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就像壁虎一样贴在天花板上的真子喉咙里发出令人惊悚的咯咯怪笑,她的脑袋被接回了身体,只是在脖子上还留着一道狰狞的伤口,浓稠的鲜血从伤口中渗出,“啪嗒、啪嗒”的滴在教室地板上,形成了一滩血泊。
“鬼、有鬼啊!”
看到这诡异恐怖的一幕,山崎吓得亡魂皆冒,只感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冲向脑门。整个人像是被丢进了冰窟窿一样,浑身僵硬。
真子变成厉鬼从地狱回来找他了!
“嗬嗬嗬嗬,我们又见面了,山崎君。”真子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怨毒之色,伸出长长的黑色舌头。就像抓到猎物的壁虎一样,以诡异的姿势贴着天花板朝山崎爬了过来。
山崎惊悚的怪叫一声,头也不回的冲向教室门口。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教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锁住了。
古怪的是,这间教室的门是从外面被人锁住的。在这栋教学楼里除了山崎、原野志雄和丸山耕太郎三人,应该没有别人了。这扇门到底是谁锁住的?
“该死,谁把门给锁了,快给我打开啊!”山崎瞳孔猛然放大,用力的捶着门大声呼救,“志雄、耕太郎,不管谁都行快来救救我。”
然而这间教室仿佛跟外面的世界隔绝了一样,无论他如何叫喊都没有任何回应。
一簇丝绸般柔顺的黑发垂在了山崎脸上,山崎惊悚的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狰狞扭曲的人脸。
“找到你了,山崎君。”
真子的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三百六十度,黏稠的鲜血顺着发丝滴在山崎的眼睛上。
顿时,山崎眼中的世界变成了血红色,仿佛真正的地狱一般到处流淌着鲜血。
“不、不要过来。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
在强烈的刺激下,山崎满脸惊恐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缘,踉踉跄跄的往窗户边跑去。正如苏诚所说,山崎心里知道是自己害死了真子,但却不敢承认这样的事实。
只是他还没跑出几步,就被真子的头发勒住脖子,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恐怖的窒息感传来,山崎拼命的挣扎着扯掉脖子上的头发,然而这些头发却是越勒越紧,勒的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我要死了吗?
气氛惊悚的教室里面,山崎就像死狗一样翻着白眼伸出舌头无力的瞪着双腿,裤子下面淌出一股腥臭的液体,竟然被吓尿了。
“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
山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真子求饶,他是真的怕了。
“山崎君,你还记得我们的孩子吗?”
女鬼一张脸几乎贴到了山崎的脸上,阴气森森的说道。
“我们的……孩子?”说着,山崎眼眸中闪过一抹疑惑。
过了一会他才想起来两个月前真子似乎对自己说过,她怀孕了。那个时候山崎正在事业上升期根本没有打算要这个孩子,于是逼着真子到医院把那个孩子打掉了。
只是他并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是何等的自私和冷漠,为了前程扼杀掉了亲生骨肉。
“你,想见他吗?”
听到真子的话,山崎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真子并没有将孩子打掉而是瞒着他打算生下来?
但真子已经是一个死人了,那个孩子岂不是也……
下一刻,山崎惊悚的瞪大了眼睛。他看到真子的手插进了肚子,就像剖腹产那样一点一点的将小腹剖开。
恐怖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场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山崎面前,差点将他吓疯了。
然后,一道小小的身影竟是从真子的肚子里爬了出来。
鬼婴!
看到这一幕,山崎恐惧的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自己的“孩子”。
从真子肚子里爬出来的婴儿还不会说话,只能发出“吱吱”的声音。不过他似乎认得父亲的味道,慢慢的爬到了山崎身上。
惊悚的气氛在教室里弥漫开来。
那个孩子张开嘴巴,露出一口锋利的牙齿,狠狠的咬在山崎的脖子上,撕下一块血肉咀嚼起来。
温热的鲜血从山崎脖子上冒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一点的啃食,山崎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杀了我,杀了我吧!”
极度恐惧下,山崎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开束缚,就像发了疯一样冲向教室的窗户。
此时,正在教学楼里搜查的原野志雄和丸山耕太郎忽然听到一阵重物从楼上垂落的声音,等他们冲出来的时候却是看到山崎从楼上摔了下来。
两人连忙下楼跑到山崎摔下楼的地方,只是等他们到的时候山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山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在教学楼里遇到了什么,是屠夫吗?”原野志雄看到山崎身上除了从楼上掉落造成的伤痕,身上没有其他伤口,不像是被屠夫袭击的样子。
“是真子,她从地狱回来了。”
山崎的脸上残留着极度惊恐的表情,留下最后一句话就断了气。在临时之前,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念头,难道这都是报应吗?
原野志雄和丸山耕太郎面面相觑,有点不理解山崎的意思。真子明明被屠夫砍下了脑袋,怎么可能从地狱回来向他复仇。
鬼知道山崎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志雄你看,楼上好像有人。”丸山耕太郎似乎发现了什么,声音有点发颤的说道。
“别开玩笑了,这栋教学楼里就我们两个,怎么还会有别人。”
就在原野志雄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山崎从教学楼里摔下来的那间教室窗口出现了一个穿着风衣脸上裹着绷带身材高大的男人。
由于这个男人脸上裹着绷带,原野志雄没能看清他的容貌,只记得他的眼神格外阴冷,仿佛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怨恨。
“屠、屠夫?”
原野志雄猛然吓了一跳,等他回过神来,窗户边这个诡异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哒、哒、哒。
皮鞋踩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学楼里回荡开来,脸上裹着绷带的高大男人就像鬼魂一样巡视着这栋教学楼。
他是屠夫,也是梦魇。
他从地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