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下子捂住了嘴,估计这鬼精小子也早就看出了我那二师兄的本质,不敢乱说话了。
“开个玩笑而已,别怕啊。”道心哥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开始麻利的收拾起碗筷,而我们三个却笑不出来,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开玩笑啊?
是夜,我们四人一起半躺在这木楼前的走廊上,望着小院儿的夜空,繁星点点,心情都很闲适。
“我现我真的喜欢上湘西苗疆了,太他妈美了,今天道心哥做的三个苗疆菜也太好吃了,我真想在这小镇过一辈子。”雨叼着烟,忽然就幽幽的说到。
“是啊,太美了,太像世外桃源了,可是越美丽的东xc着的危险也就越大啊,那苗疆的蛊,还有那啥湘西赶尸,还有啥巫婆之类的,普通人遇见还不是个死啊?”三胖中了蛊毒,估计心理的阴影也重。
我眯眼望着夜空,没有说话,也许有美丽,有危险,有闲适,有紧张,这也才是人生吧。
道心哥摸着下巴轻声的说到:“苗疆哪儿才止风景美,才止地方神秘?这苗疆的人啊也很美,也很神秘。有一个女孩子吧,一面之缘,让我惊为天人。你们觉得我很会做菜是吧?其实是那女孩子的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教我的,那女孩儿小名叫圆圆,做菜很是厉害,连同她的男朋友也是一把好手,我形容不出来,你们要吃了才知道。可就这样,圆圆还告诉我,她的手艺比不上她那个叫……”
道心哥娓娓道来关于苗疆的人,很简单的事儿,却听得我们三人一阵神往,很想见见他口中所说的圆圆啊,圆圆男朋友啊,还有那个让他都惊为天人的女子。
可也就在这时,一阵儿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谈兴,要知道这是一个相对偏僻的镇子,又是半夜时分,谁会过来敲门?
听见这敲门声,三胖和雨立刻紧张的对视了一眼,道心哥则是摸着下巴说到:“来这么快啊?”
至于我则是不解,怎么真的有客人上门?
是雨去开的门,夜色下我不太看得清楚来人,可是雨开门以后,那人就那么大喇喇的走进来了,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就好像这里是他家一般。
待那人走到我们跟前儿,我才看清楚了他,竟然是他!我震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真到跟前了我觉我只顾着震惊,指着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样子,你是认出我来了。”来人很大方,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们放在走廊上的茶,喝了一大口。
我总算也冷静了下来,低声说到:“我以为你只会像只老鼠一眼,躲躲闪闪,没想到有一天你还会出现在我面前。”
这时,道心师兄颇是玩味的看着来人,而三胖和雨则一叠声的问我,他是谁?
“还能是谁?就是我跟你们说的,火车上那人。”我声音低沉的对雨和三胖说到。
三胖一下子就紧张了,比划了几下觉得不安全,竟然跑去拿了个锅盖出来,喊到:“你别放蛾子出来啊,那玩意儿恶心巴拉的。”
那人不说话,看着三胖手忙脚乱完了之后,才说到:“小哥儿,看来你对我的误会很深啊。”
我蹲下来,视线对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到:“你倒是说说看,我对你有什么误会?”
他虽然在走廊上坐的很是潇洒,可是竟然没有避开我的视线,而望着我的目光也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只是对我说到:“一切都不是我做的,是另有其人,只不过我刚好看见了而已。”
“进来说吧。”一直没有说话的道心哥忽然插口说到。
那人没有表示反对,而是径直走进了屋子,我们四个对望了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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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塘里,又重新添上了柴火,在冬夜里燃烧着,那样的温暖让人不想离开。
可是我们几个人之间的气氛却有些冰冷,因为那个忽如起来的,陌生的来客让人不得不防备。
“不用这么防着我,我想我和你们应该是是友非敌吧?”那人忽然开口说到。
我们完全就在一团迷雾里,怎么就忽然冒出来一个朋友?我没有表态,也不可能接受他这个说法,在这种情况下,雨和三胖见我没表态,也没有任何表态。
倒是道心哥说了一句:“既然是朋友,怎么连名字都不说?你既然能跟到这儿来,我们的名字什么的,你都应该打听的清楚了吧?”
“高金村。”那人简单的说到,并且很友好的伸出手来,想要和我们握手。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这些天生的种种,不可能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让我们不怀疑他了。
他倒也不是很介意,自我下台的笑了笑,然后收回了手,说到:“李道良,苏道心,你们的师父都不是简单人,在某个部门要有心查我,一定能查到我这个人,最多”
说到这里,他迟疑了一下,我扬眉追问到:“最多什么?”
“最多你们就是查不到我他娘的身份而已。”他说这句话,好像背负了很大的负担,说完之后,竟然长舒了一口气,好像放下了很重的负担一样。
没人说话,包括道心在内,这个时候好像我才是绝对的主导,一切都是我和他一问一答,我问他:“别一字一句的说了,说清楚吧,你奶奶是什么身份,为什么特殊部门都查不到她的身份?”
“我奶奶是那个寨子的人,是那么多年以来,唯一逃出了那个寨子的人,呵,说是逃出,其实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小哥,你被他们盯上了,在bj就被他们盯上了,这是我无意中现的,所以我才跟踪你。”那人认真的对我说到。
我在bj就被人盯上了?我眉头紧皱,而我眼前这人跟踪我,我竟然也不知道,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我沉声说到:“那个什么阿波呢?也是有人安排让我上钩的?”
说到这里,高金村颇是玩味的看了我一阵儿,然后才说到:“不是,那是一个意外。至少在我看来是个意外,阿波就是一个小角色罢了。可我没想到道家的人还有你那么热血冲动的,那帮牛鼻子不是一个个挺低调,挺爱装神秘的吗?”
这话说的我和道心都不爱听了,几乎是同时的,我说到:“什么牛鼻子?你了解多少?”
“牛鼻子这称呼可不太礼貌啊?你好像很了解我们一样。”
高金村咳嗽了几声,表示他很无辜,然后才说到:“我这人就是这样,说话很得罪人,可我没有恶意。我找你们是想和你们合作,至于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还算有钱,所以花钱打听到了一些你们的消息,不算太确切。如果你们怀疑我的身份,可以马上调查我,我说认真的。”
这时,高金村才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没头没脑的,让人心生疑惑,我沉默了一阵儿,然后说到:“我们会调查的,在这之前,你如果不介意,就在这里呆着吧。在调查清楚一切之前,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我没打算让你们这么快就相信我,我如果不是想拿回我他娘的东西,也不至于放着有钱人的生活不过,四处奔波。在你们得到调查结果之前,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我相信你们会想和我合作的,因为那寨子就只有我才知道具体的去法,普通人去不了那里的。”高金村如此说到。
“你在火车上透露了一个地址是什么意思?”我忽然想起了这茬,开口问到。
“其实,那个时候我只知道有人在监视你,我故意接近你,说蛊术的事儿,没想到你搭话了,地址不是我故意透露的,而是你套话问我的。我也只是说了一个很模糊的地址,你不可能凭那个找到那寨子的,当然,你要是去过,一定会有反应的。我也在试探你。”高金村很简单的回答了我。
这话,看似没有什么问题,但整件事儿的疑点还是很多,就比如如果高金村不是害我的人,那害我那人又是谁?师叔他们又知道一些什么,来了这一招,等客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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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我们过的很平静,不得不承认凤凰是一个好地方,呆在这里,会让人从心灵上都感觉到平静安然,随时都生活在画中,那样的日子也是如诗如画的。
不觉得等待有什么难受的,反倒是每个人都很悠闲,没联系上李师叔,联系上了道明,不过道明的权力和人脉圈子都有限,他说过,要几天才能给我们答复,让我们安心的等着。
这两天的相处,让我们和高金村的距离拉近了不少,这人其实没啥毛病,除了那张嘴有时说话太直,显得有些刻薄外,其他地方其实是一个满大方的人。
我们除了一些敏感的事情不谈,其余的,倒还算相谈甚欢,高金村这人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所以见识也很丰富。所以,和他聊天基本上是一件愉快的事儿。
第三天,道心去给道明打了个电话,虽然已经是9o年代,但在这镇子上打电话也不是太方便的事儿。所以,道心去了半个多小时才回来,回来后,道心当着高金村的面说到:“你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
“回去说话吧。”高金村非常的淡定,估计这结果是他早就料到的,既然敢叫我们查,想必他确实没什么不好见人的。
就这样,原本在沱江边游玩的我们三人,跟着道心哥径直回去了。
在房前的走廊上,道心哥直接泡了一壶茶,给每个人倒上一杯之后,这才说到:“高金村,你的身份确实没有任何问题,63年出生,86年家,一直到现在都是一个生意人,对吧?”
“是的,我的经历就那么简单,你们查到我奶奶的身份了吗?”高金村的语气有些揶揄,仿佛对这事儿是胸有成竹一般。
道心哥说到:“你奶奶的身份我们有查到,虽然表面上看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不过那时候因为战争,中国有很多人四处飘荡,最后再统计身份的人很多,这个不足以说明什么吧?”
“那只是表面的,你不觉得吗?我不相信你们没有细查,再是因为战争居无定所的人,都有个祖籍,有心的话,都能查出来点儿什么,我奶奶你们查的出来什么吗?”高金村有恃无恐的说到。
道心哥抿了一口茶,温和的笑了笑,盯着高金村,忽然就很严肃的说到:“高金村,你不要一直说你奶奶,你不觉得你的家史很有问题吗?卖药!竟然是卖药!你既然说你奶奶是蛊苗,那么你卖药会让人很有联想,对不对?”
高金村耸耸肩膀,说到:“那个时候,中国很多人肚子里都有蛔虫,买打虫药的多不胜数,不至于我就特别惹眼吧?”
“是啊,你的药特别灵就是了。我们不必做口舌之争,你要证据的话,其实我不难给你。想必你懂我的意思,我要的是你坦诚。如果你不坦诚,我想我们也就不必谈了。”道心淡然的说到。
我把双手往脑后一枕,很悠闲的靠在墙上,说到:“高金村啊,其实我那时认识一个人也叫高金村,是个道士,和我也算一起出生入死了,按理说就冲你这名字我也该对你印象很好,可以和你合作。可是,如果你不坦诚,我和道心哥的意见一样,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高金村低头沉思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有些无奈的说到:“你们比我想象要本事,那个部门比我听说的还要神秘,竟然这些都给挖出来了。好吧,我说,我的家史是不太光彩,利用了一点儿蛊术,不过也只是我仅仅会的一点儿蛊术。因为我需要钱,没有钱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什么都查不到,更达不成奶奶的遗愿,拿回那件儿东西。我没害人,反正中了我蛊的人,最后没钱买我药的,我也给解了。这样,够坦诚了吧?”
说到这里,雨很好奇,他皱着眉头问到:“高金村,有些事儿可不是有钱就能知道了,现在改革开放了,中国的有钱人多了去了,知道某些部门的可不多啊。况且,你还能知道一点儿道心哥,还有道良的身份,更不简单呐。”
高金村摇头苦笑到:“这就是我奶奶的事儿了,也是你们查不到的了,建国以来成立了那个部门,网络了一批奇人异士,其中也有一些苗蛊,我奶奶和在那个部门工作的其中一个苗蛊有些联系吧,然后我才能得知那个部门。至于道心和道良的身份原本我并不知道,后来在bj,我看见道良去找过一个人,那人我知道,所以我才猜测出了道良的身份,道心的身份也是根据这个我才推测出来的。”
“呵,你跟踪我是吧?说详细点儿。”我的脸色并不好看,被人跟踪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儿,对于这个我保持不了什么愉悦的心情。
高金村仍然是苦笑,跟我们谈话,他那表情就没正常过,他说到:“我不是跟踪你,我是跟踪几个那寨子里的苗人,是他们在监视你,所以我也就顺道看见了你的一些事儿。你是去找过李先民吧?他的身份其实不难知道,除开那个神秘色彩的部门,很多到了一定位置的高官都知道李先民精通卜算之术,所以他大小也算一个名人。我看见过你找他,而偏偏我因为我奶奶,又知道李先民的一些事儿。所以……你也知道你是他师侄,这个不算什么秘密,大院儿里的很多人都知道,就算问问买菜的保姆也能打听到。”
“对于我的事儿,你倒是有心啊。”我喝了一口茶,然后再点了一支烟,说不上为什么,内心有些烦闷,我说到:“你知道我李师叔什么事儿?”
“我知道你师祖老李,知道你师祖老李有四个徒弟,先民,先亦,先念,先实,都是真正有本事的道士。当年,我奶奶见过老李一面,再后来,老李失踪了,我奶奶和那部门的苗人有联系,然后也知道老李收了4个徒弟,都在那个部门工作。我对你们的事儿,知道的也仅限于此,都是我奶奶告诉我的。其余的,都是我花钱查的,就比如我现你去见了李先民,我就花钱打听了一下那是谁,再比如,我现那些苗人监视你,就花钱打听了一下你是谁?再花钱调查了一下你和李先民的关系……这些都算不得秘密吧?”高金村很认真的说到,倒也很符合逻辑。
只是有一点儿让我和道心不得不在意,高金村的奶奶竟然知道老李,还见过,这可真是……
“为什么你那么在意道良,他的什么你都去调查?”道心哥问到。
“不是我在意道良,是因为那些苗人在意,我不肯放过一点儿线索!所以,我就开始调查道良的一切。但是你别问我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些苗人为什么那么在意道良。而之所以知道道心,是因为我现你们三个……”说着高金村指着我,雨和三胖说到:“中了血线蛾的毒,原本我打算在那时出现的,可你们竟然好了。所以,我推测你们身边新出现的男人是医字脉的道心,毕竟我调查过你们,知道你们这一辈有4个人,继承了些什么。”
我和道心对望了一眼,然后有些无言,心里估计都是一个想法,李师叔家该换保姆了,虽然这些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放哪一脉,传人是谁,都不是什么秘密,圈子里的人自然都知道。可这不该是一个保姆拿出去当新鲜事儿说的。
高金村交待到这里,算是交待的比较清楚了,他的确有个神奇的奶奶
……魔鬼之寨?死亡之寨?
这两个形容词不禁让我心惊肉跳,可同时我也疑惑如果是那么邪恶的寨子,有关部门早就出手了,为什么拖延到今天都不出手?而是要等我们几个小辈,和一个看似无关的普通人高金村去解决这个事情?
这根本就是一个极其大的漏洞!
仿佛看出了我所想之事,高金村冷笑了一声,说到:“他们所作的勾当,除了我那侥幸逃出来的奶奶知道,没人知道。''国家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寨子的存在,谁会在意那么一个小寨?中国的无人区太多,偏僻的地方也太多,一些村寨几乎是与世隔绝,更何况一些生苗几乎是有意的与世隔绝。我不是没想过说出一切,可是一切太匪夷所思,我没证据,谁信我?而且,我也只是听我奶奶说的而已,总之,这寨子有太多的谜,我也不知道。我奶奶说了,有些东西不用知道太多。”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奇怪,他奶奶既然见过我师祖,为什么不说出一切,既然她也觉得我师祖是个有大本事的人,这中间到底生了什么?
我仔细观察着高金村,他的眼神坦荡,并没有说谎,不然我只能说他太能演了。或者,他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儿?就比如那些苗人为什么会那么关注我?!
一切就像笼罩在迷雾中,我没说话,倒是道心哥说了一句:“那寨子怎么邪恶了?怎么就是个死亡之寨?”
“呵,很简单啊,因为里面住的人都是死人,这么说吧,都是应该死去的人!他们强留在这世上,不可能不付出代价的。这样你们理解了吧?”高金村说这个的时候,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可见他有多么激动!
他这话我理解,当然理解,因为他一说,我就想起了在tj的经历,那个卖符人,强留住要死的女儿。
但仔细一想,我就觉得毛骨悚然,那个卖符人是什么人?是山字脉的传人,他的本事也毋庸置疑,至少我师父都会求到他,可是就是如此,他要强留住他女儿,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他自己形容枯槁就是一个最大的证明。
一个寨子,一整个寨子如果都是这样,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儿,望着高金村,忽然觉得这小子在说天方夜谭。
“别怀疑我所说的,这就是真的。可能这只是真相的一部分,还有更恐怖和不可思议的事儿生在这寨子里,我誓!耳闻不如眼见,和我亲自跑一趟吧。”高金村说到。
“凭什么我们要和你一起跑一趟?”道心哥忽然说话了,他很严肃的说到:“我们是道士,但也只是普通人,不是爱心泛滥的博爱之人,为了匡扶世间正义而生存,我们也怕危险,也珍惜自己的命。这样的事儿,不是我们小辈能插手的,如果你说的确有其事,我们可以帮你通知有关部门,他们自然会去调查。这事儿我们不奉陪!”
道心哥忽然插话,态度就如此之强硬,是我所没能预料的,简直没给高金村留下一点儿转圜的余地。
高金村一下子就傻了,他没想到道心哥会一口拒绝他,而且毫无余地,他不由得说到:“你难道不担心他的印记?你难道不担心他身中了蛊毒?”
道心哥说到:“原本担心,也想去地方找找,看看是不是有解决的办法。但是,现在我决定了,我会想办法的,我们不去了,你走吧。”
三胖望着道心哥有些着急,至于我也有些不解,不解道心哥为何会如此坚决的拒绝高金村,可是出于一种本能的信任,我没有开口说话,三胖见我没说什么,也不好开口问什么,大家一时间沉默了。
高金村盯着道心哥看了半天,终于说到:“我懂了,原来是我跳进了你的局,你是等着我出现,然后再套话吧?那好,我走,但是我想说的是,那个寨子的下蛊手段非常奇特,不是你们能解决的。或者你们还可以来找我,我会在gz县的xx乡等你们。除了我,没人能找到那寨子!没人!”
说完,高金村转身就走了,连头也没有回,而道心哥只是平静的望着他的背影,直到确定他真的离开了,道心哥几乎是跑着去关上了门,然后一把拉过我进屋,什么也不说的,就开始为我上药。
“一切自然有李师叔给你解释,我们这一趟就是为了引出高金村。那个寨子的事儿确有其事,可不是我们几个能碰的硬骨头。”上好了药,道心哥飞快的跟我说到。
我很奇怪,望着几乎是满头大汗的道心哥问到:“道心哥,你慌什么?”
在我心目中,我这二师兄一向是风度翩翩,嘴角含笑,镇定自若的人,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如此慌乱。
道心哥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到:“我这几天一直就很心慌,你信不信?”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没人告诉我答案,上好了药之后,道心哥就带着我们三个到了凤凰的镇口,很奇特的是还专门有车来接我们,我们一上车,车子就飞快的启动了,一路上几乎是用可以允许的度飞快的前行到了武汉。
车子上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压抑,我很奇怪,为什么是到武汉而不是去长沙。
道心只是给我解释了一句:“武汉离的也不远,而且比较出其不意。”
一到武汉,我几乎没来得及在这座美丽的山城停留,就被马不停蹄的拉到了机场,道心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定好了机票,当我终于从这奔波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坐上了去bj的客机。
几位师叔没有怪罪道心哥的意思,反而是王师叔脸色紧张的盯着机场四处的人群仔细张望。
李师叔长叹了一声,说到:“不用看了,这里这么多人,而且这蛾子他们到底能多远操纵,我们也不知道,走吧,先回去再说。”
至于李师叔则是脸色难看的说到:“道心,你为道良上药没有?”
道心哥同样脸色沉重的说到:“师父,我已经上药了,可这蛾子”
李师叔叹息了一声,说到:“回去再说吧,这药原本就不能完全隔绝这蛾子,最多就是拖延时间。先实,那蛾子的尸体不要丢了,带回去,我看看是不是血线蛾,还是已经变异的品种。”
就这样,几人简单对话以后,脸色颇为沉重的,把我护在中间就匆忙离开机场,机场口早有车在等待,直到上车以后,李师叔的脸色才稍显轻松了一点儿。
这样的感觉让我很难受,从师叔他们几个的对话来看,他们分明知道一些什么,不,不止是知道,好像对那寨子还有一定的了解,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什么?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李师叔的书房里。
我们几人相对而坐,面色都不好看,师叔他们几个是心中有事儿,而我,三胖,雨也不可能心情会轻松,任谁经过了这理由都没有的夺命狂奔,心情也不会好。
待到李师叔的保姆把茶泡上来,李师叔喝了一口茶之后,这才说到:“道良,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想问,我所能告诉你的就是,我一开始也不知情,知道刘婶(李师叔的保姆)告诉我,有人在打听你和我的消息时,我才有心留意到一个人,从那个人身上,我们才现了一些事情。”
我沉默,因为李师叔这样说,我大概就能推测出事情的来龙去脉,李师叔一定是查到了调查他的人是高金村,然后再一查就查到了高金村那个神秘的奶奶,他们也许不知道苗人盯上了我,但是高金村那么一个特殊的人物盯上了我,一定引起了李师叔的警惕,之后也许有更多的调查,或者事件让他们安排了那么一个局,就是等鱼上钩的局。
只是想到这些,我有点心酸,是不是师父不在,我就成为了一个棋子,在危险的棋局中任人摆布?
如果对面坐的不是我师叔,尊师重道的礼法压着我,说不定我就已经转身离去了,而不是沉默那么简单了。
面对我的沉默,王师叔咳嗽了一声,然后才说到:“道良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师父说你性格敏感,还真的挺敏感。你一定是在想我们把你当鱼饵了,对不对?”
果然,相字脉在洞测人心方面,是别的脉所不能的,王师叔显然说中了我的心事,我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时,李师叔才插口说到:“道良,我们承认这件事情我们是隐瞒了你,但绝对不是把你当鱼饵的意思,相反,我们是在保护你,如果不这样引出高金村,你觉得你现在会身在哪里?说不定就被引去了那个死亡之寨!之所以一开始不告诉你,放任你去湘西,是我们还不确定一些可怕的事情,只能棋行险招,为什么要选择那么危险的方式,是因为我们现的时候,你已经被画上了那个寨子的印记。既然已经如此,我们干脆就来了这危险的一步,彻底的确定一些事情。”
李师叔的话说得不算是太明白,估计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我大概能听出来,他们也是在我被画上印记以后,才大概的猜测到了一些事情,为了彻底把危险的源头弄清楚,才放任我去湘西。
可是我就好奇了:“师叔,你们到底要确定什么?”
“确定你是无意中得罪了那个寨子的人,还是在之前就被那寨子盯上了。说起来,也是命,你在cd无意中竟然也惹到了那个寨子的人,这事儿,要怨谁?而且,道良,你被你惹到的那个人盯上,和你被那个寨子盯上是两回事儿,我们必须要确定这个,所以,才让你冒险,不告诉你,也是怕露出什么破绽,你要知道,那个寨子的人很可怕,我们不是怕你露出破绽,我们就查不到这件事情,而是怕他们现了什么,直接置你于死地,不,比死更可怕。”李师叔一口气跟我说了许多。
这许多炸的我脑子都转不过来了,因为不用他们说,我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已经确定了,高金村告诉我的,我被那个寨子盯上了。
他们为什么要盯上我?我有什么好值得他们盯上的?
我满心的苦涩,因为从师叔他们的行为上,我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寨子很可怕,可怕过老村长,否则不值得我这几个师叔都严阵以待。
我的师叔们一定是知道这个寨子的,因为高金村无意中透露过老李和他奶奶接触过,高金村所知不多,天知道我师祖和那寨子生过什么交集?然后,才让我的师叔们对这个寨子都如此忌讳。
“其实我们不是没有保护你,你李师叔因为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决定几天后到湘西的gz县去等你们。可没想到,他还没办完事儿,你已经出事儿了,被血线蛾攻击。这让我们更加警惕,更加怀疑你是被那个寨子盯上了。阿波只是一个小角色,他应该不会拥有血线蛾这种相对高级的蛊,但是在没确定之前,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那个寨子真的太过可怕一开始,我以为只是高金村盯上了你,直到看到那个印记,我才觉得事情严重,可你在cd毕竟惹到了那个寨子叫阿波的人”李师叔不善言辞,可是还是很认真的在给我解释。
我这时才觉得自己的敏感,反而显得自己很不懂事儿了,如果我的几位师叔不关心我,只是把我当做鱼饵,根本不可能连我在cd做了什么事儿,他们都知道。
而这个局,说明白点儿,也是为我而布的,他们是想弄清楚,我背后的黑手是谁!
我从他们的语气中,已经听出来了,他们并不想去招惹这个寨子,当然,前提是这个寨子不过分的情况下。
这时,道心哥开口了:“是啊,道良,我师父不能抽身,但临行之前曾经告诉过我,如果能确定是阿波,那么我们几个年轻人可以私下解决,随便为三胖解蛊。如果确定是那个寨子,就按照二号方案,马不停蹄的带你回来。你身上被画下印记,然后遇到袭击,师父他们都判断,这些苗人是想引你去那个寨子,而不是想杀死你。所以,师父他们让我们故意停留在凤凰,假装不知情的样子,为的就是引蛇出洞,他们按捺不住,自然就会来,上药当然不能完全隔绝血线蛾,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到时候,我师父也应该到了”
“却不想,引出的竟然是高金村,而且那么快。那天晚上,你一定很紧张吧?”我苦笑着对道心哥说到。
“是啊,很紧张,准备好拼命了。后来是高金村,也只能将计就计,其实当时我很诧异,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坚决的拒绝高金村,带你回来了吧?你不要怪我师父,也不要怪师叔他们不能亲自前来,其实在他们心中你很重要,但是那件事儿更重要,关于你师父”道心哥说到。
忽然,李师叔就狠狠的瞪了道心哥一眼,道心哥不敢说了。
而我忽然就激动了,一把拉住道心哥:“你说,我师父什么?有什么事儿?”
“先放手,好不好,道良?”道心哥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一方面可能因为自己说漏了嘴不知道怎么办,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抓他的时候,力气用的太大,以至于他都难以承受了。
当我手放开以后,我明显的看见道心哥的手腕青红了一圈儿。
“道良,关于你师父的事情你什么都不要问了,我不会让道心说的。别瞪着我,瞪着我也没有用,因为这是你师父的意思。也是我们几个的意思!”李师叔的语气分外的严肃,也毋庸质疑,根本容不得我反驳。
我颓然的坐在沙上,一言不,总觉得人生是如此的苦涩,为什么爱我的,关心我的每一个人,我最终都不能和他们在一起?连他们的消息有时我也是最后才能得知?
看我这个样子,同是我哥们儿的雨和三胖也感觉到了我的难受,几乎是同时用手搭在了我的肩膀,用力的捏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传达给我力量。
原本这是我们这一脉的事情,做为外人的他们不好插口,此时雨终于也忍不住说到:“李伯伯,那现在已经确定是那个寨子的人盯上了道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躲,还是主动?总得有个说法吧?道良身上被画上了印记,你说要时间长了不消除,会留下一辈子的,还有三胖呢?三胖还身中蛊毒。”
是啊,此时我已经颓废的什么都不想思考了,雨做为我的哥们,自然是担心我接下来的处境,我不闻不问,他总不能不管吧?
雨刚说完,三胖就感动的望了雨一眼,然后说到:“雨,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的。”接着,他话锋一转,说到:“我这事儿也不严重,大不了每天就变大侠几个小时。我不赞成主动干啥,就这样吧,不能让三娃儿去冒险,没听那个严肃大伯说吗?比死更难受的下场。”
不知道是他们捏在我肩膀上的手,让我感觉到了温暖和力量,还是他们的话让我刚才冰冷的心底重新泛起了温暖,我终于缓过了劲儿,是的,我听见我师父的消息不冷静,师叔他们不告诉我让极度的失落,可我还有那么好的朋友,而且整个师门也是真的很看重我。
抿了一口茶,我的心情也终于冷静了下来,我问到:“李师叔,你说吧,接下来要怎么做?”
“接下来,你跟着你王师叔吧,他行踪飘忽,而且相字一脉,择吉避凶的本事也比我们大,跟着他两年吧。”李师叔平静的说到,压根不提师父的事儿,我也没问,因为问了也是白问。
“是的,先跟着我吧,我当年承诺教你一些风水之术,也是该兑现的时候了。我保护你两年。”王师叔这样说到。
我没表任何意见,因为在这些长辈面前,我没有表意见的余地,我静静的听着李师叔继续安排。
“嗯,跟随先实两年,剩下的半年,我亲自来找你,然后带你到莫雨青那里去吧,最后半年必须去她那里,有很多事很多……”说到最后的时候,李师叔的眉头皱了起来,仿佛有什么天大的重担压在他的身上,他很累,累的快扛不住了。
“是的,去之前,先跟我去一趟杭州吧,我现在和道心暂时在杭州,我帮你处理肩膀上的印记。”李师叔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但不可能消除,我只能以毒攻毒,用更烈的毒性压住它,所以最后半年,你必须去莫雨青那里。”
我有些无语,直直的盯着李师叔,问到:“李师叔,你不是也不知道莫雨青奶奶在哪儿吗?为什么又说最后的半年安排我去那里?”
李师叔苦笑到:“我确实不知道莫雨青的寨子所在,也不能随时的去联系她,可是我却有让她知道我找她的方式,我会尽早准备,运气好,她隔天就能知道,运气不好,她三五年也不能知道,希望运气好,她这一个月之内,能现我找她。如果不能,就只能动用有关部门的势力去查了,只不过那样莫雨青怕是会很不高兴。”
“可是我这样,三胖怎么办?他还身中蛊毒呢!”我不可能不管三胖。
“放心,在解决那个寨子的事情之前,不论是雨还是三胖,都必须呆在莫雨青那里。当然,你们也可以在yn活动活动,会有蛊苗保护你们的。三胖身上的蛊是阿波下的,那只是个小人物,莫雨青应该能解决。”李师叔疲惫的说到。
雨一听,可不乐意了,做为一个公子哥儿,他怎么离得开bj这个花花世界,去一个偏僻的蛊苗寨子,那不要了他的命吗?他开口说到:“什么寨子那么厉害啊?哥儿我就不行了,飞机大炮的开过去,那群妖怪还能反了天去?”
“飞机大炮的开过去?呵呵,雨,这可不是你的身份该说出来的幼稚话啊!且不说,那里几乎道路难行,人迹罕至,大炮坦克什么的进不去,你就光想想飞机轰炸是个什么样的后果吧!战斗机行进过去的过程,民间看见会有什么议论,有些一直监控咱们国家的势力会怎么看?另外如果那寨子有一个逃生,疯狂的报复社会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效果?而且,这国家内部的事儿,错综复杂,这个寨子的事情当年是生生的被压下去的,所以现在才没人提起,也几乎遗忘了它的存在,我这么告诉你吧,这寨子现在还动不得,就算你所在的部门也不能动它,至少官方不能去动它。民间力量除外!”李师叔隐晦的对雨说了几句。
然后,他叹息了一声,很是疲惫的靠在座椅上,喃喃的说了一句:“如若师父在,那也就好了。”
雨还犹自不服气,他嘟囔着:“说的那么严重,一定要飞机大炮之类的吗?一个军团的步兵吗?火了,扔颗原子弹。”
这话的确有些幼稚了,但我想雨是真的不想去那什么寨子呆那么久吧,而且要活动活动,都只能在yn的范围。
“真能扯淡,往我们自己国家的森林里扔原子弹?”相反,三胖这小子倒是平静的多,所以也就理智的多,在这种时候,他都能感觉到雨的扯淡。
不过,他不了解雨这家伙,这家伙只是少爷脾气而已。
而道心也笑着摇头说:“对于那种毒虫遍布的原始森林,部队的作用不见得有多大,恐怕去到那寨子的路上,就能死好多人。那寨子现在还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让国家付出如此大代价的事儿,以至于要动用部队。再说,国家的部队能轻易动用吗?这世界的局势,谁还不盯着谁呢?如果不是为了维护安定,要你呆那部门做啥?什么样的势力就用什么样的势力去评定,道士对付妖魔鬼怪,那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不是普通部队能插手的。”
“何况现在国家的部门也插手不了这件事儿,这些你们不懂,不说了。”李师叔大手一挥,再度流露出了疲惫的神色。
谈话进行到这里,能对我说的,能对我交待的,几位师叔已经尽力交待了,甚至连我以后的路都安排好了,对于雨和三胖的安排,我也能理解他们的苦心,他们是怕那些苗人找不到我,就为难我最好的朋友。
想着苗人的疯狂,我很担心我的家人,可是李师叔却对我说:“就算那个寨子再怎么疯狂,也不会拿你家人开刀的,除非是他们被逼到了绝路。你的家人没搅合进这件事儿,不知情就是安全的,就算很多大人物现在离开了,可是规则也是不容许人破坏的,玩到普通人头上,那就是天怒人怨了。我们现在不逼迫他们,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家人,大家都在规则内游戏吧。”
我倒是好奇了,什么大人物,什么规则?
可是李师叔已经没有了解释的力气,只是把我们几个小的叫出了书房,让我们自己在楼下玩儿,而他则和几个师叔留了下来。
我总有一种感觉,觉得我的这几个师叔都很疲惫,好像有着无限的心事,却半分不肯透露。
在楼下,三胖和雨经过了这么久的奔波,竟然躺倒在沙上睡着了,我和道心哥站在一楼的大窗户下,两人有些相对无言,我有话想问他,不知道这么问出口,而他估计也是想和我说什么,我们是很默契的同时走到了窗户底下。╠
这样的沉默的气氛让人有些难受,我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拿了一支叼嘴上,然后递了一支给道心哥。
他还是那样温和的笑着,然后拒绝了我递过来的烟,说到:“我不抽烟。”
气氛又沉默了下去,道心摸着自己的下巴,最终还是他先开口,他问我:“记得我们那次聚会,你提过一句我们师祖活了3oo多岁,是吗?”
我点头,但不知道道心哥为什么问起这个。
不过对于我们这些徒孙来说,师祖无疑是一个全身都绽放着光芒的偶像,也是充满神秘的偶像,谈论起他,也并不奇怪,至少我虽然吃惊,但是没有多想。
“道良啊,我觉得我师父有心事,不单是我师父,连同几位师叔,我也觉得有心事。特别这几年,感觉师父很不对劲儿,常常跟我说一些话,就像在交代什么一样,这种感觉不好。”道心哥忽然话锋一转,又说到了这个。
没想到道心哥也有这样的感觉,他原来和我一样敏感啊!但事实上,又比我细心,他的话让我想起这几年师父的一言一行,的确,就像是在交代什么一眼。
我说到:“是的,我也有一样的感觉。”
“道良,你师父的事情不是我不想跟你说,我个人认为,我们几个小辈应该联合起来,‘关心关心’我们师父的事儿了,如果他们要做什么傻事儿,我们也得阻止是不是?所以,私下里,如果什么事儿,我是真的知情,我一定会跟你说,这至少是我的想法。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师父和几位师叔这段时间也是常常失踪,然后出现。就前几天你出事儿了吧,我师父其实挺着急的,可他偏偏有事抽身不得,后来我电话联系上他了,他说了一句,我们要全力支持你李师叔,这事儿放不下,所以让你先去了。他也就说漏了那么一句。”
我心里泛起淡淡的忧伤,忽然就有些害怕,害怕算上现在已经过去的半年,要是两年半以后,师父不出现在我面前怎么办?吐出了一个轻烟,我问到:“你觉得师父他们会做什么傻事儿?”
“我不知道,总觉得和我们师祖有关,想起他们说那个寨子,全部是将死不死之人,我就联想到我们那个活了3oo多岁的师祖,会不会和那个寨子有关系?我忍不住胡思乱想,看他们凝重的样子,总觉得他们要做的可能是件傻事儿。”道心哥的眉头轻皱,眼中也罕见的流露出了一丝忧伤,那招牌似的,温和的笑容也已经不见。
“如果说他们为了他们的师父做傻事儿,我们说不定也会为自己的师父做傻事儿,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师父就是自己的父亲,那么为自己的父亲搭上一条命又如何?”说完这句话,我朝着窗外弹出了手中的烟蒂,烟蒂在阳光下划出一个好看的弧线,然后落地。
就如这话,一旦落地就会生根,就如承诺。
“嗯,师父就是父亲。”道心哥也淡淡的说到,可话里的分量并不比我轻。
我们这个时候猜测师祖的一切和那个寨子有关,可到了后来的后来,才知道这一猜测多么的幼稚,那一张惊天的大网,早在命运的初始就已经对我们这一脉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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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胖和雨去yn了,算算已经快一个月了,想起离别的时候,三胖竟然嚷着两年以后,老子会重新回来当个有钱人,就觉得好笑。
雨的表现也差不到哪里去,竟然亲吻了一下火车站的柱子,吼了一句:“大bj,等着哥儿我两年后回来昂。”
我没想到雨的爷爷那么好说服,竟然一口就同意了雨去yn。
我也没想到三胖的父母那么好骗,竟然相信了三胖要去yn做大生意,两三年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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