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大步流星的转身就走,而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就这样,沉默的走过了大概两条巷子,在一个幽静的庭院前,老道推开了门,带着我走了进去。
这个庭院兴许就是这老道的住宅,里面的环境很是清幽,他在我坐在花藤架子下的石凳上,然后他自己却绕着我,来回走了好几圈。
然后才微微皱眉,对我说到:“没错,你身上就是有我熟悉的味儿,直接说吧,你姓甚名甚,师从是谁?说不定你就是我熟悉的人。”
这话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儿,那就是让我来鬼市的刘师傅,他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我师父的人脉。
其实除了部门的那些人,我完全没有接触过我师父所谓的人脉,难道这个老道也是,看他的穿着,之前我就曾判断,他和我师父应该是同一时代的人。
于是,我哪儿敢怠慢,赶紧说到:“小子李道良,师从李先念。”
“你说你师父是谁?李先念?小李?”那老道一下子就激动了,连声音都大了几分。
我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只是单纯的觉得师父被称做小李是如此的有喜感,但我还是肯定的对那老道说到:“是的,我师父就是李先念,我是老李一脉山字脉的弟子。”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那老道显然激动了,那呵呵的声音可不是在笑,而是因为激动,自然的在喉咙里出的声音,他来回在院子里踱步,弄得我也紧张了起来。
过了好半天,他总算停了下来,说到:“我与小李倒也算颇有交情,听闻小李在早几年曾经来过这里,可惜我没有遇见过他,但是你是他徒弟,倒让我遇见了,光冲这个我和你这小子也应该撞缘。可是,不对,不对……”
我的心情一听他说起他认识我师父,早就和他一样激动了,这或许也就是我的幸运,也是老天注定要让我找到师父,所以才让我在这鬼市的三天期间得到了那么多的机缘。
可是他说不对,是什么不对?我又有些疑惑,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倒是这时,那老道自己说到:“我这样说,你恐怕也不能理解是什么意思!还不如从我的身份中,让你找到一点儿线索,来回答我,为什么你的灵魂有我熟悉的气味。先说,一个人和一个人接触的若是深了,总是会沾染一些别人的灵魂气息,就如夫妻有时会越长越像,朋友之间的相同的习惯也会越来越多,这就是灵魂互相影响,沾染了灵魂气息的表现。所以,我说了我的身份以后,你小子可要给我好好的回忆一下。”
其实这个不光是他,我也好奇啊,赶紧回答到:“老道爷,那你说吧,小子自问记忆力还是好的。”
“那就好,先说我的姓名吧,如果凭着这个你想不起来什么,我再来给你详细说说我。”那老道好像非常在意我身上那股让他熟悉的气味,还如此吩咐我。
我想他没有直接问我,也是因为小小的心计,毕竟我于他还是陌生人,他无法验证我话的真假,万一我为了好处,胡编乱造……如果他说他的身份,然后才让我回答问题,这样的几率也就小多了。
于是我很爽快的说到:“好。”
那老道仿佛对自己的姓名感觉很光荣似的,在要说起他姓名的时候,挺直了腰杆,清咳了一声,然后才说到:“我叫元真永,小子你可认得我?”
“什么?”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愣愣的盯着那老道,我现在是灵魂的状态,那形体也是虚幻的,不可能有什么现实的身体反应,不然此刻我一定会全身颤抖!
我没想到我能遇见他,元真永这个名字,我早就听闻了不知道多少遍,因为有两个人总会跟我说起他!!
我的思绪几乎是不由自主的飞到了荒村,飞到了那一个雨幕下的下午,在那纷纷扬扬的雨中,有一个男人,苍白着一张脸,如此问我:“李道良,我元家可是厉害?比你师父如何?”然后就倒在了雨中。
这个男人一生的执念几乎都是为了维护眼前这个老道人的人尊严,他是谁?他就是元龙的爷爷,他的名字我自然无比熟悉,元龙在恢复以后老是会提起他,元希,现在的道情,也会提起他。
就是他,元真永!
面对我这样的举动,那老道显然也是紧张了,他说到:“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我是灵魂状态,无法做出深呼吸这种动作,我只能努力的平静自己的思绪,就如我要不要告诉元龙,他的爷爷在这里之类的,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说到:“我不用想起什么,因为我对您太熟悉了,我师父也是对您推崇有加!但这熟悉却不关我师父的事儿,是因为您的孙子元龙,现在是我的大哥,你的重孙女,元希,她现在改名元道情,是我最小的师妹。”
老爷子一下子不淡定了,他现在是灵魂的状态,可竟然一听闻这个消息,连灵魂的气势也凌厉了几分,一般灵魂力强大的灵魂,没有肉身的限制,早就可以做到对气势收放自如,他是有多激动,才这样不能自控啊。
我没有说话,我同样激动,知道这种激动需要用时间来缓和。
果然,过了一会儿之后,那元老爷子才勉强恢复了镇定,对我说到:“龙儿,我已经和他告别了三十几年了,我当年去世的时候,他也才1o岁,或者1o来岁吧,你好好跟我说说龙儿的事情吧,还有我那重孙女,我都没有见过他。”
面对元老爷子的一番话,我心中充满了疑惑,按说正常的灵魂都会走入轮回,更别提道家之人!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如此多不如轮回的道家人?
而元老爷子既然不入轮回,按说也会和其它的‘老鬼’一样庇护家人才是,难道他已经道心圆满到放下世间一切亲情,看到如此通透了?不是吧,不然他何以如此激动,察觉到我身上熟悉的味儿,就赶紧的叫住我?
那又是什么,让他连道情的样子都没有见过?
压着这些疑问,我强忍住没问,而是一五一十的开始诉说起元龙大哥和道情的一切来,我不忍心让一个对后辈消息如此看重的老人失望。
随着我的诉说,元老头儿的脸色一直的变幻不定,当我诉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神色已经变得颇为沉重,当我说完一切的是是非非之后,元老头儿直接沉默了。
他的沉默让我有些不安,毕竟元希走上修者的道路是我擅自决定的,当年元龙得知的时候,倒是很淡定的说了一句这是命中注定的事儿,或者这位元老爷子不这么认为。
在我忐忑中,这元老爷子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最终才叹息了一声,说到:“龙儿当有此一劫,希儿也当走上修者这条路,否则她怎会甘心?我元家的人都是执念太深,就如我也是这般呐”
元老爷子也是这般?这话让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元老爷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元老爷子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了我一句:“小家伙,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是什么地方?这个问题倒真够怪异的,我脱口而出:“这里还能是哪里?这里是鬼市啊。”
“呵呵鬼市!哪里有什么鬼市,只是我们需要和在世人交易而已,才有了鬼市一说!这里其实就如你进山门看见的四个字,只是一个——容身之所。”元老爷子这样回答我。
“容身之所?老爷子,你这样说,我也不懂啊,你干脆说详细一点儿吧。”我对这种存不存在的空间一事,是最弄不清楚的了,当然也就理解不了容身之所是什么意思。
“这样跟你说吧,其实这里具体是在哪里,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我来这里不过区区几十年,我给不了你什么答案!我所知道的,就是这里是很久很久以前,怕是有几千年了吧,一个不甘之大能修者弄出来的地方,为的就是让我们这些已为鬼的修者不那么可怜。”元老爷子慢慢说到。
可我却惊奇无比,为鬼的修者不那么可怜?!入了轮回哪有什么可怜之说,这?
元老爷子不容我问,继续说到:“修者是什么人?一个个都是逆天夺命之人,修到最后为的就是一个脱!可是古往今来,脱之人又有几何?终究不过是化为一抹黄土,你认为甘心的修者能有几个?要知道,不谈别的,真正的修者一世修为,灵魂力远比普通人强大,在身死以后,化入轮回,一切又为空,而看透之人又有几何?这就是我的执念啊。”
元老爷子这样说,我一下子就领悟了,就如同一件事情你不知道真相,那也就这样了,但你知道真相以后,你还有能力接近真相,忽然有人告诉你,好了,你就只能走到这里,从此以后,你会忘记一切,重新再在这条路上走起,那你会怎么样?
元老爷子就给出了一个答案——不甘心,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存在,叫鬼修!
不如轮回,在世间流连的鬼修!
没想到,这个鬼市的本质竟然是一个鬼修的容身之所,果真就如山门上所写——容身之所!
看到我的表情,元老爷子的脸上露出一丝颇有深意的神情,对我说到:“看来你也理解了容身之所到底是什么意思吧?鬼修在阳世当然不易,所以有些本领的鬼修都会被接入这个容身之所。失去了肉身,对于我道家的修者来说,也就意味着修习的进度慢了不知道多少,而灵体的修行,更注重道心的圆满总之,跟你说这些,我已是坏了一些规矩,再详细的背景我就不能说啦,不过,你老李一脉,个个都是洒脱,却又极不洒脱之人,但再怎么,就算入轮回,也不会踏进这个地方吧。”
什么叫个个都是洒脱,却又极不洒脱之人啊,这个说法真让我有些迷糊,但这个缘分既然撞上了,我一定得问出一些我想问的事情才好,不过在这之前,我得问问元老爷子有什么要求。
这样想着,我开说到:“元老爷子,我来鬼市一定是有所求,既然撞上了您,也少不得要叨扰您一下。只不过,按照规矩,我想问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办的事儿?”
“我需要你办的事儿?哈哈哈”元老爷子放声大笑,笑过之后才说到:“我需要的东西,要办之事,都不是你这样的小家伙能做到的,这些年我在这里潜心清修,若有想办之事,我不知道直接去那鬼市吗?但你既然和我后辈有如此深的缘分,而希儿说起来也入了你老李一脉,那我就少不得吩咐两句了。”
“嗯,您说。”我很恭谨的听着。
“希儿入你老李一脉,我不用担心什么,若有可能你只需要时时提醒她,如果在山之一脉上天赋不高,就绝对不要强求,其它几脉也是博大精深,特别是医字脉,也需要穷其一生去沉浸其中了!希望她是我元家执念最浅之人唔,至于龙儿强引天雷,伤及灵魂,此番能醒来,证明没有伤及灵魂的本质,已经是幸运中的幸运,可我知龙儿为人,必定会不甘再次潜修,可伤及灵魂,就如同伤了修行的根本,强行再修,我怕”元老爷子担心的说到。
此番话也说得我担心不已,元龙大哥真的会再次强行修行?我和他一别以后,由于他孤僻的性子,少有再见,即使见面,他也表现的很正常,根本就没有跟我提及过他会再次强修啊?
但我不会怀疑元老爷子的话,如若对元龙大哥的了解,一定是他看得比较透。
想到这里,我担心的问到:“老爷子,你可是要我去规劝,或者监督元龙大哥?”
“你觉得有用吗?”元老爷子反问到。
“这”就算我对元龙大哥的了解没有元老爷子深,我也知道,这绝对是无用的。
“哎,鬼修修灵魂,在这个神奇的容身之所,我还是新学到了不少东西,特别是关于修灵魂力,修灵觉的,这些在世间极不易修的东西,在这里反倒是要容易些!毕竟阳世的很多东西断了传承,这里的传承还没断掉。具体的,你不要问我,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养神的方子,你若能觅得上之良药,倒是极有益处的,也可以让龙儿继续修行下去,灵魂也会慢慢恢复。”元老爷子慢慢的说到。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谁都知道,灵魂之伤最不容易治愈,灵魂也最不容易靠药物温养,在这里竟然有这样逆天的方子?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这也算我的一点儿私心,是为自己孙儿吧!当然,也当是我为老李一脉做点儿事,毕竟希儿也加入了老李一脉,对吗?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因为这世间什么样子,你我皆知,能不能配齐上面的药草,也是一个未知之数。”元老爷子对我提醒到。
我心里当然知道,不然道心哥哪里又会为了一根参精,就甘愿供一鬼物十年,我和他又怎么会要进入东北的老林子冒险呢?
于是我沉声说到:“老爷子,你放心,我懂得世间事,尽人力,安天命。”
“那就好,那就记下这方子吧。”元老爷子沉声说到,然后开始给我缓缓的诉说这个药方。
在这里,是不可能有纸笔的,只能靠记忆力去强记一切的细节,我记忆力还算不错,但是我不敢有丝毫大意,就算不为我自己,为了元龙大哥,我也得把这方子记仔细了。
元龙大哥强引天雷救我一命,我嘴上虽然对元老爷子说尽人事,安天命。但事实上,我何尝又不是一个执念深重的人呢?所以,我早已暗下决心,就算拼出性命,也要凑齐这个方子。
终于,在元老爷子说了好几次以后,我才确定我已经记好了这个方子,不会再出一丝纰漏了。
我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元老爷子已经开口了:“小子,这算不得我和你的交易,而且以你我的缘分,我对你自然是要多照顾一些,现在你说吧,来这里有什么要求?”
来这里有什么要求?这话说的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要求,我有的是一大堆问题,面对元老爷子的问话,我反倒不知道从何问起了,在嗯嗯啊啊了半天,元老爷子已经不耐烦到要抽我了,我忽然就冒出来一句:“元老爷子,你跟我说一下昆仑在哪里吧?”
元老爷子一听,简直无语之极,估计这老爷子是不会说脏话,要能说脏话的话,估计会骂一句我日的,他吹胡子瞪眼的指着我了半天,才说到:“胡闹!我要知道昆仑在哪里,我能呆在这个地方?你还能不能再扯淡一点儿。.”
我是灵魂状态我不能流冷汗,否则面对这样的元老爷子我恐怕是冷汗一头了。
看我这样子,元老爷子总算是消了一点儿气,然后说了一句让我石破天惊的话,他说到:“其实,我也知道原因,你和小李那家伙恐怕都是昆仑之后吧!是我唯一能有一些把握肯定是昆仑之后的人。”
昆仑之后,这是我第二次听见这个说法了,至于让我石破天惊的原因,当然是元老爷子,竟然猜测出来了我和我师父是昆仑之后!
我愣在那里,也不知道是承认的好,还是不承认的好。
这也怪不得我小人之心,如果面对的是元龙大哥,我就很干脆的承认了,问题是我和元老爷子算什么交情?我敢就这样去承认吗?毕竟昆仑之后事关重大,承认了,我们老李一脉立刻就会化身为好吃的香馍馍,而周围是一群饥饿的人。
元老爷子好笑的看着我,说到:“昆仑之后,意味着什么我当然知道,甚至我在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你小子别做出一副想承认又不敢承认的样子,跟大便干燥似的,一眼就让人看出来了。”
我郁闷,这是什么比喻啊?大便干燥?
可是不容我说话,元老爷子就说到:“我是什么人,怕你师父也给你大概说过一点儿!你师父当年让人眼热的法器,各种资源是一件接着一件儿,我可有贪图?别以为靠着国家就没人敢动!况且,我那曾孙女还是你们老李一脉,这样也莫名其妙被整成昆仑之后了,你不跟我承认又有何意义?”
是啊,我不承认又有何意义?且不说元龙大哥,道情那丫头还被我拉上了贼船呢,最重要的是,师父说过元龙大哥的爷爷是个了不起的老一辈,如果他品性很差,绝对得不到我师父这样的评价。%
想到这里,我心中也坦然了,干脆承认了,甚至一股脑的说了:“老爷子,这事儿你知道容不得我不小心,我不敢认啊!其实一开始吧,我也是糊涂的,因为师父没有给我透露半个字!一直到他失踪都没有给我透露半个字!后来,我们也是无意中得到了一些线索,才判断师父去了昆仑,我……我对昆仑是向往的,但也是最近才有的向往,在我心中最最重要的事,是在有生之年能够见到我师父,哪怕是再见一次!我老实说吧,不仅是我,就是我们这一脉,都把找昆仑,当成了毕生的愿望,哎……这也是执念啊。”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故作老成哀怨的说到。
元老爷子眉毛一扬,问到:“包括我那曾孙女?”
“那肯定是啊,小师妹每个师父都跟过,每个都有感情,你说呢?而且现在她是我们几个师兄妹带着,最近跟着道珍师妹在学相字脉。”我小声的说到,因为我有不祥的预感!
“看我抽不死你这个臭小子,还带着我曾孙女一起胡闹,昆仑,昆仑是你们这一辈子能追寻的吗?气死我了。”说话间,这老爷子还真的朝我抽来,无奈我们都是灵体状态,他根本就不可能实质性的抽到我。
只不过,他陡然释放的灵魂力,也压得我够呛,我只能举起双手做求饶的样子,这老爷子脾气还真火爆啊,看来元龙大哥小时候没少挨抽,我心里幸灾乐祸的想到。
元老爷子也是无奈,他不可能真的把我怎么样,在脾气爆了过后,背着双手开始来回的踱步,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对我说到:“罢了,你刚才说你师父失踪了?”
“是啊,不仅是我师父,我们这一脉的老一辈全部失踪了,还包括……”我赶紧给元老爷子提供线索,毕竟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很多,不然也不可能一口就说出我是昆仑之后,而且还强调,他还在阳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在整件事情当中,有一个让我比较迷惑的地方是师父他们失踪了,为什么还要带上那个组织的人,就是吴先雷等等,我只得知一点儿线索,那就是吴先雷的师父好像和我师祖有渊源!
既然元老爷子在这里,我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当下也把这些情况给说了一个明白。
元老爷子听得很认真,在听完以后,他沉吟了很久才说到:“那个组织的历史追溯起来也很长了,这中间还涉及到一段秘闻,我有幸知道一鳞半爪!所以,你师父叫上那个组织的人并不奇怪。我们先抛开这个不谈,听你这么一说,在这鬼市还有一条很大的线索,你可以去追寻,我先说这条线索,然后再告诉你我所知道的昆仑吧。”
听闻元老爷子这么一说,我就乐了,看来元老爷子也是一个耿直之人啊,我笑眯眯的说到:“好,好好。”
“好个屁!谁让你拉上我曾孙女一起上贼船的?啊?老子这是被逼上梁山了,好吗?昆仑在圈中一向是一个禁忌的话题,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是我们最现实的一个目的地!至少它没有得道登仙那么虚无缥缈,而只要有一点点关于它的确切的事儿,那掀起的是一场腥风血雨!还会牵扯到这个世界的一些隐藏势力。你个小子可真行啊,竟然敢拿到鬼市来打听,真行!”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说到。
我心里暗自庆幸,我总共打听了两次昆仑,一次是那骷髅官儿,然后被我成功的敷衍了过去,而在这个所谓的容身之所,我遇见的是元老爷子,真是庆幸人长得帅,运气都要好一点儿。
元老爷子是不知道我这个想法,估计知道了,又会被我气到无言吧。
我也不想再惹元老爷子,赶紧赔笑说到:“元老爷子,你跟我说说所谓的线索吧。你知道,我来一次这里不容易,这一次都是运气好才混到了一个名额,耽误不起。”
元老爷子哼了一声,然后也不啰嗦,对我说到:“你以为我怎么会知道你师父来过这里?是因为他来这里,引起了一定的轰动,在这里的鬼修们,都是被禁锢在这个地方的,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出去,出去了也就再也没机会回来。所以,在这种环境下,轰动的消息传得很快,也就传到了我耳朵里。”
我一听,愣住了,师父,你不能啊!我那么帅,你那么猥琐,为啥我来这里波澜不惊,你来这里就那么拉风,还引起轰动了呢?这些鬼修欣赏能力有问题吧?
可我绝对不敢说出这个想法,在一愣之后,赶紧做出一副老实认真的样子,听元老爷子细说。
元老爷子沉吟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到:“现在看来,那小李来这里怕就是为了去昆仑做打算了,可惜那时我得到消息时,他早已经离去,我也没往那方面想,今天,不是遇见你,我还真想不到,他当年见这里的一个存在,竟然是因为昆仑?”
“存在,什么存在?”我的心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觉得我仿佛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这,也就是你师父当年来这里引起轰动的原因!他不是撞缘,他是用秘法强行寻找,找到了这里老祖一般的存在,然后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竟然和老祖做成了秘密的交易。”元老爷子用一种不敢相信的表情说到。
“什什么老祖?”我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元老爷子望了我一眼,然后说到:“我说过,这里存在了几千年,而我在这里算一个很年轻很年轻的小虾米,你说,什么是老祖?”
这个答案让我震惊无比,按照华夏的历史来说,连商朝的很多历史都不能给予肯定的证据,元老爷子给我笼统的说了一下,这里的存在有几千年,我一下子就想象到周朝,一下子脑袋都晕乎乎的了。
在商周交替的年代,那是一个辉煌的年代,神话故事层出不穷,著名的封神榜如果我不是灵体状态站在这里,是我真人站在这里,我会因为心跳过快,呼吸不畅而昏倒的。
元老爷子看见我变化不断的神情,有些诧异的问我:“小子,你想到什么了?”
“老爷子,我那不是,那个老祖是周朝人?或者?”我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元老爷子咧嘴笑了,说到:“哪有那么夸张,你师父找的那位老祖,据流传是西汉时期的老人物了。”
西汉?这虽然没有我想象的夸张,但也让我吃惊不已了,要知道在汉代,也是我道家异常兴盛的年代,堂堂大汉成就了我汉人知名,也决定了我华夏人和道家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们是汉人,是华夏人,道家才是我们华夏该有的信仰和思想。
我的心情激荡,可还没有到完全丧失理智的地步,仔细一想,我现了这话里不对劲儿的地方,于是开口问到:“老爷子,为什么说是据传?你们都在这容身之所,为什么?”
“只能是据传,你以为我们这些小虾米能洞察这里的秘密吗?这里有几位老祖,具体什么年代的人,我们根本不可能得知,能让我见到一位明朝时的先人就已经很了不得了。”元老爷子嘴一撇,有些无奈的说到。
看来这个容身之所的神秘也不差于昆仑啊,我内心暗想,嘴上却问到:“老爷子,你告诉我这一条线索,意思是让我追随师父的脚步,去找到那位老祖吗?”
“这当然是一条最容易的路子,我只是给你指明方向。但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我所能活动的范围也是有限的,在这里的权限也是有限的。这里的事情你可以理解为阴间事,我不能给你透露太多!你或许多来几次,在真正的交易之地能找到机会。”元老爷子如此对我说到。
我心里明白,见老祖一定是件了不得的大事,肯定也不是元老爷子这种存在能办到的,否则
于是,我问到:“元老爷子,我知道这件事情急不来,但你说个老祖,我也没办法根据这条线索去找到他,能否告之一下老祖的名字?”
元老爷子点点头,说到:“这个自是没有问题,老祖道号——朴元子。”
我心里暗惊,能当一个子的,无不是极有成就的道家人啊!不过,想着我师祖我就一脸黑线,他也算极有成就了吧,但不能叫老李子啊!
打住了胡思乱想,我恭敬的问到:“老爷子,您现在可以跟我讲讲昆仑的事儿了吧?”
说到这个,老爷子的脸色严肃了起来,说到:“据我所知,昆仑应该和我们这个容身之所一样,不是具体到这个世界的哪一个地方!而是另外一种很抽象的存在吧。或者说它在,甚至是和我们同在的,可是我们却偏偏感觉不到它。”
我一愣,忽然想起了那个虫人消失的一幕,想起了师父曾经说过的空间重叠,然后就有点理解老爷子的话了。
元老爷子继续说到:“我之所以那么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闻,一个听来的秘闻。”
元老爷子这句话让我打起了精神,赶紧洗耳恭听!
“你知道我们家算是一个道家的世家,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当我还是小年轻的时候,我曾经听爷爷说起过昆仑人,也说起过这么一件事儿,我爷爷说他认识一个昆仑人,并且知道那昆仑人毕生的愿望就是重回昆仑,他差一点就成功了!他是一个很厉害的道家阵法大师,在昆仑得到的传承也是关于阵,他利用阵法,差一点就成功了。”元老爷子一字一句的对我说到。
而我的内心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或者,我也可以利用阵法?但是别人是阵法大师,在昆仑得到过传承,我连一些大一些复杂一些的阵法都无法完成,这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想到这里,我有些沮丧,而元老爷子则继续说到:“在当时,我爷爷是想和我证明,道家的修行不是一场镜花水月,也想跟我证明,一些神话和传说其实是有一些事实依据的,才举出了这个例子!他告诉我,当时那个阵法简直已经是逆天的阵法,他有幸被叫去做一个压阵人,所以见识到了一幕,那一幕就是利用阵法异常强烈的灵力波动,撕开了”
说到这里,元老爷子微微皱眉,仿佛在组织语言来形容,但苦恼于怎么也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形容这一种场面。
我开口说到:“元老爷子,其实你不用形容了,我应该见识过那么一幕!就像是凭空撕开了我们所在的空间,是不是?”因为,我想起了虫人消失的那一幕,我所见的雾气,甚至我见到了一个亭的角!
“就是这种感觉!但是又没有什么明确的口子,总之我爷爷说,他在那一瞬间,仿佛是极长的瞬间,又仿佛是极短的瞬间,见到了不一样的世界,或者说他什么也没看见,只看见了一片片雾气!”元老爷子肯定的对我说到。
然后我们两个人同时沉默,是的,我们都是修者,修者的目标是什么?我们的沉默是一种向往,深切的向往。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元老爷子叹息了一声,说到:“哎,你不知道这一件事,对我的影响有多大,大到我身死也不甘心,机缘巧合之下,甘愿呆在了这类似于囚笼的容身之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容身之所我了解的不算多,而我自己也在自问,如果我这一生结束了,我会选择入轮回,了了这一世,还是选择这容身之所?
元老爷子说老李一脉个个洒脱,是不会选择这样的所在的,或者这个时候,答案也在我心中了
可是我还是不自觉的问答:“老爷子,既然这里像囚笼,为什么还要选择这里?那个人差一点成功,那最后又怎么样了?”
元老爷子的神情仿佛落寞了一些,他对我说到:“这里的事情我不能告诉你太多,我只能说,在这里还有一点点微末的得道的希望。在这里,走出去就是终点!我们修者的终点,只要能走出去!”
我不懂元老爷子话里的意思,但是我感觉到了元老爷子目光里的坚定,或者说是执念。
常常都说执念不好,佛家人最是通透,最是放下执念,可我道家人是逆天而行的修,若是没有一点儿执念去支撑,在这条苦涩的道路,又何以继续?
昆仑是我的执念,到此刻不止是为了师父,也是为了我一生的结果吧?
“呵呵,看吧,我这分明是执念啊。”元老爷子自嘲一笑,然后接着对我说到:“你问我那个人的结果,我可以告诉你,在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阵忽然就停止了!后来,才知道,在成功的一瞬间,他死掉了,就是那么默默的死掉了,他死了,盘坐在那里!灵魂却在瞬间灰飞烟灭了。”元老爷子叹息了一声。
在这话背后的意思就是,那人的行为或者太过逆天了。
我追问到:“或者,他的灵魂不是飞灰湮灭了,而是而是去到了昆仑呢?”
“这个问题我也曾经问过我爷爷,我爷爷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肯定,对我说,没有,就是彻底的魂飞魄散了。”元老爷子的语气也带着几分惋惜。
我沉默,同时也开始担心,昆仑之路如此不易,我师父他们呢?能否成功?而我自己呢?又能否成功?
“其实这也正是我想告诉你的,毕竟我说过要告诉你,关于我知道的昆仑的全部线索!怎么做?我曾经听过一个说法,有一些顶尖的昆仑人,其实是知道怎么回昆仑的,甚至具体的知道一些办法,你除非是去找到那些昆仑人,或者找到那些昆仑之后。”元老爷子异常肯定的对我说到。
这个说法让我一下子想起了我的师祖,莫非他就是知道怎么回昆仑的昆仑人?莫非我师父他们就是知道一点儿方法的昆仑之后?这背后到底有怎么样的故事?
按说,如果昆仑是我们道家人的一个目标,师父没有道理不告诉我昆仑的线索,为什么他会讳莫如深,一点点都不给我提及?
我现,就像解一个困难的谜题,我越是得知一些线索,就越现自己越是什么都不知道,谜团越牵扯越多!
这让我又想起了那个干枯如风干了的橘子皮的刘师傅,莫非他?
我紧锁着眉头,陷入了思考,元老爷子也不打断我,那个时候的我怎么可能会算到自己以后面对的是何种艰涩?这昆仑之路我或者要遇见更多神奇的事情!
关于昆仑,元老爷子就知道这么一些信息,如他所说,太具体的,恐怕真的要找到昆仑人或者昆仑之后,才能得知,在这个鬼市,尽管我和元老爷子是撞缘,但我也不能耽误太久,所以,经过了那么久的交谈,也到了我和元老爷子该告别的时候了。
面对我的告别,老爷子的脸上显出一丝落寞,几次张口又欲言又止。
我开口说到:“老爷子,你是有什么想要交代给元龙大哥,和道情师妹的事儿吗?”我明白在这种恒古寂寞的地方,对儿孙的牵挂怕是会更加浓烈一些,因为见不到。
“哎罢了”元老爷子落寞的叹息一声说到:“我们元家该传承的东西都有秘密的典籍记载,我也没有什么好教他们的,都看各人的天分,各人的命!我原本想要见见他们,可有些事情强求不得,况且鬼市不见得是什么好地方,希望他们一辈子也不触碰,代价哪里是那么好付的?”
我沉默着没开口,是啊,师父不也是这样保护我的吗?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连鬼市都没有听说过。
“嗯,那老爷子我就道别了,为了线索,以后我还会来鬼市,到时与你再叙。”不管心里想什么,但总归到了离别之时。
“小子。”元老爷子叫住了我,我回头,他看着我说到:“别太执着,就算你与你师父感情再深,也别太执着!这不是值得你一辈子去追寻的事情,过得随缘,随性一些吧。”
这是元老爷子一句委婉的提醒,就如他所说,代价哪里是有那么好付的?
我看着元老爷子,想点头,却始终没有点头,因为道理谁都知道,感情与心情不见得就能控制,终究我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走过两条小巷,那个交易之门还在那里,我深吸了一口气,跨入了门内。
进入这个门,仿佛又有一点儿进山门的那种感觉,但是那感觉短暂的多,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一股仿佛菜市场般嘈杂的声音就差点把我淹没。
我还没来得及打量这个市场,一个看起来妖娆美丽,身着典型明朝服饰的妇人就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想要秘术?”
我摇头。
“财富?福地?药方?”这妇人一连报了很多是修者都需要的东西。
这弄得我有些好奇,问到:“你都有?”
“我没有,我只是可以带着你在这个地方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代价也不会太大。”那妇人一笑,那媚眼如丝的样子,确实有些勾魂,恐怕一般的男人都拒绝不了。
我知道在这个地方的存在,几乎都是修者,但我很少知道在修者里,也有这么风情万种的女人,因为修行是寂寞的,大多修者是清淡的,我真想知道这个女人是哪儿冒出来的。
不过,擅自去打听别人的事情,在这里怕是行不通的,我说到:“你说的东西,我都不想要。我只想打听消息。”
“哦?打听什么消息,你倒是说来看看?”那妇人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好奇,毕竟她说的东西,是修者就很难不动心,而我却是一心只想打听消息。
我知道这里是一个混杂之地,在什么都搞不清楚的状况下,当然不会透露关于昆仑的半个字,我说到:“我想打听打听关于老祖的消息,或许是我心比天高吧,总是想得到最好的传承。”
莫名其妙打听老祖的消息显然是引人怀疑,我总得找一个强大的理由!
我以为这妇人会应承我,却不想她却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这个我帮不了你,再见。”
说完,她就消失在人潮中,我自嘲一笑,说实话,也不知道这里的存在们,是不是和现代人接触久了,说话都有一股现代味儿,但是让人颇难适应。
在妇人告辞以后,我终于有时间打量打量这个鬼市,看着这个鬼市,我只能想起一幅画,那就是《清明上河图》,是的,这鬼市的场景就真的跟那幅画里描绘的差不多,这里不是纯粹的市场,更像是这个容身之所的大街,在这里做什么的都有。
让人不禁联想,是不是因为这里的存在太寂寞了,所以会把这个地方尽量弄得如人间一般,但事实上,它并不是真的人间!这个想法不能深想,一想就会觉得有些悲哀,觉得此生短暂,为人不易,却终究镜花水月。
我没有想在这里交易的心情,因为我想对这里更多了解了以后,才慢慢的开始找寻自己需要的东西。
在内心,我早就下定决心,不会只来一次鬼市,既然鬼市是半年一开,我慌什么?而且我也不能太过莽撞!再说,我能弄到一次名额,也能弄到更多次的名额,在以后,我少不了就要和圈子里的人接触了。
信步的走在这里,我现很是有趣,这里竟然也有瓜果蔬菜卖,也有各种做生意的小贩,若不是有些许的现代人穿插其中,我真的以为我是不是回到了古代?
这些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我随口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些所谓阳世的东西,在这里其实是价值不便宜的,是一次次的交易,那些来到这里的阳世之人用特殊的方法上供给这里的存在的,然后它们会拿出来交易,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鬼市特有的市场。
是的,可以用特殊的方法上供的,普通人都能用供品上供,何况修者?只不过,有些东西供给阴世之人,艰难了点罢了。
而这些鬼物也不是真的要吃东西,或者说它们‘食气’,人间的各种食物不是它们的必须,可偶尔它们也会怀念那种滋味。
走在这里,我现了很多秘密交易的铺子,有好些现代人就在这种铺子里,但具体卖些什么,不进去恐怕是不知道的,我看见了在那些铺子里,有欣喜若狂的,有神情贪婪的,有可惜的,有落寞的,所谓财帛动人心,在这里,是打动修者的东西,剥下那一层修者的外皮,其实他们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
我也是一样罢!
可我庆幸自己的克制力,在这里行走着,我硬是没有跨进过一间铺子,我告诉自己,除非是有了确切的线索,需要我去交易,否则我不会为外物付出一点儿代价。
我像是一个参观者似的,在这里走着,只差拿个相机拍照,不然就真的成了一个旅行者了。
也就在我对这里的一切看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忽然我感觉自己仿佛是掉入了水中,一切开始变得模糊,我有些惊慌的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儿时,意识就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最后,是一种头疼欲裂,仿佛喝醉酒一般的疼痛把我唤醒的,当我费力的睁开眼睛醒来时,我已经是身处在山洞之中了,哪里还在什么鬼市!
习惯了灵体行动时,那种无拘无束的美妙感觉,再次动动自己的肉身,总觉得有些沉重,我忍着头痛,看着这一片漆黑的山洞,老是有些恍惚,我是真的去到了鬼市吗?还是如同那个著名的传说,只是‘南柯一梦’?
我明明很清楚,我一定是去过的,可就是有一种做梦,甚至分不清楚梦幻现实的感觉。
“你醒了?”这时,身旁的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抬头一看,不是谷心道又是谁?
我点点头,他笑着问我:“是不是有做梦的感觉?很多人都曾怀疑这个鬼市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说有厉害的存在,让我们集体梦,你知道鬼物是能托梦的。但事实上,总是有人会在鬼市里得到什么,所以这是鬼市是存在的最大理由吧。其实,我也有过做梦的感觉,甚至有高人提出,这个阵法只是聚集而来了很多厉害的存在,然后我们就被集体的托梦了,在梦境里一样可以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
“是啊,鬼市的交易说到底是一个信息的交易罢了,而灵魂状态更容易受梦境或者幻境的影响。”我接着说到,这样一说,我其实也有些迷茫,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境了。
可这不是我和谷心道这样的存在能想明白的,我索性不去想这个深沉的话题,转而问到:“我是怎么会忽然被踢出来的?”
“都是这样啊,你在交易中,会等交易完了,就被踢出来。如果没有,那就会忽然被踢出来。”谷心道笑着解释到。
此时,山洞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离开,谷心道也邀我一起离开,他在感慨,那个鬼市真如一场梦幻的仙境,可惜半年才能进去一小会儿。
可是,我却在心中暗叹,我们认为的仙境,元老爷子却说,那是囚笼。
子非鱼,子非鱼不知鱼之乐,同样也不知鱼之苦!站在不同的角度,这个世界的风景总是不同。
我几乎是一路恍惚着回到我所住的地方,宿舍里,道心哥和陈星都没有睡,看见我就这么恍恍惚惚的回来,两人都未免有些担心。
这时,我也才知道,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是一件多么苦涩的事情。
好在看见他们熟悉的脸庞,我总算慢慢适应了现实,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这是在鬼市的最后一晚了,在陈星睡下以后,我和道心哥并无半分睡意,而是信步走到了宿舍区的外面。
鬼市到此刻已经结束了,所有的监管也完全放松了下来,很多人都选择的连夜出,毕竟在鬼市大家或多或少多有收获,而连夜出,至少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不被觊觎。
所以,此刻在外漫步,忽然有一种繁华落尽的感觉,曾经的热闹刹那就会变成满眼的荒凉,而人要适应的永远不是那繁花似锦,而应该是繁花似锦后一个人该有的孤独。
在这浓重的夜色下,繁星,残月,清风,虫鸣,想法也就太多,可现实总是不会容忍你的思绪飘得太远,倚着一棵大树,道心哥叼着他的烟斗,对我说到:“既然是这样,线索在老祖那里,看来我们就必须要常来鬼市了。但是,这条路艰难啊,以后昆仑不能拿到明面儿上说了,那老祖的事儿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打听,也不知道我们有生之年,要去几次鬼市才能把这个线索挖出来。””“
我也倚着一颗大树,双手插袋,说到:“师父当年是用一种秘法找到那个老祖的,我回去好好翻翻师父给我留下的东西,争取把那种秘法学会吧,靠打听是不行的。就这么几天,我像是经历了几年,这个圈子是很复杂的,我们万事儿小心把。”
“秘法?你小子别张口秘法,闭口秘法的。那也需要功力来支撑,去找到参精吧,只要有那个,我就有办法!”道心哥的眼中闪烁着奇特的光芒,然后他接着说到:“我们什么时候出去东北老林子?”
“有几件事儿要办。第一,我要去找刘师傅,在他那里交换他承诺好的东西。第二,我要去为那个老太太的后人做风水局。第三,我要去找一个人,然后传他宣林家的秘术。这几件事儿办完了,我们就去东北老林子。”不自觉的,我也摸出一根烟点上了,人生就是事儿多,一根烟,同消万古愁吧。
“那好,你去办这些事儿吧。这段时间我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就留在tj吧!没事儿就去bj,找道明哥喝茶,看啥时候把道珍也过来,我得轻松一段日子。”道心哥说话的时候,又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一看就是一副别有所图的样子。
我呵呵一乐,说到:“得了吧,你是想留在陈星身边吧。”
“没有,你想到哪儿去了,我那么正直的人”道心哥貌似害羞了,低下头,一只手不停的和他的衬衫下摆过不去,不过只是一秒,他就忽然抬起头来,眼睛一眯,‘凶光’一现,沉声对我说到:“不许和我抢,晓芳的”
我异常无语的去捂住了他的嘴,又来了,不是?晓芳的事儿到底在这家伙心里留下了多深的阴影啊?
但接下来,我们两人就放声大笑起来。
山影连绵,夜色清远,我们此刻那么快乐的计划着将来,可谁知道,两人分踏上不同的旅程之后,才现人生不能预料,就如道明哥手中的卜算工具也算不尽这人生的酸甜苦辣!
陈星的一切,遭遇最危险的真正小鬼,这人生在以后的以后太特么的操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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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在第二天上午1o点多离开鬼市的,一路的跋山涉水自然不必多说,只是没有当初到来时,那么赶了,在三天以后,我们重新回到了tj。
陈星一路上还是那样,一个睿智,幽默有些小防备的女孩子,我们和她相处的很愉快。
我以为,我和陈星是朋友了。
但当跨入刘师傅那栋小楼的时候,陈星忽然回头对我和道心哥一笑,在灿烂的阳光下,陈星那一笑如同一朵盛放的鲜花,因为太美,显得有些不真实。
我因为灵觉,心中一直都有一些类似预感的东西存在,她那一笑,莫名的把我的心笑得很忧伤,可是我不明白我在忧伤一些什么,是忧伤陈星回了这栋小屋,就会变成以前那种神叨叨的样子吗?
道心哥或者没有我这种预感,只是有些呆,可能这一笑是太美了。
我想说点什么,可是我还没有开口,陈星却忽然很豪爽的拍了拍我和道心哥的肩膀,说到:“你们两个大小孩儿很不错的,太好玩了。和你们相处这段时光我很开心,我先进去了昂。”
一切很正常!
道心哥赶紧追了进去,在后面说到:“开心就完了啊?要请吃饭,请吃饭!”
很生活化的场面,难道是我错觉?我心里也没再多想,而是径直上楼,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刘师傅的房间。
这间房间一如既往的昏暗,刘师傅也同从前一样,佝偻着身子坐在那张大写字台的后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了,我总觉得好像今天的刘师傅更老了一些。
面对我的到来,刘师傅没有多大的激动,只是咳嗽了两声,说了一句:“回来了啊?坐吧。”
我背着背包,在刘师傅的对面坐下了,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我从背包里拿出那张记录了他需要的一切的纸张,推到了刘师傅的面前。
“刘师傅,事情办成了,上面记载的人全部是符合你要求的人,你过目吧。”我平静的说到。
刘师傅颤巍巍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应了一声,然后拿起那张纸,借着昏暗的油灯开始仔细看了起来,同时他也一边看,一边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大概他看了有1o几分钟以后,才现了那张纸,然后把纸推到我的面前,指着上面的一个人名对我说到:“如果可以,把她给我带回来同我谈谈,我可以给你更多的好处。”
我摇头拒绝了,说到:“刘师傅,之前我答应你的就只有这件事情,其余的我不会再做。”
我总觉得刘师傅要做的,一定是很逆天的事儿,我不想陷入其中。
刘师傅倒也不介意,出了几声难听的笑声以后,又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再次咳嗽了几声,才说到:“李道良,我老了,也很虚弱!老到虚弱到身体已经不允许我走出去做些什么啦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你可以听完我以下的话,再决定要不要帮我吧。”
我沉默着没说话,其实关于昆仑我在鬼市已经得到了不少的线索,刘师傅能给我的线索,说不定还不如我在鬼市得到的线索,我之所以坚持完成和他的交易,是我一开始就应承了的。
刘师傅却好像看出了我所想,轻声说到:“小娃娃,以你的性格,到了鬼市也不可能不收集昆仑的线索吧?是不是觉得收集昆仑的线索很危险呢?”
说这话的时候,刘师傅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凌厉的光芒,就像是直插在我的心里,我一惊,忽然想到昆仑之后的说法,之前我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根本不知道给刘师傅透露的那些消息,会让我处于什么危险的境地。
可现在我一下子想到了这个,脸色就变了!
在鬼市,我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谨慎,却没想到,在去之前,我就留下了那么大的漏洞。
我很想努力的镇定,可是刚才瞬间惊慌的表情已经出卖了我,恐怕只是看我这个表情,刘师傅这种人精就会明白,我至少已经知道了什么叫昆仑之后。
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可是刘师傅却突然笑了,然后说到:“看来,你也知道了不少,你来猜猜我是什么身份呢?”
什么身份?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我还沉浸在那种身份被拆穿的紧张里,刘师傅忽然叫我去猜他的身份,我怎么可能猜得到?
见我二愣愣的样子,刘师傅笑了,就跟风干的橘子皮儿裂开了似的,然后他背着双手,竟然站了起来,走到他身后的架子旁边,开始爱惜的东翻翻,西翻翻,也没回头,就这么跟我说到:“我这制符炼器的本事啊,在这华夏吧,我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所以呢,你老李一脉,你师父那么骄傲的人,每次需要点儿啥,都会找我,明白吗?”
说话间,他又朝我一笑,这橘子皮儿开裂般的笑容,可不好看!但就偏偏那么影响我的心情,我一下子像是抓住了重点,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然后指着刘师傅说到:“你你你是”
原谅我的语无伦次,我才在鬼市得到消息,说要找昆仑,必须找到昆仑人或者昆仑之后,没想到此刻在我面前的刘师傅竟然暗示我,他是!
刘师傅并没有理会我的激动,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淡淡的说到:“我原本打算给你说一部分关于昆仑的消息,看你事情办的程度也可以给你提供一个人脉网,因为圈子里有名气的人都会在我手底下买东西。“本站域名就是的全拼,请记住本站域名!”你猜猜,我会给你提供谁的人脉网?”
我此刻已经激动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我不傻,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他会提供我师父的人脉网,只要能掌握这些线索,我不愁理不出来师父一路的轨迹,找到昆仑。
刘师傅就是一个钓鱼的高手,已经成功的让我这条鱼儿死死的咬住了钩子,而且还死不松口那一种!我连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唔我这一生没有什么别的愿望,就想和女儿过一段儿正常人的日子,让女儿享受享受正常姑娘的生活。我对不起女儿她妈,这个不能弥补了,我”刘师傅的话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我几乎已经听不清楚了。
可也就在这时,刘师傅抬头说到:“你看如何,你要帮我带回来那个人和我谈判,我给你更多的消息,提供完整你师父圈子里完整的人脉网!而你若是能帮助我施法完成,我给你八个字,关于昆仑最关键的八个字。有这八个字,你至少知道如何踏上昆仑之路,不然你就算知道再多,昆仑还是昆仑,它同样离你遥不可及!”
我激动的几乎已经丧失了理智,一拍桌子,吼到:“成交!”
刘师傅露出了一个老狐狸般的笑容,咳嗽了两声,懒洋洋的指着纸上那个人名,说到:“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把她带回来吧。”
下了楼,我现道心哥在楼下等我,我看见他问他:“你咋在这外面来了?”
“我咋知道?那陈星上了楼以后,就说重要的事儿,不陪谁了,门一关就没有再开过!我一个人在那里傻站着干嘛啊,就干脆出来等着你。刘师傅给你说了一些什么?”道心哥问到。
“走吧,先去开间房,洗个澡休息一下再说吧。”其实我有些疲惫。
道心哥留恋的望了一眼小楼,估计是在想陈星,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就和我一起走了。
——……———
再次踏上旅途的时候,又一次是我一个人了,道心哥按照他自己所说,留在了tj,租了一间房,离刘师傅的住处挺近,守着陈星,倒也算自得其乐。
至于陈星,从回来到现在我就没有见过他。
因为行程太过匆忙,我这一次回来,没来得及通知任何人,包括道明哥和雨,只是在宾馆匆忙的逗留了一天以后,我就已经踏上了开往某个小城的客车。
在高公路上行驶了将近5个小时,客车到了我目的地——那个小城!
可是在这个陌生的小城,我并没有多做停留,就连走走看看的心情也没有,就在车站,又匆忙转车坐上了另外一趟开往某个小县城的汽车。
汽车行驶在有些年头的国道上,有些摇摇晃晃,走了一段国道以后,直接就转入了一条不知道多少年头的路上,车子摇晃的更厉害了。
在车上坐的大多是一些乡民,在车子的前面,还放着一些鸡鸭,车子一晃,那些鸡鸭就‘叽叽’‘嘎嘎’的叫,我坐在车子的后面,被摇晃的有些昏昏欲睡,又有些感慨自己的奔波,而且老往偏僻的地方奔波。
也不知道摇晃了多久,终于到了那个小县城,说是小县城,更像一个乡场,来回就只有两条街道,周围有些卖杂货的小铺子,还有就是一些民居,小饭馆。
我看着纸上的地址,挨个的打听,这些镇上的居民倒也挺热情的给我指路。
一直到我问到具体的地址时,一个大叔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到:“你去那儿做啥?那儿不是关愣子的家吗?”
关愣子的家?我微微皱眉,如果我记得不错,我要找的女孩子叫关来娣,看来我没有找错,那老婆婆给的消息还满准确的。
“哦,他家好像跟我有点远亲,我这是刻意来打听的,大叔你可以带我去吗?”没办法,我只得随意扯了一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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