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黄作业才算把鬼做明白了,知道自己是只鬼,也知道黑白是鬼的克星,黑白无常的出现,说明自己逗留人间的时候不多了。
黄作业尚存执念,就是那头自己饲养了很多年,却被农药毒杀的那头黄牛。
白话站在宠物店门,把头探了出去,门外并没有黑白无常的影子。
“别担心,没有黑白无常,只是你自己吓唬自己。”白话微笑,尽量让黄作业冷静下来,而不是一直保持着惊弓之鸟的状态。
是人都怕死,是鬼也害怕失去自由,被黑白无常索拿去地狱,自由自然是保不住的,等待他的是转世之前漫长的地狱生活。
所以,黄作业的惊恐是可以理解的。
无论黄作业今生是恶,是善,地狱总是给人一种恐怖的想象。
黄作业摇头,然后抱头窜出了宠物店,白话追了出去,瞬间就看不见黄作业了。
“再回来,我会找到阿牛的!”白话冲着子午路喊了一嗓子,不能确保黄作业还能不能听见。
起初,白话只是闲得无聊,想听听故事,甚至想成为故事中的一角,但现在不是,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去帮一个连钱都没付过的鬼,或许是黄作业大可怜了,或许只是白话觉得好玩。
村子里,山寨道士做法的事情,白话还不知道,不过,当时,村子里真的出事了,那个山寨道士当场暴毙。
村子里死了一个人,无论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总会有人报警,然后警察也会出现在村子里,一时之间,就在黑白路过之后,村子里变得更加热闹了。
“为什么要请一个道士来装神弄鬼?”警察是称职的,抛开封建迷信,问道士出现在村子里的缘由。
“有鬼作祟!”村民的回答,令民警瞠目,尽管封建迷信早就被破除,可是依然还在乡野山村里盛行,否则这里也不会出现一位道士。
“……”记录的民警愣了许久,这是封建迷信,不应该出现在记录里的,但案子没有破之前,这也算是村民们的愚见,依然记录了。
办案的民警坚信,这是人为的造鬼案,弄不好,还是道士自己做的鬼,然后自己来捉鬼,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牟利。
沉默了许久,而村民们却不沉默,七嘴八舌,说了许多,最后,民警发现了端倪。
“你们丢东西了?”
“对,我们很多人家都丢了东西,奇怪的是,今天白天我们都找到了,就在这儿!”热心的失窃者,指着一旁与民警说。
道士做法,灵坛就设在黄作业的家门口,当然人们看到的只是一堆废物,曾经的泥胚房遗址前。
土房子坍塌很多年了,废墟里长满了荒草,很高,如果不是特意,丢进去一把锄头,那怕从废墟边上经过,也不会发现的。
民警打着手电照进废墟的荒草里,人站进去被没掉有些夸张,但说及腰的草,是符合事实的。
手电光照了好一会,一大片都是草,光再回到道士的身上,他就像突然睡着了一样,倒在地上,只是睡姿有些夸张,稍侧卧,双臂张开,双腿屈曲,上下叠起。
最吓人的是道士的脸,面无血色,双目圆登。
死者身上没有伤口,没有血迹,死亡原因,一时难定。
随行的法医正在忙碌自己的工作,死因不久便会知晓。
而道士倒下的过程,被诸多村民看见,系无人与道士接触,突然倒下的。
灵魂上的蜡烛还在燃烧,办案民警已经看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命案,他们真会把这个封建迷信的灵坛扔到一边去。
“是谁发现失窃家具丢在废墟里的?”办案人员继续询问。
而发现草丛里的农具的村民,还真是清早起来上厕所的人,也是非常偶然的,只是手电一扫,看到草丛被人翻动过,凑近一看,才发现的农具。
而草丛被翻动过,正是白话干的。
对发现农具的村民进行询问,也没有特别之处,偶然发现的。
假道士的死因,一时难以判断,还要进一步对尸体进行尸检。
“最近,村里有什么人来过?”突然又问。
村民们又七嘴八舌抢答,但最终的答案居然是一致的,这个陌生人就是白话。
对于现场,说是一个死去很多年的人进行偷窥,偷了村民的农具,然后藏在废墟城,打死办案民警也不会相信的。
“好好好,还是说说那个陌生人吧!”民警都无奈了,跟这帮村民,这那是办案,纯粹扯淡。
而让村民具体描述白话的时候,居然没人能说明白,因为谁都没有近距离,正面与白话接触过。
“黄龙生知道。”突然有村民,大概是见过黄作业的侄子和白话接触过。
没错,黄龙生就是白话见过的黄作业的侄子之一。
终于问到句有用的,马上寻找黄龙生,然而,在场看热闹的村民中,偏偏没有黄龙生,询问之下,才知道,村民做法的对象就是黄龙生的叔叔,丢人的事情,人家当然不在场了。
出了人命案,半夜敲门也是无奈之举,当办案民警敲响黄龙生的家门时,黄龙生听后,顿时火冒三丈,村里人诅咒自家叔叔,还做法捉鬼,他都忍了,居然还半夜来敲自己家的门,过分了,欺人太甚了。
“……”屋里亮了灯,但没有声音,只有脚步声,而且脚步声很诡异。
“我们是派出所的……”
门外的民警对视,屋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屋门打开,突然从里面挥下一根棍来,民警倏地闪身,这才躲过。
黄龙生再想抡起棍子时,被一民警抓住。
其实被敲门打扰时,黄龙生很火,尽管外面敲门的人说了自己的身份,可是黄龙生根本不相信,那些村民很折腾,鬼知道他们又想玩什么鬼。
此时,见到两个身穿制服的民警,黄龙生才意识到,真的是警察。
黄龙生松了手,棍子被民警拿了去,扔到了一边。
“我们是派出所的,来问问情况!”黄龙生还愣在门里,民警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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