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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无言以对(1 / 1)

“真是吵啊,你给我闭嘴!”我师祖的为人本就狂放不羁,洒脱而不拘小节,果然在师祖一丝意志下,我的表现也是如此。

可师祖是什么人?这一句话是随便说的吗?这一句话在出口的同时,已经蕴含了精妙的吼功,吴先雷又怎么与师祖相比,师祖一句吼功出口,竟然让吴先雷生生的‘吞’下了要吼之言,这种吼功原本就要行气运功,被别人生生的压下,那就相当于被打断了运功,,吴先雷刹时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如此变故,让吴先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怒,不过他是心思何等深沉的人?立刻就恢复了平静,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到:“你成功了,果然逆天!只不过,还差了很多啊,要是此功能挥出老李师叔的一半威力,我少不得会出现短暂的昏迷,任你收拾了。”

他说话是说话,手上却不停,原本他就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阵法,此刻更是手上不停,快的在完成这个阵法。

而那个我面对吴先雷故意的‘打击’之言,只是不耐烦的挖了挖耳朵,下一刻就从腰间摸出了那柄拂尘,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拂尘的手柄,低声说了一句:“真是熟悉呐!”

我不能看见自己的表情和神色,却从师父脸上看到了激动的神情,我虽然意志处于弱势的地位,却也能感觉此刻那个自己的情绪,淡淡的喜悦和怀念,这体会真的异常奇妙。

这样的情绪只出现了片刻,那个我又恢复了无悲无喜的状态,一扬拂尘,抬头一看那边的吴先雷,口中说到:“结煞阵,请煞神。那个家伙年轻时候不就最爱用这招占人便宜吗?”

那个家伙是哪个家伙?由于我处于弱势的地位,根本就不能触碰到这股意志力所蕴含的信息,也就是记忆的片段,所以根本不知道那个我所说的是什么。

可是面对这个说法,吴先雷的脸上却罕有的现出了一股怒气,却苦于正在施术,根本不能言,就只能憋屈而幽怨的望了我一眼。

我倒是异常快乐的看着他这样,我是能够体会他那情绪,他多半是想说,就算你是老李师叔,也不能这样侮辱我的师父。

我是不懂这个术法如何占人便宜,但我知道写符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要结符煞,这张符才能有作用。符煞的威力越大,符的效果也就越好!所谓结煞阵,请煞神,相当于把只能作用于符的力量,用于自己的身上,倒是一个精妙的术法,相当于在自己的力量之外,再结了一层力量。

要是这样想,倒也能理解,力外之力,又不用请神,耗费灵觉,又不用茅术,耗费灵魂之力去压制平衡,倒真的很占便宜。

而且这个术法,在那个阵法布置好以后,施术的过程异常的快,在吴先雷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不过两秒,那个我还在把玩拂尘的时候,吴先雷已经施术完成。

此时,他整个人的气势已经有所不同,望着我的神色也多了几分自信和狂傲。

“嚣张小辈。”那个我不屑的哼了一声之后,拂尘一摆,拉开了架势。

下一刻,已经多了一层外力的吴先雷开始了新的术法,这个地下的洞**莫名起了阵阵的旋风,这种阴沉的旋风我太熟悉了,不就是阴魂现身的前兆吗?

那一脉阴毒的术法倒真是多啊,动不动就是诅咒术,请阴术,这些术法全是一不小心就会置人于死地的术法,根本没有正统术法的那种万事留一线的仁慈。

但这个时候,我也有几分佩服吴先雷,功力不高之人施展请阴术,哪个不是要耗费很长的时间?而且,能请上来几个就算不错了。

看吴先雷轻描淡写的样子,挥手之间,洞穴里的阴沉旋风一阵一阵的而来,就知道这个人当真深不可测。

可是这时的我根本就没有多在意,一步踏出,那本柔软的拂尘就如绷直了软件,用一个精妙的角度就扫在了最近的一股阴风之上,那股阴风被这么一扫,竟然就莫名的停息了。

看似轻描淡写,只要被逼在灵台里的我才知道什么叫苦不堪言,因为那一扫,是有本人的功力寄于拂尘之上,只是一扫,我就感觉我的功力像不要钱似的狂涌而出

吴先雷是何等的人精?若论术法的精妙,他万万不可与我师祖相比,但他深知术法再精妙,都必须靠功力来支撑,他选择看似阴毒,实则对修道之人伤害不大的请阴术,就是这个目的,耗费我的功力。

就如一只狮子对一只鬣狗可以毫不在意,那么一百只鬣狗呢?所以,他利用请阴术请上来的小鬼,一只我不会在意,多了就会让我百鬼缠身,我必须一一的消灭,这就是一件耗费功力的事情。

在这边的那个我,看似轻描淡写,拂尘的挥舞之间,必有一股阴风被扑灭,在那边,吴先雷却接二连三的召唤,在这过程中,我的功力越来越不支,他却没见得有多大的压力。

要论功力的深厚,唯有我师父能和他一比。

可惜,这个身体不是我在操纵,在这个时候,我也许会选择一个颇具攻击性的术法,干脆与吴先雷一决雌雄,也好过他将我的功力压榨干净,但那个我就是不紧不慢,中规中矩的破着吴先雷的请阴术,颇有些你来我往的意味。

我师祖明明就是一个狂放不羁,有些我行我素的人,怎么斗法会如此中规中矩?

我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住了,因为功力就要被榨干,却在这时,那个我再次挥出了拂尘,我以为目标是下一股阴风,却不想拂尘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吴先雷的身上。

正在全神贯注施法的吴先雷被这么一抽,立刻怒目圆睁的吼到:“你这是要如何?”无论怎么样,此刻吴先雷的术法已经被打断。

这时,我才惊喜的现,在那看似中规中矩的扑灭阴风之举,其实暗含着玄机,那个我是借此为由,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吴先雷!

原本二人斗法,近身的机会少之又少,毕竟道士斗法,又不是凡人打架,斗的是各种术法,功力的深厚,吴先雷全然不会想到,那个我会借此近身,近身之后,还毫不客气的抽了他一下。

面对吴先雷的责问,那个我坦坦荡荡,非常简单的答了一句:“既然是相斗,还用拘泥于形式吗?我这拂尘三十六式除了打鬼……”

这话没有说完,因为下一刻那个我已经用行动回答了他,又是一下抽在了吴先雷身上。

这拂尘中暗含了一些特殊的金属链子,连老村长那种级别的僵尸都能打伤,何况区区的吴先雷。我觉着有些好笑,我这师祖真的是妙人儿,根本不拘泥于规矩之类的事儿,而且斗法更是‘狡猾’,你欺负我功力不足,那我就不用功力压制你!

当然,看似简单的近身,背后支持着师祖的却是精妙无比的术法,如果不是能快的剿灭阴风,怎么能如此‘轻松’的靠近吴先雷?

光是对付那些充满负面能量的鬼魂,就应该是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了。

吴先雷被那个我抽得既惊又怒,而且皮肉上的痛苦更是难以形容,我能察觉到那个我有手下留情,虽然道家之人不修所谓武家的内力,但是常年习武健身,内劲总是有的,要是那个我抽出的拂尘暗含内劲,吴先雷怕是要伤筋动骨。

但是‘敌人’已经欺到了跟前,并且动手打人了,吴先雷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哪个道家之人又不会两三手功夫?他当然选择奋起反抗!

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吴先雷脸上的无奈和怒火,是啊,明明是与人斗法来着,怎么就打起了架来?两个道士怎么做起了武家之人的事儿?

但事情可不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他那一点功夫,哪里比得上我师祖拂尘三十六式的精妙,很快就被打得没有了脾气,功力我不深厚,但是体力我却大大的有!

看着吴先雷在拂尘下被我抽得跟个‘老王八’似的,我心里那个爽啊,恨不得马上高歌一曲‘JF区的天,是晴朗的天’,刚这样想着,我那师父和慧大爷已经开始一唱一合了。

先是我师父扯着嗓子在这洞穴里嚎开了,唱得是一手陕北的信天游:“羊肚子手巾头上带,我提上竹蓝掏苦菜。”

这边我师父刚唱完,慧大爷又赶紧接了一句:“掏一把苦菜唱一声,世上没有我这苦命人”唱完慧大爷还叹了一声:“哎,苦命人啊!”

师父马上跟着说了句:“是啊,苦命人啊,被打了什么的人最苦命了。”

我服了这俩大爷了,唱着歌来气吴先雷,吴先雷原本就被这精妙的拂尘三十六式抽得憋了一肚子气,师父和慧大爷这么一唱一合,直接就让吴先雷这股怒火爆了,‘哇’的一口鲜血喷出,还直接喷到了我衣服上。

这就气吐血了?我心中叹息,叫你养尊处优,换成我师父和慧大爷这种厚脸皮,这种程度的讽刺算个毛毛雨!

旁边俩韦数字见这情形,终于按捺不住了,那个韦一更是一步走过来,大声喝到:“说好的斗法,怎么变成了打人?”

说话间,他已经掐动了手诀,看那样子,马上就要插手了。吴先雷朝着韦数字投去了一个‘幽怨’而感激的眼神,感激的是那木头般的韦数字终于出手了,幽怨的是你怎么他妈才出手啊?老子都快被打成猪头了。

我脑补着吴先雷的情绪,笑得快抽筋,无奈身体不属于我,我无法通过身体表现这一情绪,真是遗憾。

可另外一方面,我有微微有些担心,中茅之术可是有时间限制的,并不能一直的维持下去,我那师祖爷如果自重身份,不能对小辈下狠手,那接下来我就惨了。

至于韦数字我根本不担心,当我师父他们吃干饭的吗?

果然,韦数字一出现,我师父就蹦跶出来了,指着韦数字说到:“一开始说好,互不插手,我徒弟都被那吴先雷吼吐了,我连话都没说一句,你是怎么的?准备插手吗?谁说这不是斗法,我徒弟这几招,那招不暗含功力?真是浅薄!你这样,我可忍不住啊,我都还好,要是大家都忍不住,我也是不能阻止了。”

我那师父什么时候又是个吃亏的主儿,他现在伤了本源,接下来还会有一场大战要处理,对付两个韦数字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他是暗示大家不要‘忍’了,那两个韦数字敢动手,就群起而攻之。

傻子都能听懂师父的话,他这么一说,大家都围了过来,虎视眈眈的盯着俩个韦数字,弄得这本想占据道义高端,再来动手的韦数字反倒不知道怎么办了。

因为话已经被师父给堵死了,动手也解不了吴先雷的围,反而自己要身陷苦战,让事情更麻烦,一时间倒是僵持了起来。

至于我这边,仿佛是那个我也意识到了时间的问题,忽然说到:“教训你这嚣张小辈倒也差不多了,最后再给你三下,让你记得,什么叫重道,什么叫坦荡,什么叫道义!”

那我师祖终于要下重手,解我的危机了,我心里直嚷嚷,师祖你可别仁慈,把他弄昏了去啊,一定啊!我知道师祖不会杀他的,这是一种感觉,感觉我师祖虽然不屑他们这一脉,但多少有些情意,不忍下杀手。

我那老李师祖何尝不是一个重情的人?我们这一脉的山字传人,说起来个个都是这样的人,外冷内热。

“重道,重的道心,轻的是皮囊!”这话说完,那个我第一下就落了下去,这一下暗含内劲,抽在了吴先雷的手臂上,立刻吴先雷的手臂就有些抬不起来了。

“坦荡,指的是态度,修道之人,心思太重,失了纯真之心,难成大道!”说话间,含着内劲的第二下又落在了吴先雷左膝盖下,立刻吴先雷的那左腿就支撑不住身体,一下子就跌倒在地。

“道义,道义,说的就是道与义并存,取道就不能舍义,没有义的道只能叫羊肠小路,永远成就不了大道!”说话间,师祖的第三下就要落下,这一下是朝着吴先雷的脑门,脑门这个地方是不会打死人的,力道掌握的好,却能把人弄晕,现在那么多人爱拍板砖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我那个舒爽啊,师祖当真可爱,哪怕只是一丝师祖的意志,果然就随了我愿,要把吴先雷弄晕过去。

但就在这时,整个洞穴摇晃了起来,变故顿生,怎么回事儿?

不管人有多么的强悍,面对大自然的威力,都是渺小的,忽然的地动山摇,让整个洞穴里的人都有些惊慌,而在这个时候,我的中茅之术时间限制也到了,那股力量已经脱离了我,师祖玩吴先雷玩的高兴,连同我这身体也有些脱力,原本就有些软绵绵的,这洞穴摇晃,我更加的站立不稳,眼看着就要跌倒下去。

这时,一个人从背后扶住了我,那清幽的香味我很熟悉,不用看我也知道是晓芬,毕竟她和晓芳是俩姐妹,就连身上的味道也那么相似。

一时间,我有些恍惚,想起了晓芳,就全然忘记了此刻外面的地动山摇。

可在此时,师父的声音一下子让我清醒过来,他不屑的对吴先雷说到:“我看也就别斗了,此地早已经花费了半年的功夫,布下了大阵,布阵人是相字脉之人,吴先雷,你该不会不知道轻重吧?”

逃过最后一下的吴先雷有些站立不稳,俩韦数字扶着他,他狂笑了两声,说到:“李先念,你原来根本就不怕我阻拦于你,你早就算计好,大阵一旦动,我们都必须跑出这里。我说你放心让你徒弟和我斗法,原来在你心里只是让你徒弟撑过一时半会儿就好了。你只是有信心让他撑过一时半会儿而已。”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师父口中的此地必生变故是什么意思,我不了解相字脉传人,也是风水师的王师叔布置的大阵到底有什么效果,不过连他都用了半年时间,肯定也有不少人帮忙布下的大阵,一定非常得不凡,看这地动山摇的架势也就清楚了。

我开始有些恍惚,此刻又惊异于师父瞒得我好苦,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时间也就忘了自己还倚在晓芬的身上,这时,晓芬忍不住推了我一下,说到:“三哥哥,你是没骨头的人吗?”

她故意说的大大咧咧,不甚在意,却弄得我心中苦笑,有些尴尬,赶紧站直了,故意用轻松的口气说到:“我这是战斗后遗症。”

其实,这样的感觉让我难受,我真的很想晓芬快点走出来,我们能快一些的重新恢复那种是兄妹,是朋友的关系。

这边,我和晓芬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那边师父对吴先雷的话回应的就不那么客气,他说到:“是啊,我只想我徒弟拖住一时半会儿,却不想他把你弄成这样。回去我会好好教训他的,不懂尊老爱幼。”说完,师父还假装生气的瞪了我一眼,我吐了一下舌头,一脸的无辜。

反观吴先雷那个样子,确实狼狈,质地优良的唐装被拂尘快抽成了碎片,整齐的头也散乱了,看起来,哪里还有一开始的气势,倒可以和我师父以前在我们村子里的形象媲美了。

被我师父那么一说,吴先雷大怒到,说了一个:“你”之后,就再也憋不出来话了。

师父也不想与他多说,只是大有深意的望着他说到:“你还不走?你要的东西不是要到了吗?只是,回去后要小心点儿,那东西烫手,什么地方来的,你也清楚。”

师父说完这话,地动山摇的更加厉害,我甚至隐隐听到水声,吴先雷竟然没有和我师父争辩了,而是由俩个韦数字扶着,朝着洞穴里的其中一条通道跑去,那是一条向上的通道,通往虫室,这个我是早知道的。

地动山摇,外加水声,我总觉得这次的手笔太大了,完全不知道师父在搞什么,而师父却说了一声:“快走吧,耽误的太久了,等下就来不及了。”

说完,师父选择了另外一条通道,带着大家毫不犹豫的朝着里面跑去,我有些虚弱,是晓芬一路扶着我,莫雨青奶奶可能嫌麻烦,挥手之间就拿出了一个怪模怪样的虫子,趁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那虫子扔我手背上,咬了我一口,然后就收回了虫子,跟变魔术似的。

我幽怨的看了莫雨青奶奶一眼,知道我怕虫子,干嘛来这套?结果,我还没来得及出生,被咬的地方就一阵剧痛,接着我竟然兴奋了起来,有些虚弱的身体也有了力气。

“这虫子咬人的时候,会注入一种带有兴奋成分的毒素进入人体,毒素不是太厉害,大不了等下就是红肿的厉害,一会儿会消。这兴奋的作用倒是很好用的,副作用也小。”莫雨青奶奶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我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她没扔我脸上,因为一瞬间,我的手就肿得像猪蹄似的了,要换脸上……

这时,晓芬已经跑到了前面去,莫雨青奶奶忽然凑到我耳边悄悄说了一句:“和你师父一个德性,既然娶不了,也就不要招惹。你招惹了我一个侄孙女,就不要再想着再占另外一个的便宜,让她扶着你跑,想得美!”

额……我无言以对,望着师父跑在前面的猥琐背影,心说,都是你害的!

跑在那向上的土洞内,地动山摇的也是越来越厉害,不时的有土块落下,让人跑动的很是艰难,可是这种时候根本不能停留,师父说过,有水很快就会淹没了这里,那就一定是真的,因为我听见水声已经越来越大了,如果不想被淹死,就要快点跑出这里。

向上的通道并不长,我们一行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这条通道,进入了一间虫室,这间虫室比我见到过的那间要大的多,横七竖八的堆了很多虫人之茧,里面竟然有三只母虫。

只不过这三只母虫和我见到的那只母虫有些许的不同。

先,体积上就比不上那只母虫,其次,那身上的紫色和荧光仿佛要淡一些,最后,这三只母虫都没有进化出那类似人手的前肢,但看着也很是恐怖。

对于我们一行人狼狈的闯入,在这间虫室的三个老妖怪很是愤怒,其中一个老妖怪几乎是张牙舞爪的对我师父吼到:“你对我们的圣地做了什么?”

我师父轻描淡写的说到:“只是对这一带的地下暗河做了一些手脚。我看大家不要啰嗦了,还是先逃命吧,你们能保住性命和虫子,我们再来大战一场吧!”

说完,师父转身就跑,这里当然也有跑出山腹的通道,和我见过的那个虫室一模一样,高金村只是告诉我,他奶奶是从那种通道里逃跑的,却没有告诉我其它的虫室也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通道,我此时已经无法思考,因为我看见了让我觉得恶心又悲哀愤怒的一幕。

我看见了桥兰,但已经不是活生生的桥兰,而是已经死掉只剩下半截身子的桥兰,她的双眼还睁着,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的神情,在虫子的身下,此刻的虫子正用它那达的口器,一口一口的啃噬着桥兰的尸体。

不止是一只虫子这样,这里的三只虫子都是这样,都在啃噬着女人,这些女人应该是这个黑岩苗寨里,女性的老妖怪吧。

我想骂点什么,可是骂不出来,我想说点儿什么,可是也说不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一幕,晓芬已经扛不住吐了。

但是时间不能耽误,师父只是咬牙再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身就朝着那个洞口跑去,此时,震耳欲聋的水声已经在我们的身后。

这些看似无害的虫子,只要靠近三米之内,就会对人暴起难,师父已经走进了三米的范围,果然这虫子一下子就立了起来。

但是,那水声可不是骗人的,我在奔跑中,也不知道那些老妖怪用了什么手段,总之这些虫子竟然安静了下来,其中一个老妖怪喊到:“快,打开山腹!”

然后另外一个老妖怪就跑去了一个什么地方,接着,我看见那个预留的小洞口旁边开始起了大片大片的裂纹,接着大量的土石纷纷朝两边滑落,在另外一边,一个大石忽然从顶上毫无征兆的落下,引得虫室一片震荡。

我不知道什么古代机关的原理,也不知道黑岩苗寨的人是怎么做到的,总之,瞬间的震荡之后,那个洞口竟然变成了一个宽阔的通道,就像那个洞口生生被人撕开了一般。

原来这个洞口的存在,是为了他们在紧急情况下转移虫子啊,那洞口可能是由于机关的关系,不得不存在。

在震荡中,所有人都蹲下或者趴下了,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师父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快跑……”接着,冲天的大水已经涌上了这个洞口,瞬间就带着巨大的冲力淹没了这里,我的身子也站不住,一下子就被水冲走了!

被大水冲走的瞬间,我的思维一片空白,不是我不想去思考些什么,而是在大自然瞬间的爆下,你根本没有那个反应能力去思考些什么。

迷糊中,我被冲出了洞穴,冲下了一片地势较缓的山坡,直到了一片平地之后,水流的度才放慢下来!

也就在这时,我才反应过来,看准机会,抱住了一颗大树,才让自己的身体停了下来。

“”

安稳了之后,我第一个反应是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山脉之间一个较大的山谷,除了为数不多一些树木外,就是一片冬季已经枯萎的草地,和已经被刚才呼啸而过的大水冲得七零八落的灌木丛。

我在一棵树上,所处的地势较高,遥遥的就能望见几个大水流出的洞口,让我感慨,怪不得人们常说顺风顺水,从洞口到这片山谷,我要用两条腿儿来走的话起码得半个小时,被大水冲到这里只是瞬间的事儿。

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也顾不得衣服湿嗒嗒的,我开始担心起师父他们了,可是坐在树上的我,只是借着月光朝着周围仔细观察了一下,就立刻放心了。“”看

因为大水根本没有继续冲出,刚才那股水流到了山谷,也被巨大的山谷面积所容纳,变成了浅浅的一滩,也就不到人的小腿肚子,所有的人都在这里,我师父他们,吴先雷,老妖怪,大虫子一个都不少,全被冲到了这片山谷里。

师父这是要弄哪样?这股大水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人冲到山谷里吗?我甩了甩身上还在滴水的头,无意中却看见在山谷有水之地的周围,影影绰绰的出现了好些人影,这些人都举着电筒,是如此的明显,因为有些远我也看不清楚,直到一个豪爽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李师他们被冲出来了,还有虫子,我看见了。”

我才确定那些人影是我们的人!因为那豪爽的声音是关喜哥的!他们怎么跑到了这片山谷?在那些身影里,我分明看到了摩托,马之类的,说明他们还是快马加鞭的跑到这里的。

我一时有些疑惑不解,习惯性的想摸出一支烟,却苦笑着现,烟在我的衣服里已经被泡得软塌塌的,成一包烟沫子了,还抽个屁。

我苦笑着扔了烟,却听见底下一个声音骂到:“还不下来,想在树上当猴子吗?”我低头一看,不是我师父又是谁?刚才就我就看见,我们被冲到了很近的地方,我就一晃神,他已经走到我旁边来了。

师父吩咐,徒弟哪敢不从,赶紧的下了树,我师父望着我哼哼一声,说到:“你这是有多怕死?所有人就你一个在树上挂着!”

我脸一红,辩解到:“这不是我反应快吗?”

却看见前方的慧大爷一边拧着衣服一边说到:“你这是返祖现象呢,看见树就想爬。怪不得你从小额就觉得你没进化完全,像个猴子咧。”

我无言以对。

很快,我们的人就聚集齐整了,而在那边,老妖怪们也忙着聚集,也不知道他们在用什么办法,努力的想把虫子聚集在一起。

一场大水,莫名其妙的把所有人都冲到了这里,我也不知道师父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正思考的入神,却冷不防被一样东西在水里抓住了脚脖子。

我吓了一大跳,本能的一踹,却看见一个虫人被我从浅浅的水中踹了出来,又再次呼啸着朝我扑过来,我怎么就忘了这一茬?所有东西都被冲了出来,这些虫人茧当然也在其中。

面对扑过来的虫人,慧大爷冷哼了一声,一个漂亮的飞退再次把它们踹的很远,这玩意儿没有‘特效药’,唯有道家引来天雷,才能灭了它。

师父说到:“这里太靠近了母虫了,这些虫人肯定会攻击,现在不是理会这些小事的时候,我们快走。和他们抢时间!”

说完,师父就带着我们朝着人群的方向跑去,当然为了不麻烦,我们自然是远离母虫跑,免得这些虫人疯。那母虫在夜色下,散着紫色的荧光,跟个大电筒似的,想不看见都难。

就是因为母虫分外的引人注意,我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现一个让我肠胃抽搐的事实,这些母虫被冲出了洞穴,嘴里的巨大口器还衔着尸体,这些尸体全是女性的尸体,大都残缺不全那些老妖怪已经把母虫聚集在了一起,此刻竟然开始围绕着母虫转圈,跳舞时的癫,嘴上也念叨着一种神秘的语言。

看得多了,我自然知道这是在施展一种神秘的巫术,我看见只是瞬间,那些母虫进食女人尸体的度就快了很多,几乎类似于吞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干呕,师父说到:“别看了,他们也是在和我们抢时间,快一点。不然后果很严重!”

也不知道是谁从部队那里拿来了几个探照灯,现了我们之后,那灯光一路如影随形的跟着我们,让我们在这黑夜里,被水淹没了的山谷里跑得还不算狼狈。

脚踩在水里跑的滋味很不好受,每一步都溅起大量湿滑的泥浆,每个人都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可是师父既然说了抢时间,我们又哪儿敢停留,只能咬牙朝前跑着。

好笑的是,跑到半途,竟然遇见韦数字和吴先雷,双方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师父提醒了一句:“你们最好快点跑出这个山谷,等一下这里就是大战场了。”

吴先雷的样子狼狈,听闻我师父的话只是哼了一声,然后说到:“李先念,你难道以为我看不出这个山谷有大阵的痕迹?你好算计!可你要记住,我可不是败给你了,这次的行动,你身后站着的是国家。和你徒弟的斗法,要多给我一点时间,我”

我现吴先雷其实是一个很啰嗦的人,面对他在这种时候,还能喋喋不休的执着精神,我师父回应的很干脆,带着我们已经跑了好几米。

我恰好听见韦数字中的谁在提醒吴先雷:“老爷,我们快走吧,外面有人接应我们,让他么斗个你死我活去。”

“我#%¥”吴先雷还在啰嗦,可是我已经听不清楚,只是暗暗觉得好笑,估计这人在上位装严肃装久了,逮着机会,就会忍不住好好啰嗦一番。

湿滑的水淹地跑出去之后,度就快了很多,再跑了十来分钟以后,我们终于跑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我看见除了部队以外,所有人都到齐了。

我懂师父的用意,虽然是属于我们部门的特种部队,但大多也是普通人,他们接触的神秘事件或许会多一些,但是核心的东西,还是不要看见的好,只是为生活徒添烦恼罢了。

接近半个小时的奔跑,让我原本湿嗒嗒的衣服成了一个半干的状态,到了目的地以后,我就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了起来,估计莫雨青奶奶那虫子的药效已过,疲惫的感觉就如潮水般的朝我涌来。

可是师父却来不及喘息一声,就对人说到:“把探照灯打到母虫那里去,我要看看情况。其余人,来领阵旗,按我指挥,准备布阵。我已尽人事,结果能不能消灭,安天命吧!”

师父要在这里布置大阵?这时,一个人走到了我的身边,是道心哥,看样子是一脸的疲惫,看着坐在地上大喘息的我,他说到:“在洞里钻了一圈儿,那么累啊?我和师父在这山谷里布置的也累啊。”

他只是一句无心之言,却引得我疑惑连连,既然都是要被大水冲来这里的,师父带我们到寨子里,到洞里晃悠一圈是干嘛去了?

可我师父此时哪有心思理会我,他在忙着吩咐布阵的事,从他偶尔的言谈间我就听出来了,他要布得是一个真正的大规模的大阵,比我们在荒村布置的天雷阵要厉害十倍的大阵。

这应该已经是我们这一脉关于雷法的最高法阵了吧——十方万雷阵,这个阵法可引动方圆百里落雷,在理论上,只要没有撤去几个关键的阵眼,这里的落雷就不会停止。

但这只是理论下,阵法是一种自己能引动天地之地的神奇之物,但无论如何,到了一定的规模,也是需要人来主持阵法的,越大的阵法需要的人也就越多,按照阵法自己能引动天地之力,就如风雨雷电,但是也要耗费主持之人的功力,只不过所耗比起施展术法小了许多。

可是在主持阵法的时候,功力的输出是一刻不能停顿的,就算细水长流,也有耗尽的一刻,所以这个阵法也只是理论上能落雷不停罢了。

而这个十方万雷阵,如果威力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可它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那就是请到真正的天雷,引雷术我已经不陌生,但所引至雷,只是自然界的雷电,而不是真正的天雷,只是顺口叫做天雷罢了。

在道家,雷电分为很多种,妖雷,水雷,龙雷,神雷,天雷,自然界的雷电只是水雷而已,妖雷和龙雷不属于人类的范畴,而神雷到了如今只是一个传说,因为它是至少成就地仙的人,才能引动的雷法。最后的天雷才是刑罚之雷,掌度劫,劈世间大恶。

只不过雷电都同属一源,就如亲兄弟都有相似的地方,水雷自然不如天雷,但多少蕴含了一丝雷电的真意。

五雷诀,我施展天雷诀引来的也只是水雷,不过蕴含的天雷意味要多一些,妖雷诀,龙雷诀,已经失传。在道家曾经璀璨的岁月里,能完整施展真正五雷诀的大能是不少的,还不要说隐藏在山林之中不问世事的真正清修之人。

这个十方万雷阵,因为孕育的雷太多了,所以偶尔就能出现一丝真正的天雷,这天雷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和雷电区别不大,但对这世间已经背上因果,罪孽的邪物效果确实最好。

那山谷中的,无论是老妖怪,还是大虫子从某种方便来说已经违背了天道,自然也天雷的威力劈在它们身上就大的离谱。

生老病死是最基本的天道,除了累积自己的善和福缘来改变,任何强行的改变都是逆天的,就算是道家之人,到了一定程度不也避不开雷劫吗?所以道家之人一般都会多行一些善缘,就是为了这虚无缥缈的雷劫。

只是效果却是甚微,为此我问过师父这是为何?

师父说:“善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减少雷劫的伤害,你认为这样的善,能种多大的善因?”

既然布置了十方万雷阵法,师父一定会主持阵眼的,阵眼之人,自然就是那个引动真正天雷的人,毕竟落雷无眼,是要靠人来引动,劈到该劈之人身上的。

见我有些愣神,道心哥不由得问到:“想什么呢?”

我刚想回答,却听见有人说到这些老怪物在干什么呢?原来,探照灯已经打在了那一群任由我们跑,却毫不理会的老妖怪身上,他们的所作所为引起了人们的好奇。

我顺着灯光看了过去,在幽暗的夜里,灯光下的一切是那么的清晰,我一眼就看见那些虫子已经吞完了那些女人的尸体,而除了那个大肚子老妖怪以外,其余的老妖怪全部躺在了虫子的肚子底下。

这里的人们虽然也是见多识广之辈,但这么诡异的情景也是第一次看见,怪不得纷纷惊呼。

可我却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在虫室里看见的一切,那根恶魔之触一般的吸管,我忽然有点明白老妖怪们要做什么呢。

那些老妖怪不施展巫术和我们拼斗,也不逃跑求一丝生机,打定了主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虫子上,寄托在那个大肚子老妖怪身上,他们是在‘慷慨赴死’啊,说不定也会像我在虫室里看见的那个老妖怪一眼被吸成不知道什么的碎片儿。

此时,师父已经吩咐完了布阵的人,看见此场景,更是高声呼喊人们快一些,我看着那边灯光下,那个大肚子老妖怪盘坐在虫子的中间,看着多年的伙伴死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看着看着,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6个老妖怪钻进了6只母虫的肚皮下面,一个大肚子老妖怪没有钻进去,按说还应该有一只母虫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偏偏又不是师父安排的布阵之人,一个人坐在那里,有些郁闷,道心哥原本在我这里,这时,我看见他已经跑去和那个学生样的特异功能者说话了,他是这样,对女性永远比对男性热情一百倍。

“还有一只母虫在那老妖怪的肚子里,如果高金村此刻还在一个地方躲着,也应该是此副情景。”所有的阵法人员已经各就各位,师父趁着间隙走到了我的身边,看着我望着那边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忽然就开口对我说到。

知子莫若父,师父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我的父亲,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说完这话,他就走了,他一下子提起高金村,我异常的担心,这高金村不是跑得没有了影子吗?师父难道不担心?

“师父,你既然花费半年时间安排了风水大阵,毁了黑岩苗寨的地下洞穴,为什么还要带我到寨子里,地底下转悠一圈呐?”我望着师父的背影高声的问到,我实在想不通,入寨之旅的连番苦战是为了什么。

这时,王师叔走到了我身边,摸了一把我的脑袋说到:“傻小子,自然是要去的,不然怎么布置下最终的阵眼?控制水流的方向?你师父一路上都在按照一定的方法安插着这个。”说话间,王师叔掏出了一把黑白子,这是布阵常用的材料,就是磨圆的黑白石之,但是要有效力,必须经过道家之人的温养,可确实算不上什么珍贵的东西。

“最后你师父还要插下阵眼之旗,引导大水冲出来,否则困水不出,引起山体塌方,这因果就大了。这一趟是非跑不可,他是这个大阵的最终完成人。别问你师父什么了,这个十方万雷阵虽然威力奇大,可是能不能灭了那些东西,还是两说,你师父精心布下这个局,心力憔悴,也忐忑啊。”王师叔在旁对我说到。

我心中一阵内疚和担心,但是事到如今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我原本功力不算深厚,根本不可能参与主持大阵,术法再是精妙也没有用。

这个时候,在灯光照射下,我已经亲眼看见一个老妖怪率先被吸成了人干,那只母虫身上的荧光开始变得耀眼起来,整个虫子也活跃了起来。

那只母虫开始四处爬动,看样子还处于一种才清醒有些迷茫的状态,可是它所过之处,虫人纷纷起身,晃晃悠悠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接着,母虫接二连三的吸干了那些老妖怪,那个大肚子老妖怪已经起身,他开始念叨着奇怪的咒语,那声音之大之激动,生生的传到了我们所在的山坡上,听闻的人无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总是说不清楚的,感觉里面有一股奇怪而疯狂的力量。

奇异的是,那个大肚子老妖怪并没有手舞足蹈的做什么,只是起身之后又跪在了地上,五体投地的跪拜着什么。

见到如此的情景,我知道有些危险了,当母虫们完全苏醒的时候,先行动的就是这些虫人吗?那些难缠的家伙,只怕天雷啊!接着,那母虫,吸人寿命的特性……

我替师父着急了起来,而这时,师父站在阵眼之位,也就是最前沿的地方,开始念诵起一篇祷文,在任何威力上了一定层次的大阵启动之前,都是要先念一篇祷文的,真心祈求天地之力。

祷文很是简短,当师父念完以后,大喊了一声:“行咒!”

我终身难忘的一幕壮观景象,至此拉开了序幕!

我没有参与到大阵中去,可随着师父的一声行咒的落下,那情景还是让我终身难忘,数十个道士齐齐行咒,齐踏步罡,引来乌云,吹来山风,数十人一起衣襟飞舞,这是何等壮观的景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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