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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快说(1 / 1)

这吴老二的心地倒真的不坏,要知道我只不过给了他两百块钱而已,他却是真心的在帮我们想办法。

道心哥对他说到:“你别急,他既然惦记上我们了,我们也不是怕事儿的人,你把关于他的事情详细的跟我们说说就好,其余的你不用担心,不牵连到你也就好了。”

那吴老二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缩着脖子看了看周围,小声说到:“我现在不方便说啊,你们说个住的地方吧,我晚上在鬼市开市以前悄悄来找你们。”

我和道心哥很理解,2oo块钱的情意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非常足够了,算是一段善缘了,我点点头,大概说了一下所住的地方,吴老二就要离去。

我又叫住了他,我觉得有一个问题我必须问问吴老二,吴老二一副急冲冲的样子,但还是勉强装着镇定的停了下来,他也怕周围的人看出什么来,压低声音问到:“快说吧。”

“我想来这里的人,有私人恩怨的也不少吧。我知道这里主事的组织禁止任何形式的打斗,斗法,当然只是在交易场内,其它地方呢?会禁止吗?”我快的问到。

吴老二说到:“如果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自然有可以打架的地方。如果一方不肯,那是不行的,这就是规矩!鬼市开了那么多次,其实打斗是很少的,毕竟没必要在鬼市解决。”

“那有这样的事儿吗?”我追问到。

“有当然是有的,晚上再说吧。”吴老二答完这句以后,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这一通折腾下来,已经是下午5点多的样子,我和道心哥也没先急着回住的地方,而是径直走向了所谓的食堂。%

在食堂,根本就没有我们想象的学校食堂的样子,什么一盆盆的菜啊什么的,有的只是稀稀拉拉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饭盒。

我和道心哥并没多说什么,而是走向前去买了三个饭盒,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个荤菜,一点儿榨菜,饭也不多。

“这盒饭恐怕我一顿吃4盒也吃不饱吧?”我感慨的对道心哥说了一句,其实修者的食量很大,因为身体需要的能量比较高。

道心哥还没来得及答话,这话却被卖饭盒的大师傅听见了,他大声说到:“爱买不买啊,反正每次开饭时间就提供4ooo个盒饭,你以为凭着外面那条快荒废的土路,拉东西进来容易吗?你以为掩人耳目的打点相关部门容易吗?这特么就是成本费!要吃饱吃好,可以,那边有小间,5oo块钱一桌,4菜一汤,随便你来几个人。”

这大师傅的脾气还挺火爆,我和道心哥可不敢争辩,提着盒饭赶紧走了。其实细想起来我们也能理解,除了两大组织,其余人都是从山上绕行而来,为的是掩人耳目。

而两大组织虽说利润丰厚,但在这荒郊野外的运送一些生活物资进来也不易,他们可不能掩人耳目,只能疏通关系

提着盒饭回了宿舍,陈星竟然没睡,还倚在床头看书,道心哥把盒饭递给了陈星,陈星笑吟吟的接过盒饭,问到:“买的肉疼吧?”

“还好吧,幸好我们带了一些干粮,方便面什么的,饿了就用那个对付对付呗。”道心哥打开盒饭边吃边说到。

“如果你想赚钱,这可是个好机会,我记得没错,每天午饭,晚饭时间总有人兜售这些东西的,不便宜,也比盒饭便宜很多吧。再说这些盒饭数量不多,卖完也就没有了,这里的富豪啊,修者有钱人那么多,还挺供不应求的了。”陈星斯文的吃了一口饭进去,然后评价到。.

“算了吧,我自己还吃不饱呢。再说,我们得罪人了,好像挺有权有势的,我们去干这个,说不定人家就逮着整我们了。”我一边吃也一边说到。

这话引起了陈星的注意,她放下盒饭,说到:“不是告诉你们一切不要莽撞吗?你们怎么得罪人了?”

这时,我已经吃完盒饭,随手把盒子扔到了一边,然后重重的往床上一躺,说到:“有些时候吧,不是你不去惹事儿,事儿就不来惹你的。遇见了咋办?难道装孙子?”

陈星呵呵一笑,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说了一句:“等下吃晚饭,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儿吧。”

道心哥埋头吃饭,闷声说到:“我们也说不清,等下有人会来给我们说一点儿情况,到时候一起说吧。”

陈星倒也不急,就淡淡的说了一声好。

——……——

晚上8点多,天已经是完全的黑了下来,整个营区也陷入了一片安静。

在这里的鬼市是晚上11点以后开始准备,12点之后才正式开始的,所以在上午还有晚饭到12点以前这段时间是特别安静的时间,因为人们需要睡觉和休息。

连日的奔波,让我已经很累了,原本说等着吴老二过来,却不想一躺下去就睡了过去,最后还是陈星把我推醒的,当我迷迷糊糊的醒来,现吴老二已经到了房间。

“大哥,可是吓死我了,敲好几下都没人开门啊,幸好这位姑娘帮我开了门。”说完,吴老二咧嘴一笑,露出了黄黄的大板牙,那样子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可我知道这小子的人品还真的不‘猥琐’。

起来擦了一把脸,我清醒了很多,刚转身想问吴老二话,却不想吴老二从怀里掏出一包干饼,说到:“两位大哥,照顾一下生意吧,这么大一袋干饼,就2oo块,比别人卖得便宜多了。”

道心哥笑呵呵的掏出5oo块钱塞给了吴老二,接过了那袋干饼,吴老二一下子就高兴,就是眼睛盯着那袋干饼,咽了两口口水。

我看见了,不禁打趣到:“你小子不会把自己的口粮卖了吧?”

“那算什么,最多饿三天,谁不想在鬼市有点儿收获啊?”吴老二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装作满不在乎的说到。

道心哥打开那袋干饼,拿了两个给他,说到:“吃吧,不够还有啊。”我也顺便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吴老二感动的接过饼和水,使劲咬了一大口,又‘咕咚咕咚’灌了一口水,才含糊不清的说到:“两位大哥,你们对我真好,是真的好。我是孤儿,从小没人疼,师父打骂也厉害,别人瞧我这副样子不爱理我和我交朋友,客户一见我大多都觉得我是骗子。我还从来没遇见有萍水相逢的人,对我那么好的。”

这小子,我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滋味,忽然就觉得自己拥有很多。人,在抱怨的时候,真的不妨想想自己拥有的,那样真的心态会平静很多。

那么大的干饼,吴老二一共吃了三个才停嘴,我们也不催促他,等他吃完了,才说到:“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吧?”

吴老二也不啰嗦,开口就说到:“两位大哥,你们这次惹上的人叫冯卫,平日里喜欢别人叫他狂世上人。他自认为功力高深,手段厉害,所以当得起上人这个称号。两位大哥,你们也知道,在这世上吧,不论为人怎么样,修习正统功法的人还是居多,不过走捷径,修邪功的人也不少,他们怕弱势,就组织了一个类似于邪修组织,这冯卫在邪修组织的地位可不低啊,属于比较高层的人了。”

吴老二一口气就说出了冯卫的个人信息,我想起了黑衣人叫他师叔的场景,于是问到:“他和暗组织是什么关系?”

“所谓暗组织只是一个临时的组织,反正都是一些行事不怎么光明磊落,做事喜欢不择手段的人组成的吧,就是为了怕利益被所谓正道的人独占了,这个圈子其实很复杂的,大家互相看不惯,互相没办法的事儿多了去了……总之冯卫所在的组织也是构成暗组织的一部分吧,所以他在暗组织也有一定的地位,所以说得罪了他在鬼市的日子不好过,你知道鬼市真正交易的时候很特殊的,你躲过了鬼市,出去他也必然报复你,修那些功法的人,总是有些心理变态吧,你别指望他是宽宏大量的人。”吴老二清楚的解释到。

我和道心哥皱着眉头听着,陈星也在一旁托着下巴安安静静的听着,但都从吴老二的话里咂摸出来了滋味,一句话,就是抛开冯卫的个人能力不说,他的权势也是极其厉害的,总之惹上他,就如惹上了跗骨之蛆。

我内心不停的在分析着,但当务之急根本就不是冯卫,而是林良辰,于是我问到:“老二,你在下午告诉我的可以打架什么的是咋回事儿?”

“你说斗法台啊?你不会要跟冯卫决斗吧?”吴老二大吃一惊,在他看来我那么年轻,去和冯卫斗,无疑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没有,是遇见一个仇人,他和我过不去,那就不如上决斗台解决了吧。”我淡淡的说到。

的确,我不爱玩什么阴谋诡计,对于林良辰这种人,不如就和他打一场算了,这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就是了,当然我也不指望他能手下留情。

“这个简单,其实圈子里的恩恩怨怨复杂,鬼市每次几乎是圈子里的聚会,难免就有仇人。你说仇人相见都是分外眼红的,这种事情你强行去制止也不是个办法。所以,为了维护秩序,也不知道从哪次鬼市开始,就有了斗法台,交钱,只要双方愿意,完全可以上斗法台解决恩怨。大哥,你真决定上要斗法台?在那里是生死勿论的啊,你知道我们圈子里的人有圈子的规矩,这种死人,总是有人擦屁股,有人掩盖的,万一……”吴老二担心的说到。

我无所谓的拿起一个干饼,咬了一口,说到:“没事儿,没有万一,快刀斩乱麻吧。”

吴老二呆了一会儿就离去了,我看时间还早,离鬼市12点钟开市还有接近3个小时,干脆继续倒头睡去。%

道心哥也是一样,爬上上铺,看样子也准备补眠了。

陈星颇有些无奈的看着我们,说到:“大敌当前,你们就不做一点儿准备,还能安心睡大觉?”

我微微一笑,觉得懒得解释什么,倒是道心哥又打了一个哈欠,在床上说到:“与其浪费时间去烦恼,还不如安心睡觉,养好精神去对付,你说对吧?”

陈星叹息了一声,说到:“懒得去管你们,我在屋子里一天闷坏了,我出去走走。”

对于这个聪明,冷静,胆子大到敢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行走的女子,我们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应了一声,就任她出去了,以她的聪明,也该知道自己能在什么范围活动的。

当手机闹钟闹醒我的时候,时间刚好是11点2o,在这个本应安静的深夜,营区里倒是分外热闹,宿舍的窗口透来了光亮和嘈杂的人声,像赶早市似的。

在我醒来的同时,道心哥也醒来了,我们俩简单的收拾一番就出去了。

一出去,我们才知道什么叫人山人海,毕竟一万左右的人挤在这么一个兵营,确实能营造出这种效果,在营区的路灯也开了,嘈杂的人声也掩盖不了那‘嗡嗡嗡’的电机的声音。

我伸了一个懒腰,和道心哥一起随着人流走去,因为我也不知道真正的鬼市开在哪里,懒得问,也就随大流走呗。

估计是每一个人都着急着去鬼市,人群拥挤,但度出奇的却不慢,走了大概二十分钟以后,我们就已经走出了这个部队所在的地方。

这时,我才现,这部队所在地后面的围墙是被拆了一截的,也才明白,部队所在地只是一个方便人们居住的所在,并不是鬼市真正交易的场所。

出了部队所在地以后,是一段平坦的山谷,越走越开阔。%

说起来这个山谷就像一个水滴型,而部队所在地是山谷口,就是水滴最窄的那一头,所以我们也才会越走越开阔。

随着地势的开阔,这人流就显得不是那么拥挤和庞大了,开始松散了起来,我在前方人群中看到了林良辰和他的人,他的手下似乎也现了我,但我们很有默契的什么举动都没有。

到鬼市,自然是交易为重!

就这样,在山谷里大约又走了半个小时以后,我们来到了一个极为广阔的地方,人群就停在这里不走了。

在这里,依旧是电机‘嗡嗡’作响,一些灯光把这里照得也算明亮,我随意打量了一下,才现这里已经是山谷最开阔的地方了,人群等待在这里,一点都不嫌拥挤。

我和道心哥对鬼市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于是努力的朝前挤着想看个清楚,好容易挤到了前方,我一下子就敏锐的感觉到了阵法的波动,但光凭这个,我肯定是猜不出是个什么阵法的。

我想仔细看看,却现,这个杂草树木已经被整理干净的地方,围着一圈长长的黑布,根本就不会让你看出什么端倪,而来来回回的,有许多带着面具的黑衣人,穿着黄色道袍的人在进进出出的忙碌着,懂行的人一下子就知道他们是在维持阵法,等待阵法稳定。

这一切,倒是搞得很神奇啊,我感慨到,看道心哥的样子同样也是如此。

我们原本都以为自己见识的够多,在这时才现,其实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神奇的地方,没有见过的人,你就算告诉他了,他也会觉得你是在扯淡,而事情也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穷其一生,这个世界也许都还有许多你触碰不到的奥秘。

所以,人,永远不要自傲,觉得自己学识丰富,见识广博,也永远不要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也就对万事万物少了一份敬畏。

天地的一切都是暗含自然的玄机,做为人,其实应该适应自然,去融入。而不是想着奴役一切为自己的自私服务,这样终将付出代价,甚至是整个族群都付出惨痛的代价。

就在我思绪飘飞的时候,我的身旁传来了议论的声音。

“也不知道这一次的鬼市,会不会有真正的老鬼出现,它们才是最有价值的。”

“老鬼也就罢了,如果能有几个有分量的仙家来加入,更有可能获得宝物,现在这世道谁都不容易。”

“得了,得什么东西付什么代价,就算仙家来了,你付得起那个代价吗?”

“说的也是,我们也只够资格参加三场鬼市,这辈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识一下在最后一天凌晨2点才开的鬼市,我得知的一点而消息,那鬼市才是颠覆了我们所有见识的神奇啊让老子都相信会有神仙了。”

“嘘,别乱议论这个,还是进去后,看能不能抢到一个好交易,但也不急,这才第一场嘛。”

“嗯。”

说着,周围也不知道是哪俩的讨论者都闭了嘴,我和道心哥震惊的对望了一眼,原来鬼市还有那么多的秘闻!仙家?其实我了解的不多,师父也不爱我接触这些。

但我其实也清楚,仙家的本质不是神仙,而是一些有神通的灵体,或者是意念,大多是动物修行而成。

他告诉我人就是万物之灵,没理由去求到别的生灵,它们其实若走正道,非常清楚其实是帮助不了我们什么的,盲目出手,附身于人的,其实是另有目的,它们所谓的帮助是让被附之人背负别人的因果冤孽,是一个转移的游戏,而不是什么消弭解难。

所以,被附之人往往是很惨的。

因此,我对仙家这种东西,一般是保持着足够的尊敬,毕竟动物修行,和人相比不易,但也敬而远之,游走于世间的,一般都是罪孽因果极大的,在得道无望后,在做偏激的事情。

我实在是没想到,这个鬼市竟然还有仙家会来,不论我对仙家的评价如何,可我太清楚,仙家绝对比一般的鬼魂有本事的多,它们毕竟有一定的神通。

一般的鬼魂若偶然得道而修,估计也不会来参加什么鬼市。

我对仙家是有期待的,能修成的动物灵哪个不是经历了长长的岁月,说不定……

我脑中的各种念头都冒了出来,完全也就忽略了那什么凌晨2点,颠覆所有人认识的鬼市,在我看来,我这种小辈估计也是和那种鬼市无缘的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在黑布周围忙碌的人也不再忙碌了,都停止了下来,我看见一个看似平凡的,穿着道袍的老头儿走上了前去,和几个人嘀咕了几句,然后就说到:“差不多了,带人上来吧。”

带人上来?什么意思?

我还没有看懂,就看见从山谷的另外一个方向走来了一队人,穿着黑衣和道袍的各有一半,在他们身后,有一群穿着简单素衣长袍,用一根麻绳系了,光着脚的人。

这些人是什么人?我心中疑惑,很想开天眼去看看,身上是否有灵力的波动,因为我敏感的觉得这些人就是普通人,但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的时候,道心哥已经摸着下巴说到:“这些人观面色,都是一些阳虚的体质之人。”

阳虚体质,不也就是山字脉里所说八字地,阳火低,极其看见不干净东西,被附身之人吗?

道心哥这样一说,我闭上眼睛去感觉了一下,他们果然是属于那种阴盛阳衰之人。

这一群人有男有女,被道心哥一眼看出来,倒也算他厉害,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到:“道心哥,看不出来你也偷学了一点儿相字脉啊!”

“滚,老子中医的望闻问切的功夫和看相有半毛钱的关系啊?你有点儿常识好不好?这根本是两码事!麻烦你以后千万别生病,不然老子拿针扎死你,敢污蔑我中医。”

一滴冷汗从我额头流了下来,我马上闭了嘴,我知道这个所谓温润如玉的男子,听谁乱说中医上的事儿都会暴走,不再掩饰‘真面目’,算我倒霉。

就这样,这群人在很多人默默的注视下,走到了那层黑布的前面,静静的排着队,等待着。

我大概看了一下,这群素袍人大概有1oo个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他们站在那里等待,不到两分钟,就有一个穿着黑袍的人上来挨个的在他们身上检查着什么,每检查完一个就递出一颗药丸,并低声说着什么。

那个上去的黑袍人是冯卫!我站在人群中看着他,他仿佛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一般,忽然转头冲我咧嘴一笑,那针对的目光明显不怀好意。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在人群中一下子就看见我的,心里略微有些震惊,但面对他的目光,我根本没有闪躲,而是直接的迎了上去,他这么看着我,我也平静的看着他。

估计是没有想到我的胆子这么大,那冯卫的脸不自觉的微微抽搐了一下,眼中也流露出了一丝怒意,但就在这时,另外一个人走上了前去,我一看,不就是那个看门的老头儿吗?

他走到冯卫的身边,也不知道在小声的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说到最后,冯卫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最后他转头望向了我,很是明显的哼了一声。

而那老头儿一只手伸进胸口,不停的搓着,感觉像是在搓身上的污垢,然后也是望着我一笑,目光中倒是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这倒弄得我有些疑惑不解。

这一出默剧倒是演得颇有意思,我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节也就懒得再想,懒洋洋的站着,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支烟点上,也算是宣布了我的态度,管它的,爱谁谁吧,要怎样我接着就是。

很快,冯卫就检查完了那些素袍人,每个人的药丸也递完毕,转身走了,从始至终他没有再看我一眼,而我倒是很好奇他的药丸到底是什么,但很快答案就出现在周围人的议论中。

“弄完了,这次的‘传递者’不知道又要死几个啊?”

“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能理会的什么?就是他们给‘传递者’那保命药丸确实一般般,你说要是一个参丸,怎么也可以把命保住嘛。”

“行了吧,还参丸,那成本可就大了。得了,别议论了,估计快进场了。”

这议论简简单单,可我还是听出来了,那些素袍人原来是所谓的传递者,而冯卫给他们的药丸原来是保命用的,我脑中隐隐约约知道这鬼市是咋回事儿了,心中不免有些异样的滋味,这些传递者到底是怎样的想不通?才愿意以普通人的身份介入鬼市的交易啊?

但是也容不得我多想,很快就有人上前去把黑布掀开了一个口子,而那些素袍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慢慢走进去了,我分明看见其中有好几人脸上流露出害怕的表情。

而那黑布被掀开了口子以后,我明显的感觉到一股阴气喷涌而出,似乎掺杂了很多‘人声’在其中似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好兄弟’们已经到了,而那黑布也不简单,估计是阵法的一环,起到的是隔绝的作用。

当最后一个素袍人进去以后,跟着又进去了几个像管事一样的人,黑布很快就放下了,所有人都在安静的等待,此时距离12点还有几分钟了。

就这样安静沉默了几分钟,有一个穿着黑衣的人走到了最前面,大声说到:“鬼市的规矩想必很多老朋友都知道,但想着每次也会有新朋友的出现,所以我特别说明一下,每个人进入鬼市,门票三千!不要说我们黑,我只想说明,每个传递者的成本不会下于2万,不要和我说不需要传递者也照样交易,大家都是有本事的人,万一一怒之下灭了‘好兄弟’,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儿,‘好兄弟’中也有大本事的,万一一怒之下缠上大家更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儿!再说,咱们这鬼市也有普通人参与多的废话我就不说了,传递者的各种好处大家也有体会。好吧,鬼市现在正式开市。”

说完那个黑衣人就走了,而在黑布前很快就多了一张收费的凳子和椅子,在外的所有人也很快在维护次序的人帮助下,很快的排好队,开始一个一个接连的入场。

道心哥站在我的背后,小声的念叨着:“道良,这可受不起了,咱们两人,要参加三次的话就1万8了,我身上的钱怕是没带够。”

我也挺烦恼的挠挠头,说到:“就是,我就带了一万块钱,谁知道参加一次这鬼市,要花这么多钱啊。”

“我也差不多带了这么多吧,要实在不行,后面两次我不参加了,咱们俩派一个代表就够了。”

“嗯。”这确实是如今唯一的办法了。

就在我和道心哥议论的当口,队伍很快就轮到了我们,我们原本就站得比较前面,自然排队也比较靠前,收钱的人收了我们六千以后,对着里面嚷嚷了一句:“满第一批的一千人没?”

“没呢,还差两百呢。”里面很快有个声音回答到。

没想到我们派得够靠前了,前面都还有八百人,这收钱的人听了回答,应了一声,然后扯了两张蓝色的票给我们:“自己抓紧点儿时间啊,每一批都只有1个小时时间,一个小时以后,会有人来清理你们第一批,拿着蓝色票据的人。”

“为啥要分批交易?只有一个小时?”道心哥不禁奇怪的问到。

“不然呢?一万人挤进去乱七八糟吗?你们算是幸运了,进到第一批,这天一亮,就算就阵法保护,很多‘好兄弟’都会离去,只会留下少数!这些排在后面的人到时候还指不定参不参加呢。对了,我说一句,你们的票可得留着,因为第一场不参加,后面两场也没资格,因为今天拿到了蓝色票的人,明天可是要按照规矩等在后面了。”那人和我们说了几句,手一挥就让我们进去了。

这世间的事儿没有绝对的公平,他们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保证一下交易的完整度和相对贡品也算不错了。

没有多余的废话,我和道心哥进入了黑布的后面,一进去,我和道心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倒不是因为这里面阴冷,而是因为这布置和气氛,让人觉得压抑。

原来这根本不是一层黑布,而是在黑布之后,还有一圈黑布围成了类似于帐篷的东西,顶上也是黑布盖着,在这些黑色的布上,画着奇奇怪怪的图腾掺杂了阵纹,显得乱七八糟又诡异。

我明白在这里面的,绝大多数都是圈内人,用图腾来掩饰阵纹,估计是怕被有心人看去了阵纹的奥秘。

除了这个,所有人进入这里的人都很安静,几乎是一言不的在默默走动,整个黑色的帐篷内没有灯什么的存在,只是在很多位置点满了白色的蜡烛,靠着蜡烛的光亮来照明。

更诡异的是,和人交易市场的摊位不同,这里面堆着一堆堆被涂成黑色的三角形草棚,咋一看,跟坟包儿似的。

这么诡异的一切,谁第一次看了,心里不寒一下啊。

同样的,还是划有黄线,黑衣人就在黄线内走动,时不时的就会有一个人钻进草棚里去,我和道心哥适应了一下,信步走了进去,因为里面的光线昏暗,我和道心哥也是走了进去,大概走马观花的看了一圈,才现有几个与众不同的角落。

就比如,有一个地方是‘屋中屋’,也就是说帐篷里的帐篷,在那里也有一个收费的。

就比如,还有一个地方,莫名其妙的站着二十个素袍人静静的不动,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这一切都非常的新鲜又诡异,但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确实是耽误不起,我对道心哥说到:“分头行动吧,我去找刘师傅要的东西,你去找找我们用得上的东西,再这么走马观花,时间就不够了。”

道心哥应了一声,然后我们在这鬼市开始分头行动。

不入鬼市不知道,一入鬼市才知道这里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同人的交易市场一样,这里的每个草棚子外面都有一个类似于招牌的纸牌,上面写着各类信息,这些信息对人来说无一不是极度的诱惑。

比如我一路看来,就有帮赌局的,一般就是1o局为限,多了就是大家的因果都太深,谁也背不起。但是想想吧,如果有本钱,去大的赌场赌1o局,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牌,而别人的底牌全部被看……

又比如知道出卖古墓信息的,这里一般都不会是一座古墓,而是好几座,根据墓里有什么而决定代价。

还比如有帮忙解决恩怨,缠仇人的……

更夸张的是有知道天才地宝信息的……

也就是说在这里,你只要付得起代价,你可以荣华富贵,你可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里是个没有束缚,完全可以生任何阴暗事情的市场,没人管你是否堕落,没人过问你手段如何,每个人在进来之后都戴上了面具,你根本不知道谁曾经进行过什么交易!

这些让我暗自猜想,在现实社会里,忽然冒出一个富豪,忽然冒出一个运气逆天,或者那些忽然就倒霉身死的,会不会有好一部分与这鬼市有关系?

在这里,只有一个束缚,那就是只要你付得起代价。

只是这么走了一圈,我的眼睛都快红了,是被内心的各种冲动和想法给胀红的,这让我知道了自己心性其实很脆弱,面对诱惑一样的会心跳加快,就如我想起修行的困难,因为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撑,所以只能一切从简。

如果……

但我也只敢想想,终究在踌躇犹豫间没有踏进那一间间犹如坟墓的草屋,毕竟师父的教育我不敢忘,人的底线以及手莫伸,伸手就是因果,在大富大贵与安心之间,你会现安心更可贵。

“锦衣玉食与粗茶淡饭,吃得香,吃得好的才叫一顿好饭。锦衾玉塌与绳床瓦灶,睡得香,睡得好的才叫一个好觉,而人的幸福就是一顿顿好饭,一个个好觉构成的。这一切的基础是什么?三娃儿,你给我记住了,就俩字——安心。”

所以,我终究没有跨入那一个个草屋,我怕到时候诱惑更深,什么代价我都应着了。

这样逛下来一圈,我并没有现我想要的,于是径直走入了求购区,那里也有一间间的草屋,费用倒是不贵,1ooo块钱你随便用,反正时间只有1小时,1小时之内不管有无结果,你都得离开,所以也就只值1ooo。

我交了钱,这里有人负责统一的写招牌,我告诉了那人我的要求,需要寻找xx命格之人,便进入了草屋。

其实和鬼市其它的东西比起来,我这个要求算是很小很小的要求,小到那些‘好兄弟’都不敢意思说卖人的命格信息,所以我也只有求购,而且一点儿也不担心没有‘生意’上门。

这种小草屋就跟农民守夜的草棚子差不多,里面照例是有一张桌子和两张凳子,桌上有一根晃悠悠的蜡烛,除此此外别无他物,我那么高的个子坐在这小草屋里确实憋屈,佝偻着腰只想生意快点儿上门。

可能和我判断的一样,我的要求确实很小,我在这里坐了不到5分钟以后,一个素袍人就上门了,进来之后就随手拉上了草屋外的门帘。

我赶紧正襟危坐,说实在的,心里感觉怪怪的,毕竟是在与鬼交易,那个素袍人既然叫传递者,自然已经是被鬼上身,完全没有自主意识了。

那素袍人在我面前坐下了,眼睛呈一种诡异的翻白眼的状态,毕竟是鬼上身,他们本身的眼睛看与不看,都是一样的,我无意去打量那个人的长相,毕竟被鬼上身的人表情都比较扭曲,那是因为身体比较排斥的原因。

“呃……”那人一坐下就打了个嗝,这是一口阳气不上不下的表现,好在频率不是很高,由此可以判断那上身之鬼是一个老鬼,能控制自己本身的磁场和阴气对上身人不要影响太大。

我也不想废话,直接问到:“你可是有我要寻找的命格之人的信息?”

“呃……你这算什么要求,小事而已,我老太婆从民国流浪到现在,这种命格的人……呃见也不知道见了多少,现在我知道的少说也有上百个。”那素袍人不以为然的说到。

原来是个老婆婆啊,真是很难去适应一个男人在我面前出老婆婆的声音。

不过,看它的语气也不恶,从它的字里行间里我知道这老婆婆鬼也算可怜之鬼,如果是一个入土为安,‘君有其所’的鬼哪里会四处流浪?就算没有魂归故里,也不至于漂泊。

要知道,鬼物在这阳间行走,比小偷还可怜,必须找阴暗的角落呆着,还得堤防各种各样的事情,一不小心被冲撞了,自己还要虚弱几分,倒霉的魂魄都被撞散了。

所以,实在没有必要害怕它们,如果有心为孤魂野鬼放放生,度,在有人指导的情况下,给给食是一件很善良的事情。

至于这老婆婆为啥没能入轮回,不是我能打听的,我也不可以打听,在这里,每一句问话,都可能带来一段因果,还是少沾染的好。

听见它这么说,我也就放心啦,我开口说到:“婆婆,我要找这个命格之人,必须是命运多仄,绝对是苦难大到需要有求于人那种,你知道的人里面有这样的人吗?”

那老婆婆打了几个嗝,不以为然的说到:“这个命格的人哪个的命运会好?没有短寿就是谢天谢地了,放心吧,我知道的上百个人里至少有二三十个都到了绝境,恨不得有人来拉一把那种。说吧,还有什么要求?”

“要女的,年轻点,不……”说到这里,我心里说不上来为什么,觉得不能拉太年轻的人到这场因果里来,所以及时的改口说到:“只要不太老的都行。”

“这个没有问题,我马上就可以给你找出好几个符合条件的人,姓什名什,住哪里,都可以给你说的清清楚楚,你再挑选就行啦!你知道的,我们鬼呢,是不撒谎骗人的,不像你们人仗着有一具阳身,做事儿都不怕担因果,这话说回来,你能给我什么样的代价呢?若你是找这样的人当替身还魂什么的,那可是大因果,我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帮你背负吧?”那老婆婆一脸精明相的和我谈起了条件,故意把事情说得严重了几分,很神奇的是它连嗝都不打了。

其实,我说好要找有求于人的,就意味着不会强迫,因果会大到哪里去?可这种事情你也没法跟‘鬼家’证明啊?

我愣在当场,刘师傅只是让我来交易,根本没说让我付出什么代价啊?可在下一瞬间,我又明白了过来,昆仑师父的线索哪里是那么好拿的,刘师傅是要我给代价来交易。

他那颤巍巍的,仿若风烛残年的身体,确实已经是不能来交易了,他连走路都是不稳的。

可我能付什么代价给这老婆婆?我微微皱着眉头,有些想不出来。

“哼,开门做生意,连自己要给什么都不知道?你是看不起我等鬼物,来调侃的吗?”说着,那素袍人一下子栽倒了下去,而一个面目阴森的老婆婆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看它的样子,我一时间是又好气又好笑,至于吗?

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好笑又好气的心情,是因为那老太太竟然‘吓唬’我。

鬼毕竟是属阴的东西,因为需要又长期呆在阴暗的地方,所有的鬼性都有些乖张,一言不合做出不好的举动也的确在情理之中,只不过这老太太未免有些‘可爱’了点儿,它此刻摆出一副青面獠牙血眼睛的样子在我面前,这样的举动几乎可以说是幼稚。

我没办法对它产生厌恶的情绪,是因为它都属于可以随意‘现形’的鬼物了,可见能力并不低,但它也只是想吓吓我,这样的老太太鬼确实已经能算上善鬼了。

只是,它可能‘顽皮’的举动,要是面对的是一个普通人,心理承受能力再弱点儿,估计得被它吓疯吧,这也是我觉得可气的地方。

我有些头疼的揉揉脑袋,对那老太太说到:“您就不能慈眉善目一点儿吗?就这水平拍恐怖片儿还不够呢!”

“啊?那你说拍恐怖片儿该什么水平?”那老太太颇为吃惊的问到。

“这个”我摸着下巴思考了一阵儿,说到:“这个就要配合所谓的气氛,还有音响效果啥的,然后再冷不丁的出来吓人!嗯,就是这样。”

“音响?就是大街上放得震天响,惊得我要魂飞魄散那种东西吗?哎,我死得太久远了,现在的子孙都不大认识我了,也没办法托梦给他们,让他们给我烧一个。就算烧一个,不是有修为的道士扎的,懂得画符纹,那根本就是在烧废纸,做破坏环境的举动嘛。”这老太太恢复了本来面目,其实挺慈祥的一个老太太。

还破坏环境呢,我再也忍不住那一丝笑意,说到:“那改天我给您扎一个烧去吧,这扎纸做钱的功夫,我从小还是跟师父学了两手儿,这音响比替身娃娃简单多了,您说好吗?”

“你就这点条件就想把我打了?不行,不行!我老太婆都没能入土为安,你烧来音响我也接不着。你换一个吧!”那老太太挥手说到。

这倒是个问题,没入土为安的孤魂野鬼是收不到任何实际性的东西了,就只能拣点儿零散的纸钱,是够可怜的,于是我说到:“不然我找人为您度?”

那老太太露出了一丝犹豫的表情,终究是叹息了一声说到:“算了,人活一世,难免一死。鬼求轮回,也相当于一死,下辈子记不起来什么,也不是我,对于我来说和以后终究有一天魂飞魄散也没有区别,多得只是下辈子有没有福禄随身的享受一世罢了,都没有意思。你去照顾一下我的子孙,就当是和我交易的条件了吧。”

所谓魂飞魄散,是指精纯的灵魂力重新归于天道,消弭的是你存在的痕迹,记忆!与转世投胎的区别在于,转世投胎是一个不断累积善恶的过程,最终是有机会想起一切,脱轮回的。

魂飞魄散就是再也没有机会。

但没想到这老太太对此生执念太重,反倒把轮回看得和魂飞魄散一般,这种个人的心境我是不好相劝,只能沉默了一会儿,说到:“您知道这是交易,所以这照顾太为笼统,您还是把这照顾说得具体一点儿吧。”

是啊,与鬼交易,是逆天道而行,你强行交易,就像是与什么具体不知名却大威力的道签了契约,违背不得,如果不说清楚,我怕是要一生一世的照顾。

“你个娃娃还挺机灵!我也不求什么,只求他们命顺,该富贵的时候特别富贵,该生病的时候只是小病。不违命,只添运,这个是可以通过风水强化的吧?”老太太不愧为长期和道士接触的鬼,这些了解的倒是清楚,它也怕违命之事儿,遗祸太重。

“嗯,老婆婆,您看这样好吗?你把你子孙的地址给我,我上门去给他们做一个风水局,你觉得如何?当然,他们肯定会莫名其妙,所以你尽量挑个相熟的子孙托梦可好?”我小心的问到,毕竟这老太太还是有些神通的,托梦应该可以做到。

与鬼交易,不能假手于人,家宅风水局还在我的掌控之内,当然要道珍师妹出手能做到更好。

“也好,家宅风水局的效果也算不错了。谅你个小娃娃也不敢骗我,那就这样罢!”说着,那老太太不见了,过了好一会儿,那素袍人又翻着白眼站了起来。

用老太太的语气跟我说到:“抽屉里有纸笔,拿来。”

我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了纸笔,老太太抱怨了一句为什么不是毛笔之后,还是在纸上歪歪斜斜的写了起来,一边写一边赞叹自己聪明,参加了几次鬼市,就会用这‘圆猪笔’了。

然后又不解的说,这比没看出来和猪有什么关系,还圆猪呢?

我憋得脸红脖子粗才没有笑出来,别看鬼物行走阳间,可是在太多数时候它们是躲着的,其实没有多少机会了解这个世界,这老太太挺可爱的。

终于,它边写边念叨写完了要给我的东西,然后把笔一放,说到:“太寂寞了,话多了点儿。你这小娃娃脾气倒是好,和我聊那么多天,那些凶神恶煞的道士,没有他们所求的东西,就要赶我走。我来鬼市也是想聊聊天啊。”

说着,这老太太就操纵着素袍人的身体走了,看着它的背影,我能明白,为人一世不易,真的不要损了自己的德行,生生世世为人累积善行,难道不好吗?

看了看那张纸,写的倒是够详细的,我叠好那张纸,径直就走出了那间草屋,按照规矩,走出草屋也就不能再进去,总之我最迫切需要的交易是完成了。

看看时间,也只有二十分钟左右,我们这第一批人就会被送出鬼市了。我信步闲逛着,也不知道道心哥跑哪儿去了,是不是与鬼交易去了,但我也不着急。

或许是因为和老太太交流了一番,意识到了为人不易,为人是福,那些草屋里出售的东西到现在看来真的没那么吸引我了。

为人一世,我只求心境圆满,外物真的只如浮云。

形而上是个遥远的目的,若是心境不满,形上也只是虚妄,因为我坚信实质存在的终会腐朽,灵才是永远存在的更高目的,就如精神,思想,心境也许,形而上,是指望心境上的形而上,修炼肉身只是为了得到更多的时间,圆满这一世的心境。

想到这里,我吐了吐舌头,这样的悟道可够大逆不道的,毕竟得道成仙是我道家人的终究目的嘛。

无意识的乱转着,这鬼市既然没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我也就觉得无聊,竟然在这里伸了个懒腰,换来几道怪异的目光,估计能在这里嫌无聊,伸懒腰的只有我一个吧,其他人谁不是忙着交易。

这样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师父曾经说过做个绝世独立,高山清远的人老没意思了,就是告诉我不要装逼,装特立独行,要融于大众的环境,所以我赶紧的收敛了自己的动作,眼睛四处张望,却看见那个‘房中房’。

反正也是闲着无聊,我信步走了过去,刚一过去,那守在门前之一的黑衣人就过来了一个,他开口问到:“你是要进去交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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