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唐韵方才勾唇一笑:“这原本就是我提出来的法子,当然满意。”
“那就这么定了。”乐正容休说道:“本尊立刻修书,请楚家主前来楚京一聚。等她到了,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偏殿里生的一切并没有几个人在意,一切瞧起来都像是一场闹剧。当年那一场大婚,谁还不明白一切都是唐韵和乐正容休串通好了的?
所以,什么请楚嫣然作证,不过又是这两个人设计好了的陷阱罢了。只怕从今往后,世界上将再也不会有楚悠然这个人了。
那一日的宫宴原本就是为了迎接楚悠然,但经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以后。谁还有心思好好吃饭呢?
即便宫里面尽是珍馐美味,众人吃起来也不过都是味同嚼蜡一般。
“阿休,你为什么要叫楚悠然住在无极宫?”
唐韵皱着眉盯着灯火下忙碌的批阅着奏折的男子。
“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才能叫人放心。”
“可以让她去国师府。”
“本尊的国师府不是随便什么女人能够进去住的。”
“为什么你要亲自安排叫楚悠然入了京?还要火魂搞了那么一出?将她在半路解决了不就好了?”
“她这一次是有备而来,她说她已经准备好了一份写着你假冒楚悠然的书信要往各国皇宫里面去。只要本尊这里不能够叫她满意,她就随便找个皇帝合作。然后以这个名义来讨伐北齐。”
“所以。”乐正容休气息一冷:“本尊一定要让天下人都明明白白瞧着,这个楚悠然是假的。她死有余辜!”
这一场谈话进行到了这里,便彻底的结束了。
之后,那位胆小木讷上不得台面的吴太后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开始频繁的约会楚悠然,各种看花逛园子。
不厌其烦的唐韵叫人狠狠的敲打了她一顿,吴太后这才彻底的老实了。
这么一忙碌便又过去了好几日,这一日的早晨,天才刚亮。秋晚进来通禀说是萧广安来了,指明要见她。
唐韵心中很是疑惑,她同萧王府的关系相当微妙。虽然已经没有那些仇恨和牵扯,但是,彼此之间却也心照不宣的并不怎么往来。
怎么今日萧广安居然亲自到访,还是指名点姓要见她?
等她赶到小花厅的时候,萧广安已经如果热锅上的蚂蚁转了好几个圈。
“萧王,您这是……。”
“韵儿你可算是来了。”萧广安看见她眼睛一亮,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告诉我……。”
才说了这么几个字他声音便一下子顿住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满目都是警惕。忍不住朝着四下里一阵观望。
“萧王只管放心,这里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我要说这事情,事关重大。”俨然他还是不大放心。
唐韵微笑:“你只管说吧,若是连在国师府说个话都不能随心所欲。这个天下就真的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萧广安这才长长舒了口气:“你跟我说句实话,景堂是不是还活着?”
唐韵一愣,再没有想到萧广安一张口居然问的是这个。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她将手腕一抖,便挣脱了萧广安的钳制。
“萧王远道而来,还是快请坐吧。怎么也没有人给奉茶呢?”她慢悠悠整理着自己的裙摆,率先坐下了。
萧广安皱着眉:“你不需要顾左右而言它,事关紧急。我只要你一句实话,景堂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死?”
唐韵瞧了他一眼,萧广安脸上的急切情真意切,半分不似作伪。心里头咯噔了一声,莫非萧景堂的事情走漏了风声?
“萧王何故有此一问?”
萧广安声音便顿了顿:“你这么说……这么说便是景堂他……真的活着?”
唐韵没有说话,只拿一双眼睛静静的瞧着他。
萧广安便越的激动了,忍不住朝着唐韵又走近了几分:“那你告诉我,他这几日是不是回了楚京?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
唐韵皱了眉,萧广安这个反应可绝对不是无的放矢想要诓骗她的表现。这人俨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莫非是萧景堂忍不住偷偷去了趟萧王府?
“萧王同我说这话,可有什么根据?”
“罢了。”萧广安敛了眉目:“到了这个时候,我若是不叫你瞧瞧这个。你终是不能相信我。”
说着话,他将束的簪子给取了下来。三两下拧掉了簪子的一头,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卷的整整齐齐的纸出来。
唐韵狐疑中接了过去,展开来不过瞧了一眼,便也坐不住了。
“这个……这个你从哪里弄来的?”
“这么说,纸条上说的都是真的?”萧广安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纸条上面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字“萧景堂已落入我手,若想他活命,拿水师虎符来换!”
后面硕大的一个感叹号触目惊心。
“今日一早我院子里面飞来了一只信鸽,从它腿上就找到了这个。我知道事态严重,就没有同任何人声张。”
萧广安声音略顿了一顿:“我想着只要跟着那只信鸽,说不定就能得知景堂的下落。可是跟来跟去,那鸽子却只在我院子里面飞来飞去,哪里都不肯去。我想来想去,只能来找你。”
唐韵眯了眯眼,这事情可真蹊跷了。
“景堂若真是叫人给抓了,你……你一定要想法子救救他。他自小就待你不薄。”
“萧王只管放心。”唐韵手指微微用力,那薄薄的一张纸立刻就化作了齑粉,随手一抖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我大哥哥好的很呢,这纸条上头就是在危言耸听。不过是为了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罢了。”
“这么说。”萧广安眼睛一亮:“你知道景堂在哪里?”
他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你当然知道他在哪里,我记得你大婚那时候晴儿回来跟我说。她瞧见给你送嫁那个男人像极了景堂,我只当她是在胡说。现在想想,你们果真是早就有联系。”
唐韵并不否认。
“罢了罢了。”萧广安摆了摆手:“我也不问你因何要瞒着我景堂的下落,我只求你带我去见他一面。我见了他心里面也就踏实了。”
“这个……。”
唐韵才一迟疑,萧广安立刻炸了毛:“你还在犹豫什么?景堂是我唯一亲生的儿子,我将他养了那么大,突然白人送黑人,你知道有多么伤心么?好不容易知道他还活着,难道不该去问问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王稍安勿躁。”唐韵轻声说道:“正是因为你太过激动,我才没有法子叫你同他见面。你当知道,大哥哥在世的消息若是叫旁的人知道了,稍加利用萧王府便难逃灭顶之灾。”
萧广安声音一顿:“我明白了。我不激动,你能带我去么?”
“你还要记住一件事情。”唐韵说道:“萧景堂的确早就已经病故了,如今活着的那个不过是个同萧景堂十分相似的另外一个年轻人。他们的身份姓名来历,全不相同。”
“我记下了。”萧广安点头:“可以带我去了么?”
“还有,除了你,这件事情不许叫任何人知道。”
“可以。今日就是我孤身一人来找你,并没有旁的人知道。即便是茗贞我也没有告诉。”
“那……。”
“你还有多少条件?”萧广安表示不能忍了:“无论你有多少条件,我都答应你还不成么?咱们快走吧,不要再说了。”
唐韵勾唇一笑:“我并没有条件了,只是想要告诉你,咱们可以走了。”
“那便快着点吧。”萧广安一阵大喜,一拉唐韵飞快朝着门口走去。
才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唐韵方才嘱咐的事情。于是一下子松了手,说了声对不住。下一刻便将双手都背在了身后,一步一步慢悠悠跟着唐韵走了出来。
唐韵见他乖觉,体谅他心急便也不再为难他。叫上了白羽,驱车朝着聚义楼赶了过去。
这一路畅通无阻,聚义楼才刚刚开门。一行人便直接冲进了楼里面去了。
等唐韵将萧广安领到安顿萧景堂和楚嫣然的房间的时候,屋里面却早已经人去屋空。莫说是那两个人,连丫鬟仆人都不见一个。
唐韵愣了愣便听到萧广安在她耳边说道:“景堂呢?景堂在哪呢?你说的事情我都已经答应了,就莫要再考验我了吧。”
唐韵眸色一动,唇畔便扯出了一抹苦笑:“萧王……只怕现在我也……没有法子回答你大哥哥究竟在哪了。”
萧广安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韵却不再理会他,回身将聚义楼的掌柜给叫了上来。
“我问你,我走以后。崔昭可曾来过?”
掌柜摇头:“主子已经许久都不自己出面了。”
唐韵皱了眉:“我安排在这屋子里的人呢?”
“咦?”掌柜的奇道:“他们说要回家去了,就找小的退了房间。您不知道么?”
唐韵眯了眯眼,什么叫回家去了!
萧景堂和楚嫣然在楚京哪里有家?
这不是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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