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也不好,可还好心想给他做个思想教育,不领情就算了!整天就这样别扭,干脆别扭死你算了!
可是,墨七弦气闷了半晌,竟然还是不听卿不离讲话。
她恼的牙痒痒,这个死小孩儿,怎么就这么别扭!
“喂!你要是想哭就别忍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比你还要糟糕呢!我都好好的,你这幅样子算怎么回事!”墨七弦猛的站起身,一脚踢上卿不离的腿弯,双手叉腰的怒道。
卿不离任由她一脚踢来,也不躲避,闻听她说起她比自己还要糟糕,视线便落到她的装扮上。
她,是在为家人守孝吧?
毕竟自己十岁之前都跟着母亲隐匿在尘世,对于这些世俗之礼还是晓得的。
只是在修仙界,一个修仙者为凡尘家人穿孝衣,还真是修仙界的奇闻。估计那些一心只为修成大道的修士知晓,必定会嗤笑此人没有修仙之人的豁达吧?
可是,卿不离却觉得,这样一袭素衣白带,敢于面对,才是风采。
卿不离直视着墨七弦气恼的眸子,唇角虚浮的笑渐渐淡去,郑重的道:“能杀了他,是我娘毕生所愿,也是我的誓言。如今,他死了。我不是难过,只是,只是突然觉得——”觉得什么,他也说不清,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消散了,空荡荡的,让他不知所措。
墨七弦气恼浮躁的心一下就安定下来,看着卿不离有些迷茫的眸子,抿了抿唇,又靠着他身旁坐下。
“觉得一直坚持的信念突然就就没有了,觉得今后的路不知道该再用什么信念走下去,是不是?”墨七弦看着卿不离,她的眸中没有同情怜悯,只是很普通的态度在面对他。
卿不离被说中了心思,扯了扯嘴角,声音微涩,道:“你说得对,我是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走向哪里。我这样是不是很没出息?”
墨七弦听得出他声音中的彷徨与嘲弄,惊异于一个少年竟然会有这么多少年不该有的思绪。
在你尚且单薄的年纪,却偏偏有那么多承受不起的压力。这虽然是一种磨炼,可终究太苦了。
墨七弦觉得自己也不能懂什么人生八苦,她也只是个活了没几年的,自己有时候还别不过来弯,又该怎么去安慰旁人?
“卿不离。”墨七弦轻声唤道。
卿不离抬眸看她,眼神中深深的期盼,可他究竟在期盼着什么,自己都想不明白。
期盼她能给自己点建议?期盼她能给自己指条明路?
卿不离不禁苦笑,这小丫头还没有自己活的久呢!
墨七弦看了卿不离又露出别扭的神色,当即伸拳捶了捶他,气愤道:“你又在别扭个什么劲?难道你千辛万苦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个信念,一转脸就直接把自己灭了给你的信念陪葬?恩?”
卿不离嘴角一抽,一把拍向墨七弦光洁的额头,这个死丫头还是这么不可爱!
墨七弦打掉卿不离的手,瞪着他道:“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他要是敢回答是,那就不劳烦他自己动手把自己灭了,她拼着这条命也得把他从这山谷上踹下去!
卿不离看着墨七弦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道:“我要是死了,你还不得再照着我的脸踩上两脚?那本公子的颜面何存?就算是为了颜面,本公子也得死在你的后面!到时候~——”
墨七弦看他那突然清透的笑意,一怔,又听他说出这话,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磨牙道:“到时候怎样?照着我的脸踩上两脚?哼!那就看咱俩谁先死了!”
卿不离看着墨七弦紧抓住自己衣袖的手,那一张精致的面庞生龙活虎,一派生机盎然。
其实,就这么简单的活着,即便是没有信念,也是好的吧?
至少,他是活着的。
至少,有些东西,他只要想要,就可以争取去得到。
“好啊!那就看谁先死了!到时候本公子可不会脚下留情!”卿不离斜睨着墨七弦。
墨七弦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个赌,简直太弱智了!
“一言为定!!”……
卿不离唇角含着笑,道:“一言为定~”
墨七弦松开紧握住卿不离衣襟的手,哼了哼。
卿不离想要再伸手拍拍墨七弦的额头,可又怕这丫头再发疯,也就作罢。
“你出来这么久,你的家——,同行之人会不会担心?”卿不离想起她的话,顿了顿,继续问道。
墨七弦似乎并没有注意这些,抿了抿唇,道:“我五哥哥为了救我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五哥哥的师父出去了,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他们若是知道我失踪了这么久,肯定会担心的。”可,五哥哥未醒,前辈未归,又何来的担心呢?那只傻鸟巴不得看不到她呢!要说担心应该会有一点,毕竟自己要是丢了,它就不能痛快的打架了!
卿不离唇角微抿,伸手又把储物袋扔给了墨七弦,在她疑问的目光中,坦然自若的道:“分赃。”
墨七弦怔了怔,‘噗’的笑出声,随即也不再推脱,将储物袋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这一倒,只见山洞门口竟然堆了慢慢的一地,有些东西无法再堆高,便滑落了下来。
卿不离赶忙一把拉起墨七弦挪到一旁。
二人看的咋舌,不禁互相望了望,眸中尽是欣喜。
这可是一个散修联盟中结丹中期修士的全部身家啊!这他娘的也太丰厚了吧?
墨七弦看着那金光闪闪,银光闪闪,快要刺瞎了她的眼的一堆宝物,笑得合不拢嘴。
“咳咳,既然如此,那咱就赶紧挑吧!”墨七弦话音未落,便好不厚道的跳了进去开始扒扒捡捡。
卿不离看着墨七弦这幅样子。才觉得有了小女孩儿的样子。当下也不耽搁,开始挑拣。
墨七弦率先伸手向一个精致的玲珑镜抓去,却碰到上方一个巴掌大的玉盒正滚落到手心。墨七弦握了握,分量还挺重,当即打开来看,一根通体红润,精致莹润的珠花钗子静静地躺在锦盒内。钗子灵气逼人,一看便知不是凡品。细细看去,那玉钗内里刻有一道道繁复无比的符文,可她看不出来那是什么。
一个男修怎么有女人用的东西?