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韩枫车上的是云希和玲花。
中途休息时,姑娘们采下各种知名不知名儿的花儿编成头环,满山的跑着玩着,此时的草原,还没有开成旅游区,整个天地都是静寂的,越是有虫鸣鸟叫越显出“空山不见人”的那种空灵。
晚上在一个游牧点附近露营。
这一行几十号人买了三只羊,用帐篷宿营。
韩枫和玲花和几个男生一起用土法烤全羊。剩下的人去采蘑菇找野菜,支行军锅煮汤水,什么也不会弄的去不远处的松林中拾柴。
夜色落下,篝火熊熊,月光如水,一圈儿年轻人载歌载舞,似乎时光都可以停滞。
玩疯了的云希跑来跑去,乐得不停。
回到营地看到玲花杀羊,好奇而大胆的看完了全程,剩下也好奇的女生无一不吓的掉头就跑了。
就算自认为能开车会玩漂的男人们也在玲花面前没了脾气。
这个歌喝好听,人长的美的蒙古姑娘太令人着迷了!
一刀封喉!
半点儿血都不会多溅出一滴的,羊在她的手上简直就是个玩具。
在扒皮的时候,竟然比来帮忙的老牧民还快。
……这个活,韩枫不会。
也只能在旁边打个下手,两人配合着,羊肉收拾的很快。
备好了烤架,又带了各种作料,两小时后,绑在能转动的简易木架子上的全羊散出了诱人的香味。
不知什么时候,静静的看着韩枫和玲花忙乎着烤肉、备菜的云希,眯着眼,支着下巴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微笑着说道,“小枫哥哥,玲花姐姐,我感觉你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玲花笑笑,没说什么。
她的心思一直都没变过。
不过,现在她知道韩枫似乎并没有喜欢自己的心思。更像是尊敬姐姐一样的亲。
可她并没有放弃。
没有自怨自艾,更没有缠着弟弟或者以旧情相诉之类的表达。
她十分清楚韩枫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所以一直在拼命的努力提高自己。
这半年来,通过训练和不断的演出,进步十分明显,在于老师的韩石大哥的帮带下,已经成为能上去垫场的歌手,虽然赚不多少钱,可是终归不用弟弟再给自己拿生活费。
于老师说,她的个人条件已经足够,只是缺一些机会历练,特别是缺适合她合适的歌曲。当然,声乐基础还要继续,每天练声也是必备的功夫,该学理论更要学理论,包括创作歌曲,她也在努力的学。
突然听到小云希这么说,玲花心里也微微的有一点儿失落。
韩枫的心却着着实实的被撞到了!
差点儿没被烧着,连忙跳了一下让开被油爆了一下的火焰。
“没事吧?”玲花立即过来,查看了一下,“转的时候,要躲在风口的上方,用这个。”
递了过去一根木叉,笑着。
“玲花姐姐,你教我唱歌吧。”
“好啊。”
“我想学那——我不想说。”
“好,我也刚好学会唱。”玲花想了想歌词,开始清唱。
她唱一句,云希也唱一句。
……
我不想说我很亲切
我不想说我很纯洁
可是我不能拒绝心中的感觉
看看可爱的天摸摸真实的脸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许多的爱我能拒绝
许多的梦可以省略
可是我不能忘记你的笑脸
……
我不能没有你的世界
……
韩枫听过,这是“外来妹”那个剧里的主题歌,甜歌后杨玉莹因此而就在今年开始成名。
一边听着,韩枫的心里闪过的是玲花的一页一页。
最后一句,我不能没有你的世界,韩枫抬头望月,不敢再多看这一大一小的组合,找了个借口把转肉架子的活儿交给了陈经天,随后消失在夜色中。
那样的处理,真的对吗?
表姐的性情,韩枫十分清楚,这半年的故意冷淡,她全部都装进了心里,丝毫没有露出任何别的情绪。
对自己的态度依然如故,而且已经不是长姐对弟弟的呵护,而是一种可以烧融掉自己的情火,包裹在她那修长而美丽的身躯里的,是一团能爆炸的火焰般的情感,说不清。
对于感情处理,韩枫一直不知所措,是人都有感觉和感受,真的冷血无情只顾着工作和赚钱,韩枫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因为心理老了而失去了青春,还是拼命的压抑?以前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哪里顾得上这些,现在钱已经不是问题,家里人也都在悄悄的改变着命运,阿妈检查过了身体,没有肝硬化的迹象,她很快乐的管理着调料厂,给姥姥一家的人带去了新的展,报答着姥姥的养育之恩。上学的愿望完成了,云希前生的疑惑也找到了答案并解决了戕害她的江湖骗术大师,还剩下寻找老班长的愿望没有完成,这边的事一了,韩枫准备去一趟白山黑水,那个前生呆过五年的从军之地,把常班长忽悠复员。
在云希的目光和那句话里,韩枫看到了自己。
篝火、吃全羊喝马奶酒,尽情的疯,一群青春年少的人在草上肆意的挥洒着精力,韩枫只是笑着给各个来取肉的人分肉,并不参与。
玲花被她带来的四个年轻歌手演员拉着去跳舞,陈经天已经喝的半醉,走了过来。
“嗨,走一个。”
两人干了一大口酒,坐到草地上。
“你姐?”
“嗯。”
“有,有男朋友了吗?”陈经天问。
韩枫为之一滞。
“有没有也没关系。”陈经天没看韩枫,而是看天上的星星,“她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是我最喜欢的那种类型,我简直——”陈经天摇着头,脸着烧,有些语无伦次。
“我,我想追她。你支持吗?”
陈经天抱着头,看着天上最亮的那个星球,“她就是我的月亮。我要把月亮抱回家。”
韩枫摇头,“我不支持。”
开玩笑……
“什么?”陈经天一愣,“为什么?”
“因为你太老了!你今年得28了吧,我姐才19,你说呢!”
韩枫的心犯堵,扔了一个白眼。
陈经天立即一咕噜爬起来,“喂!这个,还是问题吗!我爸比我妈大11岁呢,这有啥!”
“说不行,就不行!”韩枫不理他。
“我擦,”陈经天不服了,“她的事,你说了算?我就多一问你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