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头的速度很快,快到几乎和大懒虎持平,我每一拳都是闭着眼睛出的,因为我的肉眼捕捉不到鬼头,能够凭借的只能灵觉,大懒虎每‘困’住鬼头一次,我就能狠狠的打它一拳。
这是一个凶狠的鬼头,我的每一拳伴随的绝对是它疯狂的反抗,那一阵阵的剧痛,简直是一种酷刑的折磨,而那负面情绪我也不能完全抵挡了,可能是我骨子里就有暴力因子,这些情绪勾起的完全是暴躁而暴力的我。
我简直是不要命的进攻,大懒虎亦是,渐渐的,何龙的脸色变了,或者他可以面对那种有本事却矜持的高手,不能面对的却是我这中疯子,他一开始献祭出心头血是有信心的,但是现在他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因为鬼头的反抗渐渐无力,鬼头渐渐萎靡,何龙是看见眼里的。
终于,在又一次鬼头哀嚎以后,何龙大喊到:“不,李道良,我认输,你住手,你不能打散这个鬼头,我师叔会和你不死不休的。”
我此刻的情绪也不是完全的清醒,只因为他自己放出的鬼头,那种暴戾的负面情绪带动了我,我只是望着他狂笑不已,嘴角还流着频繁咬舌尖而流淌下来的鲜血,而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简直是疯狂发泄般的打着那个鬼头!
什么疼痛,什么负面情绪,都不重要,重要是此刻我只想痛快的,狠狠的砸死这个鬼头。
因果,种一因,得一果,你放出这样的鬼头来影响我,自然也要承受被影响的我带给你的结果!
何龙完全绝望了,因为他已经看出鬼头撑不住几个回合了,他都已经懒得控制鬼头了,只是对我大喊:“李道良,你会后悔的,我师叔这个鬼头他培育了35年,如今才吞噬两个妖物之魂魄大补,如果你这么给灭了,你想想后果吧!你想想!如果不是这次我的行动,他也是不会借给我的。”
何龙几乎是把自己的老底都掀了,只求我手下留情,可是我会听吗?
肖道勇却很爽,他大声喊道:“与其你担心你师叔和道良不死不休,你不如担心你自己吧?”
哈哈,是啊,担心你自己,估计首先承受你口中所谓师叔怒火的是你吧!我望着何龙大笑了一声,然后就这样直面着何龙绝望的眼神,在大懒虎的一扑之下,鬼头再次顿住的瞬间,‘澎’的一声,一拳打爆了这个鬼头。
‘嘭嘭嘭’鬼头碎裂的很是激烈,毕竟是经过了那么多培育的鬼头,那蕴含的灵魂能量是极其恐怖的,才能此刻碎裂的如烟花一般。
我只是定定的看着,烟火,很多年不敢看的东西了,就怕那繁华过后,带给我是无尽的冷清和孤寂,经历过了一次,就已经从心底抵触。
真是矫情的我承受不来吧,我自嘲的笑到。
情之一字,师父的当头棒喝,总归是没有把我喝醒的,沉沦下去,我也总会有个自己的结果,就如师父所说,谁告诉你什么都没用,总归是要自己体验的,没有拿起,又哪有放下。
我自己的心,应该能体会!
当收回了击灵之力,灵魂力涌回的时候,默运起静心口诀,心境再次平静的时候,我竟然看着鬼头的爆炸想起了这些,然后就笑了,大懒虎真是忙碌,忙着吞噬那些散落的灵魂力,还不忘分给玉面狐狸一大半。
这是绅士风度,在照顾女性吗?可是玉面狐狸到底是男的,是女的?我忽然发觉我还真不清楚,毕竟狐仙一般都是女的,这个想法已经深入人心了,我暗想有空的时候,我要忽悠玉面狐狸让我看看,它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仿佛是感应到了我这个想法,玉面狐狸竟然朝着我这边不满的大叫,都说狐狸能读人心,有这么厉害吗?我看了一眼玉面狐狸,它竟然用看流氓的眼神看着我!
我正想开怀大笑,却听见何龙的声音,那绝望的,嘶喊的声音在大叫:“李道良,你完了!”
“李道良,我保证你完了。”
我看着他,应该给他解释我不会完吗?我觉得没有必要,想想邪修之间那抛除了情意,基本是靠利益维持的关系,我看他的眼神有些怜悯。
“我呸,你完100次了,李道良都不会完,你还是想想怎么对你师叔交代吧!灭了又怎么样?难道留着这些东西,来继续残害无辜之人的魂魄吗?滚开吧,你再叫一次,我不保证我不会痛打落水狗。”我没有说话,帮我说话的是肖道勇,说实在的,做为大少爷的他倒是嚣张惯了。
听肖道勇那么一喊,何龙果然是不说话了,竟然飞快的带着他的人马撤了,那动作快的,让我都目瞪口呆,这是人的潜力爆发了吗?
不说一句话,默默的,5分钟之内消失就已经快到那边的山头了!
肖道勇望着何龙的身影,忽然开口对我说到:“道良,你不会怪我放他们走吧?”
我一把抹去嘴角的鲜血,再次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然后说到:“原本就是要放他们走的。”
“你做事太过仁慈了,如果是我,只要有机会,不说杀了他们,但是废了他们是肯定的,反正都已经是敌人了,我没道理留着他们以后再来害我。你们老李一脉从来都是这样,心慈手软,当断不断,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解释,也不管不顾什么后果,真是你们师祖留给你们的好习惯。”肖道勇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嘲讽的意思。
颇有些道不同,你不用和争辩的坚定。
我也不争辩,只是笑着说:“到底还是放他们离开了?你这是在学我们这一脉的做事风格吗?”
肖道勇叹息了一声,说到:“我肖道勇不是好人,但只有一点,那就是敌友分得很清楚的人,是我朋友的,我不坑他,我废了他,后面有我组织为依仗,你呢?何龙的师父其实是何龙的叔叔,在他们那个门派影响力颇大,一个鬼头,最多让他师叔和你不死不休,你杀了他,整个门派你都得罪了,我没动手,是因为不坑你,给你留下回旋的余地,懂了吗?”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肖道勇,忽然就想起了那一夜,这个喝着红酒,抽着雪茄的少爷,和我们一起没有形象坐在路边摊,大口的喝着啤酒,吃着路边摊的食物,男人的友情有时候真的是说不清楚的。
肖道勇很夸张的发了一下抖,然后对我说到:“别用那种肉麻的眼神看着我,我该对你动手的时候,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我有我的立场”“。”
我当然能理解肖道勇话里的意思,可是我忽然就笑了,大声说到:“你当然不会对我手下留情,因为你打不赢我,所以你只能让我对你手下留情。”
肖道勇气的给了我一拳!然后同时大笑,我们本该是同门的,本该!
北风依然挂着,雪就如老张的预测那样下得越发的大了,到了这个时候就已经是鹅毛大雪了,肖道勇指挥手底下的人一起帮我们挖开那个大妖之墓的入口,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全部完工了,那个黑沉沉的入口就在我们的眼前,而肖道勇也要离开了。
“我走了。”肖道勇很是干脆的对我说到。
“嗯,你不会有什么麻烦吧?”我也很直接的说到。
“不会,这些人是我心腹中的心腹,他们不会张嘴乱说什么的。”肖道勇回答的也很直接。
“嗯,那就好。”我点头认真的说到。
望着黑沉沉的洞口,我也不知道这一次进去会遇见什么,会不会像玉面狐狸的老窝那样诡异,但是我必须进去,我心里太清楚,另外两个大妖之墓,我是不要指望了,我们的优势用尽了,接下来等着的,应该是一场大战,抢夺妖魂,那决定着仙人墓的归属,拿到这个大妖之魂,也是为我手里增加新的筹码!
我在低头沉思着,老张他们则忙着收拾一些东西,然后陪我入墓,这一次的战斗,无论老张看到了多少,也明白了修者和普通人本质的不同,或许他会把这个埋藏成一生的秘密,因为说出来了也没人相信,会被人当成疯子的吧。
“道良。”忽然肖道勇叫住了我,他明明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嗯?”看着肖道勇气喘吁吁的样子,我有些不明白,有什么重要的事值得他又忽然这样跑回来,难道他也是想进大妖墓去见识一下吗?
可是我的猜测错了,肖道勇对我说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道良,你知道秘密吗?咱们这两脉的终极秘密,连林良辰那个家伙也不知道。”
“什么秘密?”我觉得莫名其妙。
肖道勇抱歉的冲着老张,晓芳,还有道心哥一笑,然后拉着我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我说到:“你至于避开道心哥吗?”
“我和你是朋友,和他又不是。”肖道勇解释的振振有词,这人可够偏执的。
但是我才懒得和他争辩这个,我的好奇心被调动了起来,直接催促他快说。
“是有这样一个说法,其实咱们这两脉的人真正最厉害的战斗力其实是本身‘饲养’的灵体,是有秘法的,今天看见你的虎魂我想到了这个,我就猜测你已经知道了。其实我很疑惑,道良,你们这一脉的上一辈按说都不知道这个秘密,这个秘密是我们这一脉少数几个核心才知道的,你实话跟我说,你是碰巧,还是知道了什么?”肖道勇认真的说到。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肖道勇,这件事不是朋友之间的交情就可以随便说的,因为已经牵涉到了师门的秘密,嗯,我一个人知道的秘密,还没来得及和道心哥他们说。
考虑了很久,我才对肖道勇说到:“说实话,虎魂是巧合。”这的确是我能够说的全部实话了,因为师父予我虎魂恐怕他早已知道他要离开六年,而我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给我护身的。
或者师父知道虎爪的宝贵,从小就教我有意的培养,也是为了我的生命多添一道筹码,但这确实是不涉及那个秘密的,至少师父从来没给我提及过这个。
我有些内疚,只能隐瞒,不能欺骗。
肖道勇望着天空舒了一口气,说到:“你果然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才有了那么厉害的虎魂,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那个秘法,刻意的培养。其实,我们这一脉流传下来的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师祖突然失踪!我们这一脉有刻意的去培养一些厉害的灵体,就如你刚才看见的厉鬼什么的,但始终不得其法,我们甚至还参考过鬼头的培育方法,可是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吗?跟传说中的境界差太远!”
“传说中是什么境界?”我认真的问到,我是真不知道这个,因为师祖在传法时,根本没给我提过关于这个秘法的尽头应该是什么。
“呵呵,离谱啊!就是人和灵体合一,人能使出来的法术,灵体能使出来,灵体厉害的东西,人也能使用出来,总之我不是太清楚,这是个什么境界,感觉挺玄乎的。”肖道勇说这话的时候,既向往,又迷茫,还有些自己也不清楚的意思在其中。
当然,他也只是说了能说的,因为他们师门流传下来的,一定还有更多东西,否则他们也不会按照一些方式去培养什么。
不过,这是我们刻意不去打破点名的默契罢了!
“这境界”我感叹了一句,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肖道勇不能理解,我觉得能够理解,其实这是一种合魂的描述,到了高深的境界,我可以在和大懒虎合魂的时候,就在合魂状态下使用出我自己的道术,灵体状态时,有些术法威力更加强大,而大懒虎是有一些天赋的技能的,现在是在风方面有一些‘成就’,可是白虎属金,它一定有更高的天赋,可以应用在我的合魂上。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啊,想想就让人觉得颤抖!
我看了一眼道心哥,他的玉面狐狸还在跟随着大懒虎吃最后的剩余能量,望着黑沉沉的大妖之墓入口,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心里就激动了!
可是我忍着这激动,没有透露什么,对肖道勇我有些内疚,不过就正如他所说,两脉对立,和我们私人的感情没有关系。
送走了肖道勇,迎着茫茫的大雪,我回到了那个洞口,道心哥忽然说了一句:“道良,刚才当着外人我不好说,现在却必须对你说,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这一次行动吧,毕竟前有狼,后有虎的,我们势单力薄怎么争?说到底,不过是一根参精,一个可能关系到昆仑的墓地,刚才我也和吴老鬼说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怕是真的无能为力了,吴老鬼很理解,我也应承他说有机会,就帮他报仇的。道良,我的意思是你该好好考虑考虑了。”
道心哥说的很委婉,也让我考虑,但实际上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在这种两雄相争的情况下,我们就如同一条小杂鱼,能做的只有退避了。
见我没说话,道心哥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道良,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
“道心哥,就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一次的老林子之行,我们怕是真的不能退缩了,也退缩不了的。”我叹了一口气,对道心哥说到。
不等道心哥说话,我又强调了一句:“不仅不能退缩,我们还要务必拿到所有的妖魂,一个都不能少的拿到!仙人墓什么的,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道心哥有些反应不过来了,我的说法令他迷糊了。
我一把拉过他,这次是换我对晓芳,老张,吴老鬼,小喜小毛抱歉的笑了,毕竟这是师门的秘密!
十分钟以后,道心哥有些激动的,手颤抖了几次,都没有点上香烟,他对我说到:“竟然有师祖传法这样的事情?而且传的还是咱们师门最重要的秘法,你那意思就是?”
“对的,我就是那个意思,你现在知道妖魂对我们有多重要了吧?”我认真的说到。
道心哥的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显然做为医字脉的他要有了一个和我大懒虎一样的战斗之灵,那就可以做到想也想象不到的很多事情了,更别提别的师兄妹,这对于我们接下来要去的江河湖海,寻找蓬莱之旅,给了太大的依仗!
那还有什么说的,道心哥露出了土匪一样的表情,眼镜之下,眼睛一眯,‘凶悍’的说到:“这些大妖之魂,我是要定了,如果谁敢跟我抢的话,我就”
我很奇怪的望着道心哥,说了句:“你就要什么?”
“哼哼,我就毒死他们!”说这句话的时候,道心哥眼镜底下精光一闪,我愣是起了一声鸡皮疙瘩,正在吞噬最后一块能量的小狐狸,猛地缩了一下脖子,用无辜且恐惧的眼神看了一眼道心哥?”“?。
这当然只是一个小插曲,我和道心哥对大妖之魂的狂热,让所有人莫名其妙,包括晓芳,也是歪着脑袋想不明白,不过,我们不说,他们也没多问,只是跟随着我一起走入了这个大妖之墓。
肖道勇我能保证这一个大妖之墓他放弃了就一定不会再来找麻烦,多半是去了下一个大妖之墓,帮助下一个大妖之墓的人去抢得那个大妖之墓了,但何龙那边我可不敢担保什么,我们必须得抓紧时间。
这个洞口跟上个洞口一样大,也只能让人爬着进去,我依然是爬在最前面,可是和上个洞口不同的是,这个深洞,开始只能让人爬着,到后来,就慢慢变得宽敞起来,直到最后,竟然可以供几个人并行其中。
这可比上个洞口好多了,到处还充满了诡异的坑洼,不知道玉面狐狸生前是经历了什么,才会造成如此诡异的场景,可惜玉面狐狸已经失忆了,不可能满足我这个好奇心了。
“道良,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洞和上一个洞一样,都充满了那种说不清楚的黑暗啊,你看这手电光又打不出去了。”说话的是老张,自从斗法以后,老张对我们说话莫名的有了一丝拘束,其实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可是我能感觉到老张已经把我们不当成一个世界的人了。
“嗯,我发现了。”我对老张回应到,语气尽量的平静,但是心里却已经开始诧异起来,那么多的大妖莫非是一个死法?都是死在那虫子之下?!
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我猜测是没用的,我们只能继续前行,虽然手电光穿不透这黑暗,但是还是能大致让我们看清楚周围的景物,我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土洞,摸着那凹凸不平的边缘,就像是什么东西开凿出来的。
就这样我们在黑暗中倾斜向上的行走了100多米,按照这个估计,我们已经身处在某个山腹之中了。
我让吴老鬼在前面探路,可惜在这里它并没有发现什么壁灯来照亮这个山腹,就这样,我们又前行了20几米,忽然前方传来了吴老鬼兴奋的喊声:“有情况,有情况,快来!”
我赶紧快跑了几步,却又听见吴老鬼说:“你们看见了别害怕啊!”
我还能有什么害怕的?你吴老鬼都不害怕,我还能害怕?这样想着,我跑在了最前方,却看见了迎面飘来的吴老鬼,它有些兴奋的说:“这事儿整的,就像有人帮我们一样,前面那啥的上面,有一盏灯。”
这里也有灯?专门穿透这黑暗的灯?我原本没有想那么多,可是吴老鬼那一句,好像有人帮我们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我,这些灯难道也和整个事件有什么联系?
可是不容我多想,走在我身边的道心哥已经伸出了一只手,手上是打火机,他几乎是喘着粗气的对吴老鬼说到:“赶紧的,去把那灯给点亮了,我要大妖之魂,大妖之魂!”
我一头冷汗,这道心哥是‘走火入魔’了吗?可是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一直以来,老李一脉能打的就只有我,如果有了大妖之魂,可能在道心哥看来,我就不用那么累了,其实在很私下的一次,我和道心哥谈话,从他的话里我隐隐能感觉出来他的意思,同时也是几个师兄妹的意思。
都觉得我身上的担子太重,其它几脉帮不上什么忙的感觉。
当然,这话他没有明说,我也不能开口劝解什么,但是那份心情我能理解。
面对道心哥的‘命令’,吴老鬼原本还想像平时一样斗嘴两句,但这时,一听道心哥那‘呼哧呼哧’的踹粗气的声音,吴老鬼不敢争辩了,接过打火机就去了。
火光终于亮起在这个洞穴,我们几个人循着光亮快速的走到了吴老鬼说的有情况的地方,然后就真如吴老鬼担心的那样,直接吓到了!
最后,最先开口的竟然是老张,他毕竟见惯了这老林子的动物,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说到:“搁以前,我真的,我真的是打死也不会相信有那么大的,大的蝮蛇!”
是的,盘踞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蛇尸,由于是盘踞着,我根本不知道这条蛇尸到底有多长,我唯一能清楚描述的就是这条蛇尸的脑袋,竟然我半个身子那么大,这是多么惊人的巨大。
如果说只是这一条蛇大,还不足以让我惊奇,在那个时候,有一部片子叫狂蟒之灾,讲的就是巨蛇,里面的森蚺也巨大无比,可是老张竟然说它是一条毒蛇。
毒蛇可能长那么大吗?可能吗?在我的常识里,剧毒的蛇体型一般都是不大的!
这简直颠覆了我的常识,可是我有什么常识可言,连长年在老林子活动的老张常识不都被颠覆了吗?
看着那条蝮蛇的尸体,我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可怕,它的尸体和玉面狐狸一样,是栩栩如生的,可是玉面狐狸的尸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威压重大而带着诡异的精神气息,这条巨蛇那就是纯粹的可怕。
“这里很大。”晓芳在我们身后说话了,战斗的时候,晓芳都是一直站在我们身边没有动手,是的,本命蛊都被替换的晓芳,应该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我至少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也算我无趣,因为恢复了‘正常’的晓芳,又恢复成了那种冰冷的淡然,话很少了。
她忽然说这里很大,我少不得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发现,这条巨蛇的居所,和玉面狐狸的‘华丽居所’比起来,简单的过分。
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山腹之洞,而洞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我仔细寻找了一下气息的来源,竟然是来自于墙角那一堆动物的尸骨,不难猜测,这是这条巨蛇以前的食物,它是一个不怎么讲卫生的家伙,吃的地方和睡的地方弄在一块了!
不过,看那些尸骨,看一眼还好,仔细一看,就震撼了,竟然全部都是大型动物,而且有的尸骨色泽不同寻常,再一观察,竟然还有淡淡的没有完全消散的一点灵魂力在上面妖物的尸骨!
这家伙生前是一个‘巨凶’!这样的家伙,如果有残魂该把残魂交给谁?会不会被影响?
我这样想着,晓芳已经走到了前面,对我说到:“和玉面狐狸情况是一样的,它的尸体里满是虫子,让我来处理吧,如果我得到的记忆没有错,它的残魂应该藏在它的一颗‘畸形’的毒牙里。”
‘畸形’的毒牙里,这晓芳怎么连这个也知道?她的记忆传承有那么诡异?
可是晓芳已经很平静了,不平静的是吴老鬼,它喊着:“道良,有字迹!有字迹!”
字迹?我开始是不以为然的,该不会又是玉面狐狸洞穴里发现的简笔画那种吧?可是,那一排字迹我没想到
除了吴老鬼,我们几个人是不敢轻举妄动靠近那排字迹的,只因为那条大蛇的尸体横亘在那排字迹的前面,彻底的挡住了字迹。
而过去,就意味着要靠近大蛇的尸体,在玉面狐狸的洞里,那铺天盖地的虫子,我们还记忆尤深。
晓芳说要处理大蛇的尸体,而她的处理方式是那么的诡异,竟然是划破她身上那处虫子钻入的地方,然后流出的竟然是一种黑色的血液。
我看着难免紧张,莫非是晓芳中毒了?晓芳却望着我,用眼神示意我没有事情,而我再仔细看去,那血液根本不是黑色的,而是深紫色的!
紫色?这个让我敏感的颜色,让我看着比看着黑色的血液还要紧张,因为只要是关于这种紫色,留给我的回忆都是极其的不美好的,可晓芳此刻竟然流出了紫色的血液?
那血液流淌在地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产生了幻觉,竟然有淡淡的荧光,又或者是此刻的灯光映照着晓芳的脸,让我有一种眩晕的不真实感,觉得晓芳离我如此的遥远,又充满着我未解的神秘。
我太过于沉溺于这种情绪,以至于道心哥在旁边激动的大喊了一声:“吴老鬼,你念的什么,你敢不敢给我再念一次?”
这语气已经激动到不正常,可那时我还在发愣,道心哥不知道我此刻的想法,一把扯过我,喊到:“道良,你是听见了吗?你是听见了吗?”
我咋一看,道心哥的双眼通红,那平时挂在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此刻激动的吓人,我有些迷糊,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事情出现了吗?我该听见什么?
而道心哥根本没有看出我的不对劲,抓住我手臂的手是越发的用力,也恰好就在此时,吴老鬼的话语声再次传来:“吾徒,吾之后辈,自问心无挂碍,不染尘埃,已得道,已为道。可笑,可笑!情之一字,情之一字!”
这是什么?前半句我能很快听懂其中的意思,可是后半句是什么,没头没脑的,也没什么高深的字句,对道的解读,我疑惑的看着道心哥,就这个能至于激动成这样?
但是道心哥根本就不关注我,而是死死的盯着吴老鬼,仿佛它此刻上下动着的嘴唇,能说出一朵花儿来。
“妖魂留予后辈,完成此生最大憾事老李。”吴老鬼念出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在它念完以后,我也‘疯’了,和道心哥变得一样,双眼一下子发热,通红!我深刻的觉得,比起我来,道心哥绝对是克制无比的!
因为我几乎是不管不顾的冲向了那一排字迹。
“道良”晓芳唤了我一声,我恍若未闻,不能怪物这么激动,因为这是我活了三十几年第一次在师父流传下来的东西以外,看见了关于师祖的东西,而且很有可能是他亲笔的留字!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停师父说过,关于师祖的很多传说,长大以后,我常常疑惑,师祖那么一个神奇的人物,一定在华夏这片土地上留下了不少痕迹吧,可是没有,我一点点也没发现过,师父也没提起过。
可是师父毕生去追寻师祖的脚步,他怎么能想到,有一天,他的徒弟在这里就这么遇见了师祖的‘脚步’?
我自幼就是情关难过到矫情的地步,因为太过敏感,哭鼻子,常被师父责骂成鼻涕王,在他离开以后,我骨子里刻意的和他做对,也或者是为了证明什么,常常约束自己的感情,不要哭,也不想轻易与人靠近,就怕心里有了牵挂,会伤会放不下。
可我本就不是‘硬汉’,这样的伪装太累,所以,今天,在得知了这可能是师祖的笔记以后,我迈出第一步,眼泪就跟着流下,为什么流泪我却根本不知道。
道心哥也跟在我的身后,眼角的余光看见,一向温和却是最不爱流泪的道心哥,此刻也是两行泪水挂在脸上,怕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哭了。
一步,两步,我们就这样根本无视任何存在的靠近师祖的字迹,在某个距离范围内,那条大蛇的尸体忽然就起了变化,脑袋开始微微立起,就如活过来了一般,我们却视而不见。
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虫子从大蛇的身体中涌出,自然是朝着敢逾越雷池的我和道心哥,可我们哪里顾及的上?
我们只是如同朝圣一般的走过去,虫海诡异的从我们身边‘涌’过,又复安静,我才想起晓芳在身后,我回头看了晓芳一眼,估计那样子是这一辈子晓芳见到我‘最难看’的样子,双眼通红,眼泪挂在腮边,甚至鼻涕也没有擦一下,但是晓芳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放心去。”
我看见,她身前,有一溜长长的紫色血痕,而虫子全部都朝着紫色血痕涌去,接着她的身体里有一声怪异的鸣叫,我只知道是那虫子她手臂上的虫子!
那是怎样的存在方式?我脑子思考不过来,只是看着虫子又在做和玉面狐狸洞里那些虫子相同的事情,我就放心了,带着晓芳那一句放心去,无视掉那快速‘干瘪’掉的大蛇尸体,我和道心哥终于走到了那排字迹跟前。
“吾徒,吾之后辈,自问心无挂碍,不染尘埃,已得道,已为道。可笑,可笑!情之一字,情之一字!妖魂留予后辈,完成此生最大憾事老李。”
如此简短的一句话,如此简单的几十个字,我们在看过一秒钟之后,就已经认出了这必然是师祖的字迹,因为我们每一脉人手上,都有一本师父的手札!
我和道心哥同时的动作就是跪下,深深的叩拜,额头撞击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可谁还在意?
他没有出现在过我们的生活里,可是他是我们的偶像,师祖,还有父亲般存在的师父的师父!
他于师父们也是‘父亲’吧,所以师父们才不惜一生追随,那他最简单的,最简单的,就是我们的爷爷!磕响头,那就是最正常的事!
三拜九叩,师祖当得起,而那一句话留流露出来的意思,我们体会不深,也估计不能完全体会,却知道他生平最大的憾事,竟是我们留下这个,这才是师门,来自于师祖的关爱吧?
站起来以后,道心哥竟然顾不得满脸泥土,抚摸着那排字迹,大哭,我听见道心哥在念着:“师祖,很辛苦,我们走到哪里都是势单力薄,师祖,师父走了,我们被欺负,我没没有依靠!师祖,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是如此,所以留下妖魂,师祖”
师祖!我的泪水也跟着奔涌而来。
我觉得我和道心哥此刻的表现就如同俩傻缺,可是就是傻缺吧,就算像疯子也是如此,见字如见人,我们只是倾诉我们的委屈!师祖当得起我们这样的倾诉!
也当得起我们此刻的软弱!
但是我和道心哥俩大男人这样的哭泣,终究还是引起了老张的惊奇,他忍不住对吴老鬼说到:“这些字,嘎哈让俩小哥儿哭成这样啊?”
吴老鬼连忙跑我们跟前来咳嗽,提醒我们注意一下‘形象’!
这时,我和道心哥才从那种情绪中一下子抽离出来,道心哥一袖子就抹在了我脸上,吼到哽咽到:“哭啥哭?难看的很!我们还要去找师父,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快掉收妖魂!”
我也同样一袖子抹在了道心哥脸上:“你他娘的好意思,年龄比我大,竟然先开始哭,这他娘的我不哭,不是让你落面子吗?”
吴老鬼在旁边双手拢在袖子里,老神在在的说到:“嘎哈啊,哭了就是哭了,还兴给自己整个台阶来下啊?我告诉你们,我都已经看见了。”
“闭嘴!”我和道心哥同时吼到,再看向师祖那排字迹时,忽然就心安。
忽然就心安!
虫子已经在晓芳的安排下,全部进入了洞壁,诡异的安静着,就像再次陷入了沉睡。
此刻我和道心哥的情绪也已经平静,看着那些虫子又如此这般,我总有有一种诡异的感觉,感觉这些虫子就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看了一眼晓芳,我想得到一些什么答案,可是她神色平静,眼光也只是淡定的落在前方,根本不与我对视,我也看不出个什么来?”“?。
这到底是如何的事情?一开始的亲近,后来的恢复,再到现在的微微有些冷淡,这其实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我也不能拉着晓芳问,‘你为什么又对我冷淡了?’憋在心里很是难受,更不足以为外人道。
我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毕竟晓芳已经是解释过,或者只是我个人太过敏感,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想这些也是无益,我开始收取妖魂了。
在之前晓芳就对我说过,这条巨蛇的妖魂藏在它一个畸形的毒牙中,所以当我用精神力探查大蛇尸体搜魂之时,很轻易的就找到了那颗毒牙。
真是不可想象,这个大妖在上颚的地方还隐藏有一颗小小的毒牙,长度就和随身佩戴的虎爪差不多,和它巨大的身体比起来真是显得小了,也不知道多一颗牙,平日里它是不是很困然,很自卑呢?
我承认我想多了!
那颗毒牙比起玉面狐狸的横骨要好进入的多,只是冲击了几次,就进入了那独有的空间,同样是在寂静黑沉的空间内,我一下子就看见了一条蜷缩着,正在沉睡的小蛇。
真的只是小蛇,和外面的巨大身躯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小到什么程度?我觉着我如果要戴手镯的话,这条小蛇头咬住尾巴,就刚好合适。
蝮蛇的形象原本是不怎么好的,但这条小蛇儿还成,不显狰狞,也不显恐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个人‘的特殊爱好,它竟然表现出来的灵魂形象是一种粉蓝,粉蓝的颜色,莫非凶残的外表下,有一个追求童真的心?
我懒得猜测这蛇儿是怎样的一颗童心,还是用老办法,精神力轻抚过这条蛇儿的身体,呼唤着:“醒来,醒来!”
让我惊异的是,这条蛇儿的残魂竟然还保有着蛇类特有的‘本质’,精神力抚过,传回来的感觉竟然是那种冰凉的冷,可是却并不阴沉!
比起小狐狸来,这条蛇儿的反应更加的‘警醒’,就在我呼唤了它一次以后,它忽然就醒来了,一下子立起了上半截身体,摆出攻击的姿态,异常警惕的看着我。
头型还是蝮蛇头,脸也依然是蝮蛇脸,按说这个模样应该吓我一跳,可是精神力进入其中的我还是忍不住笑了,这条蝮蛇是有毛病吗?蛇眼应该是阴冷,狭长的,它偏偏给自己的灵魂形象定义为‘水汪汪’的圆眼,这叫个什么事儿?
只是可惜啊,可惜!再怎么弄,能有玉面狐狸可爱?就算是大懒虎小时候也比它‘萌’十倍吧?
估计是我的轻笑挑动了那蛇儿敏感的神经,它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人性化的懊恼的,不好意思的表情,只是一瞬间,它的样子竟然变了,变成了一条真正的狰狞凶恶的蝮蛇。
估计是为了所谓的‘威势’吧,它的身体也开始越膨胀越大,毕竟这是悬而又悬的‘存思世界’‘精神空间’是不受物理空间那种限制,它只要灵魂力足够支撑,它就是想长成一截火车也不怕把这里撑破了。
我眯起眼睛,敏感的就察觉到了,比起玉面狐狸和大懒虎来,这缕残魂的完整性更高,同时也在心里叹息,看这条八肢蛇和玉面狐狸多‘灵动’,怎么就大懒虎跟着我的时候是个完全的‘二货’呢?
但与此同时,我也大喝了一句:“够了,别变了,要跟我就,就走,不跟我走,继续在这儿睡,你变成航空母舰也吓不倒我!”
我说的是事实,一缕残魂,存心要对付它,办法那就太多了。
那条八肢蛇听我那么一吼,眼睛先是眨巴了两下,估计是没理解航空母舰到底是个啥意思?然后又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再一次是吃饱喝足,又在沉睡的大懒虎忽然的吼了两声,那条八肢蛇一下子‘激灵’了一下,然后那巨大的身躯,就玩起了和玉面狐狸一样的把戏,戳破了气球似的,一下子又变成了一条小蛇儿,接近粉蓝的颜色儿,又是那双圆眼。
这到底是何等境界的‘恶趣味’啊,我无奈的看着这条八肢蛇,我发觉还是别干涉‘别人’的爱好好了。
和玉面狐狸一样,这条蛇儿‘嗖嗖’的爬到我的脚边,然后围绕着我的脚饶了两圈,接着它懒洋洋的爬上我的手臂,滑溜到手腕,就真如一个镯子似的,盘绕在我的手腕之上了。
我满脸黑线,这算什么?‘梦想成真’?
带着八肢蛇出了那条巨大蝮蛇的身躯,道心哥一下子就激动的问我:“顺利吗?”
我无奈的举起手腕,八肢蛇相当配合,让道心哥看见了它的形象,道心哥用看神经病一眼的眼光看着我,严肃的说到:“道良,就算你和晓芳不能有一个结果,你也不能朝着另外的方向越走越远啊?这是什么?黑水晶粉蓝镯?”
我无奈的看着他,吼到:“你能不能不要扯淡?没看出来这是灵体吗?”
“灵体,你说它是”道心哥非常难以接受的望了一眼那已经干瘪,但是依然吓人的大蛇尸体,又望了一眼我手腕上他所说的‘黑水晶粉蓝镯’,表情上写着我疯了。
收起那颗毒牙,在这个妖洞中的事情就已经解决完了,我们不想在这里多耽误,就快速的离开了妖洞。
道心哥在和我热烈的讨论,这一只大妖之魂应该属于谁,我才懒得去想,直接说到:“这玩意儿,就跟选翡翠一样,得合眼缘,让他们自己挑吧,我有大懒虎了,四只大妖之魂,正好你们一人一只。”
“反正玉面狐狸是我的。”道心哥扶了扶眼镜,眼睛再次精光一闪。
我恁是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说到:“我知道,谁抢你毒死谁!”
而在那边,吴老鬼和老张讨论的话题就更加扯淡了。
“这绝对不能够,我老张在老林子里活跃了这么些年,就没见过蛇吃东西还吐骨头的,不是整个儿吞下去,然后渣都不剩的吗?我估计这肯定是一个别的啥玩意儿来蛇家做客,这蛇请人家吃饭,剩下来。”
“就扯犊子吧?还请人家吃饭,请你吃饭你敢去不?你说这人都发展了那么老些年,从以前穿树叶变成现在这样儿,这蛇变成妖了,就不兴别人优雅的整一顿饭?吃肉吐骨头来着?人家是妖,人家是有智商的,知道不?”
我和道心哥对望了一眼,脑中不自觉的就浮现出了这么一副场景,玉面狐狸去大蛇家做客,大蛇一口一个,一口一个!玉面狐狸优雅的吃一口肉,擦一擦嘴!
不然就是大蛇围着餐巾,带着优雅的笑容,品一口溪水,吃一口肉?
怎么想,都怎么诡异,就这样扯淡着,我们走出了这个山坳,接下来,按照我的想法,应该是直奔下一个大妖之墓,去抢妖魂,却不想在这里,有人已经等着我们了,看着来人,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的,等待着我的,有何龙,还有一个陌生的老者,正阴沉的看着我,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冰天雪地的老林子里,竟然跟着他们一起出现的还有晓芬,还有雨!
晓芬看着晓芳,就开始一直流泪,很伤心的样子,
至于雨,我看着他,他对着我耸了耸肩膀,说到:“没办法,被逮着了,哥们儿!”
晓芬和雨怎么会在这里?我的脑子简直反应不过来,更糟糕的是,他们竟然在何龙和那个阴沉老人的手里!
而更怪异的是,晓芬像认不清楚情况一般的,只是看着晓芳流泪,仿佛她此时在哪里,是什么样的情况,都已经不重要,她是有悲伤需要宣泄。
雨比较清醒,这哥们儿一向乐观,只有一次被黑岩苗寨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而且在这哥们儿看来,只要遇见了我,这事儿不就结了。
又要打架吗?这一次不仅是我,道心哥,晓芳,就连老张和吴老鬼也摆出了一副动手就动手的样子,东北人和东北老鬼的实在啊,朋友有事儿,打不赢咱也得冲!
“听说是你……”在这样僵持的气氛中,首先开口的就是那个阴沉的老鬼,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阵铺天盖地的臭气猛然就出现在我们之中。
我再一次的差点儿被熏晕,不用猜都是小毛的把戏!我必须得承认这一招真的厉害,如果用来偷袭的话,那真是敌我不分!
接着,就是两只黄鼠狼的身影出现,冲过去就咬到了何龙的手上,何龙夸张的‘哎哟’了一声,放开了一直逮着雨肩膀的手!
雨反应很快,有些晕乎乎的拉着一直流泪的晓芬就开始跑,无奈这是雪地根本跑不快。
而相对于顺利咬了何龙一口,已经摆脱的小毛,小喜就没有那么顺利了,那个老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快的手段,竟然一把捏住了小喜的脖子。
然后对着何龙骂了一句:“抓住他们!”
此刻,雨才抓着晓芬跑了两步,我也才朝着他们跑了两步,小喜被老者抓在手里,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吴老鬼最是着急,毕竟它和小喜认了老乡,关系铁着呢,所以它嚷嚷到:“这咋整啊,你们两个不是说大蛇的气息太过恐怖,你们不敢靠近,找吃的去了吗?咋出现在这里了呢?还被逮着呢,咋整啊?”
我僵在那里,此刻我相信我如果再轻举妄动,那个老者会毫不犹豫掐断小喜的脖子。
而何龙得意的大笑着,冲向了雨和晓芬,晓芬此刻根本就跟傻了似,而雨见我僵硬不动的样子,根本也不敢动,他了解我一定是在顾忌着什么。
就在局面成为如此的时候,一声狼嚎忽然打破了宁静,我看见了白灰儿在远处的身影,还窜出了十几条狼,接着四面八方都响起了狼嚎之声,看来就如同上次那样,又是群狼围攻。
白灰儿还挺义气的。
面对这种情况,那老者冷哼了一声,说到:“正好老夫损失了一个鬼头,这些狼来的好,也可以替我的鬼头进补。”
“老夫你妈,你以为你是古人啊?”雨估计是和老者有仇恨,张口就骂。
何龙作势就要动手揍雨,而我大喝:“给我住手。”
于此同时,一个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住手。”
是晓芳的声音,在愤怒之中,我看见何龙依然要动手,那老者却悚然动容,大喊到:“何龙,你住手!”
老者一喊,何龙自然惊疑不定的住手了,是晓芳做了什么,让那个老者如此的忌讳,我回头看着晓芳,只见她扬起一只手,手上放着的不就是她新收的本命蛊,那奇怪的虫子吗?
晓芬一下子跌坐在雪地里,呜呜的哭了起来,晓芳的神色却依旧是平静,望着那老者说到:“你知道它吗?你放了人,退走,还是要战?”
那老者深吸了一口气,松手放掉了小喜,然后忽然就对何龙说到:“放开他们,走吧。”
接着他又望着晓芳说到:“当年纷争之事,我尚年幼,却也有幸得见这奇虫一次,后来……哈哈,你今天可以用它来威胁我走开,但是鹿死谁手还是两说。”
说到这里,那老者忽然诡异的望着晓芳笑到:“再说,你敢动用它几次?还是等着为它们陪葬?!又或者,你等着成为天下之人的敌人吧。总之,你应该已经不能属于这世间了,哈哈哈哈……”
老者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就大笑着带着何龙离开了。
在雪地里,剩下晓芬哀伤的哭泣,雨在旁边手足无措的想要劝慰,却不知道怎么劝慰,晓芳看着晓芬,那神情说不出来是什么。
我看着晓芳,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一样,她却不看我一眼。
在那个时候,我冲动的想拉住那个老者,问清楚整个事情,道心哥的手却摁在我的肩膀上:“道良,你难道忘记了,曾经李师叔评价你和晓芳时,说的一句话,你后来说与我听,说一定记得,你难道忘记了?”
那老者说的那几句话,虽然含混不清,但是终归说清楚了一个意思,晓芳和这虫子之间怕是有了不得的事情,而晓芳可能是要离开了。
道心哥如何心思玲珑的一个人,怎么会咂摸不出来这中间的滋味?他第一时间站出来安慰我了。
我只是木然的回答到:“记得,可以留在心间的是感情,留不住的是缘分,感情你自强留,问心无愧就好,缘分不可强留,终究是如流水。”
道心叹息了一声,说到:“过多的废话我不多说了,你记得就好。”
说完,他就去查探小喜有没有受伤了,而晓芳终于转过头来看着我,那是一种接受的平静,她说到:“只是隐瞒,没有欺骗,道良,我不想骗你,你现在也不用问我什么,到那一天,自然会给你答案,好吗?”
我默然不语,可是我能指责什么?我只有伤心!
说起来,是我要和晓芳在一起半年,说起来,又是我在这么多年念念不忘,可是我们,在那半年之后,不是已经分开了吗?不管彼此心间的感情是什么,不是已经分开了吗?
“不需要给我答案,我是你的什么?不需要。”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赌气,还是脑子不清醒,这个时候我应该问的是,晓芳,你有没有什么危险?什么叫你是天下之敌,如果是那样,我陪着你一起!
我明明应该说的就是那个啊。
可是,我说不出来,我心口疼痛,她是一早就知道的,她不告诉我,就算没有在一起了,你告诉我啊,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的!是要离开也不告诉我吗?
晓芬的哭声在耳边,我却觉得痛快,我多想也和晓芬一样的哭泣啊?
我转身,晓芳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说到:“道良,我们都该早早放手的,你又何必为我不孝?这只是我必然要做的选择,命运就是如此,希望你能记得。”
我猛然转身,我该记得什么?到现在你也不对我交待吗?我怒火冲天,为什么要提起我爸妈来刺激我,说我不孝,那是你的立场还说出来的吗?
可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说,我愿意不孝,愿意爸妈看着我这样,为我操心一辈子,最后倒死也不能见到唯一的儿子有孩子吗?
望着我愤怒的脸,晓芳那么的平静,对我说了四个字:“不要幼稚。”
然后她走过去,扶起了晓芬,接着又对我说了一句:“真的,我们彼此都不要再幼稚了,你过好你的人生,我负好我的责任,你曾经问我,什么是永恒?人总是要死亡的,难道用时间来界定永恒吗?时间吗?”
时间吗?我一下子跪在雪地里。
而此时,晓芬已经扑进了晓芳的怀抱,捂着胸口痛苦着,她的声音撕心裂肺,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姐姐,我的心口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我很远很远的就察觉到你要离开我了,我们的那只同心蛊快死了,是你要离开了吗?”
“不会死的,晓芬,我不会死,不论我在哪里,你总是我妹妹,我总是你姐姐的,总是的。”晓芳这样回答到。
篝火跃动着,我们此刻的全部的人就沉默的坐在一处背风山坡之下。
没有急着赶去大妖之墓,收取什么妖魂,只因在晓芬悲伤的情绪发泄以后,晓芳这么说了一句:“道良,你的师祖早就在残魂之下动了手脚,别人要么毁掉,否则是收不去的,事到如今,或者早有有能之人,看出了问题,就等着你收取妖魂,然后到仙人墓之前再战吧。”
我不明白,晓芳为什么至始至终的清楚那么多,在当时我也没有任何心情去问晓芳什么,既然她这么说了,我们也就不急着赶路,只是到天黑,就寻了一处扎营下来?”“?。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突变,每个人在路上都是沉默,小喜小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乖巧的默默跟行,白灰儿就掉在最后,它自然也是不会发出什么响动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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