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炳玉一行人退出别院后,何铁牛急忙抱拳向武痴表示感谢,然后上前扶起翠湖客栈的掌柜说:“叔,你怎么样了?还能动吗?”
这时掌柜的脸肿得更厉害了,他艰难地冲何铁牛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铁牛,对不起,让客人们受惊了,还害的你也受伤,都是我太贪心,没有给颜少爷预留院子,命中该有此劫。”
何铁牛说:“叔,你别说了,是颜少爷他们太霸道,他们住店喝酒从来不给钱,凭什么还要给他预留房间,你先别说话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掌柜无奈地诶了一声,在何铁牛的搀扶下,艰难地往回走。
武痴突然开口道:“慢,铁牛,你等一下。”
何铁牛和掌柜一起停了下来,有些茫然看着武痴,武痴回头看看易囚徒,易囚徒急忙取出一个瓷瓶递给了何铁牛说:“我刚才看了,你们都没受内伤,只是些皮外伤,我这里有一瓶外敷伤药,非常有效,一会儿到了房间里涂上吧,肿胀六个时辰后就会消了。”
何铁牛和掌柜急忙感谢易囚徒和武痴,武痴又说:“铁牛,快去快回,一会儿帮你测试修炼资质。”
“真的呀!”何铁牛一脸的惊喜:“师父,你等我把掌柜送到房间就回来。”
何铁牛看掌柜走路很吃力,为了不耽误时间,他立刻把掌柜打横抱在胸前,快速向外走去。
何铁牛的动作立刻引来一阵大笑,铁余墨走到武痴身边说:“五师弟,这个何铁牛心性、人品都不错,如果修炼资质不差,你就收下他吧!这孩子绝对是个好徒弟,我们先恭喜你了。”
武痴对何铁牛刚才一系列表现也很满意,对各位师兄弟抱抱拳表示感谢,走到正房前躬身道:“师父,弟子准备收徒弟了,有两件事需要禀报。”
刚才院子里虽然闹成一片,但是璇玑子并没有出门,这种层面的小摩擦,弟子们知道该如何解决,璇玑子没有必要亲自出面,直到武痴来到门前禀报,璇玑子才打开了房门。
璇玑子一抬手,一台仪器从小变大,稳稳落在武痴手里,正是之前璇玑派用来给仆役弟子测试修炼资质的那台仪器,然后璇玑子问:“老五,除了给你徒弟测试修炼资质外,你还有什么事儿要为师帮你解决?”
武痴抱拳说:“师父,我准备今天就突破到金丹期,还请师父为我护法,后天筑基大会上我要与颜炳玉公平一战。”
璇玑子点头说:“好,这个颜丙玉今天来者不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我看是因为璇玑派崛起地太快,那些老派的宗门,尤其是天道宗对我们很不满意,你们这几天外出时都注意些,避免和其他宗门发生冲突。
这次筑基大会,你们也要提前做好准备,估计有不少宗门的弟子都会挑战你们,到时候你们可不能堕了我们璇玑派的威名。”
璇玑派所有弟子齐声说:“师父放心,弟子定不辱宗门威名。”
璇玑子满意地点点头说:“都散了吧。武痴先处理收徒的事情,准备好了再来找我,我带你去渡金丹劫。”
何铁牛很快就跑了回来,脸上并没有涂药膏,看来他是着急赶回来拜师,忘记给自己脸上上药了。
武痴把何铁牛领入他住的厢房,这里虽然只是翠湖客栈的一间厢房,但是依然有一个狭长的迎客厅,绕过夹墙,后面还有四个独立的小房间。
夹墙正对着门的位置,夹墙前有一张长桌和两把椅子,另外两侧靠墙还各有两把椅子。
一台造型奇特的手掌型设备放在了桌上,何铁牛进来后就一直盯着这台设备,眼中充满了好奇。
铁余墨和陆启明听到动静也从后面的卧室里走了出来,他们也很想知道何铁牛的修炼资质究竟如何,是不是值得培养。
武痴对何铁牛说:“铁牛,你把左手张开放在测试仪里,指尖会感觉到微痛,但是不要拿出来,等结果出来了再把手拿出来。”
何铁牛惴惴不安地走上前,右手扶着桌子边沿,身子半蹲,张开左手手掌按在了测试仪里,他的手臂有些微微发抖,低着头不敢看结果。
突然,何铁牛觉得五个指尖一麻,仿佛被尖刺扎了一下似的,他心里开始不停地祈祷起来。
武痴等三人也瞪大眼睛盯着那些水晶柱,突然代表金属性的白色水晶柱亮了起来,从下而上快速点亮了八块水晶,然后速度开始慢了下来,第九块水晶缓慢地上升到十分之七的位置停了下来。
然后所有人等了一会儿,没有第二块水晶再亮起来。
屋里安静的可怕,何铁牛半天没听到响动,更不敢抬头看结果,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武痴师父,测试完成了吗?”
武痴定定神说:“铁牛,你的修炼资质还行,为师决定收你为徒!”
何铁牛开心地一下蹦了起来,对着武痴纳头就拜说:“师父,真的吗?你真的肯收我为徒?”
武痴扶起何铁牛说:“嗯,虽然你的修炼资质还行,但是以后还要跟随为师继续勤学苦练,否则再好的资质也会荒废了,听明白了吗?”
何铁牛欢喜的只知道点头称是,吃苦耐劳不怕,只要能学到本事。
铁余墨在一旁有些吃味地说:“五师弟,铁牛这资质如果只是还行,那你把他让给我好了,他可是单一金属性灵根,非常难得,如果他肯跟我学习炼器技法,将来成就肯定在我之上,让给我怎么样?”
武痴说:“大师兄,你都有三个徒弟了,还要跟我抢徒弟,不仗义。”
铁余墨摸摸鼻子说:“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快带他去给师父禀报一下吧。”
武痴带着何铁牛拜见了璇玑子,璇玑子听到何铁牛竟然有八十七的单一金属性灵根,也非常吃惊,勉励了何铁牛一番,又让武痴去苍耳那里支取一千两银子给何铁牛,让他把家里的事情安顿好,再来和大家汇合。
很快武痴就给何铁牛交待清楚了各种事项,送走了何铁牛,武痴急忙再次拜见璇玑子。
璇玑子这次没有耽误时间,给铁余墨和苏幸交待了一下去向后,璇玑子就带着武痴出了翠湖客栈,一路向西而去。
武痴要渡金丹劫,这是修士生涯中很重要的一次晋级,因为拓脉、融海、练气三种境界的修士晋级时,都是修士自身肉体品质发生进化,一般不会引起天地异变,自然也没有雷劫一说。
像天火那样逆天的晋级是修真典籍中都没有记载的特例,不能作为参考。
武痴渡金丹劫,将是他第一次面对雷劫,本来就经验不足,同时武痴已经达到了筑基十二层,这种破数状态下的晋级会引起什么量级的雷劫,谁也无法预测。
为了保证武痴能够顺利渡过金丹劫,璇玑子得带他在昆州府附近的群山中找一处比较安全的地方渡劫。
众弟子目送璇玑子和武痴离去,所有还未达到金丹期的弟子都非常羡慕武痴,好半天才散去。
天火回房简单洗漱一下,换下了璇玑派扎眼的统一道袍,带着灰鸢和青牛就出门了,他们需要找到云滇省道录司进行筑基大会的报名登记,如果元月十四日申时前还未进行报名登记,那筑基大会将取消参赛选手的参赛资格。
道录司这种官方管理修士事务的专门机构,在普通百姓中并不为熟知,天火连续问了十余位昆州市民,大多数人都只知道天道宗的分舵所在,却没有听说过道录司或大罗派分舵,好不容易才有人给他们指了一个城东的大致方向。
天火在昆州城东找了足有半个时辰,才发现了一座贴着城墙建造的、规模很小的道观,从外面望去,最多只有七八间平房,整个道观外部有种破败的感觉,也没有道录司这种明显的标志,如果不是道观的匾额上有“大罗”两个字,天火都以为找错了地方。
云滇省道录司和大罗派分舵是共用一处道观,这个道观的规模让天火师徒三人有些失望,毕竟是宋国第一大宗门、护国神教大罗派的省级分舵,竟然蜗居在这么小的一处道观中,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来道录司的路上,天火师徒三人顺路去看了天道宗在昆州城的分舵,那里占地足足有六十亩,大殿、楼台、房舍足有上百间,弟子数百人,仆役上千人。
天道观里香火鼎盛、人流如织,道观外面围绕天道观形成了一处较大的集市,同样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听路人说这里是昆州城内除翠湖坊外最受大家喜欢的地方之一。
而与天道观形成明显反差的道录司就显得非常落魄和凄凉,这里根本就没有信众出没,甚至连工作人员都没有,天火叩了半天门,也没见到有人出来询问。
天火只好轻轻推了推道观的门,那门竟然应手而开,天火只好走了进去,站在院内大声道:“请问道录司的大人们在吗?我是来此办理筑基大会登记的璇玑派参赛弟子,还请出来一见。”
连叫三遍,还是没有人理会他们,三人只好挨着房间查探,发现所有的房屋都上了锁,三人十分奇怪,难道找错了地方吗?
天火决定还是出去再问问路人,刚走到门口,三人就看到道观门外急匆匆走进来一个瘦高的中年道士。
双方同时看到对方,有些大眼瞪小眼的感觉,那名瘦高道士突然大喊起来:“何方蟊贼,为何趁观中无人,私自闯入,难道想做行窃之事吗?”
说话间,瘦高道士把腰间别的酒葫芦推到了背后,用指头戳着天火三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天火闻到他嘴里一股酒味,就知道这个道士是擅离职守去喝酒了,但是他不想揭穿,拱手说:“这位道长误会了,在下是滇北道宣威府璇玑派弟子,想要注册后天的筑基大会参赛资格。刚才敲了门,没人理我们,我们才贸然闯了进来,多有得罪,还望道长原谅。”
瘦高道士哦了一声说:“难道我出去的时候忘记锁门了吗?那好吧,不知者不罪,来跟我去做登记吧?”
瘦高道士进了道观,带着天火他们向最里面的房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唠叨着:“你们璇玑派是刚加入皇族联盟的门派吧?名字很陌生,现在是什么级别的门派?”
天火说:“璇玑派去年九月刚刚效忠皇族,目前是玄级宗门。”
瘦高道士说:“哦,有点印象了,去年有个走运的老道晋级化神期,连带着宗门也被越级提升了,你就是那一派的弟子吧?”
天火虽然不喜瘦高道士的说话方式,但是他说的也是实情,只好抱拳说:“家师修炼三千年,厚积薄发晋级化神期,只是我等弟子不争气,目前修为还比较低,拖了他老人家的后腿,让道长见笑了。”
瘦高道士打开最后那间房舍,只见正对着房门的墙上挂着一张老君骑牛图,屋内正中放着一张书案,书案后有张椅子,书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摞蓝色封面的卷宗。
瘦高道士用袖子掸了掸书案和椅子上的灰尘,坐下说:“你们来的太早了,后天才比赛呢,你们今天就跑来了,哪有人专门等着你们。
观里的师兄弟们都去滇池边布置比赛场地去了,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看家,这么多事务我一个人能干过来吗?”
天火知道瘦高道士擅离职守还是有些心虚,用这种方式在解释,天火急忙说:“道长确实辛苦了,我们给您添麻烦了。”
瘦高道士对天火的回答比较满意,拿起桌上的卷宗翻了起来,好一会才欢呼一声说:“好了,终于找到了!璇玑派,果然就是那个新加入的门派。”
瘦高道士向天火伸出手说:“拿来吧。”
天火急忙把璇玑子靖边法师的令牌递了上去,瘦高道士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皱起了眉,抬手把令牌扔给了天火,然后继续向天火伸着手,有些不耐烦的说:“让你拿什么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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