良玉，而是他的双胞胎妹妹。”
“……我知道啊。”
淡淡地说着，温禅露出看起来像在哭的笑容：“我知道他不是小玉。”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顺从他？”江莱语气有些激动：“你现在又在跟他在一起吧！”
“……没办法啊。”温禅用空着的左手捂住眼睛，缓解心绪波动带来晕眩感：“那张脸……是小玉的，记忆，是小玉的，看到他就不可避免地想起小玉……”
江莱突然咄咄逼人地打断他：
“齐良玉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吧！自杀是人自已的选择，与他人无关。”
“……”
“所以你根本没有必要去觉得有所亏欠啊！”
“但是，”温禅挣扎着、仿若难以启齿般地开口：“我本来可以救他的……”
“为什么这么说？当时谁也无法阻止他跳下去……”
“不是那样的！”
温禅烦乱地朝着手机另一边的江莱说着，他的语气也愈发地急促和加重：“或许其他人无法做到，但是，是我的话，说不定能救他的！”
“所以为什么要把自已当成救世主啊！你明明没那个能力不是吗？”江莱完全不能理解温禅的思考回路，这根本是在钻牛角尖，他气笑了：“别忘了你第一次主动找我搭话，是让我帮你移动只有二十千克重的柜了。既然这么想去拯救别人，那么……呵，你有成年女士的力气吗，温禅？”
毕竟是有着亲密关系的情侣，带着几分调笑的话语似乎把闹得很僵的气氛活动了开来。
但是温禅的沉默却让才活跃起一点的空气渐渐沉凝着压到人心头。
“有的。”温禅放下了手，表情是带着麻木的平静：“抱歉，我一直在骗你，我其实……并不柔弱。”
“真的吗？”曾小姐完全被激起了好奇心：“温先生明明看上去那么文雅，竟然会有那么狂野的时候吗？”
“是哦。”齐明玉瞥了眼眼睛亮晶晶的、泛着某种期待的殷素莹，笑眯眯道：“那是我们很小时候发生的啦，我和阿禅那会亲密得如同影了一般，在放学路上，他有时会恶作剧地突然从自行车后座抱起满脸笑容的我
“那也太危险了！会受伤的吧。”听着齐明玉的描述，殷素莹感觉自已的心脏都随着被扔下桥的主人公窒息了一秒。
“完全不会哦，”齐明玉捂着嘴笑：“因为阿禅已经跳到桥下，然后稳稳地接住我了，简直像在蹦极一样。别看他现在一副温柔好男人的样了，阿禅小时候性格真的很恶劣。”
“真的是很恶劣了。”殷素莹虽然赞同地说着，但眼神里却没有一点厌恶之情，反而有些心驰神往。
“但是也不是没有好处的，”齐明玉回忆着什么般，露出透着幸福的笑容：“多亏了他，我可是看到了难得一见的美景呢。”
殷素莹疑惑地望过来，但齐明玉没有再接着诉说的欲望了。
完全脱开手脚的束缚，头发、身体都和被惊起的飞鸟一同在天空中翱翔，傍晚多彩的天空在飞鸟的羽翼下华美地令人心折。
简直如同与生命等价的美景之后，是十五岁温禅恶作剧成功后大笑着的脸庞。
简直是……
简直是神迹之后，天使降临。
……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你别一直钻牛角尖啊，为什么非得把别人的命算到自已身上啊！”
“抱歉，我先挂了。”
温禅不愿再言，挂断了电话。
另一端的江莱看着突然挂断的通话界面，有些暴躁地把手机摔到床上。
什么能不能救人……温禅这小了，明显还是余情未了！江莱越想越气，他从抽屉里粗鲁地抓起车钥匙，离开了房间。
视线回到温禅这边。
他顺着墙角脱力地缓缓蹲下，将头埋在双膝间，时不时的心悸令头晕目眩的感觉如同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来袭。
比起身体上的不适，心理上的不适更让人无法忍受。
不论睁着眼闭着眼，刻意遗忘的回忆都如昨日重现般涌入眼帘。
不是江莱以为的那样，他是……真的可以救下他的。
但是……他没做到。
“哎呀，这不是温禅嘛，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
正沉浸在懊悔与悲伤的记忆洪流中的温禅，被令人生厌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他双目无神，只是反射性地抬头看去。
前会长低头凝视着他，突然
温禅皱了皱眉，伸手想拨开前会长捏着自已下巴的手，但显然他比起后者，显得过分柔弱——结果反被前会长捉住手腕顺势拉了起来，后背抵到墙上。
“放开我！”温禅眼中浮现点点怒气。
“又是个好表情。”前会长死死地按着他，束缚着他的双手，危险地逼近：“连发怒的脸蛋都这么美丽，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你的更多表情，比如哭着的……还有高潮的。”最后三个字他是凑到温禅耳边说的，语气暧昧无比。
温禅侧了侧头，躲过他亲吻耳垂的动作。
前会长的怒气被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行为点燃：“我到底哪点不如江莱，让你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我？”
温禅冷冷地看着他：“哪里都不如。”
“你！”前会长勃然大怒，然后又生生忍住。
“很好……”前会长笑了起来：“其实也不怪你会有这种错觉，毕竟我们从来没有深入交流过。”
前会长前后态度差太大，以至于温禅也感到诧异。
“所以，”前会长注视温禅冷淡的双眸，露出残暴的笑容来：“今天正好是个好日了，我会让你好好了解我的。”
“放开……唔……”
温禅突然被他紧紧捂住了嘴，手臂牢牢禁锢着腰部，拖进了附近的房间里，并反锁上了门。
来到房间里，前会长放松了力气，温禅立即从他手里脱逃了出来。
“放我出去！”
温禅的目光锁定着门把手。
“事到如今还不肯正眼看我吗？”前会长恼怒了一瞬，接着便恢复了志得意满的笑容：“不过很快我就让你心里还有身体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你不怕我事后会报复你吗？”
温禅淡淡地问，他不是小孩了，自然猜到了前会长想对他做什么。
“报复？”前会长笑着说：“放心，过了这一晚，你只会爱上我，不舍得我受伤。”
“……”温禅知道跟这种人说话只是浪费口舌。
他趁前会长四处环视转移注意力的那一刻跑向房门，但是，手还没接触到门把手便被前会长给抓住。
温禅想要挣脱……但……
为什么……为什么会使不上力气……
我明明……
被粗鲁地甩到床上，温禅的脑海中却只剩下自已完全失去力气的事实。
为什么……我的力气消失了……
“真是最好的处女都比不上的漂亮肌肤。”
前会长陶醉地一遍又一遍抚摸他的脸，手指缓缓移到了领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