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豪门 > 伏魔术师 > 第96章 发财

第96章 发财(1 / 1)

黄昏时分,在师父的帮助下,我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的符箓赫然是一张纯金色的符箓。

“就那么一张,没有了。师父告诉我,这张符箓是了他旧缘的,不到关键时刻不能用,看来是真的。”这是我师父对我说的话。

而我兀自在震惊,我今生竟然真的能看见金色的符箓。

“这道符箓,就是你师祖去画,也是颇费心力的,它能引下三道真正的天雷,高金村可以得到解脱了。”说完这话,师父转身就走了。

此刻,黄昏的夕阳正好,映的天边一片瑰丽的红,就如一团红色的水墨,被清水氤氲了开了,美得让人呼吸都变得轻盈。

快要落山的太阳,淡淡的挥着余热,带着浅浅温暖的阳光在这一天里,抓紧着最后时间招摇着每一个人。

高金村坐在山坡上,面对着轻轻的微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拿着那个盒子,走到了他的身边。

“要开始了吗?”高金村问我。

我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反而是蹲下来,摸出两支从道心哥那里讨要来的烟,和他一人一支烟的点上了。

“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我轻声问到。

“有啊,我第一次现夕阳是那么的美,可惜以前的我从来看不见,也不在意。我忽然能理解你师父说的话了,这个世界很美,重要的是,一个人要有沉下心来,欣赏这美景的心境。这样的心境一秒也比活在炼狱里永生要充实。我终于理解了。”高金村没有转头,只是这样对我说到。

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样子,可这个时候,我仿佛看见了一个从未看见过的,真正宁静的高金村。

我没有说话,和他一起默默的抽完了一支烟,在曾经,我们也好几次这样,两个人相对着抽烟,可这一次真的只是最后一次了。

我拿出了那张符,高金村动也没动,只是坐在地上望着远处的夕阳,然后对我说到:“真好,就要解脱了。对了,你一定要去一次bj你住的那个四合院,我给你留了一件东西,不珍贵,就一封信。”

我心中奇怪,高金村为什么会给我留一封信,可是想到他说过,没有什么朋友吐露心事,我心中又了然了。但一想到高金村的心事是如何的逆天,我又忍不住心跳加剧,在bj那边,我爸妈暂住在那里,如果高金村给我留信,我爸妈看见怎么办?

“是之前就留好了一封信吗?”我忍不住问到。

但高金村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望着无限好的夕阳说到:“李道良,你如果有心葬我,就把我葬在这里吧,靠近奶奶从小生活的寨子,也算不错。如果无心藏我,也就让我死在这里吧,总之也是生死恩怨消,不葬也没有关系。”

我心中有一丝难过,这时还活生生在我面前的高金村,生命最多也不过剩下十分钟了,我忍住难过,尽量平静的说到:“没有理由不葬你的,放心吧。”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父母早已不在世,我这一死,恐怕也没人为我掉一滴眼泪,想起来,这半生也真是悲凉。不过,谢谢你,李道良,死后让我能得一安生之所。多余的话不说了,开始吧。”高金村头也没回,看着他的侧脸,只是现掉下了一滴眼泪。”“

我颤抖着拿起了金色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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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岩苗寨一行在这一天总算落下了帷幕,去之前还充满了人烟与恩怨的寨子,此刻已经彻底的变为了一座荒寨。

而留下的,是高金村在那山坡上孤零零的荒废,和坟前一座木头制成的简易墓碑,上面是我写的高金村之墓,就再也没有多余的语言。

这样的结果,有些凄凉。

我们都很疲惫,在走出这片大山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但是任务已经完美的完成,在回去的路上也不是多赶时间。

师父仿佛是最疲惫的一个,坐上摩托以后,就是不停的小睡,醒来一会儿,也是满腹心事,不愿说话。

我也没有多问一些什么,这一次看着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就罢了,看着那么多的生命消失,看着繁华变成荒凉,对于心境上就是一个极大的考验,我无心多问。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我们又再次回到了小镇,师父终于开口说到:“道良啊,bj你父母恐怕也住不惯,接他们回hb吧。你和我也回hb一些日子吧,我们在竹林小筑再住一些日子,找一找那清静的心境。”

竹林小筑?我的心略微一栋,思绪飘飞,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的日子,那个时候的简单生活,相依为命,那一栋清幽的竹楼师父不说还好,一说,我现经过这一次,我疯狂的想念着竹林小筑。

回去那里住一段日子,是再好不过。

“至于你的家人,就如两个丫头,他们如果愿意留在bj就留,不愿意也可以回到原来的地方。你去办事儿吧,我会在竹林小筑等你。对了,记得把元希丫头带上,我说过总是要带她一段时间的。”师父这样对我说到。

我点头答应,慧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忽然说到:“额就在bj小住一段日子,等慧能放了春假,我就带他来咧。”

“谁稀罕要你来?”师父眼睛都不抬的说到。

“额要来,要你稀罕?你管得着额么?”慧大爷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看着这熟悉的场面,我心里既温暖又好笑,又怕他们说下去,又是单挑。可这时莫雨青奶奶也说话了:“hb是个养人的地儿,水气儿好,我也去小住一段日子吧。晓芬丫头跟着我吧,可惜晓芳丫头是不会来了,不来也好”

大战过后,紧绷的神经终究是松了下来,莫雨青奶奶在这个时候说起晓芳,我的心又是酸涩又是思念又是难过,干脆闭口不言,而晓芬神色也有些黯淡,咬着下唇,忽然对莫雨青奶奶说到:“奶奶,我就不去了,我要回寨子陪姐姐。”

莫雨青奶奶是何等一个聪明的女子,早已经察觉出了其中暗流的情绪,她忽然说到:“不说不想不问,不代表就是放下。何时,能做到心中感情不变的情况,坦然的说起,勇敢的面对,心境上才是高了一个境界。也罢,那我就先不去了,我先回月堰吧,我也去见见晓芳丫头。过些日子,或许再来竹林小筑。”

莫雨青奶奶啊,你说的心境恐怕是你和师父之间的心境吧,我自问现在根本做不到,只是想起了晓芳,我难免有些痴了,我多想再见见她,抱抱她。

我以为莫雨青奶奶忽然不去了,师父多少会有一些失落,却不想师父很淡然,只是说到:“也好,那你先回月堰吧,我总是在竹林小筑的,你到了日子来,也是可以的。”

我总觉得这句话有些问题,但心中早被以后那回竹林小筑住着的温暖计划塞满,到底是没有多想。

就这样,简单的讨论过后,我们一行人在小镇休养了一天,就各自出了。

我和慧大爷一起去bj,莫雨青奶奶带着晓芬回月堰,李师叔和道心哥回去杭州,至于王师叔找到了留在小镇的道珍,天晓得是打算去哪儿晃荡。

相聚总是短暂,离别也是匆匆。

何况我们的相聚是为了一场战斗。何时,这样的相聚是可以其乐融融的了?

回到了半年多没回的bj,我有些脚步匆匆,这里有太多我牵挂的人了,我家人,雨,三胖,可心嫂子,元希,元龙大哥,李师叔,道明哥,小慧能我很想他们。

慧大爷说是要去接慧能放学,给他一个‘惊吓’,在某条分岔路和我告别了,我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熟悉的四合院,终于是气喘吁吁的站在了那扇大门前。

满心的疲惫,心上的尘土,总是要拿亲情的温暖细流才能洗净,才能安抚

有些颤抖的推开了那扇大门,家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这一天正是周末的中午,我两个姐姐及家人,总是要陪我爸妈吃饭的,一扇大门内关着的,正是这热闹而温暖的场景。

“舅舅,是舅舅”第一个看见我的,是我的大侄儿,高兴的喊了一声之后,就朝着我飞扑而来,我一把抱住他,忍不住就抵了抵他的小额头。

“呵呵呵呵”侄儿笑得很是开心,然后捏着鼻子说到:“舅舅,你胡子扎人,你好臭啊。”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觉得肩膀上一轻,一看却看见我爸的背影,我一没留神,他已经帮我拿下了背包,急急忙忙的要往屋里放了,嘴里念着:“臭了就去洗澡。还是别了,先吃饭。”

我觉得好笑又感动,那边我妈已经过来了,一双手摸在我的脸上,说到:“让我看看,我儿子瘦了没这胡子赶紧刮了去,看起来比你爸还老了。”

就是这样,我要的不过是这些,仿佛整个人一下子就轻松而温暖了起来。这一次,离家又是半年。

我这个儿子,这个弟弟,留给家人永远只有一个字等!要何时,我才能结束这种浪迹的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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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到了bj,再次和家人团聚了,慧大爷接了慧能放学以后,也到了我们家,他说了这段日子与我们同住。

我没来得及和爸妈说师父具体的安排,在匆忙的洗漱过后,我还要去见很多人。

貌似奔波忙碌了一些,但对于我来说,这时幸福的奔波与忙碌。

我第一个想要去见的,当然是雨和三胖,这下我回来了,他们也算自由了,我想起雨在电话里对我的那番大骂,如果我回来了,不第一个去找他们,估计这俩家伙都不会认我是兄弟了。

只是出之前,我特意问了问爸妈有没有给我的信,得到的答案却是莫名其妙,那就是没有。

难道高金村骗我?他有什么理由骗我?

和雨,三胖的相聚是一场大醉,我们直接是睡在了一堆空啤酒罐的中间。

醉后,三胖对着天花板吼到:“老子终于可以去广州了,老子这一次要财,财……”

而雨在那边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喊到:“我好想莫晓芬,莫晓芬,你在哪儿?”

我什么话也喊不出来,只觉得酒水在自己的整个身体里氤氲散开,可就是找不到醉的感觉,不能醉倒是有些悲哀了。

我不敢再喝下去,我怕是越是喝越是要清醒的想着晓芳,而在这时,雨爬起来,逮着我的衣领吼到:“是爷们儿的话,带着晓芳私奔吧,天大地大还容不下你们俩吗?傻缺!”

三胖则吼到:“他娘的雨,你别教唆三娃儿做这事儿,他又不是孤儿,人找不着他,还还找不着他爸妈啊?”

我终于又一仰脖子吞下了一罐子啤酒,把酒罐往地下一放,大吼到:“老子咋喝不醉,老子以后不喝啤酒了。要喝只喝白酒!喝了白酒,我就去找莫晓芳,我找她私奔去。”

“哈哈哈,傻缺……”雨笑着骂到。

“哈哈哈,他娘的三娃儿,和以前一个样子。雨,我跟你说,他以前拉着我离家离家出走呢!”

“为小姑娘离家出走?”

“哈哈哈,不是,他惹事儿了回去怕挨打,拉着拉着老子去当红军。”

“哈哈哈……”

三胖开始说的我糗事儿,我躺在地上,半醉半醒之间,觉得这样和他们在一起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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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bj的日子过得很快,很安宁,也很充实。

见很多人,感觉各种忙碌,可是这种属于普通人才有的忙碌,让我忽然拥有了,我觉得幸福的都有些昏头了。

爸妈要回hb的,姐姐及家人也是不想呆在bj的,大姐说人太多,二姐觉得吃不习惯,还是家乡好。

我的家人就是这样,不求富贵,只喜欢安宁普通的生活。

可心嫂子很好,和天成哥的儿子也很乖,如今的可心嫂子被安排在某所大学当老师,比起以前几乎被闲置的状态算是好很多了,看起来她对天成哥的思念仿佛淡了很多,可我知道其实只是放在了心底。

元龙大哥的情况在这半年有所改变,这是元希丫头告诉我的,因为她总若有似无的觉得元龙大哥对她所说的话,好像有了情绪反应。

我心中很是开心,每天总是要抽出时间,去和元龙大哥说上一番话,当我说到苗寨事件的结局时,我现元龙大哥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眼中充满了各种情绪,开心,伤感,渴望

那绝对不是一个无意识的人能有的情绪,这个现让我很是高兴,或者元龙大哥真的可以慢慢的恢复正常的,我有感觉,他已经挺过了最难过的一关。

三胖在我离开的前两天,义无反顾的去了广州,面对在火车站为他送行的我和雨,他嚣张的说到:“这一次,老子不成有钱人,绝对不回来了。”

他仿佛没有伤感,只是在踏上火车的时候,他一把揽过我,对我说到:“道良啊,我好几年没回家了。你有多余的钱给我妈老汉拿点儿,就说是我赚的,跟他们说,我就要财了,在关键时候。哪一天我回去了,肯定是开着一辆桑塔纳小轿车回去的,等不了多久了。”

“好。”我郑重的答应。

这时的三胖眼圈才有一些红,雨怕他哭出来,马上接口说到:“三胖,哥儿的钱不急着让你还啊,是不急着啊。”

三胖过去紧紧的勒住雨的脖子,装作‘咬牙切齿’的说到:“不用装成这个样子提醒老子,等老子回来后,用钱吓死你。”

我们三个在火车站没心没肺的笑,只是三胖上火车的时候,我看见那小子装作打呵欠,使劲儿抹了一把脸。

我经常去探望李师叔和道明哥,顺便把黑岩苗寨的一切都告诉了李师叔,李师叔闭目听得很是认真,可到听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他只是说:“我老了,很老了,一个算命的,能活到这岁数不容易了。这段日子,我就会给国家请辞,然后我也去去那竹林小筑吧,住上一段日子,养养心,偷偷闲。道明和我一起去吧。”

怎么所有人都要涌来竹林小筑啊?那个建在深山的小竹楼这时倒真成了香馍馍。

不过,我很开心!很多人以为我不喜欢热闹,而事实上我很喜欢,喜欢在我生活里的大家能聚在一起。我不喜欢的只是好不容易接受了一段情意,然后又是分开,又是别离

在离开bj的前一天,我特地穿了一身正装,这么多年来,我没有穿过西装,打过领带,可这一次,我非得这样做不可。

因为我要去参加一个秘密的追悼会,是秘密部门所办的追悼会。

说起来,我不算这个部门的正式成员,可是我必须代表师父去,这是师父吩咐的,让我代替他好好送这些英雄一程。

而且,那么多年来,和这个部门的牵扯,我对这个部门已经有了感情,我自己也该去。

有些事情是不能摆到台面上去说的,也就注定了有些英雄不能宣传,可我站在追思的人群中,我却清楚的知道,已经牺牲的他们是不会在乎这个英雄的名声的,随着自己的本心做事而已,名声只是浮云。

随着充满悲哀的悼词念来,我的思绪也开始不宁静,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我们几十人冒着大雨和虫人奋战的一刻,那是属于男人的一刻,属于英雄的一刻,人们不需要记住什么,天地能记住,因果也已经写上。

你们的牺牲很光荣,你们的父母妻子儿女以后也许不会知道具体的事迹,得知的可能是另外一个版本的牺牲故事,英雄事迹。但这不妨碍,他们能挺直腰杆说一声,我有一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爸爸),他是一个英雄。

这才是男人的最高荣誉。

在bj的琐事很多,可是再多也有办完的一天,在这里呆了半个多月以后,我们要离开bj了。

这一次,部门上特别调用了两辆车子送我们,慧大爷没有和我们同行,他说了,要等慧能放寒假才能来。

慧能这小子在bj上学也算适应,总之完全没有同学能知道他是一个小和尚,虽然很是奇怪他为什么老是留光头。

面对我们要离开了,慧能不是太愿意,不过听闻寒假可以和我们再相聚,这小子又开心了。

这一次的离开,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回bj了,说实话我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提出回竹林小筑去住上一些日子,我以为他会安排我进部门的。

可是我永远也猜测不了师父的心事,就像他这样的安排让我对我的未来产生了一丝迷惘,我以后要做什么?如果可以,按照我的性子,当然愿意和师父常住竹林小筑,安心修道,只要能偶尔和家人,朋友聚聚就行了。

但是,这可能吗?我自己也不知道。

由北到南,一路上,冬日的寒气都在渐渐消退,到了南方的时候,元希在路边现了一朵新开的野花,忍不住高兴的对我说到:“道良哥,这边春天的气息都能摸得到了啊,真好。我爸也快好起来了。”

这次,我们是带着有了康复希望的元龙大哥同回hb的,这是师父说的,那边水土养人,元龙很可能在那边康复的快一些,而元希也离不开元龙大哥。

春天是要到了么?但愿吧,这一次每个人的生活都好像好了起来,踏上了正轨。而我仿佛也看见了更好的未来,但愿我在这春天里,永远不用离去。

当我处理完琐事,带着元希,背着元龙来到竹林小筑的时候,师父果真就在那里。

我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底,生怕我走到竹林小筑看不见师父的身影,可当我看见竹楼的长廊上,师父正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在那里饮茶的时候,我的内放下了,一股子由衷的喜悦在心底荡漾开来,我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

安顿好了元龙,我用山溪水洗了一把脸,元希惊叹于这里的美景,早就像只蝴蝶似的,快乐的飞舞出去,东看看,西看看了。

我笑望着元希的身影,心说当年的我初入竹林小筑不也是这样吗?这里太美,承载了太多的回忆,那么多的岁月流过,竟然也没有什么改变,除了院子前的那片地,师父曾种植了一些药草。

离开时,赠与了村子里的人,在这一次回来,我看见竟然长满了野花,也算是意外的惊喜吗?

“还是这里的水最是甘洌,泡出来的茶也最是回味甘甜不过,要来一杯吗?”师父忽然说到。

我坐在师父的身边,结果师父倒给我的一杯茶,果然同样的茶叶,也只有这里的山泉水才能泡出这样的味道,让人怀念。”“

“师父,我爸妈说就不住镇子上了,生意也不用做了,因为养老钱是很够了。他们上次去bj之前,就把老屋修葺了一番,这次打扫打扫就回村子里住了。”我对师父说到我爸妈的安排。

师父稍微有些愣神,过了半晌才说到:“也好,人老了,总是怀旧一些。”

我抿了一口茶,说到:“师父,别说的你很年轻啊,你也老了吧。”

“我八十一岁,还没到一百岁呢,不老不老,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师父微微一笑,这样对我说到。

竹林小筑的日子是平静的,父母也搬回了村子。

我不担心父母的养老,那一栋小楼给他们带来的收入,就能让他们晚年过的很是富足,加上街上还有一个转给别人的服装店,我妈说他们都快成资本主义了,逗得我直乐。

我会经常下山,到村子里陪陪爸妈,看他们养花弄草种菜忙得不亦乐乎,就觉得我很幸福。

我也会去看看老乡亲们,可惜一去多年,村子里很多人我都不太认识了。

我按照三胖的吩咐,去看了他的父母,给了一笔钱,那还是三年多以前我赚的钱加上我父母给我的,在村子里也不算小数目,我照着三胖去广州前给我说的话,给他父母说了一遍。

三胖的妈妈却说到:“那么多年不着家,哪个要他开小汽车回来了嘛?他就算拉个板板车回来让我看看他人还好,我也高兴啊。”

可是三胖他爸爸却一拍桌子说到:“瓜婆娘,儿子做大事儿,有你这样的妈啊?尽拖革命的后腿。”

这样的场景看得我心中酸酸的,天下父母都一样,那种牵挂又怕给儿女添乱的感情,是那样怯怯的,却是人一生中最珍贵的。

我,说起来,常年离家,也算一个不孝子吧。

在村子里晃荡,村子里有了许多我陌生的脸孔,可总也能看见熟悉的脸孔,我遇见了刘春燕。

时光荏苒,我们再也不是当年的孩童,小时候我总是‘恨’她,欺负她,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才第一次重遇她,忽然觉得小时候的那种回忆也很是珍贵。

我也想到了那一封封我从来没有看过的信,想到了她是三胖多年来一直牵挂的女子。

三胖总是把她拿到嘴上说,似假非真的样子,可是我知道,其实三胖很认真。

我主动招呼了刘春燕,之后却不知道说什么了,那么多年后的相遇,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难免尴尬。

可总不能这样静默着,我问她:“这些年还好吗?听说你在乡镇府工作,很不错的。”

“是不错的,就认真做事儿呗,去年升了主任。”刘春燕的语气有些拘谨,有些陌生,可我总觉得她有些伤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闷了半天,决定帮三胖打听一下:“结婚了没?什么时候也见见是哪个男娃娃娶了你啊?”

刘春燕沉默了很久,才说到:“没,我没结婚。我以前的对象是部队上的,89年死在了战场上,那一年战争却也结束了。是他运气不好吧,他说过,我大学毕业,工作稳定了,他也就准备转业,然后结婚的。是我运气也不好吧。”

我知道她指的是哪一场战争,看着她微红的眼眶,我有些为她难过,26岁了,在村子里没嫁人,是很招闲言碎语的一件事吧,无论她有多么能干。

可是不嫁人,不也是因为没忘记吗?

沉闷了很久,我只能说一句:“对不起,节哀顺变。”

刘春燕拢了拢头,神情已经恢复了淡然,对我说到:“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李道良。这么多年,我不也一个人过来了吗?工作上也很充实的,什么时候有合适的,什么时候差不多可以完全忘记了,我也会把自己嫁了吧。”

我一下子脱口而出,说到:“其实三胖不错的,小时候就很喜欢你。”

刘春燕忽然就笑了,说到:“小时候的感情哪里当得真,我小时候讨厌你,后来还觉得你不错呢。可那根本不是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那时哪懂这个呢?”

忽然说起这个,我有些尴尬的挠挠头,然后对刘春燕说到:“三胖可是认真的,那么多年,他一直是认真的。”

“那再说吧,有些事情看缘分的。”刘春燕淡然的对我说到。

呵呵,她对我一个道士讲缘分,我忽然就笑了,那么多年过去,每个人都经历了自己的生活,生了一些事,告别了一些人,有了自己的心境和感悟,缘分也就挂在了嘴上。

那到底是一份淡然,还是一份对生活的无奈呢?我无从得知,修心远比修身更难,因为心境总是无迹可寻的,只在乎自己的本心,自己能不能去触摸到。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在竹林小筑,每日练功,和师父相伴,也常常下山,陪陪父母。

师父也过得很悠闲,他对元希的尽心一如当年对我,偶尔,我也会去教导一下元希。

这样的日子很平静,平静到我有时都恍惚,我是不是回到了当年,当年我在竹林小筑的日子。

值得一提的是,元龙的身体在这边果然是好得快了很多,他依旧不会说话,可是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了,甚至偶尔会表达一些意思,就比如他想起来坐坐,他想走走。

他的行动很是不便,有时呜呜啊啊的喊着,连自己的唾液也不能控制,会流下来,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可是元希总是在有空闲的时候就会推元龙到处晃悠,也喜欢听元龙呜呜啊啊的喊着,耐心的帮自己的父亲擦着口水。

我知道元龙大哥会越来越好,总有一天,他会恢复,他会再问我:“李道良,我比起你和你师父,如何?”

是那么的骄傲,也是那么的英雄。

我和师父也开始忙碌了起来,每天去砍些竹子,搭建一些小屋,偶尔我父母也会来帮忙。

也不知道胡阿姨是什么时候得知我和师父回来了,在我和师父开始忙碌的时候,他忽然就带着几个人上山了,满脸的激动,然后我们搭建屋子的工程从此就多了几个帮手。

日子过的太幸福,就会忘记了时间,也会忘了很多事,我完全忘记了高金村说要留信给我的事儿,也忘记了在南方,冬天总是要离开的早一些,转眼春天已经到了。

就在我感怀春风的时候,第一批人到了,我怎么也想不到是李师叔和道心哥。

李师叔没说过他回来啊?我有些晕乎乎的,倒是道心哥笑呵呵的说:“好在这竹林小筑在南方,要在北方,冬天我可就不去了。还是南方好,还没到春节呢,就已经有春天的气息了,北方却还在下雪。”

李师叔没有回应什么,我和道心哥却相对着苦笑了一番,其实道心哥这番话是在套李师叔的话,看看是不是非来这里不可,如果是,原因又是什么。

无奈李师叔根本当没有听见,如果他接了一句,是北方咋了?我也会来。道心哥就会上杆子的去问这件事情了。

随着李师叔的到来,越来越多的人赶往竹林小筑,先是慧大爷,慧能,接着是莫雨青奶奶,她是独自一人来的,然后是王师叔,道明师妹,最后到的是李师叔,还有道明哥

我们这一脉的人在这里莫名其妙的聚齐了,可我心里越的不安,总觉得师父该不会只是叫人来过个春节吧?

老一辈毫无疑问的占据了竹林小筑的主楼,每天关着门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们这些小辈经常就会被打下山,没有任何理由,不去也得去。

这种现象除了没心没肺的慧能,我们这一辈人没有谁不是满肚子疑问,满腹的不安,道心哥又再次老话重提,说起了他的想法,这些年来老一辈总像是在交代什么一样。

他的话显然引起了我们的共鸣,可是我们却没有任何办法,只有道珍这么说了一句:“我会把我师父看得死死的,我绝对不会让他莫名其妙消失的。”

道珍年纪最小,话里总有那么一丝幼稚的意味在里面,但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就如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一般,我们都很了解各自的师父,我们小一辈的想把话说开,去逼问这条路是不行的。

可也就在我们小辈疑神疑鬼,越不安的时候,老一辈的人又不再神神秘秘的聚会了,他们就像什么事儿都没生过一样,开始正常的过日子,也不再赶我们小辈下山了。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不管内心有多么的不安,可也不能否认这段日子是幸福的,是我有生以来唯一一次属于带着热闹意味的幸福。

在这样的幸福中,春节很快就到了,这一次师父话说要好好聚聚,于是大家开始为春节忙碌起来。

竹林小筑第一次贴上了喜庆的对联,第一次挂上了灯笼,我也是第一次准备所谓的年货,做所谓的年夜饭,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很平常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却很新鲜,毕竟从我15岁离家开始,就没有什么过年的记忆了,就别提亲自准备什么年货,做什么年夜饭了。

听说大家要在竹林小筑团年,胡叔叔还特别搞来了大量的烟花爆竹,说是一定要热热闹闹的过一年。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们一大桌子人围坐在了一起,桌子还是管村委会借的,因为我们这里没有那么大的桌子,我是第一次吃那么热闹的年夜饭,总觉得幸福的有些不真实。

师父,同门,爸妈,慧大爷,慧能,莫雨青奶奶,胡叔叔我暗想如果加上三胖和雨,我人生中的这一个春节就完美了。

这一顿饭热热闹闹的吃了有好几个小时,在年夜饭的饭桌上,我喝醉了,师父也有些醉,慧能早闹着要放烟花。

于是一群人就跟疯子似的,热热闹闹的在竹林小筑的空地上放起了烟花爆竹。

胡叔叔弄来的烟花是高级货色,随着我们一个个的点燃,大朵大朵的焰火就盛开在了竹林小筑的上空,美得让我觉得整个人都更加醉了几分。

“这烟火很漂亮啊。”我不由得喃喃开口说到。

师父就站在我的旁边,忽然就接口说了一句:“烟花易冷,人也总是要分别。可是回忆却是谁也拿不走的,这也就够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可是师父已经转身和慧大爷一起‘调戏’莫雨青奶奶去了,我有些恍惚,难道刚才是我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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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完以后,人群就慢慢的开始散了。

最先离去的是慧大爷还有慧能,慧大爷说了,慧能要开学,得赶着回去,接着大家一个个开始纷纷离去,最后一个离去的是李师叔。

他说了,他退休了,索性也就多享受一些清闲的日子。

当李师叔也离去以后,整个竹林小筑就剩下了我,师父,元希,还有元龙四个人。

由于元龙大哥的主观意识已经逐渐的恢复,剩下的不过是调理和治疗,在这一段日子里,有了李师叔的帮忙,元龙大哥的情况更加好了,除了还不能完整的说话,整个人已经能稍微自理了。

面对这一切,师父很欣慰。

日子就那么正常的过了下去,师父什么也没提,什么也没做,只是很认真的教导着元希,也依旧教导着我。

这样的日子异常的平静,就恍若回到了小时候竹林小筑的日子,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那原本不安的心,绷紧的弦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因为师父表现的太正常,日子也过得太平和,让我觉得之前我们的一切疑虑都是杞人忧天。毕竟,老一辈的人们活生生的在这里,还健康的活着,怎么可能像给我们交代什么之后,然后就消失呢?

这世界就那么大,他们又怎么消失?总是会有线索找到的,除非是死亡才能分开我们和师父们的联系吧!

这样想着,我也就安心了。

一晃眼,日子又过去了两个月,天气已经非常的温暖,再过一段日子,怕就是要进入初夏了吧。

此时已经是94年,我忽然现自己就已经27岁了,感慨时光过得是真快啊。

在这一天,师父忽然对元希说到:“一些浅显的山字脉法门我已经教给了你,你也算入门了。但是,你要知道修行永远是在个人,以后有不懂的就多问问你道良哥。另外,这里有一本我亲自写的东西,是关于山字脉修行的,你回去要好好研读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四人正在吃饭,我不由得抬起头来,有些惊奇的望着元希,问到:“你们是要走了吗?”

元希也很疑惑,说到:“我休学了一年,这日子还长着呢,怎么可能要走呢?”

师父放下筷子说到:“这是我决定的,元龙的修养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最好还是去大医院系统的恢复一下,不要耽误了。而元希这丫头的天赋更偏向于其它脉的传承,而不是山字脉。所以,在山字脉上花的时间不宜过长,更应该沉下心思在其它脉上多学习学习,以后才能确定好方向。毕竟,什么都学,会造成什么都不精的情况。而且我们是给元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元龙那一方面的传承也是要给元希的。”

面对师父的说法,元龙大哥用不完整的句子表示着赞同。

这些日子,我们也和元龙大哥断断续续的交流过,毕竟当年让元希踏上这条路是我率性做出的选择,元龙大哥逐渐清醒了,我们总是要听听他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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