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小红眨巴着眼睛问老王。
老王甩头顿足：“明天吧，这会我上那找零食去，徐妍的零食估计都带走了。”
“你答应了！”小红开心笑道。
“不答应，行吗？”老王反问。
“你说呢？”小红盯着老王。
“好吧！”老王摇头答应。
小红马上若无其事地掏出手机来玩，当然也是来自冥店里的货，是清理灾难现场时，小红占为己有的，估计是在吃鸡，玩得一脸的认真，还时不时骂娘。
老王盯着小红看，这副认真的模样，即可爱，又单纯，看得老王发愣，也不知道这会自己应该干嘛去。
小红旁若无人地玩着，大概以为老王已经滚蛋了。
“我去，你丫的会不会玩！”小红气恼骂道，把手机入下，撮了撮手，大概手里出汗了吧！
抬头，看见老王色眯眯的眼睛，小红装作不知道：“你还不走？”
“上哪去？”老王开始忘记了自己的事情。
“宠物店！”小红提醒老王。
“哦……对对对……我应该去宠物店了！”老王好尴尬，毕竟明目张胆盯着人家看了好久都没发现，突然发现，反而有些难为情了，挻直身体，转身，但马上感觉不对，正回头来说，“我上宠物店干嘛，又没有客人，这里才是我的店铺。”
“……”小红盯着老王无语。
“我就呆这里，宠物店有客人时，我再过去！”老王把手撑在柜台上。
“那你别盯着我看呀！”小红根本不给老王面子，直接戳破，弄得老王好尴尬，“我脸上有字吗？”
“没……没有……”老王这种人居然会不好意思，扭头马上把手伸向后面的货架，整理起货物来。
转过身去，老王抚摸着胸口，还好，这姑娘没有冲他做鬼脸，否则得吓死他。
正当老王满心思乱飞时，冥店里来了位客人，老王向门外瞟了一眼，知道这不是个东西。
路灯，只有子午路上的灯还是老旧的那种，市政根本不关注这里，因为这里早晚得拆了。
所以，路灯的光芒近乎忽略了，冥店里的灯光也不算特别明亮，但比路灯强了许多，从冥店里的灯光向外照去，来的客人身后，没有影子，而且它居然双脚离地几公分高，显然这也是只小鬼。
来冥店的顾客，多半不会言语，要不亲自挑选货物，要不指着让老王取，然后打包好了，付钱，老王就会赠送一只打火机，就这样，交易结束。
来的一位，是位老奶奶，岁月的痕迹没有因为她已然是只鬼而做过修饰，或许她害怕之后，没有亲人还能认出她来，可是，如果她还有亲人愿意认她，那她自己来冥店做什么呢？
“奶奶，你要点什么呢？我帮你！”同是小鬼，做起生意来方便许多，小红也传承了老王的热情态度，这点真的很难得，谁能想象得到，她美丽的面孔之下，还有一张狰狞可怖的鬼脸。
老奶奶也是惊愕，因为她看到的老王是人，而柜台里面的是只小鬼。
“我本来是要钱的，但这里还有其他东西，要不都在这里拿了！”老奶奶笑容和蔼，尽管要自己来获得生活所需，但她依然没有任何怨言，对活着的后辈并不责怪，这也是相当难得的。
或许长辈永远都是这样的，那怕子女们都不顾她了，她依然会护佑着他们，时刻期望着他们过得好。
父母长辈，永远都为小辈操劳的，一直到死，就像燃烧的蜡烛，蜡炬成灰泪始干。
老奶奶的一句话，道出心酸，或许小红不能理解，但到了老王这个年纪，孩子们都成人了，在身边的时日渐渐少了，而他对他们的牵挂时刻未停。
“那好，奶奶你要那个，指给我看，我帮你拿。”小红扮演着售货员的角色，而且把老奶奶活人化了，像这个年纪的老人，手脚不便，有帮助自然最好的。
老奶奶笑了，这闺女到底很懂事，只是……
老奶奶心中叹息，只是小红死得早，看模样应该二十出头就死了，怪可惜的，苍天无眼。
“那个……那个……还有那个……”老奶奶一个个指给小红，小红也一个个取到了柜台，不一会儿，柜台上已经一大堆东西了。
“还要什么呢？”小红放下手里的一个暖手壶，所取的东西都是老年人常用的东西，而此时，老奶奶已经不再指了，大概已经够了。
“不了，我怕钱不够！”老奶奶说着，从身上掏东西。
来这里就是消费，消费自然要钱，纸钱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老奶奶有备而来。
老王看着老奶奶从衣服里掏，掏了一小会儿才掏出来一样东西，然后递向小红。
老王盯着老奶奶手里的东西，小鬼本是可以穿透一切的，但它们可以控制，所以手里的东西不会穿过掌心落到地上。
一块银元。
老王眼睛都亮了，因为这个东西，早前很便宜，除了那时的钱很值钱以外，还有那时这东西更多。
现在不同了，老银元已经日渐稀少，如今的行情变了，一般的银元都值好几百块钱。
或许老奶奶并不知道现在的银元值钱，所以以为柜台上的货物目前一块银元可以买到，多了不行。
而实际上，柜台上的货物，价值不过百。
老王爱钱，见到银元就兴奋，但他不会傻到去问，还有这东西吗？
过去，甚至现在，还有些老人都会在身边留着一块银元，只为在咽气时，用这块银元压身，并死后一并葬入坟中。
可时光流转，现如今，已经大力提倡火化了，别说银元，就是石头也得烧碎了。
但这位老奶奶，估计死了有好些年了，没有赶上火化，所以这块银元还留在墓中，现在取出来换取阴间日用。
老王向李红使眼色，让她收下银元，为老奶奶打包。
小红嬉笑，果真收了老奶奶的银元，但马上又说：“奶奶，这块银元至少还可以买到两堆这么多东西，你再挑选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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