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想他说下去,无奈他已经彻底的平静了下来,刚才那追忆沉思的神情也收了起来,他只是淡淡的评价了一句:“如果你师父是愿意潜心修行,或者愿意在部门里光热,我这个位置他估计也是能坐上的吧?可是他总是让我觉得他是在赶场一样的过自己的人生,急着完成这世间事一样,不过到现在总是能理解一些了。”
话说到这份上,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江老大,你说的给我的资料,给我!”
“你是现在要,还是行动过后要?”江正涛平静的问我。
“现在不要,行动过后,你能亲自交给我,就交给我,如果不能,帮我交给我的师兄妹们。”我说这话的时候也很平静。
“别跟说遗言似的,你不会死的,是真的不会。”江正涛兀自笃定的说到。
可是这事儿有准吗?就在几天前,我不是差点战死在地下室吗?只是有一个英雄般的老回挡在我的前面
“先去看一个人吧,也不差这点儿时间。”在沉默的气氛中,江正涛如此说到。
我被江正涛带到了医院,这也是一处秘密医院,只不过这里的医护人员要普通一些,真的就是治病的,而不像我所在的那家医院,治疗的是所谓修者的‘疑难杂症’。
透过厚厚的玻璃,我看见那个小孩儿,就是老回用性命换来的,而我拼命救出来的,鲁智强用来练小鬼的小孩子。
此时,他在无菌室,全身插满了管子,呼吸显得有些急促的沉睡着。
我的手无意识的摁在玻璃上轻轻的划动,就像是在抚摸那孩子的脸,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他是带着老回的心意在活着,他活着就是老回的一部分在活着。
“他有生命危险吗?能活下来吗?”我没有看江正涛,只是透过玻璃看着孩子。
“孩子被折磨了太久,你救回来的时候,伤口生了感染,而且有多处的内伤外伤,但是你放心吧,孩子很坚强,有很大的把握他能活着。幸运的是他还小,但愿他能从脑海里完全的清除这段记忆,长大后是一个阳光正直的人。”江正涛在旁边对我说到。
“孩子的父母呢?”我轻声问到。
毕竟,以部门的能力,要查出孩子的父母是谁,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儿,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天,怎么我这次来医院,就没看见孩子的父母?
“没有父母,或者说父母已经被鲁智强用手段悄悄的杀掉了。我研究过炼制小鬼的秘法,如果能寻来亲生父母的心头血,在最后一刻用秘法,可以让小鬼的恨达到一个极致,而且消除了小鬼的父母,会让小鬼全无弱点。”江正涛沉声的说到。
我默默的捏紧了拳头——鲁智强!
“有很多事情,你到了地方再说吧,既然你执意要参与这次行动到最后,很多事情和情报自然会有人给你交代一声的。”江正涛也看着孩子,在我耳边平静的说到。
“没有父母,孩子没有亲人了吗?这孩子以后怎么办?”我问到。
“很不幸,他的妈妈没有亲人,父母在成年以前就双亡了,剩下的是一些远亲,至于父亲是单亲家庭,是妈妈带着长大的,但是在他父亲死以后,他的奶奶也因为家破人亡,伤心过度而死去了。你也知道,一些远亲不见得是可靠的,部门的事情也是有保密性的。所以,我在慎重考虑后决定,这个孩子以后就是部门的孩子,部门里的每个人根据情况或多或少的拿出一部分津贴,来抚养孩子吧。当然,我会拿得最多。”江正涛说了一下他的决定。
“嗯,如果我有空的话,也会不时的寄一些补贴钱给他!能拿来炼制小鬼的孩子,命格都是特殊的,学道什么的,也是可以的,虽然这不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但这也是命运吧。”如果是部门来抚养,孩子的成长应该没有问题,可是他注定是要缺一些家庭的温暖,但愿大家给予的温暖能够稍微弥补一下这个可怜的孩子。
“给孩子取一个名字吧,他的父母去世的太早,他没名字,鲁智强抚养了他一年多,最近几个月,才用他来炼制小鬼,我只知道他父亲姓张,老回去了,这个名字就你来取吧。”江正涛淡淡的说到。
虽然是简单的话,中间也包含了不少信息,至少从江正涛的话里来看,鲁智强做了一些什么,已经尽在部门的掌握中了,取个名字么?我沉默了
大概过了一分钟,我才开口到:“取名字其实除了传承名以外,咱们华夏人一直都有一个习惯,男名从楚辞,女名从诗经,可是我不想那么矫情了,这孩子就要忆回吧,张忆回!我只希望他能记住,他生命中有一个最重要的人,虽然他没有见过,但是他一定要知道并且记得这个人。”
是的,孩子在出逃的过程中,一直是蒙着眼睛的,他没见过老回,只听过老回的声音,他是如此幼小,这个声音他又能记得多久?这个名字是在提醒他,不要忘记了,曾经有一个人,用自己的生命托起了他的生命。
“忆回,不错的名字,你要当孩子干爹吗?”江正涛忽然问到。
“要的,只是我可能没有多少时间在身边。”我说的是真心话,我的生命也在因为我的执念,陷入一件又一件忙碌的事情当中,就如江正涛形容我师父的,我师父的人生就像是在赶场,我又何尝不是?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空闲的时间,能当好这个干爹。
“不需要太多的时间,有一个干爹,或许能更好的弥补孩子的缺失吧。”江正涛静静的说到。
但愿是如此吧。
————……——————
行动的地点,在另外一个城市,我不明白江正涛为什么不安排我坐飞机,而是要我坐着专车,辗转了一天一夜才到了这个边境的城市。
江正涛没给我解释为什么,我也懒得去问为什么,我大概知道,行动到了保密程度高的级别,除了部门的交通工具,是杜绝任何其它的交通工具的,为的是让消息不过通过任何渠道流传出来,或者让任何有心人碰巧看见什么。
我只知道,我在车上睡了一个晚上,然后在吃下了第二天的第二颗药丸时,我们终于到了这个边境小城。
说是边境小城,但这里还赶不上达地区的一些小县城,而且这时江正涛才告诉我,这一次的行动当然不能在城市展开,而是在这个边境小城的荒僻之地,毕竟是要考虑到很多问题的。
只是他摊开地图的时候,我现他给我指的最终决战位置是一片山脉,那里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烟的,但是偶尔有些偷渡客,是会翻越那片山脉的。
我冷笑到:“怎么,鲁智强是准备偷渡回去吗?”
“可以这么说,但事实上,是我们一直在收网,把他逼到了这片地区,这一次的清剿行动,还涉及到一些不能洗清关系的圈内人,他们也是不能在我华夏呆下去了,只能选择流落南洋。可是曾经有一位伟大的帝皇曾经说过‘凡我华夏天威者,虽远必诛!’我是怎么也不会让他们成为漏网之鱼的,他们逃不掉。”江正涛的神情变得严肃。
其实,我感觉江正涛和一般的修者不同,和其他对世事淡然的修者相比,他对国家有一种别样的,深沉的爱和羁绊,这一次的行动我们都知道根本打击不到c公司的根本,只不过进一步碾压了他们,把势力的相对平衡打破了,也顺势扑灭了他们嚣张的火焰。
但是c公司的总部已经转移到了国外,而且他们早就留下了金蝉脱壳的后路,所以和以前预想的连根拔起是有很大差距的。
我很怕江正涛会失望,却不想他还是那么郑重,也没有表现出半分灰心,他对我说到:“这次的行动,我们一定要干净利落的完成,就算牺牲是在所难免的!虽然结果和我预想的不一样,但是没有关系,势力的平衡至少被打破了,他们以后的行动也必须更加小心,毕竟小鬼事件让某些人成了过街老鼠!这是一根胜利的导火索,蔓延开来,就能引爆整个c公司。”
这些事情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吧?在那个时候,我在哪里?在寻找昆仑的路上,或者是已经到了昆仑?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
但是世事难料,谁知道人间的纷争,会不会因为火太大了,而蔓延到‘神仙’那里去呢?或者,有些人注定就要被卷入其中?谁知道?
也就在这时,车子终于停在了一个看起来很贫穷的地方,边境小城至少还有贸易带来的一些繁华,可是这里是真的贫穷!
一层二层小楼,江正涛告诉我,这就是这次参与行动的人员居住的地方,在明天过后,网一收拢,这里住着的人,就是主要的战斗人员。
这里的小楼有些简陋,踏入屋内就一股热浪扑来,一个老式的落地扇‘吱吱呀呀’的摇摆着,扇出来的热风可能带来的只是心理安慰。
屋子里铺着几张薄薄的凉席,却躺着一屋子的男人,只是站在房间,夏季特有的燥热和男人们散出来的战斗之前的躁动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让人有些的心里也有一种像什么东西爆炸了似的冲动,只想在这炎热的季节里,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
一个身影扑向了我,没有像小时候那样,习惯性的就挂我身上,只是跑过来,就站在我身边,有些傻愣愣的笑着,眼神中都是激动。
“哥”慧能开口叫到,接下来他反而有些‘害羞’般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些日子,他是急剧的长大了吗?忽然变得沉默羞涩起来,是男人心理成熟起来的一个标志,他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的喋喋不休。
我习惯性的拍了拍慧能的光头,小时候的慧能很可爱,但他长大了,我也不抗拒,即使这长大的过程伴随着很多刻骨铭心的事情。
“哥”是强子走了过来。
“道良!”“道良,你来了啊”
曾经和我一起战斗过的大家,元龙大哥,小北等等,都围了过来,我一一拥抱他们,没有太多的热情,但我放心在战斗的时候把后背交给他们,这就是男人的情分。
除了他们,屋子里大多数人我不认识,大家或多或少因为江正涛的到来有些拘谨,慧能在我耳边小声说到:“哥,人可多了,楼上还有呢。”
我看着这些日子已经快晒成黑炭一块儿的慧能,问了声:“是吗?这些日子苦不苦?”
“不苦,额觉得这才是男子汉该过的生活。”慧能的眼中有一种异样的光彩。
而我不知道说什么,手放在慧能的光头上,只是沉默。
江正涛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站了一会儿,就转身走出了屋子,我一手握着自己的背包,一边望着江正涛的背影喊到:“你不参加战斗吗?如果是你参加的话,至少可以避免很多人员的伤亡。”
见识了艾薇儿姐的本事,我觉得江正涛出手一定也是极其‘惊天动地’的,老回的死已经在我心里留下了极深的阴影,我惧怕身边亲密的战友死亡,我渴望他们的战斗能得到庇护。
听见我的喊话,江正涛忽然回头看着我,说到:“如果身份和地位到了某些地步,就连战斗也是不自由的,因为圈子有圈子的规则,而我更多的作用是制约,你相信吗?若我参加战斗,牺牲的人会更多。”
“为什么?”我不解,为什么江正涛会说他出手的话,会有更多的牺牲。
可是江正涛好像不欲多解释,转身迈出了大门,并给我丢下了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时候我会知道什么?我莫名其妙,但到底也没有多追问,这里的人大多是知道江正涛的身份的,或者,他需要保持自己的威严?我无聊的猜测着。
只是,在江正涛走了不久以后,屋内竟然响起了口哨的声音,接着就有一个声音说到:“靠,憋死我了,来来,喝酒喝酒”说话间,我也不知道那个人从哪儿掏出来了一罐啤酒,看起来很是舒爽的喝了一大口。
屋子里不再沉默,反而在忽然间热闹之极,喝酒的,吹牛的,甚至打牌的说实在的,这才像一堆男人呆的屋子,我不由自主的笑了,放下行李,虽然我对融入‘陌生人’有一些障碍,但这不妨碍我去享受这种气氛,战前的这种轻松的气氛,至少可以缓解心理上的压力。
一天半以后
我曾经说过男人的距离很容易拉近,一根烟,一杯酒,也许就能换来一场畅聊,即使是我这样不知道怎么交流,也热情不来的人,一天半的时间也足以让我熟悉这里的三十七个汉子。
他们就是战斗的主力!
离行动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这是这一次行动我们这一队战斗队伍的队长提前通知我们的,他说:“还有两个小时战斗,兄弟们要去找什么乐子都行,只是到时候不要掉链子,那些家伙罪大恶极,可以说不把人当人,也漠视生命,我们要结束他们的罪恶。”
就是这么简单的话,很是质朴,他说完以后,屋子里的男人几乎是一哄而散,吵着去找乐子了,但事实上很多人只是一个人出去转悠缓解压力,或是给家人打电话,只是不愿意说明,那样显得有些软弱。
我们六人坐在屋顶上,手边是井水凉过的啤酒,慧能喝得是当地生产的一种汽水,5毛钱一瓶,他到底还是不敢喝酒。
此时已经是太阳西下的时分,空气中总算带上了丝丝凉意,偶尔还会吹来一阵让人感觉很是凉爽的风,望着远处的夕阳和山脉的影子,我的大脑出现一种奇异的空白,我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想。
慧能还在我身边和我‘吹嘘’着我躺在医院那些日子他的经历,就比如一次一次的收网活动,他们是如何行动,把鲁智强那一伙逼得如过街老鼠一般的逃窜,中间当然也不乏惊险,而我们都笑着,听着慧能兴奋的说起这些。
说着说着,慧能忽然就问了一句:“哥,你不会怪额,你在医院的时候,额没来看你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强子和元龙大哥也看了我一眼,眼神内疚,欲言又止
我把手放在慧能的光头上,看着远方,喝了一口啤酒,问到:“怎么想的呢?”
这一次回答我的不是慧能,而是强子,他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我们想的是,与其说什么,陪在身边,不如多打击打击鲁智强,他越是狼狈,老回的仇,你的伤就越能抱回来,这样哪怕丢了命也在所不惜。”
我又灌了一大口啤酒,沉默了很久才说到:“我能理解,就如这一次,我说过手刃鲁智强,哪怕拼命也要做到。”
在风中,在夕阳下,大家沉默了,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坚定,每个人都捏紧了拳头,而元龙大哥只是在反复的数着手里的药丸,那是我一过来就交给他的,我还没有说起他爷爷的事情,我只是说是一个故人让我给他的,但他莫名的对这药丸在意非常,莫非是他感觉到了什么?我不想去想,就快战斗了,大家都活着吧,活着回来以后,我们再说别的。
其实我很怕这样的场景,当初在和黑岩苗寨大战以前,师父就曾经提出要和我在小镇上走走,那一天也是夕阳漫天,可是从黑岩苗寨归来后,师父不久就失踪了。
但愿这一次,我们不要牺牲任何人!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大家默默的集合在屋子里,在之前,我们就已经换好了一身标准的迷彩服,涂抹好了防蚊虫的药水什么的,和真正的战士区别在于,他们是荷枪实弹的装备,我们身上装备的是各种法器,符纸之类的东西。
洪子先我们一步出了,他是这次部队的带头人,出于一些敏感的关系,这一次的行动部门也会参与,为的是防止在边境线上出现任何的‘意外’,就比如那边的军队。
这是为什么,我不想评价,也懒得去思考这些,我只知道,这一次要阻止这群人,手刃鲁智强,消灭小鬼,如果说小鬼是在鲁智强那里的话,就是我们的最主要的任务。
洪子离开前,拥抱了我们,他说:“这一次我的任务是最轻闲的,说到底,我面临不了什么危险,但你们必须全部得活着!”
是的,希望我们能胜利归来,而且全部活着,在出之前,江正涛来了。
“把鲁智强能逼到边境线上来,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好结果了,毕竟这样的战斗要考虑很多方面的因素!我只说两点,第一,尽可能的把他们都阻击在那里,不要留下一个,我不想动用重武器,国家也不想,在边境线上动用这些东西是敏感的。第二,你们人人手上都有一把信号枪,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小鬼已经转交给了某个人,那边已经有队伍去清剿小鬼了,但由于我们的情报有限,也不能完全排除小鬼跟随鲁智强的可能,如果现小鬼,我要求你们不抵抗,立刻动用你们手里的信号枪,明白了吗?最后,我希望大家能活着归来。”
这就是江正涛来这里,给我们所说的话,话说完以后,我端起酒杯,和我们一同干了一杯,这是出之前的壮行酒,毕竟这一次的任务交给我们是艰巨了一点儿,但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因为更多的力量都冲着小鬼去了
“重武器不长眼睛的,能不动用还是最好别动用。”有一个人懒洋洋的说到,然后第一个跳上了那辆用来装载我们的大卡车。
谁都知道重武器代表的是什么,部门不会允许这一次有一个人外逃成功,在关键时刻,难保就不会用上科技的力量,可这个底线代表的是什么?或许就是我们全部牺牲,都未能成功阻止的时候,就会动用吧。
而在边境线上
我没有去想太多,也只是默默的跳上了那辆卡车,坐在了车厢的边缘位置,我不想去想,不代表我不明白,江正涛之所以会提出使用重武器的事,也是在提醒我们,有全部牺牲的可能。
可他说过我会活着,我眯着眼睛点上了一支烟,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是吗?到时候又是谁来救我?但是无论是谁,没有手刃鲁智强,我应该都不会离开。
车子摇摇晃晃的上路了,车厢里的气氛沉默,只有那个叫王武的队长在给我们讲解着这一次的行动,由于行动的保密程度很高,他也是在这时候才得到具体的行动指示。
“车子到这个位置就不会再继续前行了,剩下的路程我们全部是要徒步,必须在今天晚上凌晨4点以前赶到这个位置!鲁智强一伙最迟会在明天深夜以前到这个位置,我们必须预留一定的时间休息还有布置一些东西。”王武指着地图,给我们说着这次行动的安排。
这时有人说话了:“边境线那么长,万一鲁智强一伙人不经过这个位置呢?”
他的疑问也代表了大多数人的疑问,说到这个问题,王武解释到:“我们的行动其实背后窜连着大量的行动来保证我们这一次的行动,鲁智强是一定会经过这里了,他要回南洋,是事先联系好了几个人的,这几个人就相当于把他还有和他一起准备逃到南阳的人引起南洋圈子的接引人,这几个人其实已经是被我们控制了,成了吊住鲁智强的关键鱼饵,中间的过程有多复杂我也不知道,而他们约见的地点就在这里”
王武说话间指向了一个位置,我看了一下那个位置,的确,如果他们要到那里去,我们所守的位置就是鲁智强的必经之路!可以想象,我们这次行动的背后,不乏各种危险和惊心动魄不下于我们这次行动的行动。
所以,我们不能失败,所以,江正涛会提到重武器,这背后一定还有别的更大的玄机,只是江正涛没有提起!
会是什么呢?我忽然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那一抹紫色,那一个决绝的背影——杨天成,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次的行动会到这个程度,或许有一个解释!
“那边的接头人承诺鲁智强,只要他们顺利接头,鲁智强一行人就会彻底摆脱我华夏的控制,彻底安全下来,所以大家不必担心我们会扑空的问题。事实上,他们约定的时间是明天的凌晨4到5点之间,山脉上翻越国境线只能徒步,而且这里(我们埋伏地)到这里(街头地)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初步判断鲁智强一行人,最迟会在明天深夜经过这里。”王武是一个耐心很好的人,他从方方面面都给了我们完整的解释。
“总之,鲁智强一行人的行动完全是在我们的监控之下,如果行动临时真的会有什么变动,大家也会得到通知的。”说完,王武收好了地图,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密封的信封,扔给了小北,说到:“这是上面给下来的阵法详图,小北,你为布阵,刘搏,李你们几个辅助,应该是没有问题吧?”
提前的准备当然就是阵法,它能帮助我们许多,不过提前了几乎整整一天,还是让人惊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大阵,才需要提前那么久啊?
小北接过那个密封的信封拿出阵法详图开始研究了,同时负责辅助小北画阵的几个人也挤到了小北的身边一起研究起来,王武在旁边说到:“阵法所需的材料,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就在车里,你就放心好了,好好看看,这个阵法的作用真的很大,关系到我们这一次行动能否成功的关键,你们一定不要失败。”
王武这么郑重其事,惹得我也很好奇,不由得瞄了一眼那个阵法,只是一眼,就觉得那个阵法复杂之极,名字也十分的‘霸气’,竟然叫困仙阵。
能不能困住神仙我是不知道,不过敢取这么一个名字,想必是除了困,还有攻击的效果在里面,真正厉害的阵法都是复合阵法!
小北开始专心的研究阵法,而王武还在给我们讲着行动的细节:“这一个阵法根据上面的说法,是最适合这一次行动的阵法,但诡异的地方在于,这个阵法的一旦完成,就会自主动,不存在阵眼控制阵法的说法,它是一个残缺的阵法,所以一旦动,有效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之后就会完全没用,我们不能提前布置好阵法,就是这个原因,而且我们也不能提前太久等在那里,免得打草惊蛇,毕竟那边被控制了几个人,现在还没有惊动那边核心圈子里的人,我们的行动太急躁,那就不一定了。”
王武说的不是太详细,不过我大概也懂,就是我们的行动一样被制约着,只能掐好时间点儿,毕竟南洋那边代表也是一股势力圈子,在这种时候,能不碰撞自然是不碰撞的好。
说了一会儿行动的详细计划,王武也有些疲惫,他靠在车厢边缘,说到:“这些年,部门的前辈退隐的退隐,消失的消失,还有一些因为伤病也不得不退到了二线,部门正属于青黄不接的时候,也是我们年轻一辈是应该成长起来,抗鼎的时候了,不能老是依靠老一辈啊,所以,这一次的行动该是一份我们交上去的漂亮的答卷。”
大家都沉默,从这一次,年轻一辈当这次行动的主力就可以看出,王武说的话是真的。
车厢里很是闷热,因为出于保密的原因,整个车厢是扯上了大篷布盖上的,一盏黄昏的吊灯就在车厢的顶上,聚集了不少蚊虫,而且还摇摇晃晃,那个位置是让给小北的,为的是让他看清楚阵法图,至于我们坐在车厢的边上,汗水一次又一次的打湿身上的衣服。
在摇晃了一个多小时以后,车子终于开到了目的地,这里已经是处于山脉的边缘,人烟罕至,土路都几乎看不见了,从车上下来,很多人都疲累之极,毕竟那种闷热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
慧能把上衣脱了绑在腰间,就只穿了一条迷彩裤,一把戒刀挂在他的腰带上,随着他的走动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大腿上,果真,是放下念珠,拿起戒刀了吧。
我拿起水壶,灌了一口水,尽管我很想大喝几口,但要在炎热的山林间守候那么久,水还是很珍惜的,我只能喝一口,让冒烟的喉咙稍微舒服那么一些就不喝了。
大家都休整,但是只是休整不到五分钟,王武的声音就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开始行动!”
望了一眼眼前茫茫的大山,我心里祈祷着,我们这样来,我们也能这样安全的从山里归来!
上山路上的一路艰辛,自然不消细说,毕竟是一条跨越国界的‘偷渡之路’,你还能指望它有具体的路吗?山上也算是怪石嶙峋,杂草丛生,还有刺人的灌木丛,唯一的安慰就是山上的暑气不算重,否则身体底子差一些的,在这样的环境下,绝对受不了。
我在队伍的中间,不算最辛苦,踏着他人走过的路,也算省几分力气,最辛苦的是殿后的部队,要一路掩盖痕迹,免得狡猾的鲁智强一伙现什么蛛丝马迹”“。
这些负责殿后的人严格的说起来,不算‘异能者’,在一路上王武和我闲扯,像有特异功能的,会凡人不可思议法术的,统一是被称为‘异能者’的,有异样能力的人。
这些殿后的人,是武家的传人!当然算不上异能者,可是我丝毫不敢小瞧他们,毕竟从小就看武侠书的我,从武家还是向往的,何况这些人不仅有武功,而且还兼备了现代特种兵的各项技能。
王武悄悄告诉我,这些人,穿上西装,就是华夏的特级保镖,那待遇比我们部门的人还高几个档次,不过人各有志,这些人情愿留在特殊的部门,可能追求的是不一样的人生。
原定是凌晨4点毕竟到达集合地的,但人的计算总是有些误差,我们毕竟是一群和尚道士,不能按照专业的部队要求我们,加上路上遇见一点儿小乱子,就比如有人被毒蛇毒虫咬了,等我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凌晨4点4o了。
到达目的地以后,我才明白为什么要选择这里了,这里是夹在山脉中的一个山谷,山谷一侧的上坡平缓,但退回去的下坡路确实异样的陡峭,鲁智强一伙一旦到达这里,要逃怕是要费几分气力。
而我们守候的地方就在那个平缓的上坡,可以说是掐住了‘咽喉要道’!
到达了目的地之后,王武的脸色不太好看,估计时间差了将近一个小时,会有计划有一定的影响,他先找到小北,说到:“小北,能不能不要耽误,从现在就开始布阵,最好能在明天晚上9点以前完成。”
小北的神色颇有压力,他望着王武欲言又止,踌躇了半天,才开口说到:“我尽力。”
我想这么复杂的阵法,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小北,他现在的精神负担也很重,我原本想安慰小北两句,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可能现在任何一句话也会成为小北的压力。
在交代完小北以后,王武关心了一下被咬伤两人的伤势,好在处理及时,应该不会影响明天的战斗。
我们不能扎营,甚至连生火都有严格的限制,总之一切关于人类活动痕迹的事情都是小心又小心,三十七个汉子,到最后只能生一堆火,为的是防备野兽,加上吃一口热食。
几乎是没什么休息的,大家轮流着休息,全部都在为小北他们几个布阵当下手,这样的大阵布置在山谷里,光是不着痕迹的做阵纹也是一项大工程。
我是第一批上去帮忙的,尽管我很疲惫,但是也丝毫不敢懈怠,总是觉得这一次行动的规模大了一些,会不会有什么隐瞒我们的?
但就算隐瞒了又怎样?就像不能让普通老百姓知道的事情,始终不会让普通老百姓知道。
三个多小时,到早晨八点的时候,我被换了下来,然后被告知,我有6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我离开之前,看了一眼小北,他光着膀子,在这山里并不炎热的夏季早晨,额头上汗珠密布,连手都有些微微抖,可见压力之大。
我原本是不打算说什么的,但到底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拍了拍小北的肩膀,小北很是敏感的对我说了一句:“道良,我抗得住,我做得到。”
说这话的时候,小北的双眼通红,连神态都有些神经质,我怕这样的任务把他给压垮了,原本想说尽人事,安天命吧,有我们在,就一定给你完成大阵的保障,谁想破坏你布阵,除非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相信你。”
小北一听这话就笑了,连皱着的眉头都舒展开来了,仿佛我相信他,他就一定能够完成一样。
我默默的走回了临时的扎营地,说是扎营地,其实就是休息的大家都聚集在了这里,地上铺了几张简单的毯子挤在一起睡觉,为了减轻负重,连睡袋都没有。
人疲劳到极限,反而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我爬上一块大石,脱下有些沉重的军靴,才感觉稍微好了一些,摸出了一颗药丸和水吞下,心想这算是唯一的好处了,多一天时间,我可以多吃5颗药丸,那时候能力就算没有恢复到巅峰的时期,也算差不多了吧?就是山里条件苦点儿,哪有温水让我划开药丸,只能忍着苦涩,在嘴里化开。
也就在这时,一双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一支烟毫无预兆的塞进了我的嘴里,我回头一看,是洪子,他不是先头部队,带着人去到真正的边境线,避免突状况出现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跳上大石,挨着我坐下,洪子说到:“部队已经在那边扎营了,对外打着的口号是临时的,紧急的军事训练,部队守在距离这里直线距离两三里以外的地方,过了那条线,事情就敏感了,那是最后一道防线。”
直线距离两三里,在这山里就是不可细算的距离,所以缓冲空间还是大的,说到底如果真有漏网之鱼,部门以为的就可以用热武器来解决了,不过事情的背后想起有点儿凄凉,至少意味着我们的牺牲消耗了那群人大部门的能力,大到可以用热武器解决了。
吐出一口烟雾,洪子说到:“不过,我回来了,带着一支5人的部队和一些国际上禁用的枪械设备,做为你们这支队伍的补充力量回来了。”
“为什么要回来,这里是战斗的第一线,那么危险?”我眉头微皱,说实在的,我的伙伴能多一个是安全的,都是好的啊。
“道良,我认识你,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时间不长,经历了很多,甚至生死,我没有办法看着曾经的生死伙伴在这里战斗,而我却在相对安全的地方等待着,道良,我做不到。当组织不放心,临时宣布了这个任务以后,我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秘密的消息,这个消息王武也是知道的,刚才我和他沟通过,因为这个消息的不确定性,和特殊性,所以他是准备在明晚才宣布的。”洪子轻描淡写的说到。
经历了这么多,我这颗心已经麻木到难以为什么所震撼了,只是默默的吸烟,并不细问。
洪子自顾自的说到:“这一次,我们要面对的很有可能不是人,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程度的家伙,所以,我们带着禁用枪械过来了,原本是没这个必要的,毕竟这种程度的斗法,普通人,热武器所起的作用不大!但如果不是人的话,那么总之,你放心,我们做为狙击手是离战场很远的。”
说到最后,洪子反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像是很轻松一般。
我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人了,就要失去人最大的优势灵魂力,毕竟人是万物之灵这个名字不是白叫的,那么反而给了热武器一定的挥空间。
我的手抖了一下,因为我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杨天成,我会在这里遇见他吗?
可是不是人,反而不是让我们轻松的事情,如果是人和某些存在混杂在一起,我们面对的情况更艰难,组织为什么不提前告知我们这些?
脑子里想的事情很复杂,可是到此时已经不是我关心的问题了,我更关心另外一件事儿:“洪子,你上次都被开膛破肚了,你的伤好了吗?”
洪子一笑,一下子扯开了衣服,我看见他的伤口上趴着奇异的虫子!
还没等我看清楚,洪子已经拉上了衣服,很是轻松的对我说到:“完全的生物技术,效果不错,我恢复的也不错。”
“你能说清楚一点儿吗?”我的目光中有了几分焦急,我就在想,洪子那么严重的伤势,怎么可能在我昏迷的短短几天就好了?那只奇怪的虫子,难道是苗疆的蛊术吗?洪子怎么接触到的,这样的术法不可能没有副作用的。
“其实,伤势还是在恢复中,这虫子是我在特殊的医院,恳求一个医生为我放的,它没有什么副作用,说实在的,也没有什么医治的作用,唯一有一个作用,就是它能分泌一种液体,类似于微量的麻醉剂,让我对疼痛没有感觉,不影响我的行动,医生说,那比化学药剂要好一些,因为我固执的要参加行动,行为激烈,要求他给注射封闭,或者是有强烈镇痛效果的药,他就给我用了这个。”洪子简单的跟我说到。
我说为什么看着洪子肚子上的伤口还触目惊心,他却还是行动自如?原来他是用这种代价来参与我们的行动,我开口欲说点儿什么。
洪子已经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膀上,说到:“道良,你别说什么了,这件事儿大伙儿都知道,我原本是带领部队的,大家放心,这一次就算来到了战斗第一线,也只是负责狙击,对我影响不大的。我只是,只想想和大家并肩战斗!和老回比起来,我这样算什么?当我是哥们,就别阻止我。”
说完,洪子掐灭了香烟,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跳下了大石,我望着洪子的背影,心里明白,只是和我的一次行动,已经让赵洪这个男人从稚嫩的菜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战士,这不是应该骄傲的事情吗?为何我的心里却有一些难过?但具体难过什么我也不知道。
为了保持战斗力,我最终还是去睡了,只是不忘给手机设置一个闹铃,让自己能准时3小时服用一次药丸,这里的环境不是很好,杂草间总是有蚊虫,躺在薄毯上,也感觉地上很硬。
可是我到底是疲劳了,闻着青草与大地的泥土气,还是很快就睡着了,只是中途起来,迷迷糊糊的吞了一颗药丸。
下午两点准时醒来,洗了把脸,又该我轮值帮助小北完成阵法,小北此时完全已经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沉溺在了阵法里,除了关于阵法的事情,任谁说什么,问什么,他都一概不答。
我不太懂得这个阵法具体的布置,但是我也是学习过阵法的人,所以我大概能看得出来,这个阵法连一半的完成度都没有,但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我的内心也忍不住有一些焦急,但愿在鲁智强一伙人赶来之前,阵法能布置完成,从王武焦急的神色来看,这个阵法是这次行动的关键,非同小可。
我尽力的帮忙,也是压榨似的对待自己,只希望阵法的完成能够快一些,不过这样复杂的阵法,我个人的力量实在有限。
一直到下午5点多,王武一再的催促,我才离开了布阵的范围,看着王武,我的脸色不太好,王武却误以为我是不满他的催促,才会如此,小声的对我说到:“道良,你也是主要的战斗人员,阵法这种事情颇为消耗心力,你这样会影响战斗力的。”
我也不说话,只是一把拖着王武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说到:“你既然如此在乎这次战斗,又多次强调阵法重要,为何不提前把阵法图拿出来给小北研究?”
“其实不是我,这是上面的”王武微微皱眉,想要解释。
“其实我很讨厌道家陋扫自珍的那一套习惯,这套阵法图很珍贵吗?怕别人学会,所以这种时候才拿出来吗?别为上头找借口。”我其实也明白,这件事不关王武的事情,我只是心力窝火,单纯的想泄一下。
“这不是你以为的这样的,你别这样想!事实上,为了这套阵图,据我所知,上面的高层人物有好几个阵法大家,将近一个多星期不眠不休了,为的是能让这残阵能够挥作用,做到这一次没有漏网之鱼,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宣布,你是不明白的,我”王武耐心这么好的人,面对我的说法都有点儿急了。
我却想到了什么,张口想说,却还是没说了,果然王武说到:“等下八点的时候,我会开一个小会,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我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离开了。
休息的时间是宝贵的,为了自己能有最佳的状态,我胡乱的吃了一点儿东西,就开始打坐,很多道家人都是如此,或者打坐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很神奇,一不小心还会腿麻,但是对于懂得的人来说,这确实是调整自己状态的最好方式,只是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这样的紧密的安排下,时间过得飞快,当手机的震动把我从某种状态中惊醒时,抬头已经是月上中天,晚上八点了
小北,还有几个布阵的关键人员没有参加会议,现在会议内容是什么,我们要面对什么,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们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美的完成阵图上的阵法,如果说深夜的概念是晚上11点,那么现在离11点已经不到3个小时,还有万一的情况出现,就比如鲁智强一伙会提前到达
我不敢想这个可能,我远远的看了一眼在灯光下忙碌的小北,他的脸色苍白而难看,头也乱七八糟的竖立着,嘴上还神经质的念念有词,情况应该不是太好。
王武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第一次会议时,他问别人要了一支烟点上了,只抽了一口就直咳嗽,可他还是拒绝了别人递过来的水,又狠狠的抽了一大口才开口说到:“这个时候,是要透露给大家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我也是在临走之前才收到的,因为上面不确定,只是在临走前,觉得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才特意在我面前强调了一下。因为这个消息涉及到一些真正的大机密,我是没有办法给大家提前透露什么的,只有到这个时候,我才有透露的权限。”
大家都很沉默,到了这里以后,恶劣的环境,像条一样绷紧的忙碌,让大家的心理承受能力到了一个临界点,如果没有爆,那就是麻木,和我一样,什么消息都不足以引起我的震撼了。
王武也不想管大家的情绪,做什么战前激励,估计他的压力也挺大,他一边狠狠的抽烟,一边有些晕乎乎的说到:“我们要面对的可能不是人,是一种特殊的怪物,介于僵尸和人之间,关键的不是这个,关键是有一条消息,鲁智强一伙人会把某样东西做为‘礼物’带出华夏,可是那样东西是不能流传出我华夏的,包括某些秘密,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中间还牵涉到内部的博弈,我们不要问原因,只记得一点儿,不能放他们任何一个人过去,而他们所有的随身物品,特别是箱子,一律不许碰,务必完整的带回去,如若战斗到最后一个人,都无法阻止,那么最后那个一个人,请记得无论用什么代价,那把信号枪都必须打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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